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巍峨的宮殿劇烈震動起來,衆人腳下的地面轟隆隆的晃動着,他們踉跄了一下,趕緊飛到空中穩住身形,随後數雙眼睛下意識的朝着那青衣尊者看去。
只一眼,就讓衆人怔愣在了原地,殿內的其餘地方都在晃動,地動山搖的仿佛這巍峨的大殿下一秒就會坍塌成一片廢墟,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位青衣尊者卻安然且穩當的站在原地,和周圍嘈雜慌亂的環境格格不入,一動一靜間,對于被迫飛到空中的他們來說,似乎高下立分。
是她的修為高強嗎?并不是。
青衣尊者的修為确實是高強的,但是此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并未動用法力,真正有異常的乃是她腳下的那一塊烏黑的地磚。
大殿內的其餘地面晃動得恨不得原地起飛和太陽肩并肩,唯有那一塊不大的地磚成了這裏的一塊淨土,連同那青衣尊者單手撫摸着的那副壁畫以及那面牆也動也未動。
帝江忍不住問。
“尊者,這是……”
“我不知道。”
一青衣尊者的面上也有些怔愣,她擡眸看了眼天上飛着的衆人,直接打斷了帝江的話,随後垂眸看着腳下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實際上,希榕只是在暗暗找盤古詢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然而盤古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與此同時,後土視線掃過還在晃動的大殿,面色有些奇異的開口。
“會不會和父神有關?”
畢竟此刻的情況她越看越覺得那青衣尊者仿佛被盤古殿所呵護着。這讓她對于那青衣尊者和父神的友誼又有了一種更深的理解,這就是傳說中的放在心尖呵護吧?
“父神?”
祝融靈光一閃,當即眼睛閃亮道。
“會不會是父神還活着,元神還藏在盤古殿內,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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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遲疑道。
“這……不可能吧?父神已經去了,我們在盤古殿這麽久也從未見過父神的元神啊。”
所有人都知道,盤古是證道的時候力竭而亡,死後更是身化萬物,所以有關于父神還留有元神這個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祝融卻反駁着表示,萬一父神沒死透呢?萬一父神當年其實留下了一縷元神,一直很虛弱的藏在盤古殿深處呢?畢竟這盤古殿到底是盤古父神的心髒所化,內有無窮奧妙,別的不說,只說這盤古殿晃動的原因他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為何就不能有父神元神藏匿于盤古殿內的可能性呢?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到底是有這種可能性的嘛。
被祝融這麽一說,祖巫們全都心頭火熱起來,也不顧盤古殿晃動了,開始在盤古殿內積極的尋找起來。
“父神?是你嗎?”
“父神?!”
“父神!”
希榕:小蝌蚪找爸爸?
盤古殿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十二祖巫忙忙碌碌的在盤古殿內到處盤查。但就和以往的每一次檢查一樣,他們既找不到盤古殿晃動的原因,也找到半點父神元神的蹤跡。一切好似都只是他們不切實際的妄想罷了。
但十二祖巫卻不想那麽快放棄,他們忍不住再次把視線對準了那位站在殿內的青衣尊者。無論是盤古殿晃動還是他們到處盤查鬧哄哄一片的時候,對方都一直安靜的站在那。仿佛這些都無法引起她的注意力。
帝江緩緩走了過去,對着那位青衣尊者一拱手。眼中透着一絲渴望。
“我們這些人生來就沒有元神,無法掐算天機,求尊者助我一臂之力。”
希榕仰頭看着這個兩米多高的彪形大漢,她沒有伸手掐算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道。
“這裏沒有盤古的元神。”
祝融忍不住插嘴。
“不試試又如何能……”
但希榕卻只是嘆息一聲。
“若是這裏有他的元神,哪怕只是一絲,也絕不會逃過我的眼睛。”
準确來說是逃過盤古的眼睛,畢竟盤古本人的元神就在她身上,盤古說沒有自然就是沒有。這世上還會有誰會比盤古更能感知到他的元神嗎?
不過這話聽在衆人的耳朵裏,似乎就多了別的意思。
本來因為期待被否定而有些不舒服的祖巫們忽然想到,或許尊者本身才是最不想得到這個結果的人。
但實際上,希榕騙了他們,準确來說,她隐瞞了一部分事實,盤古殿內确實沒有盤古的元神殘留,但它的極深處卻殘留着半滴盤古的精血。
或許是因為這半滴血太少,所以才沒有孕育成生命,又或者盤古殿确實很特殊,能夠躲開大部分天道的‘視線’,隐藏了這半滴血。
這件事自然不是希榕自己看出來的,而是盤古感應出來的,就在這盤古殿剛剛開始晃動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盤古殿的極深處有一絲自己精血的氣息。随後神識探查進去發現竟然真的有,而他之所以沒有立刻回答希榕的問題,就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一時間有些詫異罷了。
如果盤古沒留下元神,這半滴血什麽作用都起不到,或許一直到未來很久很久都不會被人所發現,但沒有如果,盤古的元神不知為何活下來了一絲。所以希榕的第一反應就是保住這個秘密,同時對着盤古道。
【那我們想想辦法把這血給弄出來?】
哪怕只是半滴精血對于現在的盤古來說好處也是巨大的。
希榕因為這個消息驚喜急切的很,反倒是盤古本身斷然拒絕了。
【不行,若是我們把那半滴血取出來或許很快就會驚動天道。】
希榕狐疑:【你不是說盤古殿能擋住了天道的視線嗎?】
盤古卻表示,只是能擋住大半的視線而已,并非滴水不漏,而正因為無法完全掌控,才會更讓天道嚴密監視。
他毫不懷疑,若是他把那半滴精血從盤古殿的極深處拿出來,天道但凡嗅到一絲血氣,恐怕當時就有一道霹靂要劈在盤古殿上了。
【起碼要等我恢複了一半的實力的時候,才能來此取血。】
希榕聽了只能遺憾作罷。
【今天天氣不錯。】
石屋的獸皮門簾被掀開。身穿青衣的希榕走出門往外看了看,天氣晴朗,陽光金燦燦的。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這裏巫族的族地,她當初本打算看完盤古殿就離開的,但卻遭到了十二祖巫的挽留,大概是因為他們的熱情是真的,希榕沒有像是對帝俊那樣拒絕他們,而是答應在這裏多住兩天。
此刻,大部分的巫人已經出門狩獵了,所以族內此刻顯得有些冷情,只有一些巡邏的高壯巫人,處理瑣碎事物的老人還有一群小孩。當然,這些小孩有的比她還高壯的多。看上去虎背熊腰,一拳能打死三個她。
巫族的族地處于一個茂密的原始森林,在靠近峽谷的外圍清理出一圈空地,這些巨大的石屋都是圍繞着峽谷建造的。而峽谷內就是他們的聖地,盤古殿。
從天空上方往下看,棗核狀狹長的峽谷內是一點漆黑的宮殿,外圍一圈密密麻麻的石屋,更外圍這時茂密的森林,整體看起來巫族的族地就仿佛一個嵌在森林裏朝天睜開的眼睛。
當然,很少有人發現這個情況,因為尋常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巫族的族地,更別說從人家的頭上飛過了,遠遠的看見都會自覺繞開的,否則不說那些脾氣暴躁的祖巫,單說那些大巫的鐵拳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隔壁屋子正在打坐的楊眉聽到動靜當即起身出門。
“尊者,昨夜休息的如何?”
希榕露出一個淺笑。
“很不錯。”
她之前因為一睡萬年所以一直沒敢再睡覺,昨夜是最近的第一次入眠。
楊眉看了一眼那粗糙的石屋對此表示很懷疑。
“這巫族的石床粗劣的很,就算鋪再多的獸皮也硬邦邦的,連尋常的雲榻都比不上。尊者真的睡得好嗎?”
希榕輕笑。
“這有什麽,我在不周山巅幕天席地的時候,連床都沒有呢,還不是一樣能睡?”
那哪能一樣?
楊眉暗道,不周山巅靈氣充沛,每一樣放到這外面都是好寶貝,就算是泥土那都是混沌息壤,這才配上上尊者的身份,而這不知在哪個山頭弄來的破石頭如何能配得上尊者?
希榕看了看周圍,沒看見其他熟悉的面孔。
“對了,後土他們呢?”
楊眉開口:“他們說昨日沒有讓尊者吃好,所以今天都去外面狩獵妖獸了。”
希榕聽到這話嘴角一抽。頓時想起了昨晚上巫族為她舉辦的篝火晚會,本來希榕上下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盛大的篝火晚會,還是很有興趣熱鬧一下的。
然而巫族和她的食譜顯然是不同的,人家喜歡烈酒和烤肉,篝火晚會上也只有烈酒和烤肉。烈酒就不說了,一股嗆鼻子的辛辣味。
而烤肉……先不說篝火邊堆着的各種奇形怪狀,憑‘顏值’上山海經插圖的各種妖獸有多醜,單說巫族為了修煉肉體需要吃血食,喜好血肉越鮮嫩越好,加上廚藝不佳,大多數巫人無論男女都是随意放火上烤一烤就開吃。有的更是直接吃生肉。
希榕看着他們那架勢眼角直抽抽,心道怪不得洪荒很多人說巫族野蠻,茹毛飲血了。這些家夥就差沒在太陽底下追着妖獸啃了。
也就是巫族身體強悍不僅不會有寄生蟲,菊花也非常的堅強剛硬,否則依照這種飲食習慣,怕是一個個都會成為有‘痔’青年!
當然,也是鑒于沒有健康威脅,和巫族本身對血食的需求,所以希榕對他們的飲食習慣也沒有說什麽。人家這麽搞也是想要給她目前最好的食物,若非這樣,巫族大可以一鍋亂炖端上來,就如她之前在那個巫族小部落看到的那樣。
宴席期間,她甚至也嘗了幾口肉,說實話,因為洪荒天地靈氣充足,這些妖獸肉哪怕烤得半生不熟甚至是焦了味道也很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比不得她之前和三清一起嘗過的那條鯥魚。所以吃了幾口就沒動了。卻不想被祖巫們記住了。
她嘆了口氣,心裏想着好歹也被人家當做長輩了,她這人廢柴一個,幫不上他們修煉上的什麽忙,要不就教教他們如何做菜吧?
就在希榕思索要怎麽回報一下十二祖巫對自己的熱情态度的時候,忽然間,遠處的森林傳來一陣地動山搖。希榕猛地扭頭看去,就見遠處的森林裏猛地冒出兩個百丈高的巨人。似乎正在和什麽人交手,看模樣正是後土和玄冥兩個姑娘家。
希榕當即皺眉,在巫族的地盤附近打祖巫?誰這麽嚣張啊?
不用多想,希榕和楊眉當即朝着那邊飛起,而巡邏的一群高壯巫人看見自家祖巫正在和旁人戰鬥也當即甩開膀子跑過去。
後土和玄冥并沒有用處萬丈高、幾手幾腳的真身,只會體型變大了一點罷了,看上去顯然沒有用處全力,而和她們交手的乃是兩個正常體型的男子,一個寬袍大袖,手持拂塵,留有一把飄逸的山羊胡,是個看上去格外儒雅的中年人。另一個墨發紅衣,長得很是文弱。
兩人皆是法術用的嗖嗖的,半點不和兩個女巨人近身搏鬥,一看就是正統的洪荒修士。
有趣的是,真正在攻擊,且打得有來有往的只有滿臉怒意的玄冥和那儒雅道人。
後土和那個紅衣男子反倒是多以防禦為主,還正在不斷的勸架。
遠遠的,希榕就看見後土滿臉無奈的勸架。
“別打了,姐姐,這事也算我們有錯在先。”
玄冥理直氣壯道。
“我哪裏有錯了?這是我巫族族地附近,那家夥跑到這大白天的不穿衣服在那泡澡,我看一眼怎麽了?”
儒雅道人面色黑沉。
“你那是看一眼嗎?你是一直盯着我好友紅雲的身子看!”
“好了,別說了,鎮元子。”
一身紅衣的紅雲神情窘迫,俊秀文弱的臉漲紅,整個人紅得仿佛一個紅辣椒成精。
嗯???
你們要是說這個的話,那我可就不困了。
本來還急哄哄的要趕着去勸架的希榕默默的束起了耳朵尖。
遠處的玄冥繼續理直氣壯的開口。
“我當時看他出現在我族族地附近,我身為祖巫自然要盤問一下,這又有什麽不對?再說了,他也沒什麽好看的,我就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白嫩的男人,有些好奇嘛!”
因為她把體型變大了,說話聲都變大了許久。
而她顯然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麽問題,在巫族,無論是十二祖巫還是巫人大多都是古銅色、小麥色的膚色多,無論男女的身體都十分的強悍,肌肉邦邦硬,玄冥自然對雪白的膚色有些好奇了。
後土在邊上幫着解釋道。“我姐姐真的不是有意冒犯這位紅雲道友的。她真的只是有些好奇。”
鎮元子不依不饒道。“紅雲只不過是中了毒,所以暫時在那藥泉中泡一泡。并未有觊觎巫族的意思,反倒是她。就算她本身沒有冒犯的意思,但她眼神冒犯不說,言語上侮辱了紅雲也是事實。”
玄冥不滿的嘀咕:“我不就說了一句他白白瘦瘦的好似竹竿嘛,這算什麽言語侮辱……”
後土無奈的拉了拉她。
“姐姐。”
玄冥無語的開口。
“好吧。好吧。那不如我還你行了吧。”
在洪荒并沒有什麽清白的概念,畢竟修為高的人神識一掃連旁人的內髒都能看清楚,對于他們來說,再美的身體也只是臭皮囊,甚至有些人更是認為肉體只是元神的容器。
鎮元子自然也不是氣玄冥污了自家好友的清白,而是覺得她的舉動和話語太冒犯了。
而豪放的祖巫玄冥心中自有一股高傲,她既不想認錯也不想道歉,最後百丈高的女巨人玄冥伸出手大大咧咧的就開始拽自己的衣服。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大不了讓你看回來好了!
鎮元子一聽這話,這才停下攻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如此也行。”
然而他行了,生性腼腆害羞的老好人紅雲卻覺得自己堅決不行。
“不不不,其實我也沒什麽事,這就不必了!”
“她剛剛那般冒犯,如何能算沒什麽事?你啊,就是性格太軟了。才會有那麽多人欺到你頭上。”
鎮元子覺得必須糾正一下好友的性格。
紅雲羞窘的扭着頭不敢往前面看。
“不不不,我真的沒事!鎮元子,你真的不必這樣。”
玄冥順杆子往上爬。得意一笑道。
“喏,這是他自己不看的,可不關我的事。”
說話間,她和後土忽然看見了飛過來的希榕和楊眉,趕緊喊了一聲尊者。至于下方林間跑過來的那些巫人,玄冥直接大手一揮就讓他們回去了。
“都回去吧,沒什麽事。”
于是本來想要來助陣打群架的巫人們就又扛着刀槍斧钺回去了。
希榕在邊上看了看面不改色,一點也不覺得今天這事算個事的玄冥,再看看那邊若不是被鎮元子強拉着,怕是要渾身緋紅的鑽進河裏躲起來的紅雲。頓時嘆為觀止。無論是男女都一樣彪悍的地方。
希榕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紅雲身上。
“你叫紅雲?”
這就是傳說中那個老好人得過分、甚至還在紫霄宮中讓位給接引、準提兩人的紅雲嗎?
當真是……希榕看着一臉文弱無害,或者說是好欺負的紅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這樣俊秀和善的年輕人在她上輩子絕對是老太太小媳婦的心頭寶,但是在這個人人彪悍的洪荒,紅雲這樣子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光從表面看,比起她這個穿越者,這個紅雲似乎更像是洪荒的異類。起碼希榕來到這洪荒後,到目前為止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人。
紅雲沒想到那個青衣女子一開口只是問了這麽一句,他愣了一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是。”
倒是鎮元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家好友,随後皺眉看向希榕。
“怎麽?看打不過我們,又來了兩個助陣的?”
玄冥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你這人?怎麽和尊者說話呢?還有什麽叫打不過你們?我若是真想打,早就一拳一個把你們錘進地裏當蘿蔔了!”
楊眉在後面微微挑眉,他好像又被搶活了。
然而鎮元子卻在這些話中提煉出了一個關鍵詞。
“尊者?”
他看着遠處那個青衣女子和她身後的白眉老者。忽然福至心靈。
“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希榕尊者?”
希榕無語,所以說,洪荒裏到底有多少人在散播她的離譜傳說,為什麽最近每個人一看她都會一秒認出她來?
不過面對鎮元子的視線,她還是點了點頭。
“是我。”
随後她看了看紅雲等人。
“我聽到動靜所以過來看看,不知幾位這是發生了什麽?”
雖然她剛剛聽到了只言片語,但她還是想聽聽事情的具體經過。紅雲的臉頓時又紅了,玄冥倒是在一邊大大咧咧的表示。
其實就是她今天本來想要和後土一起抓一些上等獵物,到時候送給希榕吃,卻不想獵物還沒找到,她和妹妹在林中分散尋找獵物的時候,卻意外察覺到族地的附近有外人存在,她就湊近看了看,結果就看見了大白天的,碧綠的藥泉中一個白條條的身影白得閃瞎人眼。那皮膚白嫩的簡直比這個冬季的雪還白。
雖然平日裏洪荒修士大多确實要比巫族的人白,但到底都穿着衣服,玄冥表示她第一次遇見大白天不穿衣服的,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順便上前盤問一下那人靠近巫族族地是想幹什麽。
結果她就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另一個去找解毒藥的鎮元子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非說她冒犯了他好友,抄起拂塵就要揍她。玄冥也不是個站着挨打的,她想着自己不就是看人家長得白,多看了幾眼嘛,這種事還要挨揍?對此她也很委屈,直接就和那鎮元子打了起來。
後土聽到動靜找了過來,然後就演變成了希榕剛剛看見的模樣。
那麽問題來了,玄冥的一席話中到底說了幾個白?
希榕默默的看向了一邊的紅雲,真的有那麽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