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獻上、TAT

第2章

“啪——”

急救室的燈熄滅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清晰地響起。

顧夕陽急急地站起來，和楊父楊母迎了上去。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楊母緊張地盯着醫生。

“手術很成功！”醫生疲憊地說，“但是如果三天內病人不能蘇醒過來的話，很有可能會變為植物人。希望你們能有心理準備。”

“植物人……”楊母悲喜交加地軟靠在楊父的身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楊父的眼睛也濕漉漉的，他擁着楊母，兩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顧夕陽止住流淚的沖動，盡量冷靜地開口：“醫生，我們可以去看看他嗎？”

他對着疲憊點頭的醫生鞠了個躬：“謝謝您，您辛苦了。”

他轉身扶着楊母，蒼白的臉上浮現倔強的笑容：“阿姨，不管怎麽樣，楊越已經安全了。”

楊母輕撫着顧夕陽的手，止住了淚水，重拾希望，說：“謝謝你，孩子，謝謝你。”

顧夕陽笑着搖頭，和楊父一左一右扶着楊母往重症病房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他。隔着重症病房的隔護玻璃，顧夕陽終于見到了他。

楊越的頭上纏着紗布，俊秀的臉上有着幾道擦傷的痕跡，長長地睫毛輕輕地蓋在眼睑上，臉上戴着氧氣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顧夕陽轉身背對着楊父楊母，仰頭要把眼淚流回去。他想過千種萬種見到他的場面，卻沒有一種是像現在這樣，他脆弱地躺在病床上，仿佛随時都會消失。

“小顧，你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吧！”轉眼間天已經快黑了，楊父慈祥地看着坐在座椅上發呆的顧夕陽。

顧夕陽揉了揉酸澀地眼睛，笑着說：“叔叔，我不累，倒是你和阿姨，從昨夜就沒好好休息。”

楊母輕撫着顧夕陽的頭發，說：“你這孩子，阿姨和叔叔不要緊，天都黑了，你還是快些回家去吧，別讓家裏人擔心了。”

顧夕陽猶豫了一下，自己急匆匆地跑出來，到現在都沒給家裏打過電話，爸媽肯定很擔心。 “那，阿姨，叔叔，我先回家了，明天再過來。”他站起身，背着背包，向楊父楊母告別後，再次看了病房中的楊越一眼，晚安，Sun moon 。

“我回來了。”顧夕陽把背包放在鞋櫃上，低頭解着鞋帶。

顧父和顧母坐在客廳裏，仿佛沒聽見似的，專心致志的看着電視。

顧夕陽坐到了他們旁邊，猶豫着說：“下午……去看朋友了，他出車禍了。”

原本想對顧夕陽熟視無睹的顧母頓時緊張地破功了：“什麽！女婿出車禍了！？”

顧夕陽的臉瞬間漲紅：“媽！你在亂說什麽啊！什麽女婿啊！”

“出車禍了！？嚴不嚴重？”顧父關掉電視湊了過來。

顧夕陽的臉色由紅轉白：“雖然搶救回來了，但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顧父和顧母聽到這話後沉默地坐直了身子。

半饷，顧父嚴肅地說：“夕陽，我們一直教導你要順從自己的心意，不昧良心。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成了植物人，那麽你還會喜歡他嗎？就算你現在喜歡他，你現在才二十，還年輕，再過二十年，面對不能動彈、不能回應你、生活不能自理的他，你還會喜歡他嗎？”

“爸爸。”顧夕陽低着頭低聲說，“我從十七歲知道他的存在，十八歲喜歡上他，到現在已經兩年了。也許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但是，我喜歡他這件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就算他真的再也不能清醒過來，沒關系，我還年輕，我可以照顧他，到我老，到我死……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

顧父輕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顧夕陽的頭，顧母紅了眼眶，卻輕笑着說：“沒關系，兒子！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喜歡一個人就該這樣！想做就去做，爸媽永遠都會支持你的！”

“謝謝你們…”顧夕陽想要微笑，卻泣不成聲。

轉眼間，第三天已經到來了。每一天，顧夕陽都會守在病房外，卻從來不曾踏進病房，只是默默地坐在走廊上。他看見很多人來看望楊越，聽見網上聽過的很多熟悉的聲音，但他卻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走廊上，看着他們來、看着他們在病房裏呼喚着楊越醒來，看着他們紅着眼眶離開，他在等。等着三天時間的結束，等着楊越的醒來。

只是，第三天過去了，第四天過去了，第五天過去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

楊越，沒有醒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有存稿神馬的，再幾更就木有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