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做出決定的小人魚
臉紅得像蘋果，剛剛成熟的加百列號小蘋果，此時眼神游離着，腦子則是一片漿糊狀。
“你，你，”加百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只能結結巴巴地重複着一個字。
“我很好。”帶着一絲滿意的微笑，凱厄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谑，舔了舔嘴唇，将嘴湊在了加百列的耳邊，“你感覺怎麽樣？”
臉紅的更加厲害，加百列一句話都已經說不出口，可是她的腦子中在想的東西可不少，她似乎已經喜歡上了凱厄斯，但是，想到了大海深處的族人，加百列的眼神有些黯淡了。
久久沒有得到答複的凱厄斯拉開距離，用手托住加百列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不會掩藏心事的加百列的表情被凱厄斯一覽無遺。
“怎麽了。”微微皺起了眉頭，對自己魅力十分确信的凱厄斯并不相信小人魚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個，”加百列眼睛還是似乎亂飄不願和凱厄斯對視，“我們是不同的種族，所以。”加百列并沒有将話說完，但是她确信對方已經能夠猜出她下面的話。
凱厄斯血色的眼睛裏，紅色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我想我明白了。”凱厄斯忽然松開了加百列，當然也沒有忽視加百列眼睛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咬着下嘴唇，加百列感覺到心中有一點點不舒服，無法描述的感覺，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戀愛的痛嗎？真的不好受。
嘆了一口氣，凱厄斯擡起手，緩緩地放在了加百列的頭上，揉了揉，有些無奈地開口，“你只要給我一個答案，剩下的都交給我，好嗎？”
幾分鐘之後，房間只剩下加百列一個人坐在床邊，眼睛中有一絲茫然，她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或許是不敢确定，她想起了長老對她說得話。
“加百列，你是最後的皇族血脈，你必須承擔起責任，作為一個人魚的責任，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不屬于自己。”這句話從小就一直不停地在耳邊重複，她也不斷地學習着，被稱作必須要學習的東西，不停地努力着，想要成為所有人都認可的王。
只是，似乎理想和現實總是有着巨大的鴻溝，她從來都沒有過朋友。除了長老以外，沒有人和她說話，她一直是一個人，一個背叛者的孩子。
其實加百列對于人魚一族并沒有多少的歸屬感，只是，從小就像被洗腦一樣灌輸着那樣的理念，此時的她才會想得如此迷茫。她或許還真是流着和她母親一樣的血，一樣注定離開那片大海的血液。
加百列并不知道，她思考了多久，外面的那個人就注視了她多久，當她終于忍不住沉沉地睡去之後。凱厄斯才悄悄地出現在房間內。
凱厄斯将手覆上了加百纖細的頸脖上，感受着脈搏的跳動與活着的溫暖，他幽幽地開口，“我該拿你怎麽辦？在這種時候？”凱厄斯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憂慮，他不想加百列有任何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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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寒冷，加百列蜷縮了起來，并且掙脫了凱厄斯冰冷的手。寵溺地看着加百列，凱厄斯将加百列抱進了被子中，明天就要得到答案。不過對于他來說，大難也不是必須的。只不過過程不同而已。
結局會是一定的，就是，你一定會留在我的身邊。凱厄斯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名叫只在必得的神色。
凱厄斯又嘆了一口氣，這不是最關鍵的，他剛剛從美國回來，那裏的形勢，不過，如果只是保護加百列一個人，他還是有自信的。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就算把她染黑，也要留下。
“又是早上了，”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爬上床入睡的加百列少女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看向窗外，最近城堡裏的吸血鬼少了好多，皺了皺眉，加百列托着腮，昨晚的問題，她還是沒有一個确定的答案。
“可惱啊。”其實心的方向已經很明确了，只是，腦海中還一直有聲音提醒着自己，責任。複雜到頭疼的感覺。
忽然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加百列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那個家夥平常并不敲門，看來，這次是真的躲不過了。将頭埋進被子裏，加百列少女企圖變種成為鴕鳥。
有些好笑地看着加百列的一系列行為，已經打定主意不讓對方逃脫的凱厄斯，掀起了加百列的杯子，明知故問，“小人魚，你這是在幹什麽？”
怒氣沖沖地瞪着凱厄斯，加百列忽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将頭低了下去，她不知道該怎麽樣給出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糯糯地響起，加百列的聲音中充滿了迷茫。
“你不相信我嗎？”聲音中似乎有一些委屈，不像平常的凱厄斯，不過，在這種方面适當的示弱也并不是不可以，反正，這只小人魚遲早是他家的。
再次擡起頭，藍色的大眼睛裏，充盈着淚水，好像很快就要落下來了，加百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愛上，然後失去。
似乎小人魚有什麽事情他并不知道，這種認知讓控制欲不不熟于阿羅的凱厄斯心中有一點不爽，但是很快他就将這種感覺壓了下去，現在還是加緊誘拐小人魚比較重要。
嘆了一口氣，凱厄斯将加百列圈入了懷中，冰冷的觸感，讓加百列本來還有些迷糊的大腦徹底的清醒了。
“有什麽事情，都告訴我好嗎？”語氣中有一絲請求，讓人覺得不答應他的請求就是一種罪過，凱厄斯毫不吝啬地使用着他作為吸血鬼的本錢，“你要相信我。”
或許是因為凱厄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相信，加百列的淚水再也無法被束縛在眼眶中了。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像以前一樣一個人。我的母親很愛我的父親，但是他最後還是離開了她。”帶着一點嗚咽，加百列斷斷續續地開口。
并沒有開口說話，凱厄斯只是輕輕地撫摸着加百列的頭，這樣的動作，給加百列一種異樣的安全感，也讓她想要把話完全說完。
“我的母親是人魚，而且她是皇族，而我的父親是一個一開始不知道她身份的人類。”沒有再多說什麽，加百列知道，聰明如凱厄斯一定會知道被她隐藏着的後話。
這麽多的話，足以讓凱厄斯明白加百列的處境。爹不疼，娘估計也沒時間愛。這樣敏感的身份讓她在自己的種群裏也沒有什麽過好的待遇吧？
皇族這個身份并不是成為她的保護傘，而是使她陷入更加艱難處境的幕後推手，不用去想象，都可以知道過去三百年，加百列過得是怎樣孤獨的日子。已經将加百列視為自己所有物的凱厄斯眼中浮現了一絲嗜血的氣息。
“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你有我。”将一切都交給我，輕輕地說着，凱厄斯的決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變化。現在只能更加堅定。
似乎是因為終于有些安心了，加百列在凱厄斯的懷中陷入了沉睡，蹭了蹭，凱厄斯是最好的降溫工具。
就算已經做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凱厄斯也改變不了他是雄性生物的本質，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加百列，凱厄斯只能夠無奈地看了看懷中的加百列，嘆了一口氣。
這一睡又到了夜晚，彼此相守的平靜時光總是度過的如此之快，真是讓人留戀的溫度，但是他很快還是要離開這裏，阿羅他們還在英國，下一次再回來，他就不會離開了。只希望還有這樣的機會。
留戀地看了一眼加百列，凱厄斯知道已經到了要走的時候了，不知道他這樣的離去會不會給小人魚帶來煩惱。這次還要帶走留在這裏的大半部分的人，希望這個傻丫頭能夠保護好自己。不過，他什麽時候開始，這樣患得患失了，苦笑了一下，凱厄斯不得不承認，或許這一次他是真的中招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一封信，小心地不打擾加百列的睡眠，凱厄斯第一次發現，寫一封信原來是這麽艱難的事情。
加百列的手還搭載他的腰上，平常柔弱的小手此時卻意外地充滿力量，他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有可能使這個小人魚醒來，充滿着這樣的認知，凱厄斯艱難的行動着。
停筆之後，溫柔地看了一眼加百列，凱厄斯的眼中充滿了留戀，他俯下身子，冰冷地唇觸碰上加百列溫熱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力求不驚醒小人魚。在對方的轉身的時候，心中有着出乎意料的緊張，還有一絲失落，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看見這個丫頭了。突然強烈的想要活下來，因為這裏有一只很容易被人拐騙的小人魚。
想了想平時小人魚的所作所為，凱厄斯有點無奈地發現，自己要是失蹤了，小人魚一定會很擔心她的珍珠白費了吧？自己一旦有事，加百列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這裏。沒有了自己的束縛，這裏的吸血鬼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
這裏的吸血鬼，效忠的不是他們，而是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