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原本在小紅書上做越南旅游攻略的時候, 好幾個博主就提到範五老街附近飛車黨特別多,提醒紅薯們要是在這片街區逛,一定得小心自己的包。

陳詩酒留了個心眼, 特地背了個醜不拉幾看起來就很cheap的斜挎零錢包。

這特麽都能被盯上??!!

這群飛車黨是窮瘋了吧!!

陳詩酒愣在原地,氣的眼淚都要飙出來了。

裏面現金不多, 但是情感上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明明她已經留了心眼的!

還沒等她真從眼睛裏砸出眼淚來,身邊一個身影像火箭一樣蹿了出去。

陳詩酒在晦暗的路燈下定睛捕捉那個身影,才看清原來剛剛跑出去的人真的是陸星寒。

他在黑夜裏跑成了一陣風。

陳詩酒沒多想, 趕緊沖着他的背影叫:“回來, 包裏沒多少錢!”

陸星寒一邊死命拔腿追飛車,一邊抽神回頭對她喊:“我試着追一追, 你就在原地站着別亂動, 等我。”

她好像看不清周圍的人和街景了,周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柔焦後模糊的背景, 眼中只有那個在黑夜裏為她舍命狂奔的身影是清晰的。

嘴角輕扯:好像從來沒有人為她這樣拼過命。

包找不找回來不重要了, 被照顧到的心情遠大于被搶包後的失落。

當然,最後陸星寒回來的時候手上也是空空的。他的兩只長腿并沒有跑過飛快的摩托車,而是萬分沮喪地垂着頭,哈着氣, 衣衫濕透地返回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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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臉埋在兩腿間,甚至說簡短的一句話,都得在中間連着猛喘好幾口氣:“你包裏……有什麽……?重要的話……報警。”

報什麽警, 她想抱緊他。

有點無言的感動。

“也就折幾百塊的人民幣, 出門前我特地少帶的。護照和重要的證件我都放在酒店裏沒帶出來。”

“包呢?你喜歡那個包嗎?”他粗喘着氣, “你們女孩好像都很喜歡買包, 有時候包比裏面的東西更重要。”

他想起了孟董衣帽間裏那三面都是櫃子的包牆, 反正陸董每年大大小小的紀念日節日都會定時定點地送包。好像孟董還挺喜歡包的。

陳詩酒輕笑一聲:“你還挺懂呀。我淘寶上買的零錢包, 三十幾塊而已。”

“哦。那你還難過嗎?”他頓了一下,想起了什麽似的,臉色突然變了,“遭了,你要喝的奶昔,我跑的時候随手甩出去了。”

陳詩酒一下沒忍住,噴笑了出來。

他要不要這麽逗?

認真地盯着他臉上窘迫焦灼的表情,随口問:“你不會這會兒還打算回去再給我排隊買吧?”

陸星寒暴躁地撓撓頭,覺得今晚的約會意外太多了。

狀況頻出,估計下回約她,她都不樂意出來了。

迷信的說法,可能會給他在背地裏貼個“這人觸我黴頭”的标簽。

“我真是這麽打算的。”他在原地喘定了呼吸節奏之後,滿臉歉意地對她說:“好像今晚什麽都沒讓你滿意。你還餓嗎?我們可以去邊上比較空的店裏吃點東西。”

陳詩酒:“有啊。”

她沒由來的這麽一句,讓陸星寒丈二摸不頭腦。

她摘下手腕上還吊着的熱狗袋子,咬了一口上面生脆的法棍,特別淡定地說:“今晚你還讓我挺滿意的。”

事兒不是好事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人是好人,一個為了想幫她把包追回來,二話不說就跟箭矢一樣發射出去的人,算是今晚約會最亮點最高光的存在。

陸星寒發現自己真是完全入了套。

明明他想以獵手的姿态出現在這場博弈裏,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姑娘玩的團團轉,甚至隐隐已經有一種即将淪為獵物的趨勢……

她說他讓她滿意,就這麽看似散漫簡略的一句,卻讓他的心率瞬間失衡。

從來沒有人讓他的心髒這樣迷失過頻率。

就算和初戀第一次牽手的時候,都不曾發生過這樣錯亂的時刻。

他有一點迷惑了。

她真的沒有男朋友嗎?

為什麽說起這些話來面上淡薄無欲,卻總能最抓到他心裏的那個點,輕易撩拔點一簇火,而後在他的心場裏大火燎原。

陸星寒耳廓微紅,像刷了一層腮紅那樣,佯裝鎮定地問她:“奶昔還喝嗎?我不介意再繞回去買。”

陳詩酒拉住他:“不要,沒準回去被酒吧的人抓個正着。我們可以去路邊的小店随便吃點。”

邊上現成就有一家碩大霓虹logo的“PHO”店,陳詩酒随手一指,就它了。

“吃粉吧?你不是也嫌酒店的河粉難吃?我還沒正經吃過越南當地的河粉,今天有點晚了,我明天還得起早趕飛機,這家看上去還可以。”

陸星寒沒意見。

晚飯他回酒店叫了一碗跟陳詩酒一樣的河粉。

難吃到想罵人的程度,在美國吃到的河粉都沒這麽不帶勁兒的。

兩人轉進店裏,陳詩酒點了一碗火車頭河粉,陸星寒點了一碗越式叻沙河粉。

店裏菜單除了河粉有對應的圖案,其餘全是越南文沒有配圖。

陸星寒看不懂飲料那欄的文字,就用手機裏的文字識別軟件對準飲料菜單欄翻譯了一遍,沒找到陳詩酒想喝的牛油果榴蓮奶昔,把手機翻譯出來的中文遞給她看,讓她選飲料。

最後陳詩酒點了一杯胡志明奶茶,陸星寒要了一杯翡翠檸檬冰。

河粉端上來的時候,明顯就和酒店裏三百大洋一碗的河粉氣質完全不一樣,是正宗地道的越南口味,沒那麽多膨脹過頭的虛僞與精致。

陳詩酒吸粉兒的時候跟貓食一樣,小口小口地吃。

陸星寒不是沒有跟她一起吃過飯,之前去那家雲南小鍋米線,她吃的可歡了,一點兒不嫌燙嘴,一筷子接一筷子的紅油米線不停往小嘴裏撲,吃得滿鼻子溢出碎碎點點的小汗珠。

“這家又不對胃口嗎?”陸星寒挫敗的沒轍兒了。

今晚這是怎麽回事,找個地兒吃一口順心的夜宵這麽難呢?

陳詩酒搖頭說:“沒有啊,好吃。不過現在過十二點了,明天我還有拍攝,海邊的景得穿比基尼,吃太撐了拍照不好看,會被攝影師罵。”

被罵那句純粹是她給自己加戲,工作室是竹森開的,竹森特地交代過這回派出來的攝影師要多将就陳詩酒。

陸星寒把自己這碗濃郁口味的河粉撥了一小碗出來,讓她嘗嘗:“試試我這碗的口味。”

順便吐槽:“你們團隊的修圖師是不是菜雞啊?有小肚子不會P嗎?這點小事辦不好,修圖師的存在價值是什麽。”

陳詩酒老老實實低頭嗦起他遞過來的這碗河粉,總覺得自己要是不把他遞過來的河粉幹光,他張嘴會把剛剛在範五老街的那套美式國粹對着自己重練一遍。

他點的那碗河粉是椰奶和香辛料湯底的,果然吃過重口味就不想再吃清淡口的了,自己這碗火車頭瞬間顯得寡淡無味。

陸星寒瞧着她把自己給她撥的一碗面吃的快見底了,心情不由舒暢幾分,雙手交叉支在小飯桌上問她:“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你怎麽跑這兒來拍廣告了?你不是很容易中暑嗎?”

陳詩酒恍惚疑惑地把臉從面碗裏仰起來,目光呆滞地盯着他。

他怎麽知道她不耐熱容易中暑?

陸星寒對上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說露餡兒了。

她去摩安拉贊助中暑的事,他好像很容易就惦記在了心上。

真奇怪,對夏天的刻板印象也逐漸變成了随時思考她會不會中暑這件事。

“接廣告哪兒那麽多自由,我又不是資本家,打工人都是為老板服務,随叫随到。”

陸星寒凝眉思索了一陣:“你好像一直打很多份工,小小年紀你攢那麽多錢幹嘛?”

這話還真問噎了陳詩酒。

短期目标是為了攢錢去留學,但長期目标,她是模糊而沒有方向的。

別的人可能掙錢是為了買房買車孝敬父母,她不一樣,她沒有父母,只有一個赫吉需要贍養。

可赫吉太獨立了,一點兒不稀罕她的錢,每回她拍了廣告收到的拍攝費都一分不少地轉過去給赫吉讓她幫自己攢着,她想讓赫吉放心自己一個人在外地也能生活得很好,可赫吉每一次都是原封不動地轉回來給她。

真是不知道為什麽世上會有一個老太太把自己活得那麽倔?老了就該靠着兒孫享清福,赫吉的年紀早就可以榮休了,但她卻從來沒提起過退休這件事。

之前陳詩酒以為自己年紀還小,沒有經濟獨立的能力,所以赫吉才不肯退休。可自從去年開始,明明她掙到的錢都足夠應付她在美國的學費和開銷了,然而赫吉還是一如既往地每天照常上下班。

陳詩酒知道的,同宿舍裏有的同學,父母才五十出頭就已經完全賦閑在家不去上班了。她不算最拼命的那個,有人在她這樣的年紀,上大學的費用是老家村裏集資出的,生活費完全靠助學貸款,平時還得兼職家教,寒暑假從來不回家去社會上打零工,所有掙到的錢得勻一部分出來反哺懶惰的父母。

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赫吉太好了。

她不僅養育她,教她讀書認字供她上學,還永遠像懸崖上最不屈的岩柏,時刻傳輸給她最堅韌的力量。

至于畢業後留在上海紮穩腳跟,買房買車,這些是其他人的夢想,不是她的。

她畢業後會回鶴因陪着赫吉度完餘生。

在鶴因不需要房子這些東西,那裏比較接近原始自然的狀态,大多數人都生活得非常低物欲,平時餐桌上的食物,勤快一點,山上河裏森林裏哪哪兒都是。

是啊,她掙那麽多錢幹什麽呢?

把這幾年需要錢的日子熬過去,她回鶴因繼承赫吉的衣缽當個診所裏的藥劑師就挺好的,不需要為錢而愁。

陳詩酒想定後,回答了陸星寒剛剛那個問題:“我掙錢好像确實沒多大用處,不過……先掙着吧。”

陸星寒:“你不缺錢,就應該給自己多一點時間享受生活。資本家需要打工人,但需要的是活着的打工人,明白嗎?你這樣飯也不好好吃,休息時間也不多,身體遲早要出毛病的。”

不知道為什麽,平時最讨厭別人唠叨他的人,眼下成了自己口中最讨厭的那類人,像個老媽子一樣去唠叨陳詩酒。

腦中浮現出她細到不像話的腰肢,不是那種帶着欲念的浮想,而是這種脆弱的纖瘦,讓他想起了陸穗最後的時光。

被癌症折磨的只剩一副骨架的陸穗,就連套着寬大的病服,都掩蓋不了她的削瘦。

陸星寒想起了棉質條紋病服下的那副軀體,骨盆瘦的成了一個有棱角的衣架,從衣料下面聳起駭人的弧度。

“好好吃飯,好好生活,錢很重要,但也沒那麽重要。”這是他的忠告。

陳詩酒笑了一下,嫌他聒噪:“你有點像我奶奶,唠唠叨叨的小老太太。”

陸星寒:“唠叨點是為你好。”

他才沒有閑心去管別人那麽多。

“你什麽時候離開越南?是回上海嗎?”

陸星寒:“你拍攝完回上海?我可以等你一起回。”

陳詩酒微頓了一下:“我直接回鶴因,不過機場應該沒有直達的,到時候可能我得先去廣州轉機。”

陸星寒:“那我們可以同一天一起去機場?”

陳詩酒笑說:“你要不要這麽粘人啊?”

陸星寒:“粘你怎麽了。”

對話越來越暧昧露骨,陳詩酒心跳都跟着快速抽動了幾下。

不知道他平時和別的女生說話是不是也這麽吊兒郎當四處亂撩,陳詩酒想起了他在雪地裏分手的那個前女友,無端問他:“你和你前女友還有聯系嗎?”

陸星寒嗅到了翻舊賬的危險信號,坐姿在椅子上稍稍調整得正經一點,回道:“沒有,我這人從來不吃回頭草。”

陳詩酒:“你是上海人?”

“這算是查戶口嗎?”

“随口問問,覺得你的口音又好像不是上海的。”

“我媽溫州,我爸上海。不過我小時候跟着我爺爺奶奶長大,我爺爺西北的,說話比較字正腔圓。”

“哦,我說呢,你怎麽口音上海不上海,北方不北方的。”

“嫌棄啊?你東北話說的也不怎麽樣,東北口音天生就是喜劇那一挂的,你這算是辜負了你的東北基因。”

陳詩酒:“我之前的爺爺奶奶是中原的,山西那塊兒的。然後別人跟我說的,也不知道真不真實。據說我生理學上的父親祖籍是山東的,生理學上的母親是俄羅斯混中國的,她因為嫌這邊窮最後還是偷渡回俄羅斯了。赫吉後來去俄羅斯公派進修過一段時間,她在紅場那塊拍了好多照片留念。很小的時候她給我看過數碼相機裏的一張照片,跟我說其中一張照片上的混血女人是我的親戚。我一直覺得那個‘親戚’可能就是我生理學上的母親,不過後來等我長大了再偷偷去翻數碼相機,結果那張照片已經被删除掉了。”

陸星寒:“我說你怎麽鼻子那麽高,腿身比也特別誇張,人種優勢啊這是?”

陳詩酒:“你剛剛罵那個越南人也挺像有人種優勢的。”

陸星寒:“?”

陳詩酒:“我第一次現實裏聽見有人把美國國粹罵得這麽溜的。”

陸星寒哈哈笑了兩聲:“那我真是不敢當,你去美國街頭聽老黑罵警察,那才叫順溜。”

陳詩酒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提醒了她,下個月她就去美國了。

可是他在上海……

兩人好像之後沒法兒湊到一塊去吧?

而且他是上海人,她畢業以後沒打算留上海。

有點難過,她從小到大沒有喜歡過什麽人,唯一一次戀愛還只是游戲裏的虛拟網戀。

別人的青春裏有暗戀的校園男神,而她把自己活成了整個學校裏的頂峰所在。

她和赫吉一樣,對那些比自己弱的異性根本提不起勁頭。

別人都說她長得很乖,陳詩酒記得特別清楚,赫吉第一次領着她上親戚家們串門,給親戚介紹自己的時候,長輩們開口對她的第一句評價基本都是:“這孩兒怎麽長這麽乖呢?見着就怪可憐的。”

事實上,她只是長得乖而已,她的骨子裏一直有一種特別不屈服的野蠻勁兒。

可能是混合了戰鬥民族的剽悍基因,所以總想做一些特別出格的事情。

但從小到大,為了不讓赫吉失望,她一直在克服基因裏的這種不安分騷動。

像現在這種情況,她看上一個男的,卻又因為即将分道揚镳而不得不慎重考慮兩個人後續發展的問題,她那躁動不安的基因又開始了魔鬼似的慫恿:去他媽的異地!談個戀愛怎麽了!談戀愛又不是結婚,你想那麽多幹什麽?不需要你對人家的後半生負責。

在心裏暗自慫恿自己,明明今晚的氣氛那麽好,該進展就進展。

誰再憋着荷爾蒙誰就是孫子!

“明天你去芽莊,後天是在哪兒結束行程?我到時候可以去找你,剛好明天我有事,得去機場送個人。”

“後天也是在芽莊,團隊租了個別墅,後天就在裏頭拍內景。”

“大概幾點結束?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吃個飯。”

陳詩酒眼睛彎成一扇月牙:“除了吃飯,每回你找我好像就沒別的理由。”

陸星寒哼笑了一聲:“飲食男女,不吃飯還能幹什麽?”

還有睡覺啊,陳詩酒在心裏答的特別順口。

然後擡頭看見陸星寒正挑着眉,眼瞳深沉地望着她。

呸,又在放電亂撩,他是電鳗嗎?

一天到晚發電發個不停。

從小飯館裏出來,陳詩酒才想起來原來包裏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房卡!

有點懵,不知道補辦一張得多少錢。

陸星寒又想在路邊攔手叫車,陳詩酒直接拍掉他的手,“我手機裏下了grab,我來打車。”

這回陸星寒沒吭聲,怕被她繼續杠人傻錢多被出租車坑。

兩個人站在路邊等車,陳詩酒在原地一直小幅度跺腳,帆布鞋的橡膠鞋底踩着水泥路邊,在地面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沉悶踩踏聲。

“幹嘛呢你?”

“趕蚊子啊。”

“我還以為你吃多了,運動消食。”

“是得運動,不過是明天一早。”

陸星寒服了她了,回酒店都快一點了,明天一早她還要起來運動,要不要這麽拼命?

“幾點?”

“嗯?”

“問你幾點起來運動。”

“六點吧?我十點的飛機,早上起來去健身房慢跑半小時消個水腫,再喝杯黑咖啡。”

陸星寒皺眉說:“你一天到底睡幾個小時啊?”

回去一點,總得洗漱吧?六點還要起來健身,期間睡夠五個小時都沒有。

陳詩酒想了想:“出外景的話,有時候通宵沒睡都有。”

……

陸星寒想說這種拿命換錢的工作不要做了,但又覺得自己說這話沒立場,深深有一種挫敗的無力感。

這種叫女孩子不要工作而被女孩當衆甩耳刮子的虧,陸星寒親眼見證過。

屠丞比他早出生三個月,但他從來不正經喊他一聲表哥,而是從小就屠丞屠丞地叫。

大三個月,算個屁大,擔不起他一聲哥,何況屠丞那混蛋從小就和他搶玩具,哪回都仗着他金剛芭比的身材把自己摁在地上揍。

陸星寒可記仇了,這輩子讓他喊屠丞一聲哥,絕無可能。

不僅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沒門兒。

屠丞是大姑姑屠媛家的孩子,因為大姑當年生屠丞的時候大出血,子宮沒保住,所以屠丞從小就被家裏人當成眼珠子一樣看護着。

不誇張的說,陸星寒都覺得大姑一家子把屠丞快寵廢了,就連孟董都時常在他邊上提點,喊他把皮繃緊一點:記得離屠丞遠一點啊!你磕磕碰碰不要緊,屠丞要是磕破了點皮,你小心回家挨你爸的揍。

就是這麽一個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人,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真正碰上喜歡的姑娘簡直蠢出生天,大把大把的錢當面砸在人家姑娘面前,還口出狂言讓人家姑娘馬上辭掉工作。

陸星寒原以為是被屠丞喊過去撐場子的,結果是去看他的猴戲。

人家姑娘根本不喜歡他啊,他一個闊少簡直霸王硬上弓的喊人家辭掉工作。

腦子跟有泡似的,辭了工作人家吃什麽喝什麽?

得,當衆被那姑娘甩了一個巨響的耳刮子。

兩個人灰溜溜地提着一箱子錢從姑娘面前老老實實滾蛋。

自那以後陸星寒心裏就吃一塹長一智,千萬不能對喜歡的姑娘吐槽她的工作,讓姑娘辭掉自己的事業。

這叫尊重。并不是你有幾個臭錢,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喜歡人家是你的權利,人家喜不喜歡你,是人家的權利。

不過他也有點能理解屠丞當時的心情了。

捏媽,陳詩酒這工作妨礙死老子談妹子了,工作能不能給老子爬啊?

在心裏給陳詩酒的老板潑油漆:你丫兒事兒這麽多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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