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喜歡男的?
回學校的那天,邊陽上午叼着個豆奶一進門就聽到班級裏傳來各種哇塞和唏噓聲,沒別的原因,只是單純因為他去把頭染黑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陽哥怎麽把頭染了?”王世旦正好在他後面一個到的,一看到前面人的後腦勺,如果不是因為邊陽的背影,他差點沒把人認出來,畢竟他從認識邊陽起邊陽就永遠染着一頭黃毛。
“帥不?”
王世旦看了又看,認真評價:“戀愛了。”
“滾。”邊陽白了他一眼,“哥換個風格。”
要不是那天早上鐘雨特別誠懇地誇贊,他可能還沒這個突發奇想去把頭染回來,畢竟如果不是那些照片,他都快忘了自己黑發什麽樣子了。
他剛坐在座位上,前面女生就回過頭開始收他們這組作業,因為就他最後一個到,女生一看到邊陽這個樣子還有點不習慣:“差點沒認出來。”
“區別這麽大?”邊陽抓了抓頭發。
“要說大也不大,不大也大,就是說不上來哪裏有變化。”女生把他的作業抱在了手上,“可能是沒怎麽見過你這個造型。”
“哈。”邊陽笑了一聲。
上課的時候他趴在書本後面睡覺,老師點他名他站起來的時候,明顯也都一副挺意外的樣子:“居然主動把頭染回來了?我就說以前一團黃的趴在那,現在變成黑的,我還怕點錯人了,但是轉頭一想坐那睡覺的也只有你了。”
說完班裏都笑出了聲,邊陽不太在意地靠着板凳聳了聳肩。
其實他們在期中成績出來後的那周已經換過一次座位了,按成績好壞排,優的帶差的,不過邊陽愛擺爛,給他的位置一動不動地安在最後一排一個人坐,俨然成了那裏的釘子戶。
猛子下課的時候問他下午打球的事情,聊完回來的時候邊陽還剛好碰到了陳蔓甩着高馬尾挽着朋友的手去上體育課。
“你怎麽把頭發染了?”
“我今天聽到了無數遍這個問題。”邊陽耳朵都聽出繭了,“心血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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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還不錯。”難得有陳蔓這麽直白誇贊的時候,“話說那天你走的時候我想和你說件事,結果鐘雨說你睡了,沒想到你現在酒量這麽差啊。”
“結果是你在叫我名字啊。”邊陽就記得迷糊中聽到有人叫自己,“他還說沒人找我。”
陳蔓一聽這句話就皺了皺眉,鐘雨對自己态度冰冷奇怪,怎麽就連自己找他這麽順嘴一提的事都不給邊陽說,她突然沒由來的想起那天兩個人看起來像握着的雙手:“是嗎?”
“可能他忘了吧。”邊陽也就稍微有點奇怪,但也并沒怎麽在意這些事,可能鐘雨轉頭就忘了也說不定。
“我倒希望是........”陳蔓越過邊陽,正好和從對面樓教室門裏正好出來的鐘雨來了個對視,哪怕是隔着這麽遠的距離,陳蔓也覺得他的視線讓人有點不寒而栗,不過鐘雨很快就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朝衛生間那邊走了,“話說邊陽,你有沒有覺得鐘雨對你挺特別的。”
邊陽手插在褲兜裏,背靠着欄杆沒懂陳蔓話裏的話:“當然,能不特別嗎,他就我一個朋友。”
“不是這個特別。”
“那還能是什麽?”邊陽順便和路過的老劉打了聲招呼。
“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感覺對你和對別人有質的區別,氛圍這個東西很微妙。”
“他就像條流浪狗,你給他喂過骨頭,他就會對你好然後搖尾巴,你要說特別那也算,畢竟他那個性格有多悶是個人都知道對吧。”邊陽想得很單純,對他而言情感是相互的,鐘雨以前沒和人建立過這些情感聯系,自己幫過他,那鐘雨又不是白眼狼,對自己和對別人有差別很正常。
陳蔓被他這個把別人當狗的比喻整無語了。
“所以你那天找我想說啥?”
“沒啥,忘了。”陳蔓被他一副渾然不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弄得有些惱怒,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刺了一句,“我怎麽覺得鐘雨有點喜歡你。”
“.......哈?”邊陽表情有些微妙,随後就捧着肚子在走廊裏大笑出聲,讓陳蔓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女生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
“草,愛信不信。”陳蔓本來就只是靠着女人第六感瞎猜,被邊陽這麽一笑幹脆氣得直接給人篤定了,“你現在先笑吧,到時候有得你哭。”
陳蔓下去後,邊陽都還在笑,他現在在想是不是明星炒cp,比如什麽祁祯江逸對這些女生荼毒太深,才會導致陳蔓這麽能聯想。
本來今天放學的時候許止和王世旦說好的要去打球,結果走了一半兩個腦袋空空的人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才想起這件事,說自己播音課昨天就開課了,現在晚上和周末都要去上課,弄得邊陽走了一半賊沒勁。
“你們他媽搞我是不是?”
“不是啊陽哥,真的耍忘了。”許止雙手合十求饒,“你也知道我倆對任何學習都不上心的。”
王世旦在旁邊充滿歉意地配合點頭,邊陽給猛子發消息說了一聲,随後煩躁地看着這倆人:“去去去。”
“明天打明天打!”許止抓着王世旦就往跟趕時間一樣往外跑。
這兩個人一走,邊陽一下也不想打球了,今天猛子叫的那幾個人他都不太熟,他幹脆倒回到校門口給鐘雨打了個電話:“你在網吧?”
“嗯。”
“上分還是代打?”
“代打。”
“你是真缺錢啊。”邊陽跨上自行車,“等着我來找你,帶下我。”
“好。”那邊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很輕的聲音。
..................
邊陽到網吧的時候,一眼就瞄到了鐘雨,畢竟網吧裏大多數人都因為游戲勝負粗口不斷,只有他一張臉毫無波瀾,邊陽給老板說了一聲開了臺鐘雨旁邊的機子。
他也沒立刻玩,就在旁邊看鐘雨操作,越看越覺得這人不去打個職業簡直可惜了。當然他只是個外行,職業賽都是全國最頂尖的選手,鐘雨夠不夠格他不知道,反正他只以自己這麽多年看比賽的經驗簡單看看鐘雨的游走,對線能力還有操作和意識。
等看完鐘雨基本全程carry,屏幕上亮起了victory的标志時,邊陽才在旁邊贊嘆地說了個牛逼。
“他們呢?”
邊陽知道鐘雨問的是另外兩個:“開始上藝體課了呗。”
鐘雨看着他眼神有點說不上來的微妙,邊陽翹着二郎腿點了根煙:“看我幹嘛?你是不是發現我染黑了?”
“我知道。”鐘雨看着邊陽現在的樣子,想起了那張照片,邊陽為什麽會突然染黑呢?是因為自己嗎?可是染黑後的他會更招風吧,“很好看。”
“別誇了。”邊陽受不了鐘雨如此真誠地陳述,從他嘴裏說出來感覺就是和其他男的誇不一樣,他也說不上為什麽,“你怎麽知道?你今天見到過我?還是聽別人說的?”
“我看到了。”鐘雨頓了一會兒才繼續,“你和陳蔓在走廊,我看到了。”
他強調了一下陳蔓,只是邊陽并沒讀懂。
“哦,說起這個,人家那天找我,我問你你還說沒人找我。”
“我忘了。”
邊陽微微眯着眼吐出口煙:“是嗎?”
鐘雨喉結滾動了一下:“她找你說什麽?”
“沒什麽,她也說忘了。”邊陽說着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好玩的事,他靠近鐘雨,盯着一張有些病态白的優越側顏,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哦————她給我說,你喜歡我。”
鐘雨表情沒有變化,但是眼睛眨了兩下,又猛然吞了一口口水,正要開口卻聽到邊陽開始狂笑:“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怎麽不說許止喜歡我呢。”
“.........”
“你怎麽不笑啊?不好笑嗎?”邊陽自己一個人在旁邊笑得可大聲,結果卻看鐘雨毫無反應的樣子,頓時覺得無趣了起來。
鐘雨握着鼠标的手用力到甚至能看到發白的關節,他垂下眸:“她真的和你這麽說?”
“對啊笑死,她說你對我很特別,你敢不特別嗎?”邊陽其實還挺享受這種特別的,畢竟誰不喜歡自己在別人那裏是特別的啊,只要不是讨厭的人,“你這什麽反應啊,你是不是覺得過于離譜都懶得笑了?”
鐘雨盯着屏幕上組隊的界面,連睫毛都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就你這性格會喜歡人啊?還喜歡男的?”邊陽靠着座椅,摸了摸笑痛了的肚子。
“.........如果我說是呢?”
鐘雨的聲音在噼裏啪啦的鍵盤聲裏顯得并不清晰。邊陽卻立馬斂起了笑容,掐掉了煙:“什麽意思?你喜歡男的?”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最近三次有點忙,另外寫這本書的也确實遇到了瓶頸。我說過寫這本只是為了嘗試改變文風和題材,僅作為我的一個心願來完成,寫的過程中感覺在脫離自己的舒适圈。這段時間,卡文的時候又寫了一點關于謝律的,我感覺寫那本的時候又像回到了舒适圈裏,成年人的拉鋸真的很好寫,但是未成年的我感覺有點把控不住。
我也不知道這本書吸引人還是不吸引人,和朋友談起也焦慮過很多次這本書的走向。我會在完成這本書後再開另一本的,我也會花時間理一下他倆感情的脈絡以及沖突,不會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