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把那女人抓出來!
“看來當年,他們就做了預防了……”秦慕唐道,“從這缺頁殘留下來的撕痕來看,這是許多年前就已經撕下來的,并非近日所為。”
李景乾道:“這更證實當年永妃之死定有蹊跷……”
蕭問筠聽清兩人的對話沉寂了下來,只聽得屋內索索的翻冊之聲,心念急轉,要怎麽樣,才能從兩人的手裏搶下幾卷案冊呢?
她正想着,一轉身,卻不見了平安,耳邊傳來了衣袂相激之聲,再往外邊望過去,卻見平安不知道什麽時侯已沖了出去,和秦慕唐鬥在了一處。
兩道人影如兩道閃電,在室內來回往飄飛,秦慕唐被逼得節節後退,在喘息之間急道:“你是誰,竟敢擅闖內庭?”
平安沒有出聲,只是一拳接着一拳地向他擊了過去。
李景乾在一邊望着,心底暗暗驚奇來人的武功之高,竟是生平少見,而且看此人露在外邊的身形面容,像是十分年青,并不是父皇身邊那修煉了許多年武功的老公公?
可除了父皇身邊有如此武功極高的人,還有誰會有這麽高的武功?
李景乾仔細察看他的出手,依照自己的判斷,他的身手竟是無跡可尋,既是不皇室那煌然大氣的身手,也不是江湖上各種門派的武功?
李景乾暗暗納罕,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書架子,卻瞧見書架子旁邊,有一抹和暗暗沉沉的架子不相襯的亮色……那刺繡的卷葉紋花案露出的腰帶一角,很明确地表示,那架子後有人,而且是個女人!
李景乾緩緩移動腳步,慢吞吞地往衣架子後逼了過去,心想這賊人可真夠膽大的,居然在此等地方私會,可不是對皇室公然的挑釁和侮辱麽?
他已在心底肯定這定是侍衛和宮女在此私會私通!
不過,這侍衛的身手看來深藏不露啊!在一衆侍衛中定是出類拔萃的!自己又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麽個人,看來此人進宮當侍衛,就是為了私會舊情人很可能是這舊情人入宮當了宮女,又或成了妃嫔?如果舊情人成了妃嫔,這個把柄該是個多大的把柄啊!
如果自己抓住了這兩人的把柄,帶市以恩惠,是不是可以又收一個象秦慕唐一般得力的左膀右臂呢?
幸而自己還沒有納妃,要不然還時常有頭上冒綠光的煩惱和憂愁……有這麽出色兼之深藏不露的侍衛在,咱們這些皇室子弟頭上不冒綠光也難啊!
一想及此,他心底竟有些慶幸,慶幸之餘又加了些雀躍。
他緩緩地朝書架子走了過去,離得近了,更看清那露在外邊的腰帶微微地抖動了一下,更增添了他心底的猜測。
眼見來到了書櫃處,他心底雀躍着,想象着看到了一張驚慌失措的女子的臉還連帶地想象出那武功高強的侍衛見情人被捉住了那焉下來了的氣焰,以及下跪向自己稱臣時的不甘……
可他轉過了書櫃,卻沒有看見那穿了衣裙的女子只見着了那截繡有卷葉紋花草的腰帶,被遺留在了地上,襯着青色的方磚,顏色明亮無比?
他想,為什麽呢?為什麽這裏明明有一個人,就只剩下了根腰帶呢?那麽人去了哪裏呢?可如果沒有人的話,為什麽這腰帶會動呢?他滿腹的困惑還沒能弄得明白,忽聽見頭頂上傳來了好大的一陣風聲……這風聲可真象棍子揮動的聲音啊……在腦袋上乒地傳來一聲悶響的時侯,他緩緩擡起頭來,望着那位拿了根帕子将自己的半邊臉蒙住朝着自己猛揮木棒的女子……
你和人私通就私通罷,無緣無故打人幹什麽!
你知道你打的是誰麽!知道這一棍子揮下去,有可能誅你九族麽!
看清楚我身上的龍紋袍了沒有,你闖大禍了!闖了天大的大禍!
李景乾有滿腹心思滿腹的怒吼想要吼叫出來,可臨到了嘴邊,卻只覺眼前一黑便癱倒在地。
等他被一杯涼水澆醒,醒了過來的時侯,發現自己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之上,剛剛暗自慶幸,就發覺雙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而他的身邊,是同樣在椅子上端正而坐的秦慕唐,見他将視線掃了過來,秦慕唐很羞愧地道:“主子,屬下一見您被打倒,就慌了,冷不防地,失手被擒,都是屬下不好,護衛不周,使您被一名女子打倒……”
他的話讓李景乾臉色一紅,心想你這叫安慰啊還是叫譏諷?什麽叫被一名女子打倒?只不過他的話李景乾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垂頭道:“可知道是誰麽?”
秦慕唐道:“屬下剛剛才醒過來,醒了之後就發現被綁在了這裏,想必那兩個人現在正商量怎麽辦呢!”他掃了李景乾一眼,“也許他們一開始并不知道是我們,現如今知道了,也明白了您的身份,所以才要妥善協商,依屬下看,殿下如果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話,今日之事,咱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吧?這兩人從衣飾上看,是名宮婢和宮裏的侍衛,想必是躲在這裏私會的,事後要查找,定能查得出來,但依屬下意見,這侍衛定是深藏不露之人,宮婢也細心兼膽大,您瞧瞧她綁的這個結,屬下掙了好半天,愣是沒掙開……”
李景乾咬牙道:“你東拉西扯的,扯些什麽?還不想辦法脫身?”
秦慕唐嘆了一口氣:“四殿下,屬下就是想告訴你,憑咱們兩人,要脫身很有困難,屬下身上的穴道被禁制住了,所以屬下建議,您就答應了他們,別事後算帳!”
李景乾恨恨地道:“如果不是因為此事實在不能驚動他人,我怎麽會只帶了你一人來此?”
秦慕唐也嘆道:“是啊,有誰會想到宮裏面有這麽膽大包天的人,明知您頭戴金冠,身穿龍紋袍,也一棍子揮了下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呢?”
李景乾心中暗暗生氣,心想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就知道火上澆油,扇風點火!
兩人正一籌莫展,卻見那一男一女從側門處轉了出來,兩人臉上皆兜頭兜腦的罩住,只能瞧見那面罩上挖了兩個圓溜溜的洞出來,兩人皆想,這兩個人作奸犯科之時防犯得可真嚴。
那女人咳了一聲道:“俊哥哥,你說說,我們把他們怎麽辦呢?”
那俊哥哥渾身哆嗦了一下,才嗡聲嗡氣地答道:“華妹妹,想來他們也不知道咱們的身份,不如就此放過他們算了。”
李景乾和秦慕唐同時點頭。
李景乾心想,他們放過我們便算了,我也就用不着說明身份了,這麽丢人的被女人打昏了的事其實我也不想周圍去宣揚的。
秦慕唐則想,為什麽這女人說話含糊不清呢?而這位俊哥哥的語調也是這麽的象老人呢?看來,這俊哥哥到底是男子,比較憨厚,比較容易說話,比較大氣,要想脫身,得從他這方面想辦法!
而這位華妹妹麽,雖然只露出了一張臉上的兩只眼珠子,可從這眼珠子旋轉的靈活程度來看,這女人确實是難以對付的!
兩人正思索間,那華妹妹嘆了口氣道:“俊哥哥,也就是你把天下的人都當成了好人,你瞧瞧這兩位,兩個人滿臉壞相,我們如果簡單地把他們放了,他們肯定會秋後算帳!”
李景乾與秦慕唐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幾分悲怆:這滿臉的壞相,你們是從哪裏看出來的啊?不帶這麽侮辱人的啊!想我們從來只聽人評論過自己是玉樹臨風美男子,可從來沒有人說過一臉壞相等等諸如此類的話啊!
這華妹妹是宮裏的宮婢麽?怎麽眼光這麽差,和村婦的眼光差不了多少!
俊哥哥憨憨地笑了兩聲,拿手在頭上的布袋子上撓了撓:“華妹妹,那我都聽你的!”
秦慕唐實在忍不住了:“喂,那位俊哥哥,你別這樣啊!身為八尺男兒,就得有男兒的樣子,什麽都聽女人的,那怎麽成?”
他話未說完,華妹妹順手從桌子上拿了本竹簡子,一竹簡子就打在了秦慕唐的頭上,兇霸霸地道:“咱們自己人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
秦慕唐被打得頭頂嗡嗡作響,心中更是生疑,心想這女人的聲音怎麽那麽難聽?好象刀子劃過了鍋底?
李景乾見秦慕唐被教訓,很是見風使舵:“華妹妹說得對,咱們不插嘴,但華妹妹,你們準備将我們怎麽辦呢?”
華妹妹偏着頭望着他,眼珠子在那頭罩子裏咕碌碌的轉,顯見着很為難将他們怎麽辦。
李景乾一見此,略放下了心來:看來這兩人雖然一個武功高強,一個手段利索,但兩人都還涉世未深啊!
“你們看這樣好不好,我們也沒有見着你們的容貌,你們便悄悄兒的出去,把我們放在這裏,或者叫在外邊叫一名侍衛來,讓他們給我們松了綁,大家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李景乾溫和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