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親子鑒定。
誰家的動漫裏面還要用這種東西來驗證親子關系的?不是只要長得像就足夠了嗎!
離譜,屬實是離譜。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宰子一眼。
“不打開看看嗎?”他問我。
我這不是擔心嗎?
如果是我自己的DNA,那必然跟宰子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如果要是走人設,那豈不是直接就是同樣的DNA嗎?
我完全不了解親子鑒定的流程和原理,也不敢再多解釋什麽。
早死晚死都得死,我狠下心來,快速翻過首頁。
封面看起來是硬質的彩印,裏面夾着的真正的內容只有薄薄的兩張紙。
我先拿起第一張,最上面一行寫着“中原中也”的名字,然後後面是一大段我看不懂的文字,最後只有那個數目異常顯眼——99.9%。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雖然但是,我的人設是宰子啊。就算我披着中也的皮……難道是和上個世界一樣,我的人設被補全了嗎?
世界意志又想着要搞我了?
我趕緊伸手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沒什麽痛感,看來沒得問題。
Advertisement
我有些糾結的把這張紙放到一旁,翻開了下面那一張。
這次,标上的名字是“太宰治”,我跳過同樣的大段的看不懂的廢話,直接看向了最後的數據。
99.9%?
怎麽也是99.9%?
行了,也不意外,我的人設已經從宰子變成了雙黑之子,我一邊認同着,一邊又掐了一下自己确認一下。
果然還是沒有什麽痛感,安全确認!
“怎麽樣,滿意嗎?”宰子伸手把封面蓋回去,将裏面的那兩張親子鑒定的證明壓得死緊。
明明是最理想的狀态,可是他說話的方式卻讓我的心情有些不上不下,理智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的味道。
問我是否滿意?
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啊。
這份報告不會也有問題吧,可是宰子沒有理由幫我做假的。
我看了一眼宰子的臉色,在他的默許下,把手伸進宰子的口袋中,果然摸出了另外一張被疊起來的小塊紙張。
我慢慢展開,裏面沒有标注名字,連文字都很少,也沒有我下意識尋找的百分比數據,反倒是一些圖片。
或許是基因比對的過程?
我奇異的看懂了一些,以前在動漫裏還是看到過的,那種雙螺旋樣子的示意圖。
但是,這張怎麽東缺一塊,西少一邊的?
根據我多年看動漫的直覺,這張奇怪的報告才應該是屬于我的!
但我有些不解,宰子搞這一出究竟是要做些什麽?
有什麽目的——或者說,他是不是又腦補出了什麽我不太想得明白的事情。
他不會給我答案。
“放心,我會給你的補全的。”宰子一手攬着我輕抱了一下,嘴唇壓在我的耳邊輕聲說着。
補全?
補全那個圖,還是補全我的設定。
我怎麽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我不會掉馬甲的吧?
他說不是在暗示我什麽,難道要我坦白從寬的嗎!
不行,我不能自己認慫,我一定要想辦法圓回來,至少要知道宰子到底在想什麽吧。
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無比懷念我那刀子精的基友,他總是出其不意的能設定出很多我想都沒想過的刀子,如果是他和宰子對線肯定比我強。
我想請求場外援助,求求基友借我一個可以編劇本的腦子。
“這個——”宰子重新把剛才陀總拿來的“書”頁碎片放夾在兩指之間,“就先讓我保管吧。”
你想要就拿走,畢竟“書”的機制需要構築一個完整的、合乎邏輯的故事,我似乎并不适合擔任這個角色。
“至于這份鑒定,”宰子從中把寫着中也名字的那張抽了出來,放到了自己面前,剩下的那張還好好的夾在封面下。他将其推到我的面前,“就麻煩你幫忙交給中也了。”
……一個實錘了的、長着中也臉的宰子。
噗——
我會選擇一個不經意的方式讓中也自己發現的。
除卻在宰子這邊發生的事,中也那邊似乎已經和我一樣很郁悶。
我甚至感覺,他比我還要郁悶——特別強調,他還沒有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親子鑒定。
我最近的晚上都會住到中也這邊——實在是宰子的宿舍裏并不支持再住一個我,還是中也這邊的“大別野”舒适。
不愧是港口黑手黨最高幹部的配置,房間裏面的一切都讓我難以望其項背,他的房子一層有一個吧臺,裏面幾個酒架上放着諸多我根本沒見過沒聽過、也看不懂的酒名。
中也晚上回來一般只會小酌幾杯,但是今天的情況多少有些失控。
天色漸晚,我推開大門的之後就聞到了比較明顯的酒味,是甜甜的那種酒味,并不難聞。
之前的幾天,都沒見中也喝成這樣過。他臉色坨紅,蔚藍的眼睛湧着些許水汽,看上去濕漉漉的,就像是小鹿一樣。
但是他的神情卻還是很銳利,就像是一柄常年出鞘的劍鋒,即使撒上了酒水也不會削減他的澀氣——啊不對,是氣勢。
他見我回來,沖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細聊之下才知道,今天他在城南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哭笑不得,但是又很無語的事情。
竟然有人在嘗試策反他。
“哈?”我不由自主的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竟然有人想要策反港黑的良心?
是傻還是蠢!
“也不知道他們是那裏來的消息,說我私心重,還要許給我什麽東西,想要背叛港黑。”中也一臉不解,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事,于是指着自己的臉問我,“我長得很勢利嗎?”
我瘋狂搖頭。
怎麽可能,沒有比中也更良心更忠心的人了,好吧?
“還有大姐頭,總感覺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像是想起了什麽奇怪的事,“總是動不動就提起那只青花魚,還說我們是黑手黨,讓我不要顧忌什麽——哈?”
中也說着把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壓,玻璃杯子與木質吧臺相撞發出“嘭”的一聲,“我和那只青花魚沒有一點關系,至少在我的世界裏絕對不會有!”
抱歉,是我拖後腿了。紅葉姐應該是看到我的存在之後誤會了吧?有關跨世界的事情是最高機密,除了當事人雙黑、掌權者雙首領還有亂步這個開天眼的人之外,應該沒人知道。
紅葉姐也是半知半解的一員。
雖然以我的年紀來說,不可能是正常生育的結果——至少不會是現在這個時間點的他們生育的結果,但是有宰子在、有荒霸吐這種無法被解釋的東西在,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中也從黑暗當中被拖出來開始成為一個獨立個體的人的時候,不也是開篇即八歲嗎?
這樣的話,也就能解釋為什麽紅葉姐總是給我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她怕不是真的把我當成小童兒來看。
“不是你,在大姐頭知道你之前就開始瘋狂暗示我了,只是最近改了明示。”中也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別人也就罷了,但是紅葉姐對他來講是不一樣的。他剛進港黑的時候也是紅葉姐帶的,對中也來說,她是切實像長輩一樣的人。
這難道就是另類,催婚?
黑手黨幹部也有這樣的煩惱呢。
“算了,不提這些。”中也從口袋裏摸出皮筋,用手劃拉着頭發紮了個小馬尾。
——太好看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以防自己流下什麽奇怪的液體。就算是臉一樣,這種發型梳起來的感覺也完全不同,他露出的脖子白中透紅,顯得純黑choker就像是什麽不可言說的道具一樣,喉結前的位置上正是choker的鎖扣,金屬色點綴在這裏給他看上去很脆弱的白脖子加黑choker的脆弱組合,添上了一絲硬氣。
等我這次回去了,我也要挑一根choker自己戴戴試試看。
我正沉迷在中也的美色之中,他便和我說起了另外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大姐頭今天親自上偵探社去讨債,據說接下來的幾天,青花魚都得連軸轉。他們社長親自下的任務,由那個江戶川監督,這次看他怎麽跑。”
讨債?
哦——還是上次那個酒店的賬單吧。以宰子平時造作自己錢包的行為,想要還上恐怕不容易。
但是為什麽會是紅葉姐親自去,難道是為了找借口看看鏡花醬嗎?
“那個酒店是在大姐頭名下的。”中也給我解答了疑問,“其實大姐頭之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你住過去的那一天正好是財務報表結算的最後一天,大姐頭當時應該以為是我回來了吧?”
也就是說,最先對我有察覺的是紅葉姐嗎?
那為什麽當時不讓紅葉姐來找我,如果最一開始是紅葉姐的話,我也不會社死,而且準備好的荒霸吐說辭說不定還有用。
“聽部下說紅葉姐當時有事找我,我當時在意大利那邊手機信號出了問題沒收到這個電話。紅葉姐知道酒店有我的開房間記錄應該回去找我,你沒見到紅葉姐嗎?”中也把最後一口酒灌了下去。
我、我沒見到啊?
“哪一天?”我問。
“你剛去的那天晚上吧,▉日。”
……?
我怎麽沒有這段記憶,我是喝斷片了嗎?
循着時間線,我往回推着。
突然,我道靈光擊中了我。
第二天醒過來之後,我隐約感覺有人來過。後來社死事件之後,我一直默認那是宰子的。
難道說不是嗎?
我回憶起剛才中也說的紅葉姐突然出現的奇怪态度,還有我當時晚上的睡覺姿态——
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