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加更x1
我好像被人跟蹤了——這種想法沒有由來的浮現在我腦中。
身後是來往的人群,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尤其現在是學生們的春假,橫濱作為一個港口城市無疑是旅游的好地方。不管橫濱平時暗地裏有什麽樣的鬥争,但是只要是盤踞在這座城市的人,無疑都是需要這座城市更好才能推進自己的發展——退一萬步說,大家都不會和錢過不去。
所以有大量游客進入這裏的事件,也是橫濱最和平的時候,政府當局在這種時候需要展現對城市的掌控力,絕不能軟弱。這樣游客們才會覺得橫濱市一座能讓人産生安全感的城市。所以,就連港黑這種時候都會壓着橫濱黑夜所有的勢力一起,力求穩定。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有些緊張。摸不準監視的來源,我總是不能放心,就怕這和陀總有關。
——應該說也只能和他有關,誰叫他是入侵的外來者。
陀總對橫濱本身的狀況并不關心,甚至于一度想要摧毀這裏。
在穿越前,我們學校才召集學生開了安全知識大會,遇到這種被跟蹤的情況要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走。于是我便随着人流往前,一路被推進了游樂園,可能這就是假期人流集中的地方。
身後的視線亦步亦趨,似乎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為了保險起見,我掏錢擠到了最雲霄飛車隊伍的最前面,登上了這趟游列的最後一個位置——別問我為什麽不去坐摩天輪,問就是跟琴酒學的。
——好吧,我坦白。我就是因為恐高才不敢坐摩天輪的啊!
随着飛車不斷爬升,我俯瞰着游樂園下面的人。我的眼睛裏帶着宰子給我配的隐形眼鏡,所以我的視線現在非常清晰。人群當中做什麽的都有,乍一看好像沒有奇怪的地方。
但是,我現在的觀察力可比原來提升了不少檔次。在俯沖下去的瞬間,我明顯感覺到了那股視線,循着這種感覺我掃過去,幾個刻意歪過頭躲了一瞬的身影讓我鎖定了下來。
還不止一個人?
找了一整個隊伍來跟蹤我?
我在飛車上人們的尖叫聲中把手機摸了出來。人要量力而行,我嚴重懷疑目前的跟蹤人士和陀總有關,而我并沒有和他比拼智力的自信,這時候找個宰子來當外援不香嗎?
我的電話撥過去,“嘟嘟”的等待音響了幾響,終于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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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我說什麽,那邊的一句陌生的“喂”讓我皺起了眉頭。
這是個陌生的聲音,絕對不是MAMO的聲音。
不會是宰子陰溝裏翻船,每天順中也的卡,終于也被人偷了手機?
“是來找太宰治的?”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帶着些許的玩世不恭——別問我這個形容詞是怎麽被聽出來的,我只是想把“不正經”但是卻“有些瘆人”這樣的感覺表達的文藝一點。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嗯”一聲,聽起來像是宰子遇到了麻煩。
或者是他在麻煩別人?
“??,來看一眼這裏的備注。”那邊的聲音突然小了一些,似乎是把聽筒拿到了另一邊。
順便聲明一下上面的框框,不是被某晉江和諧掉了,只是我沒有聽懂而已。我猜測那是一個名字讀起來有點像tejo,鐵啾——這不是我的微O名嗎。
那邊更小的聲音回複着,“我的好大兒。”
……宰子給我的備注還真是不出所料。
“原來如此,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現任港口黑手黨幹部中原中也的兒子。”那邊一副恍然大悟的誇張語氣,讓我差點“啧”出聲來,“連名字都遮掩得嚴嚴實實,真有意思。”
是沒有名字的路人真是對不起啊!
“而且,這個故事的最後一個主角,竟然是前·港口黑手黨幹部,太宰治。”那邊有什麽紙張翻開的聲音,“曾經同在港黑,現在又是如此親密的關系,兩個人用一個銀行賬戶,很難說太宰治真的退出了港口黑手黨。或者說他的罪行,就是港口黑手黨的罪行。”
等等,對面對宰子的稱呼是什麽,前·港口黑手黨幹部?
我的眼神犀利了起來,這個秘密雖然在偵探社內無人不知,但也只是公開給了看動漫的各位而已,世界內的一般人不應該知曉。
我反映了一下。鐵啾——不會是鐵腸吧,末廣鐵腸?
你前面那個看不到備注名字的人,豈不就是條野采菊?
哦吼,那宰子的手機會在他手中的原因就是——
“非常遺憾,您的父親因涉嫌謀殺一百三十八起、恐吓三百一十二起、欺詐和其餘等六百二十五起的罪行被正式逮捕了,如果對此有疑問的話,歡迎到相關部門進行申訴咨詢哦~”
我的腦中不由自主的刷過當時看漫畫時候那滿屏“哈哈哈哈”、“大快人心”這樣的彈幕,我當時也是躲在屏幕後面滿床打滾狂笑的粉絲之一。
結果後來怎麽樣?
還不是哭着喊着想讓宰子趕緊出來嗎?我甚至還在自己的主頁給宰子制定了一條祈願帖子,求求朝霧爸爸和35媽媽趕緊把宰子給放出來。
都是因果輪回。
知道了這件事,我根本不應該慌。因為我很清楚,這是宰子的目的,他就是要進入那個特殊的監獄和陀總對線……
等等,陀總不是沒有被抓的嗎!
之前共噬的劇情已經完全崩掉了的,宰子沒有理由再要進入那個牢不可破的監獄啊。
我沉默的這幾秒,可能是讓對面誤會了什麽,采菊輕笑出來,“真遺憾,你和他們一樣,身體當中流淌着罪惡血液。”
低沉到仿佛貼着我耳朵的聲音讓人莫名感覺心中發寒。
也是這時,雲霄飛車跑完了全程,我趕緊挂斷了電話。
吐了一口氣,我感覺整個人有些發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雲霄飛車太過于激烈的原因。
我冷靜下來,把剛才采菊的話在我的腦中過了一遍。
宰子的手機還在他的手上,他能很快接起來說明這個手機還沒有作為“證物”交上去,他對宰子的逮捕行為很可能是才發生不久。
還有剛才那個微妙的紙張聲音,以及采菊口中的同一個賬戶——好像都成了能夠驗證什麽的證據。我猜,從宰子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除了手機,一定還有昨天被宰子抽出來的親子鑒定,以及他趁我從他口袋裏掏東西的時候從我這邊順走的中也的副卡。
今天早晨他還用這張卡給紅葉姐的酒店打了一筆錢,作為之前的賠款。
中也收到短信之後氣得直奔銀行,說要馬上凍結了這張卡。
我煥然間意識到,宰子是故意的。
他故意要在這個時候把這張副卡之前的所有流水都劃在自己的身上,他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我确信宰子必然在搞鬼。
因為這一切對與獵犬來說,太順利、太巧合了。
獵犬作為軍警的特殊部隊,如果沒有證據鏈是不會輕易對宰子下手。有了我的存在、那個備注、那張卡,還有流水賬單,以及最後那張重磅的鑒定單……簡直就像是在有意識的引導得出某個結論。
這些東西證據又恰巧在昨天被宰子同時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而那“某個結論”也無疑會把先前因為組合和共噬事件的存在而一度被推上風口浪尖的港黑拉下水,沒聽到剛才采菊的話嗎——太宰治的罪惡,就是港口黑手黨的罪惡。
在橫濱,只有能夠完全明确證據的罪惡,才是真正的罪惡。港黑的手腳一向很幹淨,像是“芥川”這樣被通緝的人,在港黑的組成部分當中就是相對割裂的。
他們是所謂的“黑蜥蜴獨立部隊”,森先生在明面上、在法律上是完全可以把他們劃離港黑的範圍。
那些做“髒活”的部分,也不會有證據和港黑扯上關系。
這也就是森先生會被宰子所掌握的秘密威脅、不會魚死網破的原因。
但如果宰子的罪行做實,他也确實和港黑有不能磨滅的關系,并且這種關系通過中也的關系,以及中也的副卡進行着實際維系以及金錢往來,那森先生就很難再摘出去了。
不僅如此,還有異能特務課也逃不過“接受審查”這四個字。先前宰子的洗白過程可是種田長官默許進行的,裏面少不了異能特務課的手筆,尤其是安吾。
這樣的話,橫濱這一方馬上就會非常被動。
如果這時候,偵探社在出事的話。三刻構想很可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陷入半癱瘓的狀态。
我正這麽想着,游樂園大屏幕突然在一陣“滋滋”的電流響動後,插播了一條通緝信息。
在播報員小姐甜美的聲線之下,包括亂步、國木田麻麻、中島敦等全社員的照片都被貼在了大屏幕上。
我所經歷的一切就好像是斷崖式的割裂,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昨天和今天就像是完全兩個世界的故事一樣。
漫畫似乎突然就從日常篇邁向了危機篇。
我趕緊翻找着手機通訊錄,屏幕最上方卻突然刷出來一條ins訊息。
沒有備注,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上面也沒有一個文字,只有一個定位。
我把這個位置在腦中過了一遍,是城郊的一個教堂。
是陷阱,還是——線索。
這個發信息的人又是誰?
我鎖上手機屏幕,借着黑色的鏡面觀察着一個随人流不斷向我靠近的人。
得趕緊作出決定。
是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