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是有點用的。
因為不着寸縷,她全程都是貼在浴缸上的,沒敢洩露半分顏色,只是綿軟壓在邊沿,太用力,拱起溢出些形狀。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繼續動作,她略微擡起頭,去看謝行川:“你怎麽還不走?”
謝行川失語片刻,抵了下舌尖:“怎麽,把我叫過來伺候你,幹完就叫我滾?”
“……”
簡桃不知道他這是什麽腦回路,停頓半晌,然後說:“我什麽時候叫你滾了?”
謝行川從善如流:“行,那我留下來。”
……??
不是,你留下來幹嘛啊?
這不是我在泡澡嗎?
她沒來得及開口,看他擡步越走越近,頭皮繃緊,小聲說:“你別——你——”
生怕這時候誰路過,她連忙一把拉上窗戶,然後落了鎖。
他輕飄飄撩了下眼簾。
“怎麽,嘴上讓我別,轉眼關窗戶?”
他頓了下,意味深長地:“意思是,你也不想我走?”
“……”
簡桃在此刻終于明白,你永遠叫不醒一只裝睡的狗。
她比了個大拇指:“老張如果知道你語文閱讀理解是這個水平,當年不會讓你畢業。”
或許是她這個大拇指傳遞了什麽錯誤訊號,話還沒說完——
多一個人加入,浴缸的水漫出。
簡桃後背抵着他的胸口,感覺四面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浴室是蒸籠,他的手指随水紋游走,她喘不過氣來。
水面上起伏的泡沫随音樂聲律動,水面下攪起一個接一個的漩渦。
謝行川唇角抵上她耳垂:“能做到麽?”
她已經短暫喪失了思考能力,腿難耐曲起:“什麽能做到?”
“外面他們在看電影,”男人聲音很低,帶了點致命蠱惑意味的氣音,“別被發現,行不行?”
作者有話說:
謝行川:看似是在商量,實則……
想起來我之前不是寫帳篷嗎,有人說謝行川是最佳打野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求你們!清醒一點啊!!!
評論還是有紅包~~500個~
明晚八點更!後面如果加更會和大家說的!一般看劇情決定雙更!麽麽!
24、瞎嗑
客廳的電影音量開得很大, 偶爾有笑聲突兀地竄出,攪得人心尖一緊。
水聲咚咚地襲擊着簡桃耳膜,她像被蓋在一個不透明的玻璃罩裏,氧氣稀薄, 所有的聲音被無限拉遠, 除了他的呼吸。
視線迷蒙中, 透過鏡子,能看見他衣服仍然穿得端正。
簡桃氣不過, 驟然翻身過去,一口咬住他肩膀,男人悶哼了聲,膝蓋往上擡了擡。
……
等簡桃洗完澡出去,已是頭重腳輕。
她一刻也不想耽誤地奔向自己的房間, 結果一拉開門, 迎面而來的潇潇被吓了一跳。
“小桃姐, 你洗了兩個小時啊?”
“……”
失語半晌後,她說, “我泡澡了。”
“噢, ”潇潇說, “那泡澡是比較久的, 我看你歌的音量後來都變大了。”
應該是謝行川調的吧。
她沒來由地耳骨發熱, 也忘了自己随便敷衍了幾句什麽, 這才匆匆回到自己的卧室。
潇潇抱着衣服進了浴室, 本想先開窗透透氣,沒想到窗戶是開着的, 不由得感慨了一下簡桃的細心, 這才重新把窗簾拉上。
放下衣服後, 看到瓷磚牆面痕跡斑駁。
像是有人帶着泡沫的手按上去,又因為受不住力徐徐下滑,蜿蜒拖行了好一段距離;又像是手臂直接壓上去,上下滾動幾厘米,總而言之豐富的白色泡沫挂在牆上,竟帶了些淩亂的美感。
應該是小桃姐給另一條腿上沐浴露的時候,半邊身子撐不住,所以壓在這裏受力吧。
潇潇這麽想着,拿起花灑将牆面沖淨,蜿蜒扭捏的暧昧痕跡,被一起沖洗進排水渠的漩渦裏。
簡桃在白天做了個不太對勁的夢。
夢裏謝行川襯衫紐扣解開幾粒,松垮挂在肩上,鎖骨和肩頸弧度因緊繃用力而愈加清晰,他下颌線布滿水珠,順着滴滴下淌,分不清是汗還是霧氣,長褲就挂在浴缸邊沿,被水打濕暈染成深色的弧形,而他眼裏霧氣彌漫,一側頭,鼻尖就堪堪抵住她腳踝。
簡桃直接被這個夢吓醒,醒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是翹着腳睡的,右腿正懸空搭在左腿膝蓋上,怪不得會做這個夢。
不對,不算夢,應該是回憶。
以前書上不是寫過嗎,夢是現實世界的客觀反應。
不過她是怎麽回事,會夢到前一晚跟他的行動軌跡,這還是頭一次。
簡桃按了按太陽穴,覺得略有些棘手,耳邊突然響起一句話,是坐輪渡過來時,男人那句——你再動腿就在我肩膀上了。
确實,她腿真的有出現在他肩膀上呢,他真是充分貫徹了言出必行這個四字成語,在一些離譜的事上展示了他的超強記憶力:)
沒來由地,她又想起哪一次,出發來這兒之前他的一句“下次開燈做”,她當時只以為他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後來在帳篷,他還真是開着燈的——
男人,這輩子許的諾可能不會每一個都做到,但是說的騷話,每一句都會落實。
想到這兒,簡桃磨了磨牙,懷恨在心地起床了。
早餐時,對面的鄧爾止不住看她兩眼,這才說:“你們住的地方是不是蚊子很多啊?”
簡桃擡頭:“怎麽了?”
潇潇背着攝像機給她使了兩個眼色,目光落在她脖頸和衣服的交界處。
憑借敏銳的第六感,簡桃好像知道了什麽。
後背驟然一麻,像是全身血液止不住地沖向大腦,再向四周彌漫開來。
她今早忘記檢查脖子了!
不會吧?不會吧?
……
正逢謝行川端着杯子坐下,簡桃十分逃避地低下頭,眯起眼,用餘光給了他一個眼刀。
鄧爾:“怎麽了?”
“他踩我腳了,沒事,”簡桃裝傻道,“你剛說什麽來着?”
“蚊子是挺多的,”潇潇跟道,“我也被咬得到處癢,下巴上還有一個,沒辦法,這蚊子專找嫩的位置。鄧爾你不是有帶青草膏嗎,給我們抹點吧,我昨晚一晚上沒睡好。”
話題被揭過,鄧爾起身去拿青草膏,或許是大家都被蟲子咬習慣了,也沒人關注這事兒,都在專心剝雞蛋。
簡桃借着白色的瓷盤看了眼,果不其然,衣領半掩的位置,有一個淺淺的,吻痕。
……
趕走了蜘蛛,來了一個草莓聖鬥士。
說不慌是不可能的,低頭喝粥的時候,簡桃努力調整,讓自己盡量變得自然——
她越在乎越是可疑,只有真的把它當一個蚊子包,大家才會不關注。
所以今天,不能遮。
吃完飯後,大家拿了各自的劇本開始背臺詞,簡桃穿了條闊腿褲,拎了件外套出去背。
她特意什麽都沒抹,戴了口罩墨鏡,又把其它地方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領口那一小段。
然後低頭,點開謝行川對話框,發了三個拳頭的emoji表情。
謝行川的消息也很快回過來。
姓謝的狗:【太久沒做了,我以為那裏看不到。】
态度還行,起碼認錯了。
簡桃品了一會兒,又發現不對。
撿個桃子:【太久?也就十多天吧?】
【你每天穿成那樣在我跟前晃,十天還不久?】
“……”
這就是你昨天在浴缸裏把我正反折騰兩次的理由?
簡桃又想起他昨天說自己把他大腿掐青的事:【我剛檢查了,你也把我腰掐青了。】
那邊似乎是回想了一會。
姓謝的狗:【我沒用力。】
【你那還不叫用力??】
【?】
【你跟我指的是一個發力的地方?】
【……】
跟他說不通,簡桃懶得再聊,收起手機的時候,發現蚊子也不負衆望地,在她脖子那處咬了兩個包。
正好就在吻痕上,蓋住了。
目的達到,她心滿意足地釘了兩個十字架,然後上樓。
果不其然,真的蚊子包就是讓人有底氣,她進了房間後,潇潇觀察了幾秒,這才驚道:“還真是蚊子咬的啊?我還以為是草莓印……還在想昨晚你和謝老師什麽時候有空搞的呢。”
簡桃:“現在不像了吧?”
得到潇潇肯定的回複後,她這才放了心。
上午,大家在別墅裏進行了舞臺劇的初步彩排和走位,走位是複雜又至關重要的一環,他們基本只是過過臺詞,但排好流程,也需要幾個小時。
還沒正式開演,鄧爾這幾天都在琢磨,休息時盤着腿,還在問:“這個故事為什麽要叫《玻璃雪》啊?”
潇潇也陷入思考:“形容雪跟玻璃一樣帶刀子?”
“玻璃形容的應該是欲望吧,”簡桃說,“越貪婪越用力,就越是被反噬,被割傷。雪是所有虛幻的美好的表象,你以為自己得到了,但它下一秒就會消失。”
“所以文章叫玻璃雪,應該是在當時那個浮躁拜金的年代,呼籲人們重視真正的得到吧。”
鄧爾驚了下,轉頭問:“太強了小桃姐,你以前是語文課代表嗎?”
“不是,”簡桃說,“我是副班長。”
“……”
鄧爾:“怪不得我聽不懂。”
潇潇調動腦細胞,給他類比:“比如那種經典總裁文,開頭男女主就搞了,男主得到了女主的身體,但他得到了女主嗎?沒有,因為那種得到,就是表象,不是真正的靈魂合一。”
簡桃琢磨了一下,總感覺這個比喻怪怪的,好像在內涵什麽一樣。
“你這麽一說我就懂了,”鄧爾說,“但是這個能播嗎?”
潇潇伸手朝導演組做了幾個剪刀的手勢:“剪掉,謝謝。”
上午排練完之後,下午,又是體驗活動。
還是導演組的套路,表面上是讓他們為當地取材,實際還是為了自己的收視率。
今天要去的是鬼屋。
鄧爾摩拳擦掌,誓要一雪前恥,重振自己當時在高空秋千被滅掉的雄風。
這個鬼屋是扮演式的,進去之前,還可以挑選自己想穿的衣服。
簡桃讓他們先選,自己都行,結果最後留下來一件連體的,給她和謝行川。
簡桃轉頭問:“沒有別的衣服了嗎?”
潇潇:“一個套系只有四件衣服,是為照片和諧度着想,如果小桃姐你不穿的話,等會兒可能就要自己走一趟了。”
聞言,她迅速鑽進謝行川已經穿好的那件黑色鬥篷裏,說:“那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吧。”
謝行川:“……”
鄧爾打頭陣,剛進去的時候有多狂妄,三分鐘後就有多崩潰。
“啊!!!誰摸我屁股!!!誰摸我屁股啊!!”
溫曉霖:“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十秒後,鄧爾:“曉霖哥你換個地方摸吧,一直摸我後背好恐怖啊。”
溫曉霖:“我已經不在你後面了,那個是鬼。”
“啊!!!!!!!”
潇潇在後面笑得頭掉,簡桃一面看着布景覺得恐怖,一面也覺得滑稽,終于忍不住跟着笑起來,突然,旁邊一陣鐵鏈聲響,有人從旁邊的“監獄”裏探出頭來。
她不設防,一轉頭看到一張沾了血的僵屍臉,還在黑黢黢的環境裏朝她伸出尖銳的爪子——
視覺與聽覺受到極大震撼,她驚叫一聲,下意識朝旁邊去摸。
通過距離并不遠的連體衣袖,抓到了謝行川的手臂。
男人似乎動了下,被她理解為是想要掙脫,簡桃開了口正想說話,他那邊又竄出一個真人幽靈,簡桃手一滑,直接抓到了他幹燥的掌心。
大家在裏面的叫聲稀奇古怪,冷汗出了一身,他身上居然還是熱的,手心也一點汗意都沒有,簡桃不由得有些懷疑,他算正常人類嗎?
不知是在想什麽,謝行川的手臂又動了下,簡桃這回沒給他任何掙紮的機會,實在太恐怖了,她總算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推薦這個地方,應該是出于某種我受苦了你們也不能逃脫的報複心理——于是這麽想着,又握住他手心,一點不溫柔地牢牢攥緊。
謝行川:“……”
大家在鬼屋幾乎貼成一團,大概互相取暖才能找到安全感,潇潇也全程貼在她右邊,她左手捏着謝行川,右手抓着潇潇,鄧爾直接黏在溫曉霖背上,于雯因為年紀稍長,所以并沒進來。
這鬼屋的NPC太多,一會兒竄出來一個,還有一個直接掀開了棺材板,更誇張的還有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差點把人魂都吓丢了。
好不容易走出來,鄧爾嗓子都叫啞了,潇潇一臉的生無可戀,溫曉霖也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大概緩了一分鐘,潇潇和鄧爾這才開始聲情并茂地回憶剛剛,簡桃腦子也有點發麻,看他們在鬧,還沒完全緩過來。
等到靈魂像是慢慢被按進身體裏,她發現旁邊的溫曉霖開直播了。
溫曉霖笑笑:“想起我這周有直播時長的任務,不介意吧?”
“沒事,”簡桃說,“攝制組不介意就行。”
溫曉霖本身話不多,所以開播會尬,因此都是找準熱鬧的場合做任務,他拍了會兒鄧爾和潇潇,兩個人跟講相聲一樣,直播間漸漸熱絡了起來。
等倆人講累了,溫曉霖微笑着把鏡頭換成了前置,手臂伸長,自己只拍進去半張臉,給大家看一側的謝行川和簡桃。
簡桃心說現在輪到我們了是嗎?
她跟直播間的觀衆打了招呼,裏面不少她的粉絲,也有挺多路人。
沒一會兒潇潇和鄧爾也擠了進來,大家聊着最近的感受,彈幕跟着節奏走,但偶爾有人會發現一些盲點——
【謝行川和簡桃怎麽在一件衣服裏啊?】
【情侶的事你少管!】
簡桃:“……”
這一刻,她甚至痛恨于自己5.0的視力和彈幕捕捉能力,可以精準地在幾十條彈幕中,看到她和謝行川。
還好後來夢姐聯系節目組,把她喊老公的片段删了,不然她懷疑她和謝行川的産崽同人文,現在已經遍布互聯網了。
就這樣,飛速增長的彈幕中發言五花八門,當然,也有發瘋的“不行就桃”CP粉。
【新西蘭蚊子太毒了,看把我女咬得,漂亮的鎖骨上那麽大兩個包。】
【蚊子?】
【哈哈哈哈好,我懂了,那是蚊子咬的嗎?那是謝行川咬的!】
看到這裏,簡桃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下一秒,各種發言中,她又精準地看到——【不錯,那我就盲狙一個袖子底下一定緊緊拉着手。】
她這才動了下手腕,發現自己從出來就魂不守舍,居然真的忘了松。
簡桃立時松開手,不自然地将手臂拽回自己的袖口裏。
接下來,三殺穩穩到來——
【別這麽保守,拉手夠嗎?】
【大膽點,昨晚他們在浴缸裏do了。】
簡桃:“……”
最恐怖的是什麽?
不是她們不嗑,也不是她們瞎嗑——
而是她們明知道自己是胡說八道的,但是她們說的……
是真的。
簡桃頭皮發麻。
還好彈幕太多,不是像她這麽關注的,根本沒人能發現CP粉在讨論什麽。
她側過頭不再看彈幕,等到面前的更衣室終于開門,忙一個箭步沖了進去,謝行川還坐在沙發上,有彈性的衣服被她拉出綿長的通道——
簡桃終于回頭,催促他趕緊解綁。
謝行川慢悠悠起身,二人全程沒說一句話,消失在換衣間裏。
【彈幕裏已經為他們的愛情編撰了一部情人節電影,但現實是簡桃一秒都不想和謝行川多待,你們不行就桃全是人造假糖,果然不是虛假宣傳。】
【愛了,明天還來嗑。】
去完鬼屋之後,大家飽餐一頓,然後決定逛逛夜市。
晚上的人挺多,簡桃和大家分隔兩側,正在研究水晶球,試圖從這裏找到一些舞臺劇的靈感。
找着找着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正想和潇潇說兩句話,一回頭,發現已經沒有熟悉的人影了。
她腳步頓了下,回身去找他們,然而攝影師沒跟着她,她也不知道大家跑去了哪裏,陌生的城市街道白天和夜晚簡直不是一個樣——
方才夕陽籠罩,這會兒天色已沉,燈又不算太亮,每個地方似乎都沒見過。
她拿出手機給潇潇打電話,潇潇接起才發現:“小桃姐,你去哪兒啦?”
“我在……商場這裏,”她也不知道怎麽形容,這邊的每個拐角都很像,找不到标志性的建築能形容,“你們要不把定位發給我,我去找你們。”
“行,那我們就在這個咖啡廳等你。”
“好,盡快發來啊,”簡桃說,“手機快沒電了。”
潇潇把定位發來,可惜簡桃才走了三分鐘,手機電量告罄,屏幕漆黑。
說是無措也不至于,畢竟她是個成年人了,只是新西蘭不像國內到處有共享充電寶,異國他鄉的,又是一個人,難免有點說不出來的失落。
她在原地緩了會兒,去找能充電的地方。
幸好溝通沒有障礙,問了一條街之後,終于有家冰激淩店的老板娘正好是中國人,挺熱心地給了她數據線。
可惜沒有充電寶,她得坐這兒充。
不是标配的插頭,充電自然不算快,簡桃等了十五分鐘,電量才慢吞吞爬到10%。
為了防止走一半又沒電,她打算充到20%的時候再走。
在店裏坐了這麽久,也不好意思,加上她這會兒心情欠佳,想吃點甜食刺激一下情緒。
簡桃走到冰激淩櫃前,在原味和抹茶裏面糾結了好半晌,老板娘笑她:“都想要啊?”
簡桃惋惜:“可惜我只有一個胃。”
半晌後,她才選定了原味,正要付款時發現自己的錢包放在潇潇那裏,頓了頓,正覺有些沒勁,想說手機支付的時候——
視線裏闖進一雙有些熟悉的手,指尖修長,骨節分明,夾着張紙幣遞出去,沉聲道:
“幫她付的。”
頓了頓,謝行川又指了指冰櫃裏抹茶的那支:
“這個也要了。”
作者有話說:
天空一聲巨響,帥哥小狗閃亮登場(對不起瞎說的)
五千字肥更!昨天是誰說野鳥夫婦鴛鴦浴的哈哈哈哈哈
依然500紅包~
(作話不收錢的謝謝大家!)
25、瞎嗑
簡桃很難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覺。
她轉頭, 以為不會出現的謝行川就站在她右手邊,微微俯身下來,臉頰被冰櫃裏的暖色燈覆上一層柔光,街道很黑, 零星的燈條像是虛焦的照片背景, 反而将他的輪廓線條愈發推近。
可能是偶像劇演得太多, 看的也多,她覺得這一刻放劇裏怎麽也算個高光片段, 他蓬松的發絲被染出氤氲的光圈,擡眼時被拉成慢動作,側眼看她,應能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
然後下一秒,偶像劇男主角把抹茶的包裝袋拆開, 微微皺眉, 咬了一口。
簡桃:“……”
行, 想多了。
她還以為是謝行川看她想吃,兩支冰激淩一起買了。
果然, 自戀情結要不得。
簡桃說:“你怎麽出來了?”
他答得随意:“來買東西。”
“冰激淩?”
“不是, 水。”
她“噢”了聲, 沒再說話。
頓了一會兒, 謝行川問她:“怎麽沒回消息?”
她這才反應過來, 把手機重新開機, 果不其然, 軟件裏跳出幾條他按時間發來的消息。
【到哪了】
【怎麽還沒來】
【我去接你?】
放下手機,她這才說:“我想充電快點, 就沒開機, 直接關着充的。”
他應了聲, 直起身道:“走吧,帶你回去。”
簡桃跟着他走出去兩步,男人的影子被路燈拉長,蔓延到她腳底。
她上前兩步:“你不是還要買水嗎?”
他嗯了聲,折進一旁的小超市裏,選了兩瓶礦泉水。
出來時,簡桃看到一邊有賣小玩意的,步伐慢了些,很快,走出去的男人又折到她身前。
閑閑淡淡的:“你倒是也不怕又丢了。”
簡桃張了嘴正想反駁,很快,她看到謝行川垂眼,把塑料袋的一邊提手拉出來,套到她手腕上,另一邊穿進自己手腕裏。
他那只手随意插兜,往前一走,簡桃立刻被塑料袋的力道帶着往前傾,感覺不太對勁:“哎——你遛狗呢!”
塑料袋拉在兩人之間,裏頭的水來回亂晃,攪出噼裏啪啦的響聲,她只要稍微走慢兩步,謝行川立刻就能從拉扯裏感覺到。
簡桃正想掙脫,突然福至心靈,繞到他前面去問他:“謝行川,你是不是怕我迷路啊?”
謝行川看着她,神色不虞地:
“你說呢。”
她說?她哪說得出來。
世界上最難猜的兩種東西,皇帝和謝行川的心思。
沒等她回答,他挑了下唇角:“可能是對在花燈公園都能迷路的人沒什麽信任吧。”
“……”
簡桃想起高二上半學期結束,鐘怡說要去別的城市旅游,後來花燈公園裏,她被個小孩子手裏的泡泡機吸引了心思,再反應過來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讨論組直接開了定位找她,無奈青城的路九曲十八彎,站在同一個定位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一樓還是三樓,大家就這麽繞來繞去,好幾次見着都要定位重合了,結果一擡頭,面前是堵牆。
後來沒辦法,大家分頭行動,結果她和謝行川彙合了,鐘怡和江蒙又找不到路了。
後來十一點多才結束了這趟荒唐的旅行,鐘怡沒少拿這事兒笑她。
想到這兒,簡桃仰頭反駁:“我那是因為青城的路太難走了——”
結果走到他旁邊,看到他低頭又咬了口冰激淩。
他吃得慢,簡桃棍子都扔了,謝行川的還剩一大半。
抹茶的裏面似乎還有紅豆和果肉,簡桃細致地觀察了會兒,突然看着他認真地說:“其實這種雪糕吃了對身體不好,你如果想喝水的話,越吃越渴,而且抹茶的,晚上吃了容易睡不着覺。”
謝行川:“所以?”
簡桃大義凜然道:“所以你給我吃,我願意幫你分擔痛苦。”
“……”
他無語笑了聲,伸手把雪糕遞過來,應該是給她咬兩口的意思。
簡桃看了會兒,手指示意他轉個角度:“我要吃底下的。”
底下的還是完整的四方形狀,沒咬過。
謝行川眼尾稍稍壓着:“怎麽,跟我接吻的時候你用的另一個身體?”
簡桃:“……”
這不是接不接吻的問題,是她早都這樣習慣了。
而且這個時候妥協,顯得……很奇怪。
簡桃垂眼:“我就要吃那邊的。”
謝行川舔了舔上唇,堪堪被她給氣笑:“你知不知道多少女演員走關系都想跟我加吻戲,我連手指都沒讓她們碰過,怎麽,現在吃我咬過的你還挺委屈?”
簡桃想了想,認真道:“那可能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吧。”
“……”
等到了咖啡館,簡桃也已經解開手上的塑料袋,謝行川拎着進了房間。
潇潇擡頭:“嗳?你們一起回啦?”
謝行川:“剛好碰到。”
潇潇擡手:“小桃姐快過來,為了祝賀你平安歸來,我們點了一個蛋糕。”
簡桃擡眉:“确定不是你想吃?”
潇潇聳肩,一臉被她拆穿的表情。
蛋糕剛放下,去拿餐具的侍應生抱歉地說了兩句,潇潇問:“他說什麽啊?”
簡桃:“說餐具不夠了,只有五份。”
于雯晚餐時就來找他們了,桌上一共六個人。
潇潇正犯愁,差點連“不如我用刀子吃”都要說出口了,一旁的謝行川開口:“我不吃。”
潇潇松了口氣,“那正好!”
簡桃合理懷疑他是被剛剛的抹茶雪糕膩到了。
好像……他也不是特別愛吃甜食。
蛋糕裏的奶油太多,簡桃比較喜歡吃蛋糕胚,于是嘗了兩口就作罷,不過上面的水果很新鮮。
潇潇則表現出了莫大的熱忱,端着盤子,一邊吃一邊閑聊,一邊還偶爾看看外面的LED屏。
沒一會兒,簡桃被她戳了下:“小桃姐,那個是不是你的廣告?”
簡桃順着玻璃門看出去,不遠處的巨幅LED屏上,上一個廣告正刷走,極簡的白色背景中,她端坐前方,僅穿着黑色禮服,卻仍襯得一身珠寶設計燦麗至極。
是她上上個月給Flicker拍的珠寶廣告,沒想到這麽快就上線到海外了。
簡桃點頭,一時覺得有點奇妙:“怎麽在這兒也能看到我。”
話音剛落,有人湊到廣告旁邊拍了兩張合照,她撐着臉頰,好奇道:“是認識我麽?”
“也可能只是純粹覺得這模特好好看,”潇潇朝她擠眉弄眼,“畢竟誰能拒絕簡桃呢。”
時候不早,潇潇風卷殘雲吃完,大家起身出發,前往星空小鎮看星星。
鄧爾和潇潇又在外面鬧起來了,攝影師跟出去拍,簡桃起身,見謝行川一口沒動,提示道:“那個桃子挺好吃的。”
謝行川正想拿個牙簽,不知是想到什麽,手指頓了下,拿起她剛剛用過的叉子,将那片桃子咬進嘴裏。
他沒立刻吃,只含着頓了那麽兩秒,擡眼看她時有很清晰的上目線,暗示明顯。
簡桃懂了,他意思應該是——
他就能用她吃過的叉子,但她死活不樂意吃他咬過的雪糕。
“确實,”她臭屁又低調地模仿方才潇潇的語氣,“畢竟誰會嫌棄,簡桃呢。”
“……”
抵達Tekapo觀星小鎮,這邊以極美的夜空聞名。
節目組訂了兩間民宿,還弄了個超大的帳篷,結果後來氣氛太熱烈,潇潇提議旅行快結束了,要不今晚一起躺帳篷裏看星星,還能聊聊天。
等簡桃最後一個洗完澡出來,大家都已經在帳篷裏躺好了。
給她的有兩個位置。
倒數第一個和倒數第二個,無論睡哪個都和謝行川躺一塊兒。
或許是她在原地站了太久,鄧爾作勢要起身:“要不重排一下吧……”
很顯然,累了一天,鄧爾身體一放松下來,整個身子就跟黏住了一樣,大家也都是,于雯甚至都有點困了,眼睛要閉不閉的。
簡桃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再者也不是沒跟謝行川睡過,于是說:“反正這邊有被子隔着,而且看完星星就要回房睡了,沒事。”
鄧爾理智和身體鬥争半天,最後因為實在起不來而充滿感激:“好嘞!”
……
新西蘭晝夜溫差大,帳篷說實在的也不是很厚,所以他們每個人有一床被子,上面還搭了一床。
簡桃心說把民宿和車裏的被子全都搬出來了,這麽大的工程,怪不得鄧爾累成這樣。
潇潇和鄧爾之間隔了個枕頭,簡桃想了想,也在自己和謝行川中間隔了一個。
而且她這邊位置大,可以往左靠。
很快,大家邊聊邊看,頭頂帳篷拉開露出透明材質的頂,直直望去,夜空盡收眼底,如同金粉彩墨被打翻,融合漸變,從淡淡的綠過渡到深色的藍,夜像只碧藍色的眼,嵌在星河中央。
因為沒有鏡頭,他們放縱地聊了兩個多小時,直到于雯因為撐不住而不小心睡去,打起輕輕的鼾聲,簡桃又跟潇潇當了兩個墊底的,等她們笑一陣驚一陣地聊完,其他人好像都睡着了。
簡桃閉了閉眼,打算起身回去,結果沒抗住洶湧的困意,也就這麽睡了過去。
清早是被光照醒的。
她意識先醒,眼睛還沒睜開,聽到外面鄧爾和潇潇在鬧。
鄧爾:“實在扛不住,你倆說話太催眠了,我本來還記着要回去的,聽着聽着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跟上數學課一樣。”
潇潇:“我其實記得要回去,但是于雯姐睡了我不好意思吵,心理鬥争着也睡着了。主要真的太累了,又熬到兩點多,根本沒力氣起來了,不過昨晚真的聊得好爽。”
……
靈魂終于慢慢回歸身體,簡桃動了下,發現身前好像有個東西。
她手肘跟膝跳反射似的又動了一下,睜開眼時,似乎動靜把那人也吵醒,謝行川眼皮動了下,半掀開看她。
簡桃感受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我們為什麽在一個被子裏?
謝行川困倦且失言:我怎麽知道。
她正想說你這人也太沒自制力了,怎麽半夜鑽我被窩啊,腦袋微微一轉,看到自己左手邊一床齊齊整整的被子。
……
她鑽謝行川被子裏來了?
還沒來得及正式開口——也幸好沒開口,帳篷裏的第三個人,于雯,也在這會兒走出了帳篷,笑着跟他們聊天。
于老師挺好的,走的時候還知道把帳篷拉上,一個攝像機都鑽不進來。
确認沒人之後,簡桃把棚頂的拉鏈也拉上了,正想裝作無事發生地鑽回自己被窩裏,被人拉住手腕。
剛醒,他聲音還帶着砂質的啞:“解釋一下,惡人先告狀?”
簡桃有話說:“我記得要往左邊多靠靠的,可能是睡着了不好控制方向,就往右了。”
她正想鑽回去,結果一側身,預想的緊繃感沒有到來。
她摸了下胸口和後背,不對啊,我bra呢??
簡桃回頭:“那個給我一下。”
謝行川蹙眉,不怎麽理解:“哪個?”
“那個。”
他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