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閉上左眼之後,右眼所見的世界就完全不同了起來。

果然,把我和這個世界連接起來的關鍵之物——也就是寫輪眼,去掉之後,我就會以一個三次元的角度來看這個二次元的世界。

換而言之,我就是因為寫輪眼才會穿越到這個世界之中,就像是最一開始咒回世界的「六眼」一樣,當我開始使用我原本世界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的時候,身為三維世界的我的視角,和二維世界原本就是格格不入的。

雖然這樣說有點欠揍,但我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有高緯度優勢呢!

用人話來描述的話,我右眼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是由各種各樣的線條和色彩拼湊起來的,整個世界充滿了撕裂感。

我能隐約感覺到不同線條的作用,生命線、命運線很多很多說不出來的東西,有點像是抽象畫,我感覺我現在都可以給別人去算命了!

而且絕對準确,不會出現的那種。

比如現在鼬哥身後纏繞着、繪制他心髒的線條正在消退,這應該就是他的生命線了。

嘶——

我突然感覺大腦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而且這種疼痛不适瞬間結束的,而是持續的、愈演愈烈的那種。

我giao,我這是怎麽了,這麽快就有痛感了嗎?

不對啊,我人設也沒搞完,我對自己的身份也有充分的認知,我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知道自己來自那裏,我還記得基友的劇本手冊呢!

我低頭,右手上拿着的美瞳正散發着幽幽的紅光,在右眼的視角裏,從它之中突出的紅線順着我的視線一直刺入了我的大腦,揪着我的痛覺神經一般。

我艹,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的!

我一手揪着這個這條紅線,忍痛用力的碾斷。

“嘣”的一聲輕響,我明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斷了一半,眼前的美瞳快速褪色,最後變成了一個紅色的點落在我的食指指腹上,就像是一滴顏料一樣。

我的大腦空了一下,好像有什麽記憶連帶着某些聯系離我遠去了一般。在這種強烈的危機感之下,我的應激系統在瘋狂的給我敲着警鐘。

我摸着左邊還完好的美瞳突然意識到,或許是因為這次一開始和這個世界的關系太過稀疏,導致我本身就處在一個介于二三維之間的世界裏。

我就像是風筝,眼眶裏的美瞳就是拉着我的兩根線,我要回到的地方在地面,而我坐在的動漫世界就像是空中平緩的風一樣,我的人設越完整,風就越小,直到停下來。而只要這兩根線至少有一根還拉着我,不論我的人設多麽微薄,也即是不論“風”多大,我都不會突然迷失在控制。

第一個世界摘美瞳的方式之所以有效,是因為一方面,那是個月抛美瞳,當時已經到了使用界限;另一方面,那時候我的人設已經足夠完整,和二維世界的聯系不需要依靠這兩根線,相當于空中已經完全沒有了風,所以當線斷了的時候,我這個風筝飄回了地面,也即是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之中。

第二個世界之所以不能用這個方式,是因為我當時和那個世界所聯系的可不止有美瞳而已。

而現在,因為我人設的微薄,如果兩只美瞳同時被我摘掉的話,我的意識就算是毀了。強烈的不适感會席卷我的整個大腦系統,我不是會不會留到這個世界的問題,我是會不會直接瘋掉的問題。

絕了,我怎麽稍微有點自信之後,就這麽魯莽,還不如讓我小心翼翼的生存來着。

趕緊從口袋裏拆封新美瞳,因為害怕鼬哥突然往我這邊關注,我都沒敢把美瞳盒子拿出來,就在口袋裏盲操作。

好孩子不要跟我學,我只是突然決定謹慎了而已。

而且,這件事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後果。我突然掏美瞳的行為觸動了世界意志的防禦機制,這讓我之後就算是有了确切的人設,也不一定能靠解除和這個世界連接的美瞳來直接飄回家。

這個方式就像是一個鑽空子的病毒一樣,現在世界意志被觸動過一次之後會有免疫機制的。

絕了。

我只能以後再想其他辦法。

右手食指上的紅點越發的滾燙,我看着這個如顏料一半的紅點,在擡頭看看鼬哥心髒上的那條線。

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

感謝安sir能夠一心多用的腦子,在鼬哥的十拳劍刺穿大蛇丸身體的這個瞬間,我想了很多。

你們說,這個由三維世界美瞳演化而來的紅點,會不會就是繪制由美瞳對标的「寫輪眼」的顏料?

如果是的話……那豈不是可以用它來填補漫畫當中、我眼中漫畫線當中的空缺?

我如果現在重新描一描那根生命線的話,能不能把鼬哥給撈回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不可抑制的在我的大腦裏生根發芽。雖然剛剛才決定了要謹慎,但是……

我咬了咬牙——果然,我還是寧願一會兒後悔,也不想之後一直遺憾。

試一下!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強忍着頭痛的不适感,快速奔向了鼬哥所在的方向。

因為我這個“風筝”現在只剩下了一根線牽着,所以我本身屬于二點五維度的身體輕松穿過了須佐能乎——就像是剛才黑絕的攻擊對我不起效一樣。

我上去左手遮住鼬哥的眼睛,我可不想把自己一邊沒帶美瞳的樣子露給別人——至少別這麽快。

第一次穿越時候摳美瞳之後的動漫表現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別讓我以這種形式上漫畫。

如果是平時的鼬哥可能會反抗,但是現在的鼬哥連站着都已經很勉強了,我穿過他的須佐能乎之後,他的查克拉馬上就散了去。

我閉上左眼,只用失去美瞳的右眼看着他心髒已經微不可見的黑線,顫抖的手順着幾近透明的線描了下去——不會畫畫的我真的好緊張,可千萬別描歪了!

我能明顯感覺到右手食指上的紅色顏料在減少,一個美瞳留下來的顏料實在不多。

大概描了一圈半之後,我手上能夠畫出來的顏色已經完全消失,但是我并沒有完全把心髒的全部輪廓描實。

鼬哥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支撐不住的跪在地上,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在別人的眼裏,他一邊咳着,鮮血一邊從他的指縫中抑制不住的流出來。但是在我的右眼裏,鼬哥是在吐着黑色的線條。

那是原本連接着他生命的線條,我緊張的盯着他心髒上的紅色線條 ,我畫上去的那個并不算特別美觀,描邊的時候因為手抖,所以多了好幾個波浪。

但是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實體部分的紅色線條很快就融入了其他線條之中,開始了維持其生命活動的工作。

我松了一口氣,在鼬哥恢複力氣之前,背對着佐助,趕緊把美瞳掏了出來。

我甚至沒看清是哪一只美瞳,就趕緊先捅進了眼睛裏。

大腦叫嚣着的痛感就像是被強效止痛藥鎮住了一樣,不再加劇。我感覺大腦當中的某一條線和右眼的美瞳連了起來,疼痛感在被震住之後開始朝着右眼收縮,就像是查克拉集中到了眼睛裏一樣。

我終于吐了口氣出來,因為緊張而砰砰直跳的心髒舒緩了下來。

鼬哥強撐着精神和我對視了一眼。

因為剛“戴上”美瞳的不适感,我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來适應。就像是被刺激了一下眼睛一樣,一滴液體從眼角流了下來。

按照我平時帶美瞳的規律,一般流一點眼淚下來,美瞳就算是戴穩了——這次情況特殊,寫輪眼流血淚才是正常操作。

我活動了一下眼珠——好了,我已經知道我選了個什麽類型的美瞳了。是個萬花筒,但不知道是誰的萬花筒寫輪眼,右眼可以用天照的寫輪眼是誰的來着?

我很久沒有重溫這部動漫了,我不記得也很正常吧?

我的美瞳不具備“變化”的功能,還是要解釋一下的。就是說,即使我的右眼現在是萬花筒寫輪眼,但是和其他正牌的宇智波一族不同,我這個眼睛只有萬花筒的形态,沒有三勾玉的形态,因為的眼睛本質上是個不能變化的美瞳。

懂我意思吧?

但是在人設的控制下,讓寫輪眼暫時消失變成黑眼珠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往後退了一步,吐了一地血的鼬哥臉色反而比剛才那種慘白而無血色的樣子好多了。

看來是緩過勁來了。

只不過,我剛才的只是稍微加強了鼬哥的生命線而已,沒有畫完的線條是個風險。我趁着自己勇氣還在,見鼬哥似乎處于一種意識渙散的階段,我狠下心把另外一只三勾玉也掏了一次。

兩個美瞳的色彩就比剛才要穩多了,至少能把該描實的地方都描到。當然,這并不意味着這個生命線可以改變鼬哥現在查克拉耗盡,寫輪眼九成瞎的現狀。

我記得原作裏對萬花筒寫輪眼的描述大概是,其從出現的一開始就在被逐漸封印的路上,所以九成瞎就是九成封印的意思吧?

不知道完全封印了之後,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嗯……果然還是不要讓這個寫輪眼繼續留在鼬哥身上了。

一方面,鬼知道進入完全封印狀态的話,從三維世界的角度還能不能補救;另一方面,鼬哥他自己肯定也傾向于移植眼睛給佐助吧。

我思考了一下,我之後應該稍微練習一下自己的繪畫技術,給鼬哥再畫一個寫輪眼應該問題不大……吧?

不過剛才那個真的太痛了,再用的話,我果然還是需要一點心理準備和适應階段的。

話說,我的美瞳可以直接移植給鼬哥嗎?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短期內應該是可以的。

這些美瞳上标注的應該都是标準的半年抛,但是學長說的“快要過期”到底是還剩多少的保質期,我也沒問。

我沒有賣過美瞳啊,保質期究竟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的美瞳明天過期,但是我今天打開,那麽它可以用半年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只能賭吧。

我會一邊祈禱他不要過期,一邊在半年之內做好畫畫的準備工作和對疼痛的心理适應的。

嗯,安排得妥妥帖帖,不愧是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