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殺機重重2
刑揚說:“這裏對他來說正在變得危險,你應該勸他離開。”
樓安世好笑地看着他,“你是在說明戈?你不覺得你該去直接找他,而不是半路攔下我的車嗎?我如果去投訴一個國際刑警,會有人受理吧?”
刑揚說:“你不愛他,卻又不肯放手,你只是享受被人追逐的感覺,其實你的追随者已經夠多了,并不少他一個。”
“哈,有趣……”樓安世綻開一個炫目的笑容,“我還是那句話,你該去對他說。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以什麽立場來和我說這些話的?”他不動聲色地把重心移到右腳,好方便躲開也許即将出現的暴力行為,女人在吵架吵不贏時會一巴掌扇過來,男人則是傾向于用拳頭,他已經盤算好了要怎麽側身躲開第一拳,然後要以怎樣的角度和力道進行反擊了。
但刑揚只是看着他,按捺地握了幾次拳頭,“你擁有的夠多了,就不能放過他嗎?”
樓安世打了個激靈,他把這歸罪于他的西裝外套不夠厚,“好吧,我知道對我羨慕嫉妒恨。這次我就不計較了,但下次你再騷擾我,我就沒這麽好說話了。讓我教你一個道理:想要的東西就伸手去拿,別盡說些廢話,沒人會被你感動的。”
“你!”刑揚猛地上前一步,拽住了樓安世領口。江柏他們立刻往這邊跑過來。
樓安世擡手讓他們不必管,他并不掙紮,反而好整以暇地向前傾身把自己的身體重量壓到刑揚的手臂上,并輕笑着道:“親愛的,我猜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我是盧蘭最著名的易碎品之一……”
兩道車燈劃過來,有輛車開上了他們這條路,車在路旁停下,車上的人下車朝這邊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明戈,他走了幾步便跑了起來。
刑揚不自覺地松了手,樓安世一個側身,哥倆好地把胳膊肘搭在他肩膀上,這讓對方整個人都僵住了。
明戈站他們面前,“沒事?”
樓安世笑笑,“真巧,你怎麽也來了?我剛發現刑揚相當有趣。”
刑揚很氣憤,但又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明戈微微皺眉,“晚上涼,別在外面站太久。”他很自然地把樓安世拉到自己身邊,又試圖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給他。
樓安世伸手攔住了,“別,我正要走,好騰出地方讓給你們演三流愛情劇。”他說完便擡腳便走。
明戈拉住他,一個轉身背對着馬路方向把他摟在自己懷裏,樓安世不耐地皺眉,卻聽見了一聲轟響,是爆炸聲——明戈的車爆炸了,刺眼的光芒猛地綻開,明戈喊道:“走!”與此同時,他拉着樓安世沖過路邊的綠化帶,往遠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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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安世回頭,看到是汽車還在燃燒中,又有幾輛車在路邊停下,車上下來不少人……他的腳被什麽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他不得不轉回了頭。
明戈放慢了速度,“沒事吧?”
“別停下,他們馬上就會追過來。”刑揚也跟着過來了。
樓安世看到他,突然很想笑,“你是警察吧?我現在要報警……”
“少爺,別說話,這樣可以省些力氣。我已經報警了。”江柏出聲道。
不久後,他們跑入了一條小卷子裏,悲慘的是:這是條死路。
樓安世露出個有點虛弱的笑容,“看來我不必發揚無畏精神,求你們扔下我了。”這麽跑下去他可受不了。
明戈示意江柏照看樓安世,他自己和刑揚快速地在卷子裏四處查看着。
樓安世側耳聽着遠處的人聲,“追過來了?”
江柏輕輕地噓了聲,示意他別說話。
樓安世輕笑了聲,“我們的其他人呢?我好像沒聽到槍聲,他們應該沒事吧?”
江柏低聲道:“我讓他們分開走,争取引開一些人。”他也很惱火,他懷疑那些人是沖着明戈來的,要不是明戈硬要拉着樓安世,他們現在估計已經把樓安世帶到安全的地方了。
“過來。”明戈沖他們招手。
過去一看,原來是明戈和刑揚撬開了一個下水道井蓋,刑揚已經沿着裏面的梯子下去了,明戈看他們過來後,也開始往下爬,很快便只剩下上半身還露在外面。
樓安世被下水道裏溢出來的臭氣熏得後退了兩步,“我不用了,你們走吧。”
明戈低聲道:“忍耐一會。”他把手伸向樓安世。
江柏也說:“暫時躲一下,警察應該很快就到了。”
樓安世聽着外面追的人似乎又近了些,只得皺眉走到下水道入口旁。
“沒事,我就在你下面。”明戈繼續往下爬。
樓安世閉了下眼,嘆氣,跟着下去了。然後再是江柏,他下來後,站在梯子上小心地把沉重的井蓋蓋回入口上。
沿着梯子往下爬了幾米後,到底了,刑揚在下面拿着一個手電幫他們照明。
下水道很寬敞,但是積着一層能漫過腳踝的污水,樓安世站在樓梯上不動了,“我想我們在這裏等上面的那些人離開就行?”
明戈搖頭,“他們可能會追來,我們要找別的出口。”他站在樓梯邊張開手,“過來。”
樓安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塊手帕掩住口鼻,“我寧願呆在梯子上。”
刑揚沉聲道:“你可以呆在梯子上,但你擋住了你後面的人。”他覺得這位世家少爺實在是可笑至極,逃命的時候他還犯起了潔癖。
樓安世說:“先生,你可是警察,不想點好點辦法,而只顧着躲進下水道裏,這樣真的好嗎?”
刑揚說:“我已經聯系了人,但他們過來需要時間,追我們的人不簡單,不會因為警察來了,就讓步。”
“那又怎樣,他們是想被亂槍打死?”以樓安世的看法,那此人肯定會在聽到警笛聲時就逃走。
刑揚說:“在此之前他們肯定會先努力打死我們。”
“行……”樓安世懶得再争了,擡頭看看他上方的江柏,“你想下去?我真的寧願被人射一槍。”
江柏早學會了要适當忽略他家少爺的某些話,只說:“我想離開這裏會更安全。”
明戈仰頭,微笑地看着樓安世,耐心地張着手臂,“過來,我可以抱着你。”
“抱?”樓安世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又盯着髒兮兮的下水道看了幾秒,最終道,“不,還是用背吧。”
明戈轉過身,樓安世趴到他背上。
他們在昏暗的下水道裏僅依靠着一只小手電的光沉默地往前走着,不久後,他們聽到後面傳來了人聲,是那些人也下來了,好在下面岔道多,在還沒被對方注意到的情況下,只要手腳輕些,要躲開人也不是特別困難。
他們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邊,看着那些手持槍械的人走入一個通道後,他們立刻選了另一個方向離開,雖然不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但短期間,應該不會再碰上彼此。
明戈偏頭碰了碰樓安世的頭,“你還好嗎?”
“當然不好。”樓安世含糊地在手帕下面說。
江柏擔憂道:“很不好?”他祈禱樓安世今晚沒事,這下水道畢竟還是太髒了。
樓安世說:“否則呢?這地方就是地獄……”
“只是下水道而已。”走在最前面的刑揚惱怒地噴了口氣,有些人越是近距離接觸,越是讓人無法忍受。
“你是說地獄會更糟糕?啊,這裏真的已經是我見過的最糟糕的地方了。”
終于走到了幹燥的地方,明戈把樓安世放了下來,他托着樓安世的下巴,凝視着他的眼睛,“你還好嗎?”
“沒死。”樓安世不自覺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金屬環,考慮是不是應該給自己來一支急救針,不到萬一他也不想做此選擇,那些藥劑就像毒品,救他的同時也在摧毀他,不過那也沒什麽,畢竟它們已經讓他活到現在了,如果有一天他的抗藥性超出了它們的能力範圍,也不是誰的錯。
明戈微笑,“那自己走一會兒好嗎?”他牽着樓安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樓安世的另一只手正拿着塊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雖然明戈把他說成一個不願意自己走路的三歲小男孩,但他此時沒力氣吵架,他的全部精力都用去抵抗這個肮髒的下水道和能熏暈人的臭氣了。
明戈發現旁邊的人過于安靜,有些不安,“刑揚,有發現出口的跡象嗎?”
刑揚說:“暫時沒有。”他們已經路過了幾個能上去的井口,但考慮到走得還不夠遠,可能正有人在上面守株待兔,便放棄了。
江柏說:“接下來怎麽辦?我們分不清方向,這裏也沒有手機信號。”他在雲海住了這麽多年,從沒想過要來熟悉一下下水道系統。
明戈說:“沒事,我知道大約方向,沈鴛他們應該也在找我,或許不久後能到。”
江柏有些懷疑,這種太過于超出常規的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盧蘭人的生活太平,實際上雲海過去幾年發生的謀殺案還沒有這個月多。
他們幾人安靜地走着,不久後,又到了一個拐彎處,他們這個通道和旁邊的另一個通道一起彙入了前面的一個大通道,刑揚用手電往前面照了照,“看起來前面好像是主通道,我們要變換方向嗎?”
明戈說:“不,繼續走。我的人找我的話,應該會從主通道開始。”
往前走了十餘米,他們眼前豁然開朗,确實走到主通道了,這個地方很空闊,像條地下河流。
突然,旁邊的牆壁縫隙裏湧出一股髒水,澆了樓安世一身,“見鬼!……”像是點着一包炸藥一樣,樓安世憤怒地甩開明戈的手,抖着手脫下外套,扔掉,然後把襯衫也脫下來,扔掉。
明戈脫下風衣外套要披到他肩膀上,“走開!”正在氣頭上的樓安世再次推開他,但明戈很堅決地再次走近了,拿衣服裹住他,再直接抱起他,“沒事,我們這就離開這裏。”
樓安世的手用力掐着明戈的胳膊,好一會兒後,他才平靜下來,這時他想起了一件事:他還有兩張支票在那件衣服口袋裏,被他當垃圾扔了的那件。他愣住了,今晚可真倒黴……他垂頭喪氣地道:“我沒事了,放我下來吧。”
江柏建議道:“我來背你。”
明戈說:“不用,我不累。”
樓安世輕笑了聲,“我有自知之明,我又不是什麽身材嬌小的女生,好了,放手。”
明戈只好把他放下來,代替的是重新握住他的手。
江柏說:“少爺……”
“你們別吵,我聽到有聲音。”刑揚關了手電。
大家停了下來,側耳傾聽,很安靜,有水聲,但并沒有人聲。
刑揚從口袋裏拿出個東西,丢進旁邊的“地下河”裏,随着撲通一聲,開槍聲響了,但因為對方被誤導了,所以子彈都掃射到了水裏。
刑揚和明戈反應極快,幾乎是立刻就開槍回擊了。
突然,對方丢過來一個東西,聽響聲像是一個玻璃瓶,落地上之後碎了,緊接着大家都聞到了刺鼻的氣味,趕緊捂住口鼻,明戈的手捂在樓安世臉上,樓安世在黑暗中無聲地翻着白眼。
然後,明戈出聲道:“周倜?”
“诶?BOSS?”黑暗中,不遠處發出了一個試探的聲音。
明戈道:“是我。”
幾道光束在不遠處亮起,幾個人影出現了。“老大,不好意思啊,我們以為不是你。”那幾個人跑了過來,最前頭的那人樓安世認識,在名沙見過,還有之前這人戴着面具在蘭格非身旁冒充神秘人。
周倜看到樓安世在看他,便朝他露出個在昏暗的環境中看起來十分陰森的笑容,“樓少,又見面了。”
樓安世點頭,“你命挺硬的。”上次這家夥被他吓得跳得了江,現在看來還是很健康麽。
明戈适時出聲,“解藥帶了?”剛才那些煙霧是種生化武器——不過是殘次品,具體的說這是種能影響人的神經系統的細菌,它們暴露在空氣中後最多只能生存十幾秒,所以沒法用在大型襲擊中,但用來對付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像他們就都吸入了不少。
“給。”周倜遞給明戈一只針管。他伸手接了,然後直接攬住樓安世的頭,微用力,讓樓安世偏頭露出脖子,“有點疼。”說着他便把針管紮了下去,并快速地注射完。
“疼!”樓安世嗷地叫了聲,然後用力推開明戈,“你做什麽?!”
周倜道:“你別不知好歹!……”
“行了。”明戈微微皺眉。
周倜低頭,“老大,我們沒多帶解藥。”因為解藥數量本來就很有限,他從來沒想過給別人用,帶了支在身上,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誰想明戈卻直接給樓安世注射了。
“嗯。”明戈只是點了下頭,臉色未變。
刑揚和江柏同時問:“那些煙霧是什麽?沒有解藥會怎樣?”
明戈說:“會失去知覺,要幾個小時後才能恢複,所以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裏。”
聽到只是會昏迷幾小時,大家都松了口氣。樓安世挑了下眉,但沒有說什麽。
周倜道:“我來帶路,出口離這裏不遠。”
樓安世說:“豬一樣的隊友。希望你的方向感沒問題。”在這見鬼的下水道裏,他的心情壞透了,他一發脾氣,遭殃的自然是附近的他最看不順眼的人。
周倜吸了口氣,但忍住了沒說什麽。
刑揚有些看不下去,他也受夠樓安世了,“誰拖後腿誰知道。走吧,抓緊時間,我們得趕路了。”
樓安世笑了,“警察先生,你幫不上忙也就算了,作為公職人員,沒能力至少要有态度,你這種服務态度是完全不可取的。”
刑揚氣極。
周倜倒是感覺好了點,因為他也不喜歡刑揚,作為一個不怎麽清白的人,對一直喜歡追着他們的警察怎麽會有好感?
明戈說:“走吧,剛才的槍聲可能會引來人,我們最好不要在這裏多作停留。”
才剛走出幾百米遠,江柏和刑揚旁邊的人突然同時出手,把兩人打暈了,樓安世渾身僵硬,看向明戈,“怎麽回事?”
明戈說:“那些毒煙的作用,不是讓人失去知覺,是會影響人的神經系統,讓人産生幻覺,有些人會因此認為周圍的都是敵人,然後襲擊對方。把他們打暈,只是為了防止這個。”
江柏和刑揚都被人背起,大家繼續往前走。
樓安世說:“那你呢?”
明戈道:“我也會被影響,但能堅持一刻鐘左右,以前實驗過。周倜,我們離出口還有多久?”
周倜說:“離我們的人在的那個出口有二十分左右,如果随便找一個出口,最近的大約在二百米之外。”
明戈取了把槍放到樓安世手裏,“小心點。”
樓安世說:“給我槍用來對付你?但你離我這麽近,兩米範圍之內,我就算開槍也不可能成功吧?”
要躲開子彈是有可能的,只要你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在別人剛有摸槍的意向時,你就能發現并迅速躲閃。以明戈的反應速度,兩米範圍之內,他可以直接讓別人的槍脫手,樓安世并不期待自己的手骨折。
明戈并沒有因為樓安世的話就退到兩米之外去,他仍然握着樓安世的手,“有總比沒有好。”快到時間時,他可以讓周倜打暈。就算出現意外,他也并不覺得他會傷害樓安世。
周倜很奇怪明戈為什麽會喜歡樓安世,而且是很喜歡,都把解藥給他了,屢次被樓安世折騰,他是打算有機會就報複的,但看現在的情形,似乎只能收起這個念頭了。
雖然,樓安世是長得好,但漂亮的男人多得是,就算再加上會用槍并且不怕名沙人這兩個過濾條件,應該也還能剩不少,不過,如果還要像樓安世家裏那麽有錢,應該是沒有人,但明戈又沒圖他家的錢,至少現在沒有這個跡象。
實際上,他原本都沒想過明戈會喜歡男人,畢竟大家一起去某些場合時,他并不拒絕女人,且相當受歡迎;而且,軍隊裏也偶爾會有人有同性行為,但這種事與明戈絕緣,他甚至讨厭和人接觸,而且他還喜歡常年戴着手套,這在名沙那種氣候的地方,簡直是個奇葩,但看他到盧蘭來了後,似乎很少再戴,難道是因為那位少爺不喜歡?
“又有人來了。”他們都聽到了腳步聲,但因為回聲的緣故,不好判斷方向與距離。他們現在帶着兩個昏迷的人,而明戈現在也是個不穩定因素,所以只能逃跑了。
沖到一個分岔路口時,他們不小心分了隊,他們是同時沖進不同通道,但樓安世直接進了那條幹淨些的路,而周倜他們恰好進了旁邊那條。
周倜急忙道:“你那邊容易留下腳印……”
但是,後面追的人已經很接近了,“你們先走。”跟着樓安世的明戈說,然後他拉起樓安世往前跑。這一來就相當于是他們倆把火力都引開了。
不久後,他們跑到了另一個分叉路口,明戈拉着樓安世躲在拐角處,聽着追來的人的腳步聲,有4人,最早下來找他們的人絕對不止這些,看來對方在中途分隊了,只是4人的話,那很好對付。明戈放開樓安世,低聲讓他在原地等着,然後他便像個幽靈一樣消失了。
樓安世只聽兩聲槍響,在他等第三聲槍響時,他突然聽到一個人影出現在附近,很輕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他慢慢地舉起了槍,正要開槍時,卻聽到對方焦急地低喊:“世子?”是明戈。
樓安世放下了槍,“這裏。”他的手有些顫抖,剛才,只差一點他就真的開槍了。
明戈跑過來,抱住他。
樓安世奮力掙紮,“你身上臭死了。”可以想象為什麽只有兩聲槍聲了,其餘的人肯定是被明戈徒手解決了,代價是弄了一身髒污。
明戈沒松手,反而抱得更緊。
樓安世還處在“差點就開槍”了的驚吓中,想了想,摟住了明戈的脖子,判斷沒有失誤,并沒有摸到一手污泥。
“樓少?老大?”聽起來是周倜回來找他們了。
明戈卻擡手沖那個方向便是一槍,然後拉着樓安世又開始跑。
“哎呦!這是……”周倜驚叫起來,明戈反手又是一槍。
樓安世先是莫名,然後想到一事,大聲提醒周倜,“是不是15分鐘到了?”
“哇靠!”周倜又是一聲驚叫,“樓少,你自己小心。”然後他溜了。
明戈似乎忽略了周倜的話,只說:“沒事,沒人能傷害你……”
“……”樓安世看看拉着自己跑的明戈,他該采取點什麽行動嗎?要對明戈開槍,他還是下不了手。而且就算開槍了,他肯定也不會打死明戈,而明戈就算受了重傷,應該也有辦法先殺了他,這不是在家裏的健身房,明戈動手時會把握分寸。就算明戈受傷後直接昏迷了,他又要怎麽把明戈又這該死的下水道裏弄出去?這麽一想,樓安世立即放棄了開槍這個選項。
“別怕,我這就帶你出去。”明戈意識到自己的速度太快,便放慢了腳步。
樓安世說:“你記得周倜嗎?我們剛剛和他分開了,他可能會回來找我們。”
明戈沉默了一會,“但他不喜歡你,他可能會對你不利……”
果然是被害妄想症來了,樓安世猜想随着時間的流逝,症狀或許會越來越嚴重,估計遲早明戈會“發現”:樓安世也想對我不利。所以,他這是要死在下水道裏了?這種臭氣熏天的地方可真是個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