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檢查了全身不說,還是賣魚的老大叔親自佐證了才放了他進去。

他随着張大哥一起來了鄞州之後發現,要進入這個被層層包圍的蛹桶并不容易,他腦筋活絡,買通了賣魚的大叔裝作是他的遠方侄兒才被放進來,來了幾次也沒有找到機會去前院,只好兜兜轉轉的騙了店小二塞了些銀子才讓店小二答允把唐德帶到後面來。

葉生裝作忙碌的把魚全部放入缸裏,房頂上伫立的官兵也看着他眼熟沒有怎麽搭理他,葉生心底有些慌,第一次這樣秘密接頭讓他生怕辜負了唐季惟的信任,到了鄞州摸了好幾日才順當的到了這一步。

“大爺,您看看,我們店裏的可都是活魚,絕不可能上死魚給客官您吃呀!”小二的大嗓子一下子就穿透過來,葉生身體的肌肉立馬就緊繃起來。

唐德臉色不怎麽好看,也不願意為難小二,也就陰着臉聽他在這裏滔滔不絕。

房頂上的官兵昨日才看了一出好戲,也是吃到了死魚來後廚找麻煩的,今兒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在交談中笑罵着店大欺客,掌櫃的開了黑店賺了黑心錢。

而唐德陰沉的表情也恰似一副要好好算賬的樣子,雖然一言不發,但也有了幾分不滿意的情緒在裏面。

葉生看人來了,立馬起身彎着腰笑着說:“大爺看看,這是小人才送來的新鮮魚呢,還活蹦亂跳的,可好着呢!”

唐德擡頭一下子就看到了葉生,他自然是熟悉哥哥家的小管家了,吃驚之餘臉色大變,話到嘴邊了又在葉生的眼神示意下閉了嘴。

葉生背對着房頂巡視的官兵,剛好看不到他臉上異樣的神情。唐德心底像是被輕風拂過一般,熨帖又安心,知道大哥了解了他的狀況,他也就能安心幾分了,那裝出來的随意和灑脫,也就能騙騙樓上的那些人了。

小二尖叫一聲,在場的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房頂上的士兵也突然拔劍肅穆以待,不知發生了什麽情況。

小二大叫:“魚缸漏啦!小子,快幫我捉魚呀,死了魚掌櫃的鐵定得剝了我的皮啊!”

葉生立馬挽着袖子熟練的幫小二抓魚,看着似有幾分經常跟魚打交道的模樣,房頂上的士兵被詐和,氣勢洶洶的吼了幾句,便罵罵咧咧的裝作不見了,那些魚看着就難抓的很,他們的任務是保證裏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可沒有抓魚這項活兒,自然是裝作未聞,老老實實的站直身子站崗。

葉生瞧見了官兵的模樣,立刻裝作踩着魚滑倒在唐德的胸前,哎喲一聲就撲了上去。

“哎喲,我的腳啊!”葉生哀呼。

房頂的官兵被葉生的模樣被逗笑,前俯後仰的笑話他毛孩子咋咋呼呼的,要是放在軍營裏鐵定得禿嚕掉一層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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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真是嬌氣,老子當年家裏也是賣魚的,可沒像你這麽毛躁!手上功夫倒是勤快,腿腳就不利落了,放到我們大人的門下,保管你有來無回!”一個黑黢黢的漢子笑話他,指着他笑罵着說。

“就是就是!”

“小屁孩兒!還沒斷奶吧,出了洋相回家找老娘哭去吧!”

“哈哈哈……”

葉生才不理他們呢,他撲上唐德的瞬間就把信給他塞在了衣襟裏面,唐德被按住不動,自然也明白是什麽東西,配合着把他提起來,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氣哼哼的往前院走了。

葉生長出了一口氣,作着紅着臉不好意思的一瘸一拐的把魚簍背了起來,房頂上的官兵笑話他完了,也催促他趕緊離開,不然還得摔一個筋鬥才行!

唐德的心砰砰亂跳,進了茅房才把東西給拿出來,快速的浏覽了一遍,又回看着一字一句的把唐德交代他的話給記下來了,匆匆忙忙的就把信給撕碎扔在了茅坑裏,不放心的看了一下。唐德又真的蹲下去如了廁,才提着褲子放心離開。

柳谏汝和宋林賢早已開吃,宋林賢串門來,把青袍男子給提溜出去跟着其他一起吃,看見唐德點的菜不錯,便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唐弟,你怎麽才回來!”宋林賢看見唐德進門,笑着說。

唐德對他還是比較有好感的,好歹宋林賢沒有柳谏汝那麽市儈鑽營,也願意跟他攀談幾句。

“去點了個剁椒魚頭,不放心店裏的小二殺魚,親自去看了看。喲,都端上來了,正好剛才拉了肚子,餓死了!”唐德搓着手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一下,就舉着筷子揮舞着沖向了剁椒魚頭。

宋林賢看他這個樣子也沒有多做懷疑,只是笑着說:“那你可要好好品品了,昨日那個客人鬧得挺大,你來嘗嘗鮮不鮮!”

唐德點頭,笑得很是舒心暢快,連連點頭,“看來小二沒有騙我,的确是才做的,嫩得很呢!”

柳谏汝見兩人無視了被圍困在這裏的狀況,便作憂愁狀,苦惱的說:“不知下頓還有沒有這麽豐盛,我真是悔不該當初啊!”

宋林賢心眼比馬蜂窩還要多,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要是進了牢房不得也要吃喝麽!都是自己做下的事,朝廷要查就讓他查,私鹽這一塊兒什麽時候水清過?當今皇上的确是雷霆手段,可水至清則無魚,他精明睿智,可手上的官員可不一定個個都是兩袖清風,等着吧,你的好日子還沒完呢!”

柳谏汝知道宋林賢家裏是有些底子的,他老爺子和朝廷幾名要員有些交情,他是玩票兒的性質,可自己就不一樣了。

柳谏汝苦笑着點點頭,側頭看了一下旁邊大吃大喝的唐德,覺得真是傻人有傻福,都什麽時候了還只顧着碗裏的幾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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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感情發展緩慢,諸位看官需保持激情~

要看我虐攻的,往下看!

要看我怎麽H的,往下看!

要看我怎麽讓觀觀只手遮天在朝廷呼風喚雨的更要往下看了!

每周至少五更,不太能定時~

但素!但素!碰到催更的追文心急的窩可以在周末雙更!

PS:霸王我的不收藏的通通都要附身渣攻~哼哼~藍藍收拾不了乃們,等小觀觀來逆襲虐乃們吧!【哈哈....小兒子加油!

☆、所謂原來

天還未亮,宮門外陸陸續續的出現了各式各樣的華貴車駕,左邊的大門是上朝官員們的通道,右邊的小門是入宮選秀的秀女們的進口。

馬車被堵在宮門口,今日入宮的人太多,禦林軍在各個門口都進行着盤查,出入宮門不僅要着官服還要出示官印才可。選秀的秀女在宮門外叽叽喳喳的好不熱鬧,仰視着巍峨雄渾的宮殿,心髒的跳動也越來越緊密,這樣夢寐以求的地方,是天下多少女子魂牽夢萦的所在。

唐季惟跟随着百官入了殿門,也有比較熟悉一點的官員過來問候寒暄幾句,不冷不熱也不失禮節。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嗓音回繞在了大殿的空曠裏。

百官紛紛下跪,高呼萬歲!

韓缜今日的臉色不大好,李昇也是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側,估計是晨起的時候已經朝奴才們發過脾氣了。

“朕收到密報,鄞州的私鹽案使朕極其痛心,官不官商不商,官商勾結吞噬朝廷的經濟命脈,朕已經連夜下旨徹查此案!”韓缜黑着臉平靜的說。

百官跪拜,“吾皇聖明!”

韓缜的眼裏醞釀着狂風暴雨,也不屑他們的畏畏縮縮,欽點丞相作為此案的最高執行官,刑部尚書親任欽差,必須将此案嚴查到底。

唐季惟規規矩矩的站立着,低眉順眼也不出風頭,在問道誰可以毛遂自薦擔當欽差的時候,也随大流的推舉了刑部尚書,畢竟他是皇上的人,舉薦他正得聖心。

“諸愛卿還有何要事要奏?”韓缜坐在上方,不怒而威。

唐季惟站出來,恭恭敬敬的垂手,說:“啓禀皇上,微臣有奏!”

韓缜眼底放柔了片刻,說:“唐卿有何事奏報?”

唐季惟拱手彎腰,說:“臣辜負皇上信任,對于江氏一案許久沒有定論,臣自感愧對聖恩。故臣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近日仔細再翻閱江氏一案的案卷,不負聖恩,終于讓微臣找到了贓物和賬本!”

韓缜好奇的問:“哦?可是又什麽要證要呈上來?”

“正是!”

唐季惟拿出賬本,李昇從側面下來接過來,恭敬的遞給了皇帝。

韓缜随意翻閱了一下,劍眉打結面色不悅,冷笑着說:“愛卿果真是國之棟梁,沒有辜負朕的囑托,看來,江氏一族可以定案了!”

唐季惟心下一涼,沒有動作,低頭盯着腳尖不言不語。

韓缜注意到他的動作,将賬本摔在了案牍上,起身而立,說:“江氏一族辜負皇恩,江天一罪行滔天不容饒恕,朕念在江氏祖上有跟随太祖打下後秦江山之功勞,留他全屍,賜毒酒罷了!”

刑部尚書站出來,拱手而立,說:“不知江氏其他族人如何發落?”

韓缜氣場全開,一雙眼睛似鷹一般銳利狠辣,直把在朝的官員全部都給震懾得冷汗直流才作罷。

“該怎麽判就怎麽判,此案移交大理寺處理,刑部就不必插手了!”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季惟手心裏汗涔一片,走下了玉階還是心裏打突,事情進行的太順利,讓他有一種恍然不可置信之感,這并不是韓缜的作風,他清楚的知道韓缜的詭谲和狠辣,這符合一個帝王平衡權術的作為,卻不是韓缜的作風。

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從唐季惟身邊經過,一不小心就莽撞的撞上了唐季惟的後腰。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太監被吓得一個機靈,立馬匍匐到地上瑟瑟發抖。

唐季惟不知他為何如此驚慌,自己也不像是洪水猛獸般可惡的人,居然害怕成這樣?

“沒事,小心一點便是,起來吧!”

唐季惟出言讓他起身,而後擡腳便走。小太監連連磕頭道謝,另一個年長的太監從後面趕上來。

“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麽時候改改?皇上都大發雷霆了你還如此不當心,小心的腦袋搬家!”尖銳的嗓子刺透唐季惟的耳膜,讓他稍感不适,還未走遠,實在是聽得一清二楚。

小太監連忙告饒,又賊兮兮的問:“為何侯府丢了東西皇上會如此生氣,奴才進宮這麽久還沒有看到主子如此震怒呢!”

老太監戳着小太監的腦袋,說:“不該問的別問,這些事情豈是你能打聽的!”

唐季惟走得遠了一些,依稀聽到侯府和丢東西什麽的,便也沒有在意。

唐季惟把典當之後的銀子收在了書房的暗格裏,一大筆銀子的确是他重生後見過的最大數額了。

雖然對自己用了很久的鎮紙有些不舍,但是能讓唐德好過一點也無妨了。

“老爺老爺,老夫人暈過去了!”一個小丫鬟大聲叫着跑進來。

唐季惟一驚,立馬推開椅子就往外面匆忙的快步走去。

蕭氏才聽說唐德牽扯進了私鹽的案子裏,而今日早朝皇上震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街頭巷尾都是在談論這件事情,蕭氏這種社交的一等一的的高手又怎麽會被蒙在鼓裏呢!

唐季惟到了的時候,蕭氏已經被掐人中醒過來了,恹恹的臉色蒼白。

唐季惟立馬坐到了蕭氏的床邊,擔心的問:“娘,你這是怎麽了?”

蕭氏一行清淚就下來了,哭着拉着兒子的手說:“你二嬸這次辦了錯事了,唐德哪是做生意虧本了呀,他這是販賣私鹽犯法了呀!”

唐季惟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估計是唐二嬸看事情敗露也瞞不過人了,全盤托出好讓唐季惟搭救一把吧!

“娘,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唐德不會有事情的,你就安心罷!”

蕭氏擦了眼淚,疑惑的問:“當真?你是從何而知?”

“張陵得到了消息馬上就來告訴我了,我已經安排妥當,只有唐德按照我說的去做,就不會有什麽事情!”唐季惟說。

蕭氏惱怒的拍了一下唐季惟的手,憤憤的說:“不早點說!害你老娘出了這麽大的醜,老娘是多少年沒有掉過眼淚了啊!被那個熊崽子給吓出了個好歹到不值當了!”

唐季惟笑着說:“您多喜歡唐德呀,看把您吓得!你告訴二叔二嬸,要保住唐德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蕭氏自然明白,唐季惟說了能救出唐德肯定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要是唐二嬸再四處炫耀吹噓的話,估計連唐季惟都要有個包庇縱容之罪,狠了說的話估計還得被拉入渾水當中治個欺君之罪。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二嬸的嘴巴我肯定把她給縫上!”蕭氏拍着胸脯保證。

唐季惟把她扶起來,說:“既是如此,就看您的了。”

李昇把宮裏的下人全部轟了出去,自己一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角落聽候差遣。

韓缜面色疲憊不堪,撐着額頭呆坐在書桌後面,目光癡迷而恍然。

李昇見他如此也是很不好受的,只得悄悄讓人請了長公主過來。

韓缜盯着書案上的折子一言不發,眼眶泛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人是聽不到外界的響聲的,韓缜便覺得這世間就獨留自己一人了,多麽孤寂冷清啊!

韓缜想到飄落一地的畫紙和畫上的人,清冷孤寂的面龐,全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灑脫超然,自己這沾了污血的一身,是怎麽也不敢草率觸碰的。

韓鳶匆匆趕來,環佩鈴铛,一下子就把韓缜拉回了現實當中。

“皇姐怎麽來了。”韓缜的嗓音略微嘶啞。

韓鳶風姿綽約,長身玉立,靜默在一旁看着這個坐擁天下的帝王,露出了最柔軟的情緒。

“聽李昇說,侯府裏的東西丢了?”韓鳶問。

韓缜寒了李昇一眼,李昇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說:“奴才該死,奴才多言了!”

韓缜不想跟他追究,也沒有說話讓他起身。

韓鳶嘆氣,她實在是懶得收拾這個爛攤子了,便也沒有多言,只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罷,人都沒了,東西也留不住多久的!”

韓缜赤目充血,一把掃開了案牍上的折子筆墨,一腳踹翻了檀木的案桌,雙手握拳,不甘心的仰起頭任血淚倒回。

韓鳶也耐煩了,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流露出的傷心和失望,憤怒的說:“你這是做給誰看?當初是誰自己做下的孽現在就該償還的時候到了。你不是要當一個只手遮天留名千古的帝王嗎!你不是冷血冷情的韓缜嗎!你不是不在乎兄弟情嗎!你現在又是在做給誰看?誰又能看得見!”

韓鳶氣極,臉上眼淚肆意,威嚴十足的指着韓缜哭着大罵。

韓缜平視韓鳶,眼睛裏的血氣吓得死人,說:“一定是他回來了,是他舍不得朕,他要找我報仇的!”

韓缜言語混亂,已經分不清是朕還是我,只是一味的相信是顧貞觀的魂魄回來了,是他放不下。

韓鳶不知是該可憐他還是該恨他,作為一個皇帝,他絕對是手段卓絕的,可是作為一個人,他又是最失敗的,一個連自己的愛人兄弟都不相信的人,是極其可悲啊!

“他已經死了,你再不能相信他也是死了!你即使每夜都抱着他的骨灰入睡,他也是死了的!你看着他的骨灰你都不後悔害怕嗎!韓缜,你是我的弟弟,你不是這麽可恨的人哪!你何時變成了這麽可怕的人,你就算把顧貞觀的骨灰放在身邊一輩子!他也是一堆灰而已,只是一堆灰而已,你明白嗎?”韓鳶大聲的怒吼,即使這位儀态萬千的公主從來沒有這麽失态過,即使在知道顧貞觀死了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放任自己為他哭一哭。

韓缜說:“我只是想讓他陪我久一點而已,我太怯懦了,既然狠心殺了他就應該一錯到底,不是這麽的痛心難眠。”

韓鳶擦幹淚痕,站起來說:“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殺他,你是被權術蒙蔽了心嗎?他是顧貞觀啊,你怎麽就下得了手!”

韓缜捏碎了茶杯,瓷片割得血肉翻飛也絲毫不覺,目視前方,就像看到了以前一樣,說:“朕已經做了,說再多也沒用了。朕這一輩子不欠天下人,只欠顧貞觀一人而已。”

韓鳶氣極反笑,撫平了裙上的褶皺,伸手扶了一下已經偏到一邊的發髻,撂下一句話:“韓缜,你活該!”

說完,頭也不回的拉開殿門就走出去了,姿态決絕而毫不拖延,就像在為顧貞觀抱不平一樣,她也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的。如果提前進京兩天,如果那日沒有遇上山石塌方的話,估計,今日的景象就全然不同了。

韓缜轉頭,看向一旁跪着的李昇說:“朕真的覺得他沒死,他肯定沒死!”

李昇跪行過去,拉着韓缜的衣角,哭着說:“主子,您醒醒吧,侯爺他,他已經不在了啊!”

“滾開!”韓缜一下子提腳踹開了李昇,憤怒的大吼。

李昇被踹得心口發麻,卻仍然哭得淚流滿臉,一遍一遍的說着:“侯爺他不在了,主子您忘了嗎!他的骨灰還在您的床頭啊!”

韓缜心裏一窒,喉嚨一股腥甜之氣相似被掐住不能呼吸一般,噗的一聲就一口鮮血噴湧出來!

李昇捂着胸口看着那個威武健壯的帝王就那麽直挺挺的倒下去,瞪圓了眼睛嘶啞的大吼。

“來人啊!”

韓缜喪失意識的前一刻,他感覺到貞觀死的時候的感受了,被勒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恐懼和萬念俱灰。

就那麽撒手人寰的貞觀,讓他愛得失去了理智的貞觀,原來,那個時候你是那麽的痛苦,原來,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那一天

“李昇,朕不能讓他死,他不能死啊!”坐在上位的皇帝突然推開面前的鎮國公一下子就沖出了宮殿。

李昇苦笑着看了一眼呆立的鎮國公,說:“您也看到了,皇上他重情義,大人還是請回吧!趁着皇上還沒有想起來追究大人私自用刑的大罪!”

鎮國公惱怒的瞪着李昇,說:“你敢威脅老夫?老夫還有錯了?”

李昇不便多言,只是匆匆的跟在韓缜的後面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韓缜一路想着自己是多麽的喪盡天良,一邊又想着怎樣才可以向貞觀告饒,原諒自己把他下到牢裏受苦的罪過。

韓缜覺得這一次,他一定要說出來,不管顧貞觀怎麽打他怎麽惱怒他,甚至離開他!感受過了一次失去他的恐慌和心悸,他再也承受不起了!

“人呢?快帶路!”韓缜翻身下馬,心急的大吼。

李昇匆忙趕到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白衣如雪,鮮血濺滿了那位絕世風姿男子的白袍,而他的主人,早已閉上了雙眼停止了呼吸。

李昇不敢去看韓缜的表情,他怕,他真的怕,跟真着韓缜二十年了,他從未像今日這麽恐慌的怕見到韓缜的表情。

李昇全身脫力,一下子就順着牆滑倒了在地上,鄭大人跪在他的前方,而李昇已經看到了他的死亡之路。

韓缜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雄鷹,孤立無援而面色慘白,他只覺得下一刻定要随他一起去了才好,他到底是做了什麽?他對貞觀做了何等可恥的事情!為什麽貞觀就倒在了他的面前再也不起了呢!

韓缜向前走去,想擁抱着他的愛人,想感受他的溫度,想證明他沒死,卻神思恍惚的一腳踩空從上面的樓梯跌落。

“皇上!”李昇大吼

原來,随着顧貞觀的死去,還尚存一點溫度的韓缜,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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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絕壁不是洗白!這只是真相而已.....

窩要開始虐渣攻了,這只是開始而已,小虐小虐!

最近更新都是在晚上了,一大早起來的同學就可以看見了,蹲坑的就.....拍我吧!

PS:謝謝瓜瓜和眼睛好累給藍藍投的地雷,麽麽噠!

再P個S:看文希望親們能用正常的語言進行交流,提出恰當有益的意見作者是會采納的,但是不要對作者進行言語傷害人身攻擊!謝謝!

☆、再現真相

韓缜坐在高位上,旁邊是雍容華貴的太後和端莊賢淑的沈貴妃。下面一排又一排的入選秀女,不說個個傾國絕色,但是明豔不可方物總還是有的。

“皇上!”李昇站在旁邊小聲提醒。

韓缜回過神來,看着下面的脂粉俗物很是不喜,聽着宣讀太監的介紹,按照腦海裏的名字指了幾個,後宮的女子向來是用來平衡前朝勢力的,韓缜對制衡之術頗為精通,雖然心裏不耐煩,但總歸面子上還是有着帝王的氣度和風姿的。

被選到秀女的自然是喜不自勝,落選的秀女臉上是掩不住的傷心絕望。這能入宮的秀女名單是太後親自過目,雖然在前沈貴妃也拿去看了看,但是太後要的人大部分都還是在的,韓缜一選,和太後的初中有些相背,但是太後也不能幹預更不能因此發作,便也裝作興致頗高的模樣賀了幾句。

沈貴妃看着韓缜的側臉,癡迷而神傷,那上挑的嘴角讓她指甲都快要掐到肉裏面去了,下面被選上的秀女都是年輕貌美的樣子,自己這二十二歲的年齡怎麽看都是比不過的衰敗,只是幸好皇後被禁,中宮大權握在自己手上,否則,她真的是看不到一點出路了。

唐德一行人被押送回京,有了皇上的旨意,下面的官員自然是雷厲風行,不管是嬌貴的少爺公子還是走南闖北的大戶商家,全部都不留情面的被緊密押送。

唐季惟雖然擔心唐德能不能安全過關,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也分不上心來操心那個臭小子了。

唐歆遞出了消息,紙上的訊息讓唐德一下子脊背發涼,長長的一串黑字,娟秀的楷體,只說了一件事情。

顧家夫婦失蹤!

唐季惟自從交付了唐歆打聽顧家的事情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而現在事實也告訴了他,他的猜想沒錯,韓缜怎麽會那麽容易的就流放了父親母親呢!

唐季惟等不了江天一詐死了,他必須親自去牢裏見一見他,只有江天一的情報關系網才能幫助他找到父母的下落,即使是一抔黃土,他也要跪在他們墳前告罪!

張陵一下子沖開了門,和唐季惟撞了個正着。

張陵慌慌張張的神色讓唐季惟疑惑,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唐德那邊出了問題嗎?”

張陵一張臉慘白,身體微微發抖,抓住唐季惟的肩膀,說:“他要死了!江天一真的要死了!”

“是啊,皇上下旨的時候你不也在嗎?”唐季惟不解他為何如此失态。

張陵靠着門一下子滑坐到地上,呆呆的癡語,說:“我完了,我不想他死,我居然不想一個逆賊死,我完了完了!”

唐季惟看他臉色有異,也聽不清他的嘟嘟囔囔什麽,只得說:“我要去牢裏見他,你跟着我一道去?”

張陵慌忙搖頭,連忙拒絕,他搞不清自己的狀況,萬一真的抱着江氏的大腿哭着不撒手的話,那可丢人丢大發了。

唐季惟也沒空關心他,只是囑咐他別亂跑,呆在府裏等他回來罷。張陵本就心亂的很,無處可去才來找唐季惟的,自然是答允的。

借着唐季惟書房的滿屋清香和窗外的梅花淩寒,他估計也能靜下幾分心來吧。

唐歆已經從貴妃宮裏的小小的打雜宮女晉升到了掌事宮女的位置上,其中不乏她的精明能幹和善于揣度人心。

起初接到唐季惟的請求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确認了才開始琢磨,她再怎麽聰慧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只是猜測到可能唐季惟以前受過顧家的恩,現在得了勢想要徹查顧家冤案罷了,反正她在宮裏也沒有找到有利于自己翻案的證據,幫一把唐季惟她也是樂意之極的。

沈貴妃自從去了前面殿宇,回來就一直心事重重面色陰沉,全無了平素僞裝的親和大方,一派後宮主人的模樣。

唐歆自然是知道她心裏為何不快,但是今日她輪休,也犯不着上趕子當人家的奴婢,看了一眼在側伺候的翠谷,便悄悄的從後廊溜走了。

她給唐季惟的消息并非是信口胡謅的,宮裏的老太監和年歲較長的宮女自然是信息來源最廣的地方,也許有些不靠譜,但聽得多了也會自己篩選過濾,皇宮的人最多也最寂寞,無事的時候嘴雜傳幾個段子或者消息也是一種消遣的方式。

唐歆費心伺候沈貴妃,自然也看準了這些知道消息最多的嬷嬷和公公,她從入宮以來的目标就不是皇上和娘娘,一直游走在這些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也慢慢的混個臉熟,宮裏的老人也漸漸的能跟她攀談幾句知心話了。

唐歆從假山後面繞過了太後的鳳駕,悄悄的趴在石洞後面等着人群過去。唐歆眼毒,自然也看到了太後身邊的粉色着裝的女子,妝容打扮和平常宮女不同,品階高一些,且站的位置也是比較親近車駕的,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唐歆認識的人,唐宓。

唐宓和唐歆都是目标明确且世故圓滑之人,她們說起來是同路人,但是唐宓的終點是皇上,而唐歆雖然和唐宓的手段美貌不相上下,甚至超越了唐宓,但是她的目的從來都是單純且大方的,她只是想洗刷滿門的冤屈,想在後宮待的這一段日子能助唐季惟一臂之力。

鳳駕離開之後,唐歆沒空管唐宓的翅膀有多豐滿想要飛多高,立刻就急沖沖的奔向了她的老地方,冷宮。

冷宮的娘娘小主是最清冷孤寂的,可她身邊的下人奴才又何嘗不是呢?

冷宮建在整個皇宮的最右方,進入冷宮的人都會覺得陰風陣陣如有陰魂,唐歆卻提着裙擺來往自如。

“喲,又是歆丫頭來了呀,快坐快坐!”一個老嬷嬷看到唐歆提着食盒從外面走進來,就高興得嗓門難免大些。

唐歆把食盒揭開,裏面都是一些精致的糕點,飯菜太容易涼了,冷宮離前面的宮殿太遠,唐歆自然是選這些她自己能夠幹預分配的點心了。

和老嬷嬷閑扯了幾句,無非就是進來哪位娘娘又瘋了上吊自缢了,或者是誰又被打發進來了。

“嬷嬷,上次你還沒給我講完顧家的事情呢!我聽着有趣兒,您繼續說道說道?”唐歆睜着一雙大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老嬷嬷褶皺的臉頰,笑着點頭說:“嬷嬷又年輕了一點,看來我帶來的雪花膏真是派上了用場!”

老嬷嬷一張菊花臉笑得直鬥,摸着自己光滑的臉頰也是神采飛揚了些許。向來宮裏都是拜高踩低,她雖然也有被人畏懼谄媚相對過,可那畢竟是往事了,現在也只有眼前這個單純心善的丫頭片子喜歡聽自己回憶從前了。

老嬷嬷嗔怪她,說:“小丫頭片子知道那麽多幹啥!在這宮裏是曉得越多死得越快,明白不?”

唐歆雙手墊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搖晃着腦袋,說:“我也只喜歡跟嬷嬷擺道幾句,在外面卻是守口如瓶不敢輕易開口亂說的。”

老嬷嬷點頭,覺得唐歆是個可造之材,進退有度很得她歡心,便正經的說:“我本來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嬷嬷,身份尊崇,跟李昇那個小子也差不多,可我就是因為知曉了不少秘事才被打發至此,沒了李昇的幾分玲珑心肝兒,自然是在皇上身邊留不久的,你明白嗎?”

唐歆點頭,說:“我就是好奇,我在進宮之前也在民間聽過顧侯爺是多麽多麽的得聖心,又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絕世公子,怎麽就被……了呢!”

唐歆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面上驚魂未定的說。

老嬷嬷嘆了口氣說:“這是秘辛,我說與你,你可不能講出去!”

唐歆連連鄭重的點頭。

“在沒娶皇後之前,侯爺和皇上的感情自然是不用說的,大家都看在眼裏,就是親生兄弟也沒有那麽要好的。自從韋氏進了大皇子府裏,皇上和侯爺的感情就一日不如一日,這女人是禍水可真不是胡說的,皇上登基之後心事越發深沉,連我們這些在旁側侍候多年的奴才都摸不準他的心思,侯爺性子倔,和皇上起了幾次争執之後,就被下到牢裏了。”

“起初,我們都覺得是兩人之間的小矛盾,侯爺吃了幾日的牢飯心境開闊了自然就會順從皇上了,沒想到,哎,皇上被一道消息給徹底震怒,立馬就給那個鄭大人下旨殺掉侯爺了,哦,那個鄭大人在侯爺死的第二天就暴斃身亡了!”

唐歆雖是一個旁聽者,但也是皺着眉頭如身臨其境一般,立刻追問道:“是什麽消息?”

老嬷嬷眼神有些混濁,停頓許久才說:“顧相和江氏王爺預謀造反,書信被皇上攔截下來。”

“那為何顧相沒死被流放,反倒了侯爺遭罪了呢?”唐歆屏氣凝神的聽着,心有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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