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當機了的人魚

（四）當機了的人魚

齊克時不時地打擾，對于各種美食不斷地研究，其實接下來的時間也并不是那麽難以度過。加百列再一次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發呆。

“又在發呆？”齊克的語氣忽然響起，語氣中帶有一絲無奈，他從來沒有在這種時間看到加百列做發呆以外的事情。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加百列不知道為什麽齊克總是喜歡問一個同樣的問題。

齊克伸出手來，摸了摸加百列的頭。這個動作讓加百列在那一瞬間想到一個人，只是，加百列挪走了自己的小腦袋，她不喜歡随便出現一個人就可以撫摸她的頭。雖然是不喜歡的顏色，但是她還是很珍惜她的毛發的。

按捺下被對方躲過的不悅，齊克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知道，這不是他應該染指的禮物，尤其是還不知道對方對于那位大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這樣下去可不行，齊克的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一絲精芒，他或許又到了離開的時間呢！

“小人魚，不覺得生活很無聊嗎？”不想要放棄最後的希望，齊克的語氣裏有一絲誘惑的味道。

看了一眼齊克，加百列又默默地将頭轉了過去，看着天空，她幽幽地說，“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人類的世界，是有很多危險的。”

“你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

“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只是不需要報酬的好處，總是付出更加意想不到的代價。”事實證明，小人魚的腦袋不是不好使，只是她不喜歡用而已。

加百列再一次轉過頭來看着齊克，尚未長成的臉蛋上籠罩着陽光，有一種聖潔的感覺，吸引着黑暗中的人飛蛾撲火，“而且我還沒有把付給凱厄斯的報酬用完，所以不能走哦。不然不是便宜那個家夥了。”說完她就笑了起來。

看着加百列的微笑，齊克并沒有再說什麽其他的話，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什麽，“再見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呢。”沒有任何停留，他最終還是要離開這裏的，然而，城堡中的公主，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和流浪的勇士一起離開。

因為公主心中，已經有一個無可替代的王子存在了。

好了以上只是作者怨念的吐槽，畢竟這不是安徒生童話。

只不過，在齊克走之後，加百列變得更加無聊了。

“走還是不走？”從圖書館裏出來的小人魚開始用人類最傳統的抉擇方式拽花瓣來抉擇自己因為齊克童鞋的話而又點想出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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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看着自己手中微妙的花瓣，數字停留在了奇數上，“難道老天都讓我走嗎？可是總是覺得有些不劃算啊。”加百列一頭倒在了床上，床腳邊是灑滿了的向日葵花瓣。能夠在這種地方找到這種花其實也不容易，不是嗎？

加百列開始思考是不是因為自己輸錯的原因，好像是多數了那麽幾片，怎麽辦，難道還要重新數嗎？抱着自己的腦袋，加百列開始在床上不停地打滾，珍珠還沒有拿回來，不甘心啊。

門。有被推開的聲音。加百列懶懶地不想要擡起頭，是來喊她吃飯的嗎？可是她還不想要吃呢。最近到底是怎麽了，連吃得都吃不下去了。難道她得了人類傳說中的厭食症？一向視美食如生命的加百列少女憂郁了。

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聲，那是熟悉的聲音。加百列努力地将頭往後仰，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只不過是倒着的。

将頭歪了歪，加百列在一瞬間以為看到的只是幻覺，并沒有得到對方回來的消息。或許也可能是自己只是一個房客，所以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通知自己吧。剛剛有些高昂的情緒，瞬間被澆滅。

凱厄斯好笑地看着眼前情緒變來變去的加百列，這個小家夥看見自己的最後反應竟然是很失望？他可沒有發現自己這麽不被待見。

加百列又開始滾了起來，滾到了床邊，腳輕輕地碰到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加百列人魚伸了個懶腰，歪了歪頭，對凱厄斯說，“好久不見。”

凱厄斯看着加百列的樣子，心中一陣無奈，他本來還想對對方剛才讓他不滿意的表現進行懲罰，現在才發現，他什麽也做不了。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克星？向前走去，幾日不見加百列似乎有些消瘦。

加百列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為什麽心髒會因為對方的靠近而開始劇烈的跳動？難道她僅僅因為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就發生了這種嚴重的情況？不會人類說的心髒吧？她不會成為第一個因為心髒跳動過快而死去的人魚吧？加百列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被一個熟悉的臂膀所包圍，熟悉的味道。

“你怎麽又變瘦了，難道有人虐待你。”語氣中帶有一絲戲谑，凱厄斯正大光明地吃起豆腐，對方的遲鈍，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被抱着的加百列在瞬間的放松之後，又立刻緊繃了起來，因為凱厄斯身上的血腥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這并不是她喜歡的感受，敏銳的她微微有點眩暈。

久久沒有得來回答，凱厄斯收斂起了笑意，雖然他不認為沃爾圖裏會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但是聽說齊克那個小子才剛剛離開。放開了懷中的加百列，凱厄斯并沒有看見對方招牌式的迷茫眼神，而是一種他所不熟悉的眼神。

他并不喜歡這樣的表情，讓他有一種想要毀滅的感覺。

“怎麽了。”語氣中帶着一絲暴虐，這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面。

加百列擡頭，疑惑地看了一眼凱厄斯，“殺人，能夠讓你快樂嗎？”說完向小狗一樣，不停地嗅起來，“我覺得血的味道一點都不好聞。尤其是幹了以後，難道你沒有去洗澡嗎？”說完，一臉嫌惡地跳出了凱厄斯的懷抱範圍，她，是一只有潔癖的小人魚。

凱厄斯忽然愣住了，繼而大笑了起來，之前為數不多的殺氣也在瞬間逸散，他的小人魚，怎麽會是一個悲天憫人的聖女呢？

小人魚看着凱厄斯有一種無語地感覺，她說了什麽很好笑的事情嗎？這是有關于人魚衛生問題，這個家夥怎麽能夠嘲笑她呢！加百列的身後凝結成了實質性的怨念。

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凱厄斯終于停止了抽風般的笑容，凱厄斯滿面春風地看着加百列，臉上是掩藏不住的笑容。

這樣唯一的結果，就是只能夠使本來就已經很不爽的加百列更加怨念。伸出腳，加百列狠狠地瞪了凱厄斯一眼，然後毅然決然的踏下了腳。好硬，加百列的臉頓時像洩了氣的氣球，扁了下去。她的攻擊好像沒有任何的效果。

看見了加百列的表情，凱厄斯笑得更加歡暢了，他看着賭氣轉過去的加百列，眼睛中忽然閃過了一絲什麽，然後他忽然壞笑了一下，從背後摟住了加百列。溫暖的感覺，讓他近乎貪婪地緊摟着加百列。

“壞人。”加百列撅起了嘴，用兩個字結束了對凱厄斯的評價，加百列努力掙紮卻絲毫掙脫不了凱厄斯的束縛。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一如以往，只是後面多了一句讓加百列感覺到不祥地話語，“壞人嗎？”

加百列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猛地轉了過來，她氣勢洶洶地擡起頭，卻正好對上了凱厄斯血紅雙眼，感覺不能夠動了，吸血鬼還有定神的魔法嗎？

她忽然看見凱厄斯舔了舔嘴唇，加百列心中不祥地預感愈演愈烈，她的儲備糧身份不是排上用場了吧？被養了這麽久，難道要被吃了。加百列僵直着身體，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凱厄斯看着忽然閉起了眼的加百列，直覺感覺對方和他想到的并不是一件事情，但是，這又什麽關系呢？柳下惠并不是他的本質。

加百列等了半天，卻沒有等來意想之中的疼痛感，只是嘴唇上忽然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這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加百列就感覺到凱厄斯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她的僵硬瞬間放松了下來，嘴也微微張開，給了某吸血鬼可趁之機。

強烈地窒息感，讓加百列微微有些發呆了，她奇怪地沒有對于這種行為表示反感，只是凱厄斯的氣味變得更加濃烈了。心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有什麽在加百列的心中愈演愈烈。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加百列不知道，但是她感覺到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感覺到下一秒就要死掉，好像要被融化了。

自己喜歡凱厄斯嗎？加百列忽然被自己腦海中閃過的想法給吓到了，喜歡，還是愛？她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她好像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雖然會常常想到凱厄斯，浪費她本來就不多的腦容量。

雖然會有時候吃不下去最喜歡的食物，讓她變得不高興。

雖然心跳到快要死去，但是她奇異地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感覺到對方察覺到自己走神，而懲罰式的用力，加百列忽然整個人都完全放松了下來，她的手緩緩地放在凱厄斯的背上，或許她可以試着接受這種讓她不讨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