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姻緣是什麽?
情愛又是什麽?
還有他對希榕的感情……真的只是友誼嗎?
盤古難得陷入了沉思,結果還沒思考個所以然來,就聽希榕狐疑的說了一聲。
【奇怪,我的酒呢?】
坐在淨世白蓮上的希榕懵逼的舉起手中的酒壺,酒壺輕飄飄的,打開蓋子往裏面一看,她提了一路就快到不周山的一壺酒哪裏還有什麽酒,就剩個壺了!
盤古的反應滿了半拍。
【我……就想嘗嘗,好像……不知不覺喝完了。】
他還未注意到自己的異常,希榕卻聽着他那斷斷續續的話一驚。
【你都喝完了?】
要知道這酒壺也是個法寶,別看個頭不大,但容量卻不一般,聽那帝俊說,這裏面裝了幾乎能填滿一條河的美酒!這些盤古全都喝完了?
盤古結結巴巴道。【喝……喝完了。】
雖然只是元神的他沒有大舌頭的煩惱,但并未恢複多少的元神被洪荒少有的烈酒這麽一泡,神智難免有些昏沉了,說話也不連貫了。
希榕頓時反應過來。【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喝醉?】
盤古沒有喝醉過的經驗,聞言迷茫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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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醉了嗎?】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你醉沒醉?】
希榕無語。
【那酒就那麽好喝嗎?把你喝成這個傻樣了?】
盤古聽到最後一句話,當即反駁。
【我……不傻!】
眼看他說哈都結巴了還記得辯解這件事,希榕哼笑一聲。
【卻是不傻。】
但也實在沒有多聰明。
此刻她也回到了不周山巅,楊眉還未回來,狪狪縮在悟道茶樹的陰影下閉目入定。
她随手把空酒壺放在石桌上,随後掏出那青色的小葫蘆,既然這是葫蘆藤留下的種子,她自然是要種下去的,但具體怎麽種,希榕就傻眼了,畢竟她哪會什麽種葫蘆,她也就種過仙人掌。
按理來說,葫蘆裏面有葫蘆籽,應該需要把種子拿出來種吧?但這畢竟不是普通葫蘆,希榕一時拿不準到底要不要在這小葫蘆上開個口子,把裏面的種子拿出來。
好在還不等她思考個所以然來,那青色的小葫蘆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到了一處土地肥沃的好地方,當即身上微微閃現青光,随後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直接落在了遠處的一處空地上,葫蘆屁股晃動着,很輕易就擠進了黑色的混沌息壤中。被黑土掩蓋的看不見了。
不過安靜了一會兒,那片黑土很快又顫動起來,一根碧綠的葫蘆藤從中鑽了出來,它好似人一般扭頭朝着四周看了看,想要找東西攀爬。因為這裏屬于榕樹林,它第一個攀爬上的真是邊上手腕粗的氣生根,之後順着榕樹枝條又去夠不遠處的芭蕉樹。
芭蕉樹的脾氣不是很好,嘩啦啦的甩動着四片巨型葉子拒絕它的靠近。
芭蕉樹:別過來,小心我給你一個大比兜!
葫蘆藤細嫩的莖葉可憐巴巴的晃了晃,似乎在懇求什麽,結果芭蕉樹寧死不屈,小葫蘆藤只好扭過頭去看更遠一點的悟道茶樹。試探性的往前面伸了伸。
雖然周圍漫天的榕樹枝葉也足夠小葫蘆藤攀爬了。但身為爬藤植物的小葫蘆藤卻本能的想要和更多的靈根貼貼。
小葫蘆藤: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悟道茶樹倒是比芭蕉樹的脾氣好一些,溫柔的任由葫蘆藤靠近并且纏繞上了自己幾根樹枝。美得小葫蘆藤又冒出了幾片新綠的葉子。發出歡快的簌簌聲響。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先天靈根的生長不易,哪怕有混沌息壤催生到這種程度也是極限了,倒是沒有希榕以為的會有七個葫蘆挂在葫蘆藤上對着她叫‘爺爺’的奇怪畫面出現。
希榕給小葫蘆藤的根部澆了些水,這時,盤古冷不丁的開口。聲音透着醉意和迷茫。
【希榕,情愛是什麽?】
希榕還以為盤古是單純在疑惑剛剛帝俊和羲和之間的事,于是挑了挑眉道。
【情愛啊,這個要分很多種情況的,最常見的大概就是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了。一見鐘情大概就是,看見某個人的第一眼就覺得,啊,和對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肯定都會很開心,這就是我想要一起度過餘生的人!不過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也沒一見鐘情過。至于日久生情……】
【大概就是帝俊、羲和那樣的吧,互相認識了許久,在漫長的時間中,覺得對方在自己的心中越來越重,最後成了最特別,最無可取代的那個,只要和對方在一起就開心,失去對方就會心痛。帝俊那句話說的倒是不錯,是相伴一生之人,雖非親緣,卻勝似親緣。】
雖然希榕沒有嘗試過,但上輩子的單身狗誰還沒被狗糧噎住過,誰沒看過幾個愛情劇,誰沒在網絡上掃到過一些描述愛情,無痛呻吟的文案?
甚至希榕若是想還能給盤古扯幾句“愛就是月色很美,風也溫柔”“愛就是思念,在陽光下想你,在月色下想你,在雨夜睡夢中想你。”這種文藝得沖鼻的句子。
她的本意是想要給自家同為單身狗的鐵憨憨傳授知識,誰知醉醺醺的盤古聽着她這話,本來昏昏沉沉的腦子靈光一閃。
【我……明白了!原來……我愛你!】
希榕:啥?
希榕第一反應是愣在原地,等到反應過來後頓時眼角一抽。
【不,你不明白!】
你可拉倒吧,醉得說話都不利索呢,還跟她在這扯什麽愛不愛的!
你個鐵憨憨懂什麽是愛情?
盤古卻表示,在漫長的時間中,希榕在他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最特別,最無可取代,和希榕在一塊就開心,希榕不理他,他就不開心。他想要和希榕相伴一生,不是親緣,勝似親緣。
你看,一切都套的上了,沒跑了,他愛希榕!根據新出現的姻緣條例,他們應該結為道侶,搞個那什麽……婚禮?
不對,不對,他現在還不能暴露在天道面前。
醉醺醺的盤古苦惱的詢問希榕,這可怎麽向着天道宣誓為道侶然後辦婚禮啊?
希榕:……你們洪荒人民的思維都是這麽跳躍性的嗎?先前還在問情愛是什麽?現在就變成了這就是愛情,之後就直接跳到要怎麽結婚辦婚禮了?
大兄弟,你這四舍五入大法也用的太好了吧?!
【停停停!】
希榕眼見這醉鬼還在那瞎哔哔,頭疼的叫停了對方。
【我們之間哪來的什麽愛不愛的?你真的知道愛情是什麽嗎?】
盤古當即又拿出希榕剛剛的話來舉例,希榕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那不一樣,好吧,我承認我剛剛的話有些不嚴謹,雖然這是比較大衆的愛情的感覺,但部分真摯的友誼,比如我們,也會有這種狀況存在。但兩者是不能一概而論的,我們是純潔的友誼,和愛情是不同的。】
希榕還想用大衆的方法舉例一下如何不同,比如說你想象一下你和你最好的朋友親嘴的感覺之類的,以此來顯現她和盤古友誼的純潔性,但是盤古這家夥實在太純潔了,希榕覺得對他使用‘瑟瑟卡’,會顯得自己好像變态一樣,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直接斬釘截鐵的表示,他們只是純潔的友誼!就算有愛,那也是真摯而偉大的友愛!
盤古:【是嗎?真的……不一樣嗎?我覺得我們和帝俊、羲和之間的相處挺像的啊。我們這樣不算相愛嗎?】
好家夥,這又四舍五入到相愛上面去了?
希榕死魚眼:【……別的不說,人家羲和和帝俊說話會臉紅,你看我什麽時候臉紅過?】
【沒有。】
不過倒是他偶爾元神會有些發燙,這算是臉紅嗎?
盤古不知為何,聲音有些遺憾。
聽出了這一絲遺憾的希榕納悶了。
【所以,你到底為什麽那麽希望我們兩個之間産生愛情這東西?】
希榕完全沒有往暧昧的地方想,畢竟盤古這家夥壓根連愛情是什麽都沒搞清楚吧?眼看他在那一直嘚吧嘚吧的說話,希榕除了想着他是不是腦子被烈酒泡壞了之外什麽都沒想。
盤古本就是個很耿直的人,聞言醉醺醺的他本能的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開口:【因為道侶是……能相知相伴,互相扶持一生……的人,還能……昭告天下,是彼此的……唯一,誰也搶不走。所以我……也想和你結為道侶。】
頓了頓,醉醺醺的盤古首次吐露出最近的委屈。
【你一見到那個通天……就總是和他說笑……都不理我。】
因為洪荒獨特的知識傳播途徑,盤古雖然對于情愛還是一知半解,但對于道侶之間的好處他卻記得清清楚楚。而昭告天下,互相擁有彼此,誰也搶不走這一點是盤古記得最牢的。畢竟這可是他最近最擔憂的事情了,特別是見到那個通天的時候,危機感最強!
可惡,分明是他吐出的一口氣出生的生靈,明明提起他的時候也算尊敬,怎麽就偏偏要和他搶希榕呢?
然而這一切聽到希榕的耳朵裏,她的腦中忍不住回憶起小學時候隔壁班發生過的一件事。
那時候,某個小學雞為了徹底霸占好朋友,已經不滿足于和好朋友手拉手去廁所了,于是心機爆棚的自己手繪了一個結婚證,同時對好朋友表示,‘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以後不可以和別人玩,只能和我玩!’,并且此後若是遇到了想要和他搶好朋友的小孩,他就會啪的一下掏出那張皺巴巴的手繪結婚證,表示他們已經結婚了,不可以和別的小朋友玩了!
希榕:……雖然很離譜,但确實是盤古這家夥幹得出來的事情。
自認為想通關節的希榕冷酷的表示。
【你想多了,道侶是道侶,朋友是朋友,互為彼此的唯一是說只有對方一個道侶,但朋友依然會有很多個,我就算和你成為道侶,想和哪個朋友說笑依然能跟哪個朋友說笑!】
盤古一愣,頓時失望了,想要和希榕成為道侶的想法也淡了許多。畢竟這壓根防不住別人和他搶嘛。
不過盤古還未失望多久,他就忽然朝着希榕身後看去。略帶幾分醉意的他提醒道。
【希榕,羅睺……在你身後。】
希榕一驚,趕忙扭頭看去,果然就見自己的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熟悉的黑袍男子,可不就是魔祖羅睺。她不動聲色的朝着周圍掃了一眼,雖然不周山巅周圍的景物似乎沒變,但希榕卻隐約猜到,羅睺應該已經設下了結界,防止天道注意到這裏。
只是……今天的羅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希榕擡眸看了眼羅睺,他此刻沒了平日裏那讨人厭的惡劣笑容,整個人沉默的站在那邊,目光緊緊的盯着她,仿佛在思索什麽,整個人都透着和平時不一樣的神色。
眼看羅睺仿佛在看什麽稀有生物一般一寸寸掃過自己的身軀,希榕皺了皺眉,開門見山道。
“你來我這不周山,是有事找我?”
“确實有事找你。”
羅睺被喚回了神,他眨了眨眼睛,随後大步走過去,坐到了石桌前,甚至還反客為主的招來了悟道茶葉,弄出了兩杯熱茶放在了桌上。
“你可知道,鴻鈞曾經去天外天找過我?”
希榕擡腳坐了過去,卻并不喝茶。甚至面色明晃晃的透着一絲對羅睺到來的嫌棄。
“這與我何幹?”
“這自然與你有關系。”
羅睺看向希榕。
“畢竟他找我問的可是你的事。”
問她的事?
鴻鈞難道是發現她的異常了?發現她穿越者的身份了?
不,她剛剛搞了個天婚,還有一絲功德飄到她身上了,天道應該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才對,鴻鈞那邊的話,紫霄宮內他對她态度還算友善,鴻鈞并不是個虛僞的人,若是他厭惡自己,不應該是那般表現才對。
所以他去找羅睺到底是問了什麽呢?
希榕一時間念頭翻湧,她想要問些什麽,但對上羅睺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眼神後,她迅速冷靜下來,只冷漠的給了一個字。“哦。”
就這?
羅睺沒得到想要的結果,頓時不高興的道。“本以為你和鴻鈞不一樣,沒想到你也這麽無趣。”
希榕死魚眼:……不,她還不夠無趣,否則怎麽讓你這貨天天找上門來調戲?
眼見希榕只是看着他不說話,羅睺只能道:“他找到我後,問我知不知道你是什麽人。我說你是天地間第一棵榕樹,是盤古的好友,是修習生機大道的修士,他卻說我在敷衍他。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希榕冷眼看了過去。同時也把這個問題踢了回去。
“你覺得我是什麽人?”
羅睺輕笑,往日那惡劣的笑容再次挂在了他的臉上。
“我覺得……我覺得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陰謀家,我對鴻鈞說,你的手段狠辣,心思狡詐,甭管之前和元凰道友相稱多親密,看她滑向深淵的時候眼睛連眨都不眨!”
他盯着希榕的臉看,結果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你不想說什麽嗎?你不反駁嗎?”
那青衣尊者擡眸看了他一眼,露出譏诮的模樣。
“想太多有時候也是一種病。”
她本不是一個攻擊性很強的人,但顯然和羅睺的幾次接觸讓她對這個惡趣味的魔祖沒有任何好感。
羅睺也不在乎她對自己有沒有好感,畢竟世人讨厭魔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他輕笑道。
“鴻鈞也是這麽說的,他說我想太多,就算沒有你插手,那些家夥的命運依然會是如此,甚至更加糟糕。你的出現反倒是造成了一個更好的結局。”
果然還是鴻鈞道祖慧眼識珠!
自覺恢複清白的希榕頓時揚眉吐氣了,頗有些高高在上的對着羅睺道。“你既然知道,就該把腦子裏進的水倒倒幹淨在出來瞎逛。”
“你這話真是不客氣。你要知道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
羅睺對希榕的譏諷不以為意。
“我是不在乎你推動這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只是喜歡找樂子罷了,但鴻鈞不一樣,他這人一向是一板一眼的做事,他這人可不管什麽命運結局的好壞,他最讨厭事情超出他的預知。你所改變的某些命運的軌跡已經讓他開始焦躁了。如果不是這樣,他是絕對不會踏入天外天半步的。”
所以羅睺這次來的目的是來教唆她和鴻鈞對上?
這家夥指望她這小螞蟻幹嘛,伸出小腳把‘大象’給絆倒嗎?!
希榕眼角一抽,卻在羅睺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個她最近很感興趣的話題。
“何為命運?更改後的命運就不是命運了嗎?”
眼見希榕轉移話題,羅睺倒也沒喲緊跟着不放。
“這我可不清楚,畢竟我又不是修煉這一道的,若是你想知道,可以去找鴻鈞讨論一下,畢竟他不當道祖之前可是命運魔神來着。”
命運魔神?
這家夥一來就掀鴻鈞老底啊。
希榕回想起了紫霄宮內看見的一幕,不由問道。
“紫霄宮講道之時,紅雲讓座是怎麽回事?”
“紅雲?”
羅睺一愣,随後恍然大悟。
“哦,你說的是那個聖人之位的争鬥吧?他的性格倒是有趣,洪荒中竟然還有這種傻瓜,哈哈,你想得沒錯,他身上确實有我種下的心魔,不過這也是他自己心境不穩,他越是糾結于自己應不應該做個好人,越是會被我的心魔困住。所以在那時候才會心生不穩,讓心魔鑽了空子。”
“不過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
羅睺擡手,右手中多出了一點黑紅的光點。
“我這新的心魔已經很隐蔽了,就算是鴻鈞若是一個不注意,也會忽略過去,你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這個就是心魔?
雖然盤古醉醺醺的,但并未徹底醉過去,只是思維有些緩慢罷了。他在真正看見了羅睺的心魔後。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不……不對,希榕,我們之前在寂滅的心髒處看見的那個黑氣團不是心魔!】
【不是心魔?!】
希榕一驚,趕緊開口詢問。他們不是分析過了嗎?龍鳳大戰之時,整個戰場都被那片黑霧遮蓋,以至于衆人渾渾噩噩,打得頭破血流都不知道,這分明是心魔的蠱惑菜地,怎麽會不是心魔呢?
【是劫。】
盤古費力的調動着有些昏沉的頭腦,斬釘截鐵道。【你看到從來都不是什麽心魔,是劫。所謂的黑氣就是天地間升騰的無量量劫的劫氣!】
随後他表示,如果那些黑氣是劫氣,之前用心魔來勉強解釋卻依然解釋不通的一些疑惑也就說得通了,如果那些黑氣是心魔,盤古絕不會看不見。
而洪荒一直有個常識,當自身大劫難逃之時,任你掐算之法如何精通也是算不出自身分毫的。
所以無量量劫作為籠罩了全洪荒的大劫,那時劫氣升騰,天機蒙蔽,所以無論是元凰、祖龍、始麒麟,還是其他洪荒衆生全都看不見劫難臨頭,這其中也包括了盤古,因為他雖然是半步大道聖人,到底還是并未證道成功,超脫到道之外,所以他也是看不見這籠罩全洪荒的大劫的!
唯有那天被淨世白蓮鎮壓的一團古怪劫氣凝而不散,才讓他得以看見但卻觸碰不到。
無量量劫?劫氣?
希榕無法理解什麽道之外,她只是腦中閃過一句話‘我看你印堂發黑,近日恐怕有血光之災啊!’
随後慢慢品出味來,也就是說,她看到的黑氣壓根不是什麽心魔,而是印堂發黑的那個黑?
也就是說,她當日在紫霄宮看見的其實是紅雲的……劫難喽?
所以她這算什麽?開天眼了嗎?還是那沒什麽屁用的游戲系統還自帶神棍技能?
希榕沉默了許久,眼看着那羅睺還在等自己的答案,她沒有開口回答問題,而是話鋒一轉。
“鴻鈞是命運魔神,那他知道紅雲的命運嗎?”
鴻鈞知道羅睺所做的手腳嗎?
“你還真是吝啬啊,我有問必答,你卻十個問題未必回答一個。”
羅睺抱怨了一句,不過卻還是繼續道。
“他當然是知道的,他那麽讨厭我的一個人,為了所謂的命運,竟然能忍受我在他的道場裏面動手腳,所以你知道他對于命運的維護和執着了吧?”
希榕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道。
“紅雲是個好人,好人不該沒好報才對。”
“怎麽?你很欣賞他?”
羅睺挑眉。
“不過那也沒辦法,他有成聖的資格,但卻沒有成聖的實力,這是他的劫,他的劫還沒完呢,等着看吧,若是他跨過去了,那就萬事皆可,跨不過去……呵呵,那就萬事皆休。”
成聖的劫難?
希榕一愣,她不修道,無法理解何為命中的劫。她只是覺得紅雲那樣的好人不該有那樣的下場。
不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她也沒興趣和羅睺瞎扯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希榕端起茶杯,卻不喝,只是看向羅睺,端茶送客。
“當然不是,本來我是好奇你為何去紫霄宮聽道的,那不是平白矮了鴻鈞那家夥一截嘛。不過現在我倒是更想問另一個問題。”
羅睺卻仿佛看不見她那趕人的表情一樣。他回想起之前在太陽星聽到的那些話,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看向希榕的眼睛多出來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你愛盤古嗎?”
叮!
希榕端茶送客的手顫抖了一下,手中油潤的玉杯當即從手中滑落,她的衣服水火不侵,潑灑出的茶水如珍珠般滾落下去。
而玉杯先是落在了她的腿上,然後順着裙角一路滾落到了鞋邊的地面。
雖然這只是羅睺随手變出來的玉杯,但很是堅固,并未摔碎,發出的響聲清脆悠長,很是好聽,但在此刻卻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