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次被雙黑二人領走的目的地，是位于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之間的一家醫院。
帶我來這裏幹咩？
不會是想要對我做什麽吧，我不着痕跡的朝着中也的方向靠了幾步。
但是進去之後的場景卻出乎預料——或者說是太出乎預料了！
樓下團團圍着醫院的黑衣人就不說了，頂層更是聚集了武裝偵探社幾乎全體成員加港口黑手黨關鍵戰力。
這種極端陣容來迎接我嗎？
我何德何能！
我一出電梯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先前見過的立原自不必說，我都能猜到他現在肯定滿心的彈幕。
武裝偵探社除了某世界第一名偵探之外，其他人都用這看八卦的眼神注視着，而港黑那邊則不太一樣。尤其是以紅葉姐為代表的大家長，看到我之後，對着宰子就是一頓眼神輸出，這讓中也自己感覺着實尴尬。
不過，我已經猜到這是什麽情況了。除了那兩位首領，還有誰能讓兩方人馬齊聚一堂，還有誰能拉出如此大的陣仗？
我只是不明白，要我來這裏做什麽。
宰子人間失格做不到的，我的人間失格也是一樣做不到的啊。
所以讓我過來幹嘛？
“太宰，有把握嗎？”國木田麻麻的臉色嚴峻，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尤其是武力值的狀況來看，港黑擁有絕對實力優勢。
宰子沒有直接回應國木田麻麻的話，他和中也對視了一眼之後，還是中也作出了保證。
“放心，只要首領沒事，我們港黑和偵探社的協議就還在。”同樣作為極有責任心的人，中也知道國木田麻麻在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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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陀總才是那個外來想要在橫濱土上動刀的人，就像是先前面對組合一樣，偵探社和黑手黨難得擁有相同的敵人。
只要不到最後一步，他們并不想遂了敵人的意。
“放心，國木田。亂步大人是不會拿社長的安危開玩笑的！”
現實當中的亂步貓真的太可愛了！
他的鼻梁上沒有架眼鏡，只是露出了一只翠綠色的眼睛審視了我一下。
亂步貓的話一向是開天眼級別的，所以他的意思是——我的存在确實有破局的可能性嗎？
兩邊的主事者都發了話，偵探社和黑手黨都分別讓開，露出了那扇大門。我跟着雙黑穿過人群，去到另一邊。
身後關閉的房門将一切探究的視線都阻擋在外。
雙首領躺在……同一張病床上？
我說這麽大的醫院，連兩張床都找不出來嗎，怎麽把人家敵對勢力首領安排在同一張大的病床上？
或許也不算是病床，我不相信醫院能有如此豪華——比我之前在酒店裏住的那個床看起來還要豪華。
怕不是港黑的人專門擡來的？
或者是中也順手給運來的？
“準備開始吧。”中也脫下了帽子，站到最遠的窗戶旁邊。
開始？
開始什麽？
我一臉疑惑。
“你果然不知道啊，我真的會有你這樣傻傻的兒子嗎。”宰子彎下腰，臉上雖然布滿了笑意，但是這種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我在這家夥的眼裏絕對還是歸在身分不明那一類裏的。
兩位首領的狀況不太好，頭上的虛汗自不必說，意識也不夠清醒。
“只憑借人間失格的話，是沒有辦法消除隐藏在身體深處的異能力的。”宰子繞着我解釋道，“但是兩個就不一樣了。”
宰子說着還用眼睛給我放了個電。
是很自戀的行為，但是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想起了那天和宰子直接皮膚接觸時候的感覺。包括後腰的那一次，我的反應似乎有些過大了。
那種輕微的觸電感，還有中也說的那個一進門就察覺到的事……
不會吧？
“特異點？”我帶着些疑問的語氣道。
這一路上，宰子對我所有的觸碰也确實都是隔着衣服或者是耳麥進行的，沒有直接接觸皮膚。
宰子終于滿意地點了下頭，“還不算傻得徹底。”
我上次根本沒往這方面去想，下巴上那一下還以為只是靜電的。
但現在既然都知道了，就開始吧。
我對宰伸出手。
“不過正式的特異點，需要稍微長一些時間的接觸。并且可能會有不适感，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頭。
還能有什麽不适感，疼痛嗎？
不好意思，我感覺不到疼痛呢！
中也順着宰子的示意，從口袋裏掏了一把子彈，然後用異能力操控着以一條直線的方式，低懸着連接了我們來和他之間的路徑。
我懂了，他們是想要通過這個方式，順便測一下特異點的具體接觸時間和擴散範圍之間的關系。
我和宰子在中也面前手牽手——這句話怎麽說出來就充滿了ntr的感覺呢？
還是替身梗的狗血即視感。
很快，那種電流竄過身體的感覺蔓延開來。緊接着，就是強烈的空虛感。
我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這種感覺，有點像有時候深夜想要睡覺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的時候那種感覺。
但是又區別于焦慮，相同的是都有一種大量信息湧入大腦——或者說是我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連上次考試的時候，我沒忍住放了個屁這種尴尬事都突入了我的大腦。
我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當下，看着低懸着的子彈一顆一顆的掉落在地上，這象征着人間失格範圍的擴張。
同時，我注意到子彈下落的間隔在縮小，看來我和宰子制造的特異點擴張速度是根據時間的推移而遞增的。
這個範圍很快就擴展到了兩位首領的身上，人間失格就像是個一鍵格式化異能力的道具，當特異點來臨的時候，起效非常快。
森先生和福澤先生慘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身體傷口上的那個共噬法陣一樣的東西被特異點的白色侵襲。
我必須要說，直接自己用眼睛看到這種文豪異能力是和動漫當中完全不同的效果，細密的文字彙成一束閃亮的白光，就像是不知道多少D的全息電影一樣，只要稍微仔細一點就能發現，那束白光和透進窗來的丁達爾效應一起纏繞在我和宰子的身上，最終彙聚的點是我和宰子相攜的皮膚。
特異點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和動漫中看刀之助的那種特效完全不同。
我愛了。
兩位首領悠悠轉醒，他們張開雙眼撐着身體做起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對方。
但是很顯然，先前他們所擔心的問題已經解決掉了。
而我也第一次正面站到了這兩位大佬的面前。
我腦子裏過了一次自己的沙雕劇本，遂開口，“森爺爺好，福澤爺爺好。”
想不到吧，人才到中年本來還是帥大叔的，就突然成了爺爺輩。
這樣說的話，我應該叫愛麗絲什麽。
愛麗絲奶奶嗎？
蘿莉奶奶，就離譜，還是別這麽叫了。
顯然，宰子和中也還沒有真實和他們介紹過我的身份，所以當我這個“爺爺”喊出口的時候，這兩位大佬還愣了一下。
都只是當叔叔的年紀，應該是還沒有被人這樣稱呼過。
“中也君？”森先生撐着額頭，發現自己下意識召喚的愛麗絲并沒有出現，異能力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就像是過去宰子還在港黑的時候，朝愛麗絲惡作劇的時候。
“這邊，中也——”宰子在我身後把我往前推了幾步，還順帶手的把中也的招了過來。我們三個人站到一起，甚至不需要別人的詢問就能輕松知道我們仨的關系。
福澤社長猛咳了一聲，如果他正在喝茶的話，毫無疑問會噴出來的。
“中也君，你和太宰君是……？”森先生緩緩了一串問號。
“首領，不是您想的那樣。”中也趕緊在對方腦洞擴散之前趕緊止損，“他确實是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制造出來的……但并不是我和青花魚制造出來的。”
噗，只是語言環境中的話，森先生和福澤先生并不能看到你的單引號哦。
宰子趕緊補充道，“所以原則上來說，和我完全沒有一點關系。我也完全不想和蛞蝓扯上一點關系。”
我也不知道說那根筋沒有搭對，脫口就是一句，“是因為蛞蝓和青花魚的生殖隔離嗎？”
……
中也和宰子同時向我丢來了死亡視線。
我趕緊陪笑。
不好意思是我嘴瓢了。
“也就是說，他并不屬于現在的世界，或者說不屬于現在的時間線？”森先生比福澤先生晚一步下床。他們倆一直躺在同一張床上實在是太奇怪了。
随着宰子和我的手分開時間的拉長，特異點的逐漸消失，福澤先生和森先生對異能力的掌控又恢複了過來。
尤其是突然由藍紫色的文字構築而成的傲嬌洛麗塔少女。可愛的真的可愛，唯獨就是不能深想。
“你就是中也君的兒子了。”愛麗絲圍着我轉了幾圈，突然伸手觸碰我。理所當然的就被反異能力吞噬得一點不剩。
福澤先生的腰間沒有佩戴家中常備的武士刀，但他的手還是習慣性的在那個位置摩挲了一下，“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啊！
我都來這麽久的，竟然沒有人問我名字诶。中也和宰子都不關心自己好大兒的名字嗎？
之前的所有交流都沒有多餘的稱呼。
那我這次取個什麽名字？
還用美咲嗎？
這不像是中也會起的名字。說起來，詩人中原中也給兒子起的名字是什麽來着，我明明感覺以前看過一眼的，怎麽現在想就想不起來了呢？
“不能說呢。”宰子站在我身後補充，“稍微有點原因，社長和森先生完全直接叫他‘太宰君的好大兒’。”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宰子在刻意引導森先生和福澤先生将我“宰之子”的身份給錘死的呢？
從對小老虎和好垂耳兔開始就在強調是我的他的好大兒，就算宰子很雞掰，也不至于到處宣揚吧。而且我還說他是渣男來着。
只對森先生也就罷了，福澤先生還是很正經的。
我給了宰子一個疑惑的眼神，後者卻只是稍微安撫了我一下，就繼續道：“敦君和芥川君那邊的行動已經開始了，按照時間來計算，他們那邊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你真的覺得他們倆能抓到那個人嗎？”我問。
“當然不能。”宰子回複得異常果斷，“他們只是佯攻而已，那個俄羅斯人會出現的真正位置亂步先生雖然多耗費了一點時間，但也在一分鐘之內找出來了的。”
不是用“神之眼”？
“幕後主使就讓安吾去煩惱吧，敦君和芥川君應該會抓到直接使用病毒異能力的人。怎麽樣，社長和森先生要親自去是見識一下這位把您二位的命玩弄了人物嗎？”
雙首領對視了一眼，很快達成了共識。
他們倆原本可是真的打算用決鬥來解決問題了，而他們兩位當中任何一位被另一位殺死都會把偵探社和港黑卷入鬥争的深淵，從而在根本上威脅到橫濱的安危。
而那個膽敢用異能力算計他們，并且直接威脅到了他們所愛城市安危的人，不親自揍一拳的話，難平雙首領的義憤。
大門敞開，兩位首領安全回歸，讓門外焦急等待的人們總算是放下了提着的心。
後面的事情也沒什麽太出乎預料的，礦洞中的事就是那些事。出乎預料的是陀總。
他竟然沒有落網。
我明明記得被抓也是他計劃當中的一環，他怎麽自己主動破了這一環。據異能特務課的報告所說，是一個身着白衣，自稱是魔術師的人當着異能特務課的面救走了陀總。
啊這……？
那是果子貍——啊，不對。是果戈裏嗎？
劇情的走向急轉直下，怎麽就突然崩了起來。
我不是很明白，在我看來，我幾乎沒有改變什麽。我就像是一個無所謂存在的、游離在劇情之外的人。
奇奇怪怪。
而且，完全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宰子和森先生、福澤先生說了點啥，我現在連安全屋也不用住了。
我刷着中也的卡買了一份KFC快餐吃着，思考着現在劇情的崩壞程度。
對面的椅子卻突然被拉開。
喂，沒看到這裏有人嗎？那麽都的空位就不能随便選……
啊嘞？
這看着就暖和的衣服，這我雖然看不清但是能腦補出來的深邃的紫色眼睛，還有那個标志性的絨毛帽！
淦，想陀總陀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