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希榕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想過很多羅睺來找她的原因,比如試探她的身份,比如挑撥她和道祖鴻鈞對上,又或者羅睺就是閑得發慌,所以跑下來到她這找樂子,但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羅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感覺我的耳朵好像出問題了,他剛剛問我什麽?】
盤古因為羅睺突兀的問題也迷茫了一下,聽到希榕的問題後,他遲疑道。【呃……他問,你愛我嗎?】
再次被‘愛’這個可怕的字眼給痛擊了一頓希榕深吸了一口氣,她伸手拂去衣袖上殘留的水珠。面無表情的看向羅睺。
“不管你到底又瞎想了些什麽,我和盤古只是朋友!”
青衣尊者似乎生氣了,若說之前她面對羅睺乃是明晃晃的排斥和嫌棄,那麽此刻,她則是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憤怒,仿佛被踩了痛腳一般。
“那你為何這般慌張?”
羅睺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般。
“我只是問了一個愛字,朋友之間亦有友愛之情,但你一聽到我的問題,卻似乎先入為主的認為我說的乃是男女情愛。”
“首先,我剛剛不是慌張,我是沒想到竟然會從你的嘴裏聽到這麽離譜的問題。”
青衣尊者冷冰冰的開口。
“其次,紅繡球已經出世,帝俊和羲和不日就會結為道侶,完成天婚,姻緣二字已經在洪荒廣為流傳,再加上你問我這話的時候那愚蠢的神情,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猜不出你所說的愛指的是什麽!”
那青衣尊者當真是一點也不給魔祖羅睺面子了,一番話下來幾乎是指着羅睺的鼻子罵:問出這種狗屁問題,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若是平常,羅睺被這麽罵,他怕是也要生氣的,但此刻,他面對這樣的青衣尊者,卻仿佛成了楊眉一般,不僅不生氣,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真的嗎?我不信。”
希榕:……
Advertisement
坐在羅睺正對面的青衣尊者把對方臉上那一抹‘別裝了,我都知道了的’古怪笑容看了個清清楚楚,也氣了個心肝脾胃腎都在疼。
她當然不是讨厭盤古這個朋友,她只是純粹生氣羅睺這個腦補怪總是憑空污她清白!
青衣尊者眼神微眯。透露出一絲危險。
“羅睺,你這是想故意惹怒我?”
羅睺看着對方少有的暴露出自己銳利冷酷的一面,似乎随時都會對他發起攻擊,反倒像是更高興了。
“我其實沒想和你作對,畢竟鴻鈞那樣的人太無趣,你這樣表裏不一的反而更對我的胃口。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罷了。畢竟天外天太無聊了,我偶爾也想聽聽有趣的故事。”
有趣的故事?說白了還不是拿她尋開心?
青衣尊者冷哼一聲。
“羅睺,不管你到底是怎麽産生那樣愚蠢的念頭的,我只強調一點,這沒有你要找的樂子!”
希榕覺得羅睺這次實在是過分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攻擊性,試圖吓退羅睺,而在她的身後,榕樹林的樹葉簌簌,似乎有些躁動起來。
“但是你點撥了天婚。”
唯恐天下不亂的魔祖羅睺并沒有被吓到,甚至更加興奮起來。
“男女情愛就如傳道,自身若是對道的理解不夠深,自然無法對着旁人傳道,同理,你若是從未嘗過情這一字,又如何能點撥他人?別告訴我,你靠的乃是天賦異禀。”
青衣尊者動作一僵,因為羅睺的這幾句話瞬間把她能辯解的路都給堵死了。她不能直言自己見識過,畢竟洪荒之前壓根沒有姻緣的概念,她從哪見識過?
她也不能說自己天賦異禀,就算是天賦異禀,那也只能是她無師自通了何為情愛,可沒聽所過誰天賦異禀,自己都還懵懵懂懂的不懂何為情愛這個概念,一眼能看出一對男女是有情人的。這邏輯聽起來就是不通的。
所以她若是接了羅睺那話,胡亂說一句自己天賦異禀,那麽反倒是間接承認了确實自己嘗過情這一字。
暗罵了一句羅睺是狗比的青衣尊者冷聲道。
“我确實知道何為情愛,但這并不能代表我愛盤古!”
但這樣的解釋在羅睺聽來實在太蒼白無力了。
“你竟然承認你懂得情愛就說明你曾經對人動過心。”
“雖然我讨厭盤古,但我也佩服盤古,就算是鴻鈞證得聖人道果又如何?還不是天道聖人,元神寄托于天道之中,永遠被天道所操控。而盤古雖然只是半步大道聖人,但他在那個高度所看過的風景,直到現在也沒人見過。盤古無論是實力,道心都是世間絕無僅有之人。而你,則是和盤古相伴千萬年。”
羅睺輕笑,此刻的眼中已經透着一絲篤定。
“已經見過了日月風采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被旁人的螢火之光吸引?”
所以能讓希榕動心的只會是盤古!
‘曾經被雄獅保護過的女人,又如何會看得上野狗?’
希榕的耳邊一瞬間仿佛回響起曾經聽過的土嗨話語。
……這踏馬,跟她玩尬的嗎?
青衣尊者感覺自己就仿佛被羅睺一步步引到了某個套子裏,此刻竟是進退不得了,她有心想要破罐子破摔的表示自己比較重口味,但是如果這樣說的話,羅睺怕是會讓她指出她愛上的那個重口味具體是哪位。
砰的一聲。
青衣尊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聲音都變得有些刺耳起來。
“總之我就是不愛盤古。聽懂了嗎?”
發現自己竟然解釋不了自己清白的希榕惱羞成怒。對着羅睺一指邊上。
“如果聽懂了的話,就趕緊給我滾,我這裏不歡迎你!”
希榕暗暗發誓,她實在忍不了了,就算她的攻擊只配刮痧又如何,羅睺要是再多說一句不好聽的,她現在就給他刮上十個療程!
眼看着已經暴躁起來的青衣尊者,不知道危機已經到來的羅睺露出不解的模樣。
“我以為你并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為何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卻依然不承認?”
因為盤古壓根沒死,他就在藏在她體內耳朵豎直的聽着呢!誰會當着朋友的面,對着別人承認自己饞他身子啊……呸呸呸,真是被羅睺這腦補怪給繞進去了,她才不饞盤古的身子!
希榕正在暗罵自己那過于活躍的思緒,卻不想下一刻,沒得到答案的羅睺緊跟着恍然大悟的一拍手。
“啊,我明白了!是因為盤古不愛你吧。或者說,他壓根不知道你愛他這件事,畢竟你當年和他相伴時,你不過是一株幼苗,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什麽心思都得默默藏在心裏,而當他死後,你才得以化形。”
羅睺想到這,像是任何一個聽到悲劇的愛情故事的人一樣唏噓不已。
“所以你把這份一直未說出口的感情藏在心底,住在這不周山巅只想離盤古近一點,對外只以盤古的好友自居。實際上這就是紅繡球之上記載的那個什麽……所謂的守寡吧?”
如果是之前,羅睺自然不會知道守寡是什麽意思,但紅繡球一轉,有關于姻緣、情愛的知識就自動進入了每一個洪荒生靈的腦子裏,洪荒的填鴨式教學,用過的都說好!
守……守寡?
青衣尊者呆愣愣的站在桌前心中重複了一下這個可怕的字眼,随後面色鐵青,氣得渾身顫抖起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雖然只是個卑微的普通人,但也是有脾氣的!
“羅睺!”
青衣尊者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句話,仿佛想要把這個名字的主人活吃了一般,哪怕沒有元神烙印,她那劇烈的怒氣也被身上的法寶給感知到了,鴻蒙量天尺,芭蕉扇、造化鼎等等法寶自動飛了出來。
希榕也是氣急了,竟是沒拿平常用的芭蕉扇,反而是抄起那看上去就分量十足的造化鼎朝着羅睺就砸了過去。
造化鼎也很是給力,在半空中直接變作一個人高的青銅大鼎,渾身青光湧動,聲勢浩大的朝着羅睺的腦袋撞過去,若是普通人被這麽一砸,少不得一個腦漿迸裂的下場!
然而面對青衣尊者的發難,羅睺不僅不躲開,反而大袖一揮,一陣黑氣就撞上了空中的造化鼎,造化鼎畢竟沒有受到法力催動,只靠它自己是無法把自己本身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的,所以它在空中滴溜溜亂轉了幾圈,最後就摔到了地上。
造化鼎有心想要再次飛起來,但那股黑氣卻好似一個無形的大手壓着它,任憑它如何嗡鳴都無法掙脫。
造化鼎:QAQ
羅睺邪笑一聲。
“如果只是這樣,可是傷不到我的。”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簌簌聲越發的響亮,羅睺一看,只見數道榕樹枝條齊齊朝着他圍攻過來,這些榕樹枝條看上去依然很是平凡,看不見半點靈力的波動,仿佛大地上随處可見的普通樹木一般。
但就是這樣看似平凡的樹枝,卻在一瞬間刺穿了羅睺的大袖,要知道那可是魔祖用法力凝結的法衣,堪比準聖身軀的防禦力!
眼看着自己的法衣多了一個窟窿,羅睺反而眼睛亮了起來。
“哈哈,好好好,你終于肯亮出真實實力了,正好我最近骨頭僵得很,今日我們就好好做過一場!”
說話間,羅睺幾步錯開如利劍一般急射過來的樹枝,右手一翻,弑神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希榕?希榕?你怎麽了?希榕?】
察覺到希榕的不對勁,盤古趕緊開口。
【我沒事,我好得很。】
希榕毫無起伏的聲音傳來,透着一絲詭異。
事實上,她忽然動起來的本體,和那恐怖的攻擊力也很是詭異,但這些她卻仿佛感覺不到一般。
希榕的一切情緒似乎都沉澱了下來,她不再露出任何憤怒的模樣,只是眼神漠然中透着一絲純粹的殺意。眼看羅睺手持弑神槍和自己的樹枝打了個有來有往,她手一揮。榕樹林中的無數葉片迅速朝着羅睺的方向豎起,随後齊齊急射出去,猶如萬箭齊發!
雲海之上,已經離開五十年的楊眉正在往不周山巅飛去,準備和自家尊者禀告自己調查的結果。
他本來還以為這是什麽很難的事情,最開始還摩拳擦掌的想着要如何通過各方面挖掘尊者所說的那個中年人的底子和跟腳。
卻不想,這件事出乎意料的簡單,對方的名頭大得很,他出去随便問了幾個人就這麽完成了任務。
尊者描述的那個穿着暗紅衣袍,要佩兩把寶劍,還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名號很是響亮,乃是冥河老祖。傳聞盤古當年死後,污血化為了一片無盡血海,無盡血海之中有一胎盤,胎盤一日出生,自稱自己為冥河老祖,因為覺得無盡血海不夠氣派,他給改了個名,叫做幽冥血海。
此人的跟腳不凡,實力高強,似乎有些特殊的保命法門,號稱血海不枯,他冥河不死。同時此人氣運也算不錯,一出生就有三樣伴生靈寶,分別是他腰上佩戴的元屠、阿鼻兩把寶劍,還有十二品的業火紅蓮,三者皆是先天靈寶。元屠、阿鼻更是殺人不沾因果,實乃少有的利器。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種種,此人在洪荒也有些名頭,不少人對這冥河老祖是又怕又羨。這才讓楊眉的調查如此的輕松。
不過楊眉倒是沒有多高興,反而還有些遺憾難度太低了,沒有他展示自己實力的地方。
而之所以耽誤了五十年的功夫,完全是因為他在調查的時候偶然發現了其餘定海神珠的蹤跡,想着找來獻給尊者,以至于耽誤了些工夫。
不過這都是值得的,他這次出門找到了十二顆定海神珠,尊者手裏本就有十二顆定海神珠了,加上他的這些,那就湊齊了二十四顆定海神珠,變成一套先天靈寶了!
沒過多久,楊眉就到了不周山巅附近,只是他放眼看去,卻見不周山巅之上只有狪狪還在打坐入定,并不見青衣尊者的身影。
難道尊者還在太陽星?
想到尊者不久前太陽星之上,帝俊和羲和發出的誓言,楊眉不由猜測這是否和自家尊者有關系。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本來空蕩的石桌上多了一個金燦燦的酒壺。
咦?哪來的酒壺?
轟隆一聲!還未等楊眉落地前去查看,一陣巨響出現。
楊眉尚未看清發生了什麽,就忽然感覺到背後一寒,本能讓他迅速收回了要落地的腳,甚至踩着祥雲猛地上升,遠離了不周山巅的陸地。
就在他擡腳的同一時間,無形的結界被打破。原本寧靜的不周山巅轉眼換了一副樣子。平日裏安靜的仿佛毫無靈智的榕樹林此刻像是發狂了一般,無數枝條瘋狂亂舞,千萬片碧綠如翡翠的葉片密密麻麻的急射出去,籠罩了不周山巅大半的區域。它們鋒利且瘋狂,把這片區域變成了一個巨型的絞肉機。只要被它們沾上一點,那就是千刀萬剮的結果。
被那鬧哄哄的動靜打擾了入定的狪狪緊緊縮在悟道茶樹的樹根部,面色驚恐的就差把自己給塞進樹裏面了,與此同時,悟道茶樹和芭蕉樹則是盡可能的枝葉蜷縮,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個球,小葫蘆藤則是使勁往悟道茶樹的樹冠中縮,葉片瑟瑟發抖。若不是它們無法移動,怕是恨不得直接把根須從土裏□□,然後直接‘拔腿’就跑!
躺在地上的造化鼎此刻沒有半點攻擊性,甚至還默默往黑色的混沌息壤裏面鑽了鑽。
造化鼎:裝死ing
不只是造化鼎,剛剛還因為主人的怒氣而躁動不已的鴻蒙量天尺、芭蕉扇、淨世白蓮也各自飛到了僻靜的角落處,安靜的裝死。
而在千萬點碧綠之中,一個穿着黑紅色長袍的身影迅速從裏面飛了出來。随着他飛出,那些葉片立刻在空中調轉方向,彙聚成一條長河朝着他再次攻擊過去。楊眉定睛一看,此人正是羅睺。
那羅睺把弑神槍往天上一抛,弑神槍當即一分二,二分四,變作數個在他周圍迅速旋轉,制造出一個密不透風的結界,把那些攻擊過來的葉片擋了下來。
而他則是随手抹去側臉上的一絲血痕,看着那一絲血跡對着不周山巅上的青衣尊者惡劣一笑道。
“不就是說了句,你愛盤古愛到要替他守寡嗎?不至于生氣成這樣吧?”
如果說之前羅睺還只是單純的想要聽個八卦,問問希榕是不是愛過盤古,但随後他故作唏噓的那些‘盤古不愛她。’‘盤古不知道這份感情’‘這可憐啊’‘替盤古守寡’這些,就純粹只是故意惹怒希榕了。
至于為何他要這麽做?
他魔祖做這些還需要理由嗎?當然是因為好玩啊,還有什麽能比撕破兩面派的假面,逼她露出自己真實的樣子更讓人愉悅的了嗎?
當然,希榕如此城府極深之輩竟然會因為這麽幾句話就攻擊他那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羅睺不僅不生氣,反而開心的很,只覺得這次下來真是來對了!
只可惜結界破了,似乎沒辦法繼續再玩下去了。
青衣尊者聽到守寡兩個字,頓時仿佛被按動了什麽開關一樣。她一擡手,榕樹林震動起來,沖天的樹枝仿佛利劍朝着羅睺刺過去。
堅硬得離譜的樹枝絞住那一根根弑神槍,只眨眼間,那些弑神槍就被絞斷成了一團團黑霧散去。羅睺趕緊幾個騰轉躲開了朝他幾大要害刺過來的樹枝。結果忽然背後一涼。他險而又險的躲開,飛在上空扭頭看了一眼那差點就刺穿他後心的樹枝,面上調笑道。
“希榕,你就這麽讨厭我說實話嗎?鴻鈞捅我的心髒就算了,你這洪荒公認的慈悲之人也要捅我的心髒?”
青衣尊者不說話,她的眼神中只有最純粹的殺意,攻擊再次快了幾分。
“怎麽一直不說話?就這麽生氣?”
眼看着天上開始湧動起烏雲,天雷正在其中吞吐,羅睺知道天道已經發現他了,要是再磨蹭就要挨雷劈了。他對着不遠處還被樹枝困住的弑神槍伸出手。
“今天時間已經到了,咱們還是下次在玩吧。”
然而話音剛落,他就輕咦了一聲,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召回自己的弑神槍!
羅睺驚愕的朝着一邊看去,只見那些樹枝死死的捆住自己的弑神槍,而他則和弑神槍失去了感應,無論如何溝通藏于弑神槍深處的元神烙印,弑神槍都仿佛死了一般不予回應。
“希榕,你這是……”
不是吧?
因為他說了幾句話,就要把他的弑神槍扣下?
如果說剛剛的攻擊對羅睺不痛不癢的話,這個情況就讓羅睺感到棘手了。雖然成為魔祖後,弑神槍對他的幫助也沒那麽大了,但到底是跟了他那麽多年的法寶,他如何舍得被扣下?
然而就如他剛剛所說,時間已經到了,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天上的紫黑色的天雷就轟的一下朝着羅睺落了下去。
魔祖只能呆在天外天,不該存在于洪荒之,羅睺之前沒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天道就會毫不留情的攻擊,直到他重新回到天外天。
羅睺雖然強,但依然處于天道之下,這天雷雖然劈不死人,但真的很疼,被追着劈也真的很狼狽。
再硬抗了幾擊天雷後,羅睺眼看自己拿不回弑神槍,而天雷的也越來越強了之後,他只能認輸般的對着希榕說了一句。
“好吧,果然你這人就是狡詐,竟然想到了這一招。弑神槍就暫時先放在你那,我日後再回來找你讨要!”
轟隆隆!
一句話的功夫,羅睺又挨了好幾下雷劈,這天道也不知為何,今日仿佛格外的暴躁,天雷也劈得格外有勁,幾下的功夫,把他的法衣都給劈冒煙了!
雖然這對于羅睺的身軀沒有多大的傷害,但他也是個要面子的,萬一法衣被雷劈成了渣渣,那可就不好看了,羅睺顧不上再說,轉身就趕緊回了天外天。
而随着羅睺的離開,瘋狂躁動的榕樹林也緩緩安靜下來,再次恢複了往日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的人畜無害,但此刻,可沒人會真的覺得它人畜無害了。
【希榕?你還好嗎?】
盤古焦急的開口,他見希榕狀态不對,有心想要用法力阻止希榕,但他的法力用出去卻直接石沉大海,半點用處也沒有起到。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希榕似乎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只是聲音透着濃濃的疲倦。
青衣尊者聲音很輕,不知是在對着盤古解釋,還是對着不周山巅的其他生靈解釋,總之她面色昏沉的說完這句話後,就面色恍惚的走進了榕樹本體內。
“尊者……”
飛在半空中的楊眉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後,他神情也有些恍惚,随後他猛地落地,逮住可憐的小豬崽狪狪就是一陣逼問。
“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眉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否則他怎麽會聽到羅睺說什麽,尊者深愛盤古,甘願為盤古守寡這種事?!這件事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