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經歷了不久前幸運E的一系列事情之後,命運還是沒有眷顧我,讓我就這樣一直E了下去。

我就是出來吃一頓垃圾食品都要被陀總強行拉入群聊。

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正在被通緝的不?

“你看起來很意外。”陀總雙手交叉支着下巴,頂着一張常年不見陽光般的慘白的臉。

我看着多少有點怵。

“是,也不是。”我強行謎語人,心裏慌得不行。但是轉念一想,我連酒店那個社死之夜都扛過去了,還有什麽能打敗我!

我的心情逐漸平複了下來。

陀總頓了一下,說道:“……你和我想象當中的差別很大。”

我吸了一口肥宅快樂水,這種時候只要不回答就是了。

“你不是中原中也,但是卻也有和他相同的特質。”陀總一點也不客氣的從我的餐盤上那了一根薯條放進嘴裏,“兄弟、父子、複制體——還是……?”

我等了幾秒,卻沒聽到他繼續說話。

還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我再一次實名抵制謎語人,這個世界就不能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心嗎?

我回給陀總一個微笑.jpg。

知道微笑.jpg這個表情的意義嗎?

我在呵呵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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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的‘病毒’是非常特殊的異能力,哪怕是太宰君的人間失格也不能直接從被施術者的身體外進行反異能操作,所以你們計劃的核心應該普希金本人。”陀總聊起了不久前的事件,“在普希金還絕對安全的時候。你們的馬前卒放過了路人相的他,太宰君也沒有直接接觸過普希金來使用人間失格的異能力。但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谕吉卻突然好了起來。請問,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特異點啊,這幾天宰子也不知道抽什麽風,完全沒有要再隐瞞我存在的意思,你要是說你一點兒也不知道就矯情了,我可不信。

果然,他只是想看看我的反應而已,見我鎮定自若便又自言自語了起來。

“偌大的一個世界都不存在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又怎麽會出現完全相同的異能力呢?即使是我以前所見過的一些特別案例,異能力也只能稱得上是相似或者極其相似而已。”

誰叫我的人設就是宰子呢?

我的異能力就是他完全一樣,連名字都一樣。

“兆億分之一概率的特異點,在形成的時候會反噬異能力者本身。更何況是人間失格這種反異能力,但是你看起來,很不錯。”陀總說着突然動手,趁我不備抓住了我的手腕,“确實和太宰君的非常像。”

他的手并不算有力,我輕輕一掙,就甩開了他的手。

略長的指甲勾過我的手心,劃得我有些癢。憑借我多年混跡海棠的經驗,他肯定是在暗示些什麽。

我翻了個白眼,“人這種卑劣的東西,真是什麽都會習慣的。”

這種色誘的招式,你竟然都用得出來!

“我們之前見過嗎?你好像,對我很熟悉。”陀總琢磨了一下我的這句話,似乎很認同的樣子。

廢話,這不就是另一個文豪版的你在《罪與罰》裏寫的嗎,你不熟悉才怪哦。

我沒有直接回複他。

不過,他也并不在乎我回答與否。或許在他的眼裏,不回應本身也是一種回應。

“看來是沒見過。”

你果然是根本不用我回答。

我腦子一轉,想要反客為主,“先是澀澤龍彥,再是共噬,後面還要上那件傳說中的道具。你真的覺得消除所有異能力者,能夠終結人類的罪惡嗎?你不該是這樣天真的角色吧?”

說出這樣帶有什麽“人類”、“罪惡”的臺詞,我莫名感覺自己重回中二年間,想當初我可是把自認為肩負全人類命運,每天都覺得其他人太幼稚的來着。

現在想想,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恥。

但是陀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對我的興趣也提高了許多。

同時,這種交鋒時的緊張感也開始逐漸刺激到了我是中二之魂。

“你聽過一句中國的古話嗎?‘毋以善小而不為’,清理異能力者,鑄造一個沒有異能力的世界這樣的‘小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應該去做,不是嗎?”

哈?

這是什麽正義使者的發言,陀總竟然是這麽一個理想主義者?

我咬了一口漢堡包,但是嘴裏這陌生又熟悉的香味卻猛然察覺到了不對,我趕緊抽了一張餐巾紙吐在了上面。

是蟹肉。

雖然人設上是宰子沒錯,但是我本人是對部分海鮮過敏的,所以我即使喜歡小龍蝦、喜歡螃蟹也并不能吃。

而且,我明明點了點香辣雞腿堡。

我放下漢堡,眼角有些抽搐的看着陀總。

除了他能給我調包也就沒別人了吧,難道他早就料到我今天回走進這家快餐店嗎?

好像也不奇怪。

“讨厭這個味道嗎?”陀總掀開了面包餅,“嘶——這樣就能再排除一個可能。”

……?

雖然不知道他在謎語些什麽,但是我得想辦法把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裏,不能在任由陀總帶我的節奏。

首先,得給我自己的話題設定一個目标,不然容易天南地北抓不到終點,最後再被帶回去。

我想從陀總這裏知道的——那當然漫畫後面還沒有畫出來的劇情!

一周一話太慢了,我想要一次知道個爽。

發動吧,秘技·中二之魂!

“費佳,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基本的法則是什麽?”我挑起了一個玄學話題。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把話題強硬的轉回他的計劃上去。

“嗯——”他像是思考一樣,手指有規律地敲擊着桌面,“難道,你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擁有完整的‘規則’這樣的東西嗎?”

你不按常理出牌,怎麽就又變成我回答問題了?而且問題還從可以自由發揮的主觀大題變成了判斷題。

陀總真的完美诠釋了先前在電視劇《是,首相》當中男主人公之一的哈克先生提到的應對提問的幾個方式,直接提出另一個問題。

“至少,人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至少等價的交換。你創造沒有異能力者的計劃之後,難道沒有別的計劃嗎?這也就意味着,你想要放棄自己的異能力、或者是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陀總笑了出來,是那種甚至還發出了一點聲音的笑——雖然這個人妖得很,但是真的也是個蠱王,迷妹迷弟一大堆。

“太宰君能做到的事,我沒有理由做不到吧?”你們倆也很“宿敵”诶,怎麽這種事都要對标宰子?

等等,他剛才說什麽?

宰子能做到的事?

我的眉毛抽了一下,陀總指的是我剛才說的“放棄異能力”和“放棄生命”着兩件事。這對本來就是自殺主義者的宰子來說沒什麽稀奇的——如果只是一般人理解的話。

但宰子并不是真的渴望死亡,比起死亡他更渴望一個能把他拉出深淵的人。不然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就GG了。

陀總這麽聰明,又和宰子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應該多多少少能感覺到吧?

那就是……

IF線?

“看來又能再排除一種可能性。”陀總對我的反應非常滿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我心中卻像憋了一口氣似的。

但關鍵還在上一個問題中,原則上來說,通過書能夠對平行世界也即是if線進行觀測,但這不是宰子的特權嗎?

陀總也有成為了平行世界記憶的擁有者,歡迎加入白蘭·傑索大家庭?

我摩挲着手指——不像,陀總不像是能夠完整觀測if線的樣子,更像是他基于某種事實證據的猜測。

而這個“某種事實”很有可能來源于“書頁”。至于還需要他推測而不是直接掌握事實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手中掌握的并不是完整的一本“書”,而只是“書頁”。

就像是從故事集當中摘取了某一部分似的。

這樣想,好像就說通了很多問題。

“我以前還從來沒有嘗試過,一個人的字能小到什麽地步。”陀總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片折好的紙放到了我的面前,暗示我道,“怎麽樣,要嘗試一下嗎?”

這不會是“書”的殘片吧?

他就這樣拿出來了?

這也太不謹慎了吧?

我懷疑的看着陀總,明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是個什麽陷阱,但是這樣牛皮的關鍵性道具、世界的核心設定,我當然也很想搞來玩玩看的。

我仔細想了一下。我拿,陀總可能預判我拿;我預判陀總的這個預判不拿,他也可能預判我的預判。

鬼知道他在第幾層,與其煩惱,還不如就直接果斷點。

我伸手,正要碰到那一小張紙片的時候,另一只手突然從我旁邊伸出來,拿走了紙片。

“多少人為了争搶‘書’散盡家財,甚至連命都不要了,現在竟然有人用它來當禮物,真是大方。”宰子沒有穿他那一身标志性的風衣,而是換了一套黑色的休閑西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夢回黑之時代。

他把紙片塞進自己的口袋當中,一點也沒有要給我看一眼的意思。

絕絕子。

“真是一點也不能小瞧呢,太宰君。”陀總只是稍愣了一個眨眼的時間,表現的并不很意外。

他後仰靠在椅背上,“怎麽?這次沒有軍警了嗎?”

宰子卻完全沒理他,他催促我往裏面坐給他空一個位置出來,一邊還抱怨我偷偷出來吃新上市的蟹肉漢堡卻不帶他。

對面一個大活人,好像在宰子的眼裏完全不存在似的。

這種完全無視,甚至不像我這樣帶着不由自主好奇的的方法針不戳~

陀總就這樣看着我們在他的對面消滅了一份套餐,像是不願自讨沒趣一樣的不發一語。

“如果太宰君不介意的話——”陀總剛要說話,宰子就馬上截住了話題,一臉任性的樣子。

“介意!簡直比蛞蝓還要惡心,倒胃口。”他的話毫不留情,要是我肯定就尴尬死了。

但是陀總顯然不是什麽正常人。

他淡定自若的站了起來,繼而說道:“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不打擾二位了。”

說罷,就站起來準備離去。

我在桌子下面用jiojio碰了碰宰子——就這樣讓他走了?不把他抓起來嗎?

至少限制一下他的搞事能力吧?

可宰子只是把漢堡當中的蟹肉挑幹淨了,才從西裝內兜裏掏出一份小文件放在了我面前。

還沒有翻開,我就看着封面右下角寫着幾個大字。

“親子検定”。

就算是再不懂日語文字,這幾個漢字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親·子·鑒·定?

動漫裏竟然真的會有親子鑒定這個設定出來嗎!

不是長得一樣就足夠了嗎!

哦吼,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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