第20章 ??暗惹
像談戀愛是什麽意思？
......
餘飛飛糾結着, 又是一個不眠夜，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可他給自己的游戲昵稱改備注名，應該是知道了她喜歡他的。總不能是其實不知道, 随便改的吧？玩笑而已去改的？
“......”
她被突然無意中出現在腦中的這個想法又給絆住了, 半天沒出來。
最後決定不想了, 下床去衛生間。
出來剛巧碰上了另外一只夜貓子周添。兩人各自吓了一跳：
“天吶小飛飛，你怎麽也沒睡？”周添圾拉着拖鞋，一手拿着手機, 一手揉了一把毛叢叢的頭發。客廳沒開燈, 手機屏幕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慘白的跟鬼一樣。
“沒有，想上衛生間, 你呢，怎麽回事？這麽精神？”她看了她一眼，準備向衛生間走。
“我是氣的睡不着, 你看看這些個狗男人，有什麽不當面直接來了斷，背後亂逼逼。來來來, 你看看。”說着她将手機往餘飛飛跟前湊。
“什麽？”餘飛飛正無聊，湊上去看了眼。
是個微信群。
“我高中的一男校友群，你看他們說的什麽。”
“男校友群？那你怎麽進去的？”餘飛飛目光沒落穩, 泛起了疑, 周添總能讓她颠覆點三觀。
“哎呀, 你別管了, 你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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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裏是挺熱鬧的樣子。
消息還在不停的往外蹦：
同學A：我今天去學校論文答辯, 碰到五班的那個段和燕了。
同學B：哦, 就是高二時候, 對你猛追不舍的那個？
同學A：嗯。
同學C：你倆考了一個大學？不會真談了吧？快說說。
同學A：切，我壓根不知道她在我學校好吧。
同學B：那你碰到她後怎麽了？說說呗。
同學A：她非要拉我去一起吃飯，旁邊一群同學慫恿着，我覺得她一個女孩子，不想搞得太難堪，就幹脆說請她好了。
同學C：然後呢？
同學A：她點了一杯奶茶，杯子很大，她說喝不完，要跟我一起分着喝。還特意給店家多要了根吸管，我不想喝，人就是往跟前送啊，把我煩的。
同學B：噗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們舊情複燃了。
同學A：壓根沒有情好吧。
同學C：那後來呢？
同學A：後來我看了眼那奶茶杯上的兩根吸管，開玩笑的說了句，這搞得跟談戀愛似的。我意思就是提醒她，你自己喝吧，我不想旁人誤會，我也不想跟你談戀愛。但是我怎麽覺得她還當真了？真是無語。剛還給我發微信呢。
同學B：操！情商堪憂。
同學C：人明顯對你癡心未改啊，要不你考慮将就将就？
同學A：滾吧你！
......
餘飛飛盯着手機屏幕，愣在了那裏。周添拉了拉她又說了些什麽，她也沒聽清。
所以，他當時是那個意思嗎？
她沉着雙腳去了衛生間再出來，憤憤的周添也已經回房了。
餘飛飛走到飲水機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水冰冰涼涼的劃過喉嚨口，瞬間讓人清醒。
可接着又迷糊，他每天送自己回家，又怎麽解釋呢？
難道是因為他吃了自己帶的早餐，而不想虧欠麽？
她一口冰水，再次下肚。
原本的那點迷糊，徹底一下清明。
似乎這個解釋，也真的說的通啊。
餘飛飛，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沒有分寸了？
第二天一早，她沒胃口吃早餐，就只是早早的過去辦公室，給顧臣帶了一份，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然後很快出去了。
想着怎麽來結束這樣的對等交易，可顯然她還沒有很好的辦法。畢竟他是上司，她也答應了要給人帶早餐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依舊心存了點僥幸。
男生心裏的真實想法，真的都是一樣的嗎？
可能因為昨晚喝的冰水太多，她剛坐到位置上，就已經隐約覺察到了點肚子疼。
樓道裏噔噔噔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聲，很快她的門被敲響。
她應了一聲進。
是梁思梁經理。
“飛飛，這個資料你整一下。”她将手裏拿的一份資料放到了她的辦公桌。
餘飛飛說好。
梁思沒有走，接着又說：“飛飛，能不能幫個忙？”
“可以啊，梁思姐你說。”嚴格意義上來說，梁思也是她的領導，說幫忙真的太客氣了。
“今天中午有個商務會餐，但是禮賓部的小慧請假了，你能不能過去頂替一下？而且你剛好法文翻譯，有波爾多項目過來的企宣合作單位，也更能助于交流。我想來想去，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了。”梁思用詞懇切，她一直挺和藹可親的，餘飛飛入職就知道。
“好，我可以過去的梁思姐。”餘飛飛想了想問：“那具體會餐地方是哪裏？”
“這個你不用操心，中午下班你在大門口等就行，公司同事會開車帶你一起過去。”
“好。”她應下了差事。
中午時間她整理了下梁思早上給她的那份資料，然後到了飯點，坐電梯下樓在大廈門口等車。
很快從旁邊車庫上來一輛車，接着停在了她的跟前，車窗降下，從裏面探頭出來一個她有點眼熟的男同事，問她：“是外涉部門的餘小姐嗎？”
她想說她是外涉翻譯，不是外涉部門。
但是這麽較真似乎也沒必要，直接沖人點了點頭說是，然後上了車。
車子拐了兩條巷，然後停在了一座茶樓旁邊。
從外觀看很雅致的地方。
“八樓858號房，你先上去，我去停下車。”
她将身前的包包整理了下，然後應了聲好。看他的車子往車庫裏去，她轉身往茶樓上面走。
門口有迎上來的侍應生，她報了房號，侍應生小姐姐帶着她坐着電梯一路向上。
推開包間門，直接迎上了恰好往這邊看過來的顧臣。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做舊的慵懶長衫，坐在那裏看上去松松散散的。
看過來的目光稍顯詫異，顯然沒想到她會過來。
餘飛飛自然也沒料到會有顧臣在，在撞上人眼神的時候，不由得往旁邊晃了晃。
因為他昨天的那句話。
如果男生的心思都是相通的，她承認她受打擊了。
她看了眼顧臣旁邊空着的位置，然後坐到了他的斜對側。
旁邊的同事認出了她，給她搭讪：“你是十五樓新來的餘飛飛吧？梁經理喊你來的？”
“嗯。”她禮貌的沖人應聲。
“小慧請假了，真是麻煩你了。”
“客人還沒到嗎？”
“到了，兩人去衛生間去了。沒事，就招呼一下而已，況且顧總在呢。”同事說着沖顧臣位置擡了擡下巴，“我們只是來陪襯陪襯。”
她沖人微微笑了笑。
很快結伴過去衛生間的兩位客戶回來落了坐。
服務員過來開始上菜。
合作方會點跛腳的中文，他跟顧臣交流似乎并沒有太大的障礙。
餘飛飛從坐上桌，也就只是夾了兩下菜，還只吃了一口。她小腹比之前在辦公室時候隐痛的嚴重了些。
大晚上的喝什麽的冰水！？
此刻後悔莫及。
顧臣同人相談甚歡，呷酒入喉間，無意瞥見了餘飛飛那光潔如初的餐盤。
放下酒杯後，又不免多看了她兩眼。
随手轉了一下餐桌，他夾了一口轉至跟前的清炖魚身。
而餘飛飛面前的焖燒則換成了一份糍粑糕點。
餘飛飛看到餐桌動，下意識的去看了眼他的方向，只見他垂眸一直在認真的吃魚。
會餐幾近尾聲，合作方來人拿過來一份簽署文件。
之後，便散了宴。
餘飛飛将剛剛的簽署資料拿好，裝進了包裏。又照同事囑托，拿着一張會員卡，過去餐廳前臺的地方，刷卡結賬。接着還要折回頭将賬單交還給同事，算是一個基本流程。
親眼送着顧臣同合作方來人走出了大門，上了車，她方才終于得了點空趕去衛生間。
剛巧與剛剛載她過來的同事走了個正對面，問她：“我們也要走了，你去哪兒？”
她肚子疼的難忍，沖其擺了擺手說：“沒事，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私事要辦，先不回公司。”
“哦，行，那我走了啊。”
她沖人扯出一個笑。
同事走後，她強撐的那點精力終于垮下，捂着肚子，挪腳進去了旁邊的衛生間。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還可以忍的，這會兒好像有點忍不了了。
渾身像是脫虛了一樣，小腹絞着疼。
顧臣随同合作方兩人坐了一輛車。
“顧總，項目的廣告樣片已經出的差不多了，您這邊看要不要再抽一點時間看看，給點意見之類的。”
“廣告片不用你們來做。”顧臣直接推拒了。“我們有專業的人會跟你們接洽，不用這麽過早的籌備，到時候你們只需要配合一下就行。”
對方尴尬的笑了笑，應了聲好。
大腿不好抱啊。
顧臣坐在駕駛位後邊的位置，目光随意的看向後視鏡，淡瞟了眼後面終于跟上的那輛車。
回到單位，招待人又喝了一壺茶，方才将人打發走。
誠意是很足，但是顧氏最不缺乏這種誠意了。
顧臣在會客室，抿了口茶，看了眼旁邊立着的工作人員說：“合作方吃飯時候給的那份資料拿來我看下。”
立在旁邊的工作人員大家都叫他小鄭，就是剛剛載餘飛飛一起去商務會餐餐廳的那個。被領導這麽一問，突然想起來那份資料是被餘助理放進了她的包裏了。
他連忙回：“不好意思啊顧總，資料在餘助理那，她剛剛說有別的事，就沒跟着回來。我把這事兒也給忘了，我現在給她打電話，讓她送過來。”
顧臣放下手中的茶盞，頓了下，說：“不用了，你忙別的去吧，我直接打給她。”
這小姑娘，大中午的飯也不吃，忙什麽呢？
天氣有點熱，顧臣松解了一顆領間的扣，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他微皺起眉，終于在差不多快要挂線的時候，才被接通：
“喂？剛剛他們給的那份資料在你那是嗎？”
他沒聽到回音。
禁不住皺了皺眉，問：“飛飛，在聽麽？”
對方依舊沒有出聲，隐隐聽見水龍頭裏流水的聲音。
“飛飛，說句話。”他扯了下領口，聲音從剛剛的官方正式，急轉而下，帶了點輕哄。
“顧臣...”半天，餘飛飛聲音微弱，連帶伴着一絲難忍的顫，透過話筒，終于傳了過來，“...我肚子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