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走不穩路的人魚
（四）走不穩路的人魚
“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凱厄斯忽然開口對加百列說，讓小人魚有一種困惑的感覺。
“這裏全部都是吸血鬼，除了血液以外，并沒有其它的食物，況且，你們的人魚是吃海草和魚嗎？”凱厄斯的微笑中隐隐帶着惡意，他可不是一大早就會對人微笑着打招呼的好人。
加百列本來就蒼白的小臉在凱厄斯的話出口之後更顯得有些蒼白了，“好餓。”加百列不知道此時她就像一個待喂飽的小動物。
“好了，帶你出去吃吧。”陽光從上一次下落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所以對于他來說，今天出行也并不是一個大問題，反正他時間多。沃爾圖裏又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了？其實他的內心還是隐隐地有些期待有有趣的事情發生。
“真的麽？”加百列猛地擡起來了眼。凱厄斯有那麽一瞬間有一種錯覺，似乎他在她的眼睛裏看見了星星？
凱厄斯覺得他作為一個頗有威望的吸血鬼，他的人品似乎受到了質疑，“那麽，難道你想在這裏留下來喝血嗎？”
少女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驚恐，作為一只食草動物，她有着差點被鯊魚吃掉的經歷，原因是，她看見了鯊魚攻擊一條魚，然而，不幸的事情是，她暈血。
弱弱地舉起自己的手，加百列看着凱厄斯，“如果你們要是進食，可不可以不要當着我的面，我暈血。”
暈血的人魚嗎？凱厄斯開始為眼前的小人魚慶幸她的種族幸好不是吸血鬼，否則，她有可能成為第一只被餓死的吸血鬼，成為被載入史冊的血族之恥。
“那麽我們先要去哪裏呢？”小人魚的眼睛裏已經開始閃爍一種叫做興奮的光芒，凱厄斯看得出她甚至已經開始策劃旅行整個意大利的計劃了。
壞壞地笑了一下，凱厄斯開始調戲小人魚，“去哪？”他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雖然他自己都知道他的演技一定不怎麽樣，但是騙騙小人魚是足夠的了！
同樣回以吃驚的表情，加百列看着凱厄斯說，“難道不可以出去逛一逛？”加百列的臉上出現為難和遺憾，“我才第一次來意大利，我很想逛逛，人類世界到底有什麽不同，如果我回去都說不出來，一定很丢魚啦！”
“你沒有付費？”凱厄斯忽然冒出一句話。
“咦？”加百列歪了歪頭，并不知道凱厄斯忽然冒出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只付了住宿費，并沒有付陪同旅游的錢，而且，如果你這樣子上街，一定會被人販子拐走。”凱厄斯笑着看着加百列，想要看小人魚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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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要錢？”不知道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的小人魚憔悴了，為什麽沒有告訴她還要付額外的錢？早知道她就不住在這裏了，“能不能退還房錢，我想要去住比較爛一點的房子。”加百列看起來眼淚都要流了下來，“我快沒有錢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加百列，凱厄斯忽然沒有了欺負成功的成就感，為什麽看到了對方快要苦的樣子，有一種其實他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的感覺？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好人的本質，但是這種罪惡感還是第一次，不過，凱厄斯笑了笑，“付了錢，沒有合理理由怎麽能夠退呢？想要退的話，也只能取回一半的錢了。”凱厄斯說完這話，就有一種內心憔悴的感覺，他堂堂一長老，竟然在敲詐一個不知道比他小多少的人魚？
加百列的眼淚頓時停在了眼眶裏，想了想如果退房就會莫名失去的珍珠，然後思考了一下，是否她還能夠找到滿意的房子，她妥協了，望向凱厄斯，用一種讓對方及其舒暢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我在半路上被人綁架了，那麽你可以找到我并且把錢退給我嗎？”
嘴角抽搐了一下，凱厄斯下午的時間就被占據了，想要逃避正事，想要尋找人生新樂趣的凱厄斯，暫時還不想要過早的讓加百列消失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如此和善的凱厄斯就走上了這一條不歸路。已經千年沒有陪女人逛街的吸血鬼凱厄斯忘記了，就算眼前的是個小人魚，她也是雌性的事實。
“這個怎麽樣？”看着加百列，如果你說好，就一定很好的眼神，凱厄斯第一次感覺到壓力這種東西的存在。
“其實，都一樣！”凱厄斯苦惱地開口，他個人覺得，加百列應該更加适合藍色，不過似乎這個丫頭除了第一次以外就再也沒有穿過藍色了。不過，他知道如果此時他一旦再次開口，那麽接下來，他就沒有閉嘴的機會了。
怎麽會。用眼神控訴着凱厄斯，加百列忘記了眼前這個還是她剛剛恐懼過的人，當然不是因為對對方實力的害怕，而是對于對方觊觎她寶貴財産的害怕。
“我可以讓其他吸血鬼榜你把這一季的衣服全部給你一套，你回去以後慢慢地選好嗎？”有些無奈地湊向加百列，凱厄斯輕聲地對加百列說，他不承認這其實是對于
那些盯着加百列看的雄性生物的一個警告。
懷疑地看了凱厄斯一眼，加百列開口問，“你們平常的衣服都是這樣統一購買嗎？”
微微愣神，不知道小人魚用意的凱厄斯點了點頭，然後莫名其妙地得來了對方鄙視的眼神。
“我終于直到為什麽我看到現在所有的吸血鬼都穿着一身黑的衣服了，還是同一個款式，雖然這樣很節約時間，但是的确很不美觀。話說，你們買黑色的原因，其實是因為黑色什麽樣的膚色或是發色都可以穿吧？”加百列看着凱厄斯，一面點頭一邊說。
原來是這個原因嗎？一直穿着黑色衣服的凱厄斯今天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原因，不過這種統一的衣服，大概不是下屬的失職，而是阿羅的愛好吧？對于家族的偏執，這個家夥已經連衣服的統一的偏執到了。
“那麽，順便幫你買幾件吧！”加百列的眼睛裏又放出了星星必殺絕技，但是，凱厄斯并不是一個很善良很耐心的人。
“額外延長時間需要另外付錢，而且似乎你到現在都沒有幹正事，其實你是來吃東西的不是嗎？難道我記錯了？”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凱厄斯知道怎樣對付這樣單純的小東西。
果然，但事情涉及到珍珠的時候，加百列總是特別容易被誤導，雖然在其他的事情上，她也并沒有多麽的深城府。
“那麽算了吧！我們還是去尋找食物吧。”加百列的表情就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前提是你需要忽略她和凱厄斯手上已經超過十個的塑料袋。
隐蔽地做出了一個手勢，凱厄斯的臉上有一種終于解脫了的表情，将加百列手上的東西取走付錢，繼而很快就又另外一個吸血鬼走上前去取走了袋子。加百列看着凱厄斯，忽然覺得她有點仇視地主階級了。
“去吃意大利面好不好？”加百列很快就忽視掉了這一點，看着凱厄斯。
凱厄斯看着加百列，忽然覺得對方其實不是一只魚，而是一只整天撒歡的小狗，而且還是一只笨蛋狗，“來了意大利，你不準備吃意大利面還想要吃中國面嗎？”
“那真是太好了。”完全無視凱厄斯的語言攻擊，加百列獨自一人高興着。凱厄斯忽然發現，其實加百列在精神方面的防禦力還是很高的，前提是她真的聽出了他話中的諷刺，雖然他認為自己說的一點都不隐蔽。
只是很快，凱厄斯的苦惱就不是這個問題了，看着加百列拉着自己的手迅速地奔跑起來，他忽然開始擔憂了，前面的人，她知道路嗎？
只是他還沒有想完，他擔心的第二個問題就發生了。一個路都還不能走穩的人魚，你指望她能夠奔跑嗎？扶額無力的嘆了一口氣，凱厄斯看向了已經被他抱在了懷中的小人魚，他覺得他從來沒有當過父親就直接晉升成為了家長了。
看着懷中的人，沒有一點臉紅的感覺，其實他和她是同性是吧！凱厄斯發現，其實這個将尋找配偶挂在嘴上的小人魚，八成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需要做什麽。
“對不起，我們可以繼續走嘛？”配合着加百列的話，她的肚子中又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她的臉蛋這才染上了紅暈。
嗤笑了一聲，凱厄斯滿意地看到加百列從頭到腳的紅了個遍，公主抱着加百列，“還是這樣比較快，你太慢了，還沒有學好走路的小人魚，就不要跑了。”凱厄斯看着加百列更加紅得臉蛋，知道，這次她是因為生氣。
小人魚生氣的樣子雖然也很有趣，但是如果不講話的話，就不好騙了。凱厄斯遺憾地看着到現在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的加百列，讓對方有一種她又要破費了的感覺。
“這餐要我付錢麽？”弱弱地舉起手，加百列說出了進入餐館之後的第一句話。
他已經修煉成為了一個面癱，凱厄斯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剛才其實衣服是浮雲買的，他還沒有窮困到需要靠小朋友接濟的道路。他剛剛好像看見了服務員鄙視的眼神，不過人類而已，他也沒有必要在乎，不過，他在加百列心中的形象，就如此的惡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