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次的人手下真的一點都不留情,根本不顧及我身上的傷口,将我的手別在後面,眼睛上還帶了一個黑色的眼罩。

神秘得很,我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他們最一開始的計劃應該是藥暈我,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我,這樣的話,能最大限度減小損失,也可以降低風險。

萬一我在路上大吼大叫,他們秘密押送的B格不就掉了嗎?

說到底,大家都是體面人,為了面子總是要在私下做一點不體面的事。

我當然提前預測到了啊,這不是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事實嗎?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有人連這點事都想不到吧?

我走內線點東西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前臺的問題,雖然還是那個人的聲音,但是他的語調節奏稍微變了一些,再加上剛接起來電話時候時大概有0.2秒的電流聲,應該是變聲器調試的最後一下。

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酒店就已經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了。我當然有機會走,也有機會通知紅葉姐,更別提我那個時候我耳麥還連着黑蜥蜴。其實解決辦法有很多。

但是太麻煩了,他們如果想要得到我的話,肯定還會不斷騷擾我。就像是蒼蠅一樣,“嗡嗡嗡”的雖然不咬人,但是煩得很。

還不如讓我親自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得到什麽。

所以我才要提那麽無理取鬧的要求啊。至于中華街沒有開的那家店——立原還沒走的時候 ,我就已經讓人去看過了,因為我想吃甜的嘛。順便也是用這個事件做一個記號,以方便自己确認下面的情況。

我當然不能完全把自己的安危都寄托在這個酒店上。連港口黑手黨現在都不是絕對安全,更何況這裏只是挂在港黑名下的一處産業。

所以當我在那個時間點又點了第二遍相同的東西,而內線那邊的人卻是那種反應的時候,我就知道下面的人不對了。我提那麽繁瑣的要求,一方面是要表現出自己從容的态度,讓對方不敢直接上來。畢竟立原走的時候,我專門囑咐他不要走前後門,要偷偷溜。所以下面的眼線也只知道他進來了,卻沒人知道他走。在外界看來,他就是一直在裏面保護我。

只要下面的人吃這一套,想要悄無聲息的帶走我 ,最好的方式就是滿足我的要求,然後在我的要求裏加一點料。這樣的話我就争取到了時間,如你所見,我恰到好處的完成了要做的事。

另一個方面,就是我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來試探一下,到底是誰對我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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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獵犬”的人,知道裏面有立原自然不會有所忌憚,比如說采菊和鐵啾,大概率是直接坐電梯就上來了,當然如果是那個未知卧底的話,可能只需要對立原下命令就足夠了。

如果是陀總的人判斷就更簡單,他知道立原的身份,想要調開他并不難,不過陀總對我現在的需求應該不大,宰子更讓他在意一些吧?

關于陀總我先持保留意見,他這個人太複雜了。

而如果是異能特務課,他們會更加謹慎,在港黑的地盤上,而且高級酒店裏的住客也難保會不會有什麽特殊人員,再加上知道立原就在上面,九成以上會放棄直接擄走我,轉而繼續在酒店附近監視。

而且從之前游樂場的狀況以及紅葉姐給的情報來看,異能特務課現在由安吾來指揮,我更覺得,那些跟蹤我的人是出于比較正相關的目的——也即是監視、保護,或者更确切的是要隔絕另外的人對我的觊觎,或者也可以說是把我當成一個誘餌。

那麽問題來了,給誰下的誘餌。

尤其是在宰子出事之後,是誰非要把我收入囊中不可。是因為我對外的身份,想要借我來制衡誰?還是更簡單粗暴的,需要“人間失格”這個異能力,或者是我這張臉。

我能想到的會在這種微妙時刻冒險出手的人,只有兩種。要麽是軍警,而且要是軍警當中的另一股勢力,可能和“獵犬”對立,可能追逐比較極端的正義,做事也比較激進。反正是會把我視為敵人、視為偵探社的同夥、甚至将“獵犬”也視為反動的勢力,所以他們要抓我就是為了“正義”這兩個字。

而且同時還要滿足“不願意我落到‘獵犬’的手上”這個條件。

但是這個勢力比較牽強,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會是專有目标,至少一個群體目标當中的一人,異能特務課專門對我的跟蹤就說不通。而且他們也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抓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最後把我送到Meursault和宰子手牽手,或者直接就地處決了我。

他們沒有這麽做。那麽在不考慮更多境外機構,比如鐘塔侍從這種地方之後,能剩下的就只有最後一種情況,一個有可能做這種事的組織——七號機構。

一個在這個世界當中無比神秘的組織、一個讓蟲太郎恐懼的地方、一個連安吾都要通過四重中介才能見到的秘密機構,一個和陀總似乎也有聯系的特殊場所。

所以,他們需要我做什麽?

還得要秘密綁架我,不能讓人知道的這種——是要對誰保密,對他們自己人,還是對我們這邊的某一個人、某一群人?

是顧忌我的身份,還是顧忌我的異能力,還是顧忌……正在行動的“獵犬”?

七號機構的權利有多大我也拿不準,但是他們應該是不能完全壓過“獵犬”這一頭。

因為如果獵犬直接在他們的下屬機構中,能夠接收他們命令的話,作為保密機構,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借“獵犬”之力來抓捕我。而事實是,之前的采菊和鐵啾明顯對偵探社的敵意更大,我更像是一個附加産品。

當然,他們在我這個贈品這裏吃了虧就是了。

唉,費腦子。

一個個的都是神秘主義,就不能坦誠點嘛?

我的腰有點酸,剛才那個人為了防止我做妖,我都已經舉手投降了他還不滿意,直接給我後頸上來了一下,想要弄暈我。那個手勁大的呀,也得虧是在這裏,要是放到以前,可不得直接要了我的小命嗎?

嗯?

以前?

哪個以前來着?

算了,可能是我之前見過用這種方式打暈人而鬧出的笑話吧。只可惜,這招還是對我沒得用。為了防止他做出更過激的舉動,我選擇裝暈。這個天殺的綁架者,看我倒了還不放心,又電了我一下,我整個人都麻了。

生理和心理上雙重的那種——麻了.jpg

我實在是不想再體會那種被電擊的感覺,不疼的。可就是因為完全不痛,所以這麽酥麻的感覺才愈發明顯,也愈發難以忍受。

如果我讓我用具象化的手段來形容一下那種感覺的話,有點像是無數個小螞蟻小蟲子在血液當中扭動爬行的感覺,而且那種電流還伴随着我的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

嘶——

瘆人——我得給之前游樂園的工作人員道個歉,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難受的,當時電暈你們真是對不起。

之後我會想辦法補償你們的,相信我!

所以即使腰酸得不行,我還是選擇忍住不動。

正好,黑暗中我完全可以心思全部放在構築地圖上,憑借着方向感和對橫濱附近地圖的了解,其實蒙上我的眼睛,我也一樣知道他們在往哪一條路走。

只是我還從不知道這是一條完整的路,走到這個位置明明是死胡同了。啊,在上升诶,電梯嗎?

“噠噠噠”的聲音,有點像是螺旋槳的聲音,直升機?

在半空中的話,我就只能判定大概方向了,從橫濱這邊出海。确實是個神秘的地方,基地應該是在某個島上,不會出現在地圖上的那種島。

啊啊啊——好煩啊,一個個的都觊觎我帥哥的身體。

哼!

這拖拖拖的,都快倆小時了,怎麽還在路上?

嗯?我多少感覺這個方向是繞回來了,他們有點在兜圈子的意思了,應該是發現我這邊有點問題了吧。

我坐正揉了揉腰,總算是能動了。脖頸也有些不舒服,但是手被綁在身後,我只能揉到腰。

“喂,是時候幫我解開了吧,脖子好酸哦——”我靠在後面,迎面有些涼風吹來,側面的艙門被打開了。

我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押了起來,腰上綁了個什麽東西。“咔嚓”一聲,金屬和金屬碰撞到了一起。

緊接着,感覺自己被舉起來了,我被抱了起來,我被抛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麽蒙眼極限運動嗎,蹦極?!

七號機構連登入的方式都這麽極限的嗎!

真是驚心動魄,就是最後臉照地有些不美麗——不是真正的的地板,是充滿鹹味的水。

海水。

我雖然不會游泳,但是我相信自己有入水絕不出事的buff!

果然,我還沒有為呼吸的事情煩惱,腰上綁着的東西突然傳來一個力,把我往下拉。

原來如此,在海底建立了基地嗎,難怪會如此神秘,難怪別人都找不到他們的所在地。

藏得還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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