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帶這麽欺侮人的

吉馨竺一邊想着,一邊道:“可不知蕭姐姐可用上孤本上的方子制出了梅花九品糕來?”

蕭問筠嘆了口氣道:“那本冊子啊?給我那二妹看了兩日,只說是制出來了,但那上面的配制方法到底沒有調味集上的齊全,所以味道有些怪,我原想着将這本和你那本換上一換,也好讓她做得好一些,誰知府裏來了賊,那賊人和人打鬥的時候,失手把這冊子丢在火裏燒了,哎……覀呡弇甠”

吉馨竺好奇地道:“蕭府守備森嚴,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蕭問筠嘆道:“再守備森嚴之處,也有顧不到的地方,比如說那方鼎門……”她望了望吉馨竺,“不知道你可聽說過沒有?”

吉馨竺也嘆了一口氣:“這事都傳遍了,哪裏沒聽說的,我們家的管家也就是這樣無緣無故地失了蹤。”

蕭問筠道:“業大有枯枝,我們這些豪門世家門人衆多,倒真是防不勝防啊。”

吉馨竺見她來此,不過閑話家常,漸漸放松了警惕,又見她穿的戴的不過平常之物,和自己一比,就被比了下去,臉色也漸漸霁了,笑道:“只要眼睛放亮一些,總會知道這些人的好壞的。”

蕭問筠也嘆道:“是啊,聽聞那方鼎門的映記都蓋在隐避之處,總不能讓人除卻了衣衫一一查看,以免寒了下人們的心。”她說出這話,似有了些羞意,掩嘴道,“我又說錯話了。”

陽光投于她的臉上,使她的臉光潔如鏡,微微的紅雲升起,豔色嫣然,使得吉馨竺有一瞬間的失神,心想:其實蕭姐姐也挺美的,如果不是她不會控制自己的脾氣,又豈會披上那樣的惡名?

她們這些名門貴女,哪裏會不知道,要嫁個好人家,光有美貌,可是萬萬不成的。覀呡弇甠她們的夫婿在娶親之前,會給貴女們一定的尊重,不會先納了妾室等進門,但等她們當上了主母,便不能禁止夫婿納妾,豪門世家,有什麽樣美麗的女子娶不到手的?

一岔岔的新人來到,單比姿容嬌美,又怎麽比得過來?

所以,德行與門第,才是最重要的。

吉馨竺暗嘆,如果不是她自毀了名聲,又豈能讓李景譽的視線投在了自己身上?

她那個二妹妹,倒也是個極美的人兒,既如此,等自己進門之後,便讓她個貴妾罷,吉馨竺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猜中了李景譽的心思,難怪他不沾上蕭家長女,反而貼上庶女,原來有這層關系?

毀了名聲,只怕日後連個庶女都不如。

難怪她今日打扮都不出色,自己怕也有暫避鋒芒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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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蕭問筠,臉上帶了略略的自得與矜恃:“蕭姐姐對桃花庵之事也別太過放在心上,隔些日子大家又都會忘了,蕭姐姐今日接了皇後娘娘的貼子,大家可都看在眼裏。”

蕭問筠暗暗好笑,卻是感激地道:“吉妹妹說的是,我定會約束自己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便聽見遠遠地有公公奏起了絲弦,她們便知道隔不了一會兒賞花會就要開始了,兩人忙相攜走了過去。

才落坐了不久,就聽有公公傳諾:“貴妃娘娘駕到。”

只見花影疏落之處,劉貴妃盛裝而至,跟在她身邊垂眉行走的,卻是蕭月憐,只見她身上也穿了一件用暗影流光制成的齊腰長裙,她這長裙是粉杏色,和吉馨竺粉紅顏色略有不同,但在場衆人無一不是消息靈通之人,頓時衆人把目光往蕭月憐和吉馨竺兩人身上來回的轉。

劉貴妃示意蕭月憐在未座下坐了,笑吟吟地道:“今日盛會,原是皇後娘娘請諸位來賞花,本宮聽得這裏歡聲甚濃,一時忍不住,便走了過來想瞧瞧,恰巧蕭家二小姐在了宮內陪伴本宮,本宮就讓她陪着一起來了,你們不會在意吧?”

席間有幾位貴女當既就變了臉色,但劉貴妃既是如此說了,她們怎會有多餘言語,齊聲答道:“貴妃娘娘前來,是民女們的榮幸。”

樹秀于林,風必摧之!

她這是要把蕭月憐放在火上烤!

蕭問筠看着蕭月憐依舊一幅無所察覺的受寵若驚的模樣,心中不由暗暗擔心,她雖是蕭家庶女,但到底也是姓蕭的,希望她不要被人利用得太過,而将蕭家重拖進深淵。

劉貴妃含笑的眼眸掃過全場,停駐于蕭問筠身上:“這位想必是蕭家大小姐了,真是生得一幅好模樣,站在這花叢之中,怕是要把花兒都比了下去呢,你們兩姐妹站在一起,本宮乍眼一看,當真是眼花缭亂,秀色驚人。”

蕭問筠恭敬答道:“娘娘說得是,自二妹妹穿上這件長裙,連民女都差點認不出她了。”

席間衆貴女此時早把對蕭問筠的看低轉離到了蕭月憐身上,人人皆想,難怪蕭家大小姐會忍不住在桃花庵教訓她那妹妹了,有這麽一個處處争風頭的庶妹,真真丢了蕭家的臉。

蕭月憐哪裏知道場子裏風雲暗湧,全身心只沉浸在喜悅中:這原來沒有自己參加的份的賞花宴,居然有幸讓自己參加了,任誰都知道,這是貴女的一張顏面和貼子,從今之後,便得到了皇室的認可,自己再也不用在蕭府委委屈屈地活了!

她怯怯地站起身來,走到蕭問筠身邊:“姐姐,因受了貴妃娘娘的旨意,今日早晨妹妹便沒有送清心粥給你,你可吃得慣他人煮的?”

蕭問筠知道她這是在趁機告訴場上衆人,她在蕭府過得多麽的委屈,被自己這個姐姐欺負得多麽凄慘,簡直在把她當下人使用。

蕭問筠決定再給她一個表現柔弱的機會,于是笑道:“沒有清心粥吃不打緊,反正我也不是個挑食的人,咦……”她指着案臺上的紅盤子道,“這不是長壽果麽,我最喜歡吃的,這剝皮的鉗子,我卻不會使,妹妹麽,常做些侍侯人的事,這鉗子麽,你是使得最好的,剝出的果肉不散……”

蕭月憐愕然擡頭,尚未開口,便聽蕭問筠向劉貴妃請求:“貴妃娘娘,民女和妹妹親厚,能否讓她和我坐在一桌?”

劉貴妃點頭應了。

蕭月憐只得留在了蕭問筠的桌子邊,和她同席,蕭問筠側過頭道:“妹妹,這邊風景比那角落裏好了許多吧?咱們一邊吃長壽果,一邊欣賞風景……你瞧瞧,對面就是吉妹妹呢,咦,坐得近了,我倒不似你姐姐了,吉妹妹倒和你成了姐妹。”

蕭問筠把鉗子塞進了蕭月憐的手裏,示意她開始剝殼,又對吉馨竺道:“吉妹妹,你喜歡吃這長壽果麽,讓我妹妹也替你剝點?她的手腳可快了……”

吉馨竺正把蕭月憐恨得牙癢癢的,聽了蕭問筠的話,就好比想睡覺的時侯塞了個枕頭過來,似笑非笑:“那勞煩蕭家二妹妹了。”

蕭問筠把場上衆人人人都問了個遍,但凡要吃長壽果的,都應承的滿滿的,叫蕭月憐剝殼,貴女們對有此良機整治蕭月憐,哪有不配合的,無不答應着,不一會兒,蕭月憐桌上就堆滿了空殼。

蕭問筠還笑嘻嘻地轉頭問劉貴妃:“貴妃娘娘,您想不想試試二妹妹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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