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節正好是語文課
包三餐,到你們開學。”
童羽聽了後,雙手直呱唧,“叔,您太有眼光了,鐘同學可是我們學校的第一名。”倒數的......
而作為話題的當事人鐘逸辰雙眸斜俾,帶着陌生與疏遠的眸光投向童羽那充滿期待的臉上,“我覺得你們之間似乎有個人怠惰漏了某個環節......”
王叔摸着光腦袋,不明他話中意思,可看鐘逸辰噙着笑卻明顯沒有要進一步解釋的意思,于是又将目光投向童羽待說明。
“那個......那個......我也沒明白。”童羽有些吞吐,“叔,要不您改天再來,我和他再聊聊。”
王叔以為是鐘逸辰冥頑不靈,于是點頭起身微怒地離開了。
“那個,鐘同學。”童羽背着手喊了句。
鐘逸辰心裏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他倚躺在木板床上,說也奇怪,明明一個農村的破木板卻愣讓他躺出一個貴妃榻的感覺來,也真乃身子天生尊貴。
“咳咳,”童羽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緊張,“你不用有負擔,其實更不用你做什麽,你只要像現在一樣躺在這裏,喝茶,看電視或者手機都可以,諸如補課費腦子的事情交由我。”
一句話,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出……智力。
他挑眉,“你在打着我名號招搖撞騙。”
童羽忙擺手,“怎麽敢?”她揚起聲音,“我是一個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農村孩子,再說,作為全村中考第一名的學生給翠花兒補課也不算是行騙吧。”
他忽地輕笑,緩緩坐起身,走到童羽身側,用手撥弄了兩下她的劉海,“前幾天剛從你們這裏學了一句話。”
“什什麽?”童羽隐約知道是不好的話。
“天天吃剩飯。”他看着她的側臉,不禁說道。
童羽皺眉,“沒聽說過,下半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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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馊主意。”鐘逸辰笑道。
童羽癟嘴,“我這叫足智多謀。”
“我看是詭計多端。”他揉在她額頭上的修長手指輕彈了下她的腦門兒。
童羽撫着額頭,不禁抱怨,“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也不是什麽君子。”他嘴角向一端翹起,添了一抹邪氣,正好童奶端着菜進來,向屋子裏一望,“你王叔呢?”
......
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童羽現在的表情,那一定是兇神惡煞,只不過對于某人來說,這點‘兇’遠遠不夠殺傷力,這輩子她學西施學不來,但孫二娘這個角色絕對已經深入骨髓,她站在門口手叉腰眼一橫,就這麽原地不動地呆了足足半個小時。
正坐在火爐旁的鐘逸辰專注地看着手機,壓根兒都沒丢過一記眼神給她。
又等了五分鐘,童羽的雙腿都快麻掉。
這時,鐘草草終于開了金口,“你不冷嗎?”
廢話......
當然,“冷~~”啊。
“冷你還站門口?”他笑望着。
難道你看不出老娘是在與你對峙?
最大的哀痛莫不過你在做一件事要證明給一萬個人,結果沒一個人能看懂。
童羽頓時猶如蔫兒了的公雞灰溜溜地跑到了火爐邊上,搬過來一個小板凳挨靠着他。
鐘逸辰從爐子裏拿出一個土豆,白皙又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土豆唯一的遮掩霎時就落在了地上,成了赤裸的白胖子......
好吧,童羽淫了。
看着鐘逸辰将“白胖子”遞到她眼前,不敢置信地激動問道,“給我的?”
“先吃,一會兒再給你烤個紅薯。”他漂亮的嘴角一挑。
一下子,驚豔到了童羽,差點第一口就被噎到。
哇靠,這就不是大發善心,根本就是一美人計,赤裸裸的要‘噎死’她啊。
038有染之出賣
他起身倒了一缸子水遞給她,“吃慢點。”滿臉盡是無奈。
童奶奶走了進來,看到兩人不禁和藹笑道,“童羽這孩子從小就是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每次一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奔廚房,就連個米粒渣滓她都不放過,也不知道将來能找個什麽主兒。”
鐘逸辰勾唇,不知他什麽時候已經站起身來,探出手臂輕攬向童羽的脖頸,“奶,這樣的禍害還是別害人家了,咱自行消化吧。”
童羽眼睛扭頭一瞪,“我哪裏就成禍害了?”王叔還說你是妖孽呢。
鐘逸辰低頭與她一雙虎視眈眈的雙眸相對,但與之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尤其地溫柔寵溺。
童奶奶透過火光看着,雖老眼昏花,但心理不傻,臉上的褶皺随着嘴角的牽起而更加的多了起來......
快要臨近返校,已經忍耐多日的童羽早已經坐立不安,當天午睡後,就拉着鐘逸辰奔向了村西頭兒的一個老舊照相館,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是一頓折騰。
“看這邊兒,哎,好。”攝像師是他們村兒裏唯一一個‘洋氣’的人,拿的可是當時最為有名的‘傻瓜’相機。
鐘逸辰的表情……如果非用一個形容詞來說的話那就是‘面如死灰’,但即便如此,也依舊不失俊美。
攝像師一邊看着自己的成品,一邊滿意地笑道,“童丫頭,這是你們同學?”
“是啊。”此時的童羽正坐在攝影棚門口處吃着從家裏帶出來的烤紅薯。
“你們同學長得都這麽好看?”攝像師贊道。
“怎麽可能?”童羽撇嘴,還不忘拍一下馬屁,“城裏人洋氣,相貌雖然都不差,但論這位鐘同學這樣的極品也是鳳毛麟角。”
“咔嚓咔嚓”又是連着拍了四五張。
坐在椅子上的鐘逸辰顯然已經沒了耐心,一張臉完全陰沉了下來,他起身扯住童羽的手臂,将她攬向身前,“怎麽回事?”
“看不出來嗎?”童羽低頭又想要咬一口紅薯,偏被他手快地給搶走。
“看出來了。”
“是吧是吧,我就說你聰明。”童羽呵呵傻樂。
“你把我給賣了。”他冷聲。
童羽一聽忍不住心虛低頭。
鐘逸辰順着剛剛童羽吃剩下的紅薯咬了一口,鳳眸一擡,“說吧,給了你多少錢。”
“一……一百。”童羽偷觑向他那張已經陰沉得不能再陰的臉。
他冷哼,“我這張臉就值一百?”
童羽一聽話題有轉,于是連忙仰頭激昂地解釋,“是吧,我也覺得,其實我原本定的價格是在三百,但是你也看到了農村就這情況,上次我拿回來的那件上千的衣裳才賣了一百一十塊,所以你知足吧。”
話落後,童羽原本還沾沾自喜的臉再聽不到任何的回音後緩緩擡起頭,再接着一陣驚吓連連地向後退,直到抵到了柱子,退無可退。
此時的鐘逸辰已經不能用‘暴怒’二字來形容了,比怒神還可怕的是妖孽,沒錯,他就是一個妖孽的化身,狹長的鳳眸透着一絲冷豔而幽邃的光,薄唇輕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沒那件衣服值錢?”
童羽一怔,努力回想剛剛的話,啊……她是腦袋抽了嗎?
“讓我知足?一百塊?”鐘逸辰挑聲,步步逼近。
童羽咽了咽口水,腦袋直往下縮,現在的她有多羨慕烏龜啊,随時随地都帶着它的‘大房子’,“鐘鐘同學……那那個紅薯甜嗎?”
鐘逸辰順着她的眼睛瞄的方向看下來,眉宇微擰,“還行。”
“還行就好,還行就好……”童羽撫着胸口喘了口氣……
半會兒。
童羽扯着唇角笑了笑,“這紅薯是我用這一百塊買來的,所以我并沒有獨享,你也算參與者。”
鐘逸辰意味不明地看着童羽,眸光由深變淺,再由淺變深,令人捉摸不透。
童羽知道自己找的借口實在是有些牽強,關鍵是還有些氣人,所以在看到鐘逸辰的眼神後更為心虛,莫名地還一陣陣頭皮發麻,雙腿發酸……
哎喲呦。
“我……我……”童羽突然僵直了脊背,“我……”
鐘逸辰極寒地丢來一句,“你什麽。”
“我……洩洪了……”
鐘逸辰畢竟已經是個高中的男生,對于女生的生理現象已經不再陌生,但是對她們的各種稱呼實在是有點不熟悉,類似于有些人管它叫作‘大姨媽’、‘月經’、‘例假’,像是童羽這樣稱之為‘洪水’的還是頭一次……
鐘逸辰的臉紅了……
接下來的幾天,童羽異常享受地‘坐月子’,也算是成功地躲過了一劫!
離開學還剩下兩天,童羽收拾好包裹和鐘逸辰準備回城,劉阿爹偏要讓劉叔送一趟。
坐在劉叔家的拖拉機上,快出村口的時候,猛然一回頭看到鐘逸辰和翠花兒站在一起的巨幅照,邊上還打着标語“公豬母豬種兒好镖肥,上王大年家買豬準沒錯!”
鐘逸辰的臉綠了,仿若頭頂都在冒着綠氣。
童羽狂用手掌扇風,“降降火降降火,火大對身體不好。”心理不禁罵着這些無良商家怎麽這麽沒道義,不是說好要多等幾天再張貼上去嗎?
再然後的然後,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童羽像是一個受氣小媳婦一路尾随着鐘逸辰回到了鐘家,看着鐘逸辰噼裏啪啦地在電腦上一陣敲打,接着從打印機上出現了幾張白紙。
鐘逸辰鳳眸一甩,“簽字!”
童羽抽出落好,一看上面大标題,靠!又是賣身協議!
關鍵是這日期......足足的要到高中畢業啊......
039有染之被算計
不簽不簽,打死不簽!絕不向黑暗勢力低頭!
然而,面對一紙控訴,面對無情法律,童羽最終還是跪在了地上,哭着告饒,“我錯了,我錯了,看在我認錯的态度端正,有悔改之心,能否寬大處理?”
他坐在椅子上,表情嚴峻,“說吧,你收了多少錢?”
“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童羽解開外衣的扣子,脫下,接着又解開裏層棉衣的扣子......
鐘逸辰蹙眉,“美人計?”
童羽撅嘴擡頭一副委屈之樣,“鐘同學,你誤會了,就我這樣能使‘美人計’?太高擡我了。”
“那你準備做什麽?”他不解地看她。
此時的童羽已經脫得只剩下裏面的一層薄薄的秋款衣裳,手探向側面看似藏着東西的兜兜裏,接着,一張張紅票票夾帶着藍票票還有稀裏嘩啦的小票票都倒在了地面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一百,兩百,三百,三百一,三百六十......五百四十二,五百四十二塊五毛,五百......”
原本還疾言厲色的鐘逸辰看到此景也禁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五百五十三塊二角五分。”
童羽瞠目,禁不住舉手呱唧,連忙溜須拍馬,“好棒好棒,一眼就看出來,你是天才嗎?”
鐘逸辰的臉色更為陰沉了幾分,“是你傻,還是你認為我傻?”
童羽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如果這是一道選擇題,那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就選擇第二個選項。
但關鍵這不是選擇題,而是赤裸裸的面試題啊......
考官要是問你,是你漂亮,還是我漂亮?明知道考官是一個人老珠黃大腹便便,卻也只能睜眼說瞎話而且又極其淡定地地回答‘你漂亮’。
童羽喏聲道,“我傻。”
“很好。”鐘逸辰坐在椅上,态度似已和緩,“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我絕對有問必答,答其所問,抱誠守真,誠心實意。”童羽慷慨激昂地回道。
鐘逸辰泰然地看着她,“我記得我只在照相館拍過幾張單人照,并沒有你的那個‘好朋友’。”他特意加重最後三個字‘好朋友’。
童羽呵呵傻笑了幾聲,“鐘同學,難道你沒聽說過PS?”
鐘逸辰默不作聲。
“PS可以讓一個人變成兩個人,也可以讓兩個人變成一個人。你手上沒有蘋果,沒關系,馬上就PS一個,關鍵的關鍵,如果你暗戀某個人,天天想天天念,已經快要得相思病,這時候可以直接找專業人士PS一張你與那個暗戀的人圖像,再放到你的床頭就好像你已經和她在一起了。哈哈哈,超強悍。”
“很好。”鐘逸辰淡定從容手指敲打着桌面。
這一聲‘很好’讓童羽原本的愉悅漸漸收斂,還沒等喘口氣。
“按照我國《民法通則》,公民享有肖像權,未經本人同意,不得擅自用于任何營利為目的任何事情。所以我可以告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權,另外,你的營利所得全部上繳,如再占己有,可以再告你詐騙。”
“詐騙?”童羽瞪大眼。
“沒錯,五百塊,夠不上刑事,但會受到治安處罰。”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童羽的臉說道。
“還有……”
“還還有什麽?”竟然還有?好吧,童羽豁出去了,猶如董存瑞炸碉堡,通通向我炮轟吧!
鐘逸辰翹起嘴角,搖了搖另外一只手上把玩了許久的手機,“我已經對你供認的話作了錄音,所以就算你辯解也無用。”
童羽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絕對沒有開玩笑,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什麽?”他竟然還有心思要追問。
“你将來不學法律去簡直都對不起你這張嘴。”
鐘逸辰挑眉,“我可以認為你是在誇我?”
童羽擡頭,眼睛眨巴眨巴,“天地良心,我無論何時何地何境,都在誇你贊你美化你,你可知,你就如同那天上的月亮,在無比黑暗的道路中指引我方向。”
鐘逸辰眉梢一挑,嘴角翹起,“既然這樣,我作的決定你也應當無條件的遵守吧?”
“那是那是。”小尾巴都徹底讓人家給揪住了,還不趕緊巴結奉承。
“起來簽字吧。”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推,那張‘賣身協議’再次躍然眼前。
童羽面色慘白地看着它,手抖着拿起黑色簽字筆,遲疑好久。
“有反對意見?”他從容地問道。
“不不敢。”然後大筆一揮,簽下了‘童羽’二字,故意寫得連筆了一點點,也算是留了一個小心思,萬一後面真的被壓榨得體無完膚想要逃匿時,追究這份協議上面的簽字也可作些文章啊。
童羽正心底暗笑,覺得超級聰明無比之時,一擡頭,正與鐘逸辰那雙意味深長的雙眸相遇,然後沒等她心虛地要收回目光,鐘逸辰随手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紅色印泥,扯住童羽已經錯愕得猶如木偶一般的手指沾上再扣下。
鐘逸辰笑得詭谲,“祝你我合作愉快。”伸出他那只細長又白皙的右手。
童羽呆若木雞地低頭看着,愣了好半晌,也将自己已經被染紅手指肚的左手迎了上去,“合合作愉快。”
......
040有染之女煞星
聽說學校五月份要舉辦校慶,高二年級組織了一個合唱隊,童羽原本是興致缺缺,可當一聽到曲目是《娘子軍軍歌》,霎時興致高昂,她急匆匆地就奔音樂老師辦公室,“老師,我要報名。”
那老師着實被吓了一跳,手指上還握着的煎餅險些掉在了地上,“報名已截止,再說,通知貼出一個禮拜了,早幹嘛去了?”
童羽聽後趴在桌面上哀戚痛苦,“老師啊,您不知道我們學生的苦,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音樂老師咬了一口煎餅,她随手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你叫什麽名字?”
童羽聞聲驚喜,以為老師要加她名字,“童羽。”
音樂老師原本翻閱在第一頁的手指停了下來,‘噢’了一聲,直接‘啪嗒’一下連帶着一沓子紙張翻了過去,直奔最後一頁,“上次考試倒數第十名......”說得童羽一陣臉紅,緊接着又聽到一聲‘咦’,“你上學期和鐘逸辰搭檔?”
“是啊是啊......”童羽忙點頭,恍若音樂老師同‘知音’,明白了她心中的苦與悶,正是因為和年級倒數第一搭檔,所以她才......退步啊。
沒等童羽感激涕零,音樂老師又‘咦’了一聲,嘆道,“也不知道你們班主任怎麽想的,你學習都這樣了,還把你和鐘同學搭在一起,他能好嗎?”
童羽呆愣,如果她腦子那一刻還正常的話,她的理解沒有錯誤的話,音樂老師是怪她拖了鐘同學的後腿兒?
......
“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共産主義當真是領路人,奴隸得翻身,奴隸得翻身......”
沒能參加上合唱隊,成為了童羽這學期心中的一個大疙瘩。
“童羽,你發什麽神經?天天單曲循環?”蔡青終于在開學N天以後忍不住發聲制止這道噪音源頭。
原本她對這個學期充滿了無限的期待,文理分班,結果老師說學文的少,選理科的就原地不動,文科的學生年級單獨成兩班,最少的的兩個理科班填充到其他班級。
最後,她還在抱着一絲絲寄托,老師調換座位……
當班主任走進來,所有學生都‘驚吓’不已,因為她是年級學生最怕的女煞星,年級組長,她笑着說,“很不幸,我将是你們未來一年半的班主任,對于咱們上學期的‘1+1’幫扶,學校很認可,現在其他班也都效仿,所以這學期繼續搞下去,原有的結對不動,以後成固定搭檔,所以彼此要相互照顧,畢竟要到高三畢業,新來的學生自由選擇,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後告訴我結果。”班主任書一拍,“好,現在從左邊第一排第一桌開始,自我介紹……”
結果,她就這樣……原地不動了……
下了課後,她挪蹭着腳步到班主任李老師辦公室,決定做最後的一搏。
班主任李老師正在接電話,“嗯,好好。”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大堆,然後終于放下電話,扭頭,才發現等待許久的童羽,“是童羽同學吧?”
童羽半夢初醒,有些意外又驚喜,沒想到今天才剛見面老師就記得了她。
“有事情嗎?”她的第二句就顯得有些威吓力了。
“有有,老師我……”
“報告。”
李老師回眸,剎那漾出一抹無比嬌豔的笑容,“逸辰,快進來,”說話間,已經站起身迎了過去,“我不是叫你下午下了課再過來,怎麽這麽早,有事情嗎?”
童羽驚呆地看着眼前的不同待遇,心底暗幸自己幸好沒有說出什麽來,她很有眼力見的轉過身,“李老師,我就先回去了。”
李老師回看了一眼童羽,此時的她用‘少女’形容毫不為過,雙頰嫣紅,就如同看見自己的偶像有點魂不守舍,她忙點頭,“好,那有事情回頭再聊,”又急不可待的将目光轉回去,“逸辰……”
……
靠靠靠,大秘密,驚天大秘密。
童羽就算是已經坐在了座位上,就算是已經整整過了一堂課了,依舊難以消除心底下的那個震驚。
中午在食堂吃飯,童羽和穆曉玲坐在一邊,對面是鐘逸辰,這樣的三人組合一開始有點奇怪,可是卻沒有人能将童羽和鐘逸辰聯想到一起,頂多是認為童羽已改投穆曉玲門下,然後成為了穆曉玲和鐘逸辰二人為掩飾戀愛的‘大炮灰’。
童羽自從跟了鐘逸辰,飯食質量真是前進了一大步,她用勺子挖了一口菜花兒,嚼了兩口,忍不住心中好奇擡頭問道,“你和李老師很熟?”
鐘逸辰從容優雅地吃着飯,自始至終沒有擡頭,只是淺淺地‘嗯’了一聲。
靠,幸好她沒換搭檔。
這樣的話,豈不是他們這組最吃香?
嘻嘻嘻……豈不是更方便……
還沒等想法出來,只感覺腦門兒被爆,忍不住‘啊’地一聲,她皺眉看向始作俑者,“幹嘛?”
“又動歪腦筋。”鐘逸辰叱道。
“哪兒有,根本連個頭都沒有呢。”童羽揉着被爆的額頭,抱怨道。
穆曉玲低頭笑着二人,聲音嬌柔地問向鐘逸辰,“李老師這學期是你們的班主任?”
“嗯。”他淺淺地應着,卻依舊低頭吃着飯。
咦?
童羽感受到一股不對勁兒的氣氛,扭頭,向穆曉玲問道,“難道你和李老師也很熟悉?”
穆曉玲笑了笑,“還可以。”說完,也埋頭不準備再進一步解釋,吃起了飯。
剎那間,童羽感覺自己根本就成了局外人,一個被二人彼此之間知道的秘密完全圈在了圈外的陌生人……
那種感覺……異常的不舒服。
041有染之分手
童羽氣悶地回到了宿舍,剛到樓下,碰到了許久不見的劉宇,她瞥了一眼剛上樓去的穆曉玲,扯着童羽的手臂就向樓拐角處走。
“這學期怎麽沒見着張欣涵?”童羽憋了好幾天,問道。
“她出國了。”劉宇嘆了口氣,“她上學期的成績落到了年級的倒數後五名。”
“哦。”童羽心生羨慕,家裏有錢就是好,學習差可以用身份來彌補,再回來就又是一個超級高大上的新代表‘海龜’。
“不過有點可惜,徐寒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她惋惜地說道。
“分手了?”童羽吃驚,這麽轟動的消息,她怎麽不知道?
劉宇努嘴,“原本我也不看好他們倆。”
天啊,分手了?不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在童羽的印象中就應當同兩棵小樹苗挨靠着成長再然後演變為蒼天大樹,一起開枝散葉茁壯成長。
“我這學期也辦理了走讀。”劉宇還在繼續說着。
“哦。”童羽的小腦袋明顯沒有跟上節奏,等反應過來驚訝地揚聲,“啥子,走讀?這也可以?”
劉宇點頭,“就是從醫院開一個神經衰弱證明,然後學校就同意我走讀了。”
“噢,還有這奧妙……”
“小羽。”
她冷不丁親密的一叫,竟是讓童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用手胡嚕了一下,“咋咋了?”
劉宇遲疑了會兒,“那個穆曉玲到底什麽來頭?”
童羽眼睛滴溜溜地一轉,表示很用力地在思索,之後搖頭,“呃,不知道。”
“我覺得她長得還沒欣涵好看呢。”劉宇現出一絲不屑。
童羽扯了扯嘴角,未予置評。
“那你覺得,我、欣涵還有……那個穆曉玲,誰更好看點?”她擡起頭,眼神露出一絲膽怯,想必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問起這番話的。
“這……這怎麽比,你們三人更有千秋不分伯仲。”
童羽試圖想要敷衍過去,但奈何劉宇也不知着了什麽邪,偏要揪住這問題不放。
無可奈何,童羽硬着頭皮瞪大眼說道,“你好看。”險些就咬了自己的舌頭。
女人啊,愛聽甜言蜜語,明知道是假話可還是自閉地信以為真。
劉宇紅了臉,她用手指将額前的短發極其不自然地捋向耳後,“那……那你覺得如果我向鐘逸辰表白,勝算有多大?”
“哦。”敢情剛剛所有的鋪墊都是因為這個東東啊……
其實童羽一直知道劉宇心底暗戀着鐘逸辰,只不過原來她和鐘草草沒啥接觸,現在嘛全年級都搞了“1+1”,自然年級之最的幾個人物也受到了關注。
不過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協商好了呢,還是說是合謀好了呢。
校花孫淼淼搭檔的是班級第一名,是個女生,沒啥遐想空間。
籃球隊長徐寒搭檔班級第一名也就是豪情壯志同學,同上。
再就是校草鐘逸辰,搭檔她童羽,因為外貌及身份差距,即使開玩笑說他們倆有什麽,其他人也會一致搖頭晃手指,‘不在一個層次上,拜托,說點實際的’。
這就如同一個鏡頭打過去,只看見校草鐘逸辰的臉,站在旁邊的童羽愣是一根頭發尖都入不了鏡頭的感覺是一樣一樣滴。
劉宇半天等不到童羽的回話,心急道,“你光‘哦’是什麽意思?”
童羽托着腮幫子作深思,“你知道孫淼淼這麽漂亮,為啥最後也被秒殺了嗎?”
劉宇想了想搖頭。
“因為她太主動了。”童羽一本正經地回道。
劉宇擰眉,“可是不主動,他又怎麽知道我喜歡他?”
“聽說過一句話沒?”
“沒有。”
“沒錯,我沒說你怎麽會知道。”
劉宇‘噗哧’一笑。
“不要因一時的美麗而逗留,也不要因自己的平凡而低頭,我們要不走尋常路。”童羽侃然正色地說道。
“這......這話好有哲理。”劉宇想了又想,贊道,“誰說的?”
童羽笑了笑,“一位姓童的哲學家。”
劉宇點頭,“那我該怎麽不走尋常之路呢?”
“這就要從長計議了......”
哇啦哇啦......
兩人合計完,劉宇回了宿舍,童羽想到自己好像落了什麽東西在教室裏,于是剛要轉身,卻看到一抹颀長身影在夕陽照耀下閑步踏進,潇而從容,這氣勢無形當中給童羽一種壓力。
童羽擡頭一看,猶如驚弓之鳥呆立住,她手指着後方,又指了指前方,然後的然後,她怯聲說道,“我我能回趟宿舍嗎?”
“你說呢?”他反問她。
童羽識趣,燦笑兩聲,“當然還是要以你為先。”
鐘逸辰譏笑,“一會兒沒看見,你又多了一條罪。”
“什什麽?”童羽咽了咽口水。
“坑蒙拐騙。”他狹長的眼睛在夕陽餘晖照耀下顯得異常妖豔,“是不是,童大哲學家?”
“哪哪有?”童羽揚聲,轉念一想,又着實委屈,“話說你怎麽這麽沒良心?也不想想這都賴誰?我又為誰好?誰叫你沒事兒長那麽好看,天天犯桃花,你都不知道我背地裏為你傷透了腦筋,死了多少腦細胞,看看我這裏的頭發,數數還剩幾根?”她指着太陽穴發白的地方,“千方百計,百計千謀地護你周全,還要充當你和曉玲的炮灰,我容易嗎我?”
鐘逸辰嘴角抽搐了下,“很好。”點了點頭似表肯定,“如此勞心勞力的你,該怎麽獎勵?”
童羽一聽到‘很好’兩個字就隐約感覺不妙。
此時此刻,還要感謝我們中國偉大的祖先寫下的一本《孫子兵法》,其中一句為:夫兵形于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
童羽做不到‘神’一樣的境界,但虛虛實實還是懂得的,就如同村裏的太太們打太極一個道理,敵強我弱,敵弱我強,剛柔并濟,無形化有形。
她手叉着腰,但腳尖已一點點地挪動着方向,“哈哈哈,你我之間談獎勵就太見外了,”仰頭看了看天空,“哇,這雲彩一片隔着一片......”
鐘逸辰頭未擡,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童羽臉上那不斷變幻莫測的表情,仿若比天空還天空,不禁讓他好笑。
“在農村沒電視沒收音機的時候,那些老人就是看天兒預測天氣,你知道現在這雲彩的樣子是什麽意思嗎?”童羽瞪着大眼一本正經地問道。
鐘逸辰笑而不答。
童羽也不尴尬,繼續說道,“表示快下雨了,這可是第一場春雨。”
“然後?”他挑眉。
“然後?”童羽腳尖向後一轉,“我得趕緊回宿舍收衣服去了。”
誰知她剛一擡腳,後脖領一緊就被提了起來,連帶着童羽的五短身體沒了支撐地向後仰,張嘴瞪眼五爪在空中亂舞極其滑稽地靠向鐘逸辰的胸前。
“不用那麽費事,我幫你打一通電話。”他戲谑地笑着。
童羽仰頭看他,哀苦着一張臉,“那能容我解決一下三急問題嗎?”
“是內急,心急,還是......”他嘴角邪氣地牽起,眼底眸光深邃,“性急?”
童羽一怔,臉頰霎時燃起一片紅暈,嘴巴嘟嘟了半天,也才結巴地吐出兩個字,“流……流氓!”
結果的結果,一個好好的大中午補眠時間被鐘逸辰押回到空蕩蕩的教室裏看書,說看書,但其實只有童羽一個人,他老人家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
042有染之鐘出軌
只要懷揣着一份好奇心,你會發現周圍盡是無限旖旎風景。
小時候村兒裏普及文化,給沒上過學的村民聚集在一起,第一句話講的就是這一句。所以,村裏的李大叔一回了家就好奇地砸開了大娘像是寶貝一樣保護的匣子,結果......看到了她和村裏的王大叔之間溝通的信件......
再然後,大娘腫着臉挎着花布包離家了,再沒回來。
都說好奇害死貓,在這份好奇當中,其中對‘奸情’的好奇心是最為強烈的。
之所以想到了這裏,無非是因為童羽似乎......發現了鐘逸辰的‘出軌’跡象。
中午吃飯的時候,鐘逸辰放在桌面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童羽看鐘逸辰沒接,眼睛一瞟,是個陌生號,不由猜測許是騷擾電話。
可當這個號碼再接連又不停地撥打,童羽忍不住懷疑了......
“你不接嗎?”童羽問他。
鐘逸辰頭也沒擡,繼續優雅地吃着飯,“讓它響吧。”
呀哈?真的有鬼!
童羽原本平淡的心開始燥熱了,全身上下細胞好似都為那個神秘的陌生號而鼓舞振奮。
“或許是你的初戀哦?”童羽最近在腦補瓊瑤、凱莉阿姨們的言情書籍,一想到即将在眼前展開一幕,心情激動不已。
鐘逸辰擡起眼皮,雙眸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嘴角勾起,“你确定接?”
“當然!”童羽毫不猶豫。
同時,腦洞大開。初中的鐘校草與他的校花女朋友恩恩愛愛,因為種種無奈分手,二人從此再無緣,然後一年多已過,校花女朋友終究抵不過思念,不顧任何阻擋決定再續前緣,但她已不知她曾經的校草男朋友現在的身邊也已有了陪伴......
多麽令人惋惜的愛情啊......
擦拉黑......卡其馬......罪送哈米噠.....
沒等眼淚進一步渲染,童羽感覺腦門兒被爆彈,登時醒神,“誰誰......”沒等話吼出,就聽鐘逸辰的聲音傳來。
他接起了電話。
童羽眼睛一亮,霎時就要将腦袋擠入到他和手機的中間偷聽,沒等靠近,他手掌按住她的脖頸,細滑的指腹在她脖頸處反複摩挲,童羽來不及蹙眉,輕輕一推,将她按回了原位。
童羽只得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鼻孔噴射着兩道熱氣像是受氣的騾子似地瞅着他。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似乎有故意要遮掩的成分,不停地說‘好,好,好......謝謝。’
看來是有求必應,不是初戀就是暗戀。
一等鐘逸辰撂了電話,童羽笑得跟烏賊似的就問,“是你老相好?”
鐘逸辰目光從手機上挪開看她,忍不住笑着反問,“你以什麽身份來問?”
“有區別?”童羽不解。
鐘逸辰眉宇輕擡,“正牌和小三的回答當然是有區別的。”
童羽原本還笑的嘴根子頓時就耷拉了下來,“那就別說了。”
然後兩個人就開啓沉默模式。
可是話說完後,童羽的那個心啊就懊悔得要死,明明還有一個‘同桌’身份嘛,為什麽沒說出口?腦子鏽逗了!
在猶豫與掙紮,在痛苦與無限的懊悔當中,童羽這一夜......華麗麗的失眠了。
真相是那麽地誘人,可是追尋真相的過程卻又如此的痛苦。
童羽終于在第二天早上起來腫着一雙大桃胡兒眼沖向了穆曉玲的宿舍。
沒錯,她再一次充當了那最令人可恥可恨的女配。
可人家穆曉玲非但知道了以後沒着急,甚至還異常大度地回道,“是就是呗,誰沒有個過去。”
童羽桃胡兒眼一瞪,“那那萬一舊情複燃呢?”
“不可能。”她笑道。
“為什麽不可能?他是有求必應,一直在說‘好好好’。”童羽的腦子天生有選擇性記憶能力,愣是将人家的最後一個‘謝謝’給忽略。
穆曉玲從櫃子裏拿出一袋兒三加二餅幹遞給童羽,“你要是那麽想知道直接去問他。”
“我?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