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希榕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所做出的僞裝十分的瘋批、病嬌,并且格外的有戀愛腦的特色,而同時,在這個還沒有戀愛腦這個詞彙的時代,羅睺卻受到了戀愛腦的沉重暴擊。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如鲠在喉的感覺是因為什麽,他只是看着那行事瘋狂的青衣尊者面色僵硬,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開始猶豫起來,自己想要和這個人合作的想法是不是錯的。
那青衣尊者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微微挑眉。
“怎麽?你不願意?別告訴我只是這樣你就開始害怕了?”
她此刻完全沒了平日裏的溫柔和善,那雙眼睛冷漠中透着一絲瘋狂,臉上帶着鋒利的譏諷。仿佛在說‘如果是這樣,那你羅睺還在這和她扯什麽什麽掀翻天道,捅破這天。趁早回家種紅薯去吧!’
“當然不是。”
好在羅睺身為魔祖,不提他那讨人厭的性格,總歸心境是過關的,也就是希榕的話語實在太離經叛道,所以才讓他吓了一跳,不過此刻他很快就強壓下自己的思緒波動,以冷靜的态度看待這件事本身。
希榕的做法和她對盤古的情感雖然有些瘋狂,但這些其實和他關系不大,抛去心底的那點震驚,羅睺很快發現,這件事對他還是很有利的。
原本他的計劃是在鴻鈞以身合道之時,他會聯合希榕,直接對着鴻鈞出手。如果情況順利,他們或許能直接殺死鴻鈞。
這并非是因為羅睺對鴻鈞有什麽非要殺死他不可的怨恨,他雖然和鴻鈞是敵對關系,但兩人之間并無那麽濃烈的怨恨之情,頂多是互相嫌惡罷了,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在必要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對着對方下殺手。
此刻羅睺就是這般,他要借着鴻鈞的死,破壞既定的命運,使得天道出現漏洞。或者說,天道其實本身就存在漏洞,正以為天道不全,所以才需要鴻鈞以身合道。而在合道之時鴻鈞一死,這個漏洞定然會被撕裂得越發擴大。
不過現在,羅睺已經推翻了這個計劃,因為他發現那青衣尊者提出的計劃遠比他的更好,只是給天道開個洞,也不過是讓天道受創罷了,等到天道回過神來,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所以這件事的風險相當大。
而如果如青衣尊者說的那般,幫助她再次孕育出一具盤古的軀殼,哪怕那具軀殼只有盤古一半的力量,也足夠他們做很多事了。
并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盤古乃是洪荒的創世神,有他才有了洪荒大地。天道可以在盤古死後,暗中不斷消磨盤古所存在過的痕跡,但當盤古再次‘活’過來,天道是絕對不能傷害盤古半分的。因為洪荒無數生靈包括洪荒世界本身都欠了盤古一個巨大的因果。
而天道是洪荒的天道,祂同樣因為盤古而出現,所以祂在冥冥中也欠了盤古因果。萬事有因有果,欠了別人因果就得還。
作為秩序本身,維護洪荒秩序是天道的使命,也是祂的枷鎖。祂比任何人都更要遵守這份秩序,因為一旦違反這一點,就是否定了祂本身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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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只要他們再次孕育出了盤古的軀殼,他羅睺就完全可以操控着那具盤古軀殼在前面打頭陣,逼得天道束手束腳,這樣一來,可比他和天道硬剛來得安全多了!
雖然羅睺不是個怕死的,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有更安全更高效的計劃,誰願意用那風險極高還成功率極低的計劃?
另外,如果操作得當的話,說不定他還有機會多一具盤古軀殼制作的傀儡呢。
羅睺眼神一動,心中就升起諸多算計,他的視線掃了一下那青衣尊者手中把玩的混沌青蓮,随後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你和盤古之間的真情真是讓我羨慕,哪怕是為了這份真情,我也得幫你一把不是嗎?不過……想要避開天道從無盡血海中提煉出盤古的血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他這話沒有提起半個合作,但他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哦吼,羅非魚上鈎了。
那青衣尊者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确實不容易,但這就是你需要思考的問題,我說了,合作是需要誠意的。”
很顯然,青衣尊者并不打算讓步,她吝啬的拒絕給予羅睺這個新上任的合作者半點幫助。
羅睺對她這個态度倒是意料之中,畢竟她現在被天道重點監視,會不願意幫他也很正常。
甚至他隐約猜到,依照希榕那喜歡層層僞裝、暗中算計的習慣,若非是天道盯上了對方,讓她的行動束手束腳起來,她未必會這麽直接開門見山的和他尋求合作。
羅睺暗暗猜測,希榕很可能會如同上次算計元凰等人添補上洪荒缺口一般,在暗中一點點的布置,而他或許得直到盤古的軀殼成功被孕育出來之後,才會恍然大悟的發現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中隐藏着希榕的又一次算計。
這麽一想,現在的情況似乎還是他賺了?
暗道天道的神來一筆給他送來一個不錯的合作者的羅睺心中有些得意。語氣也好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這個時間不會太久,我保證,就在鴻鈞第三次講道之前。”
羅睺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于是直接給了一個準确的期限。也算是對希榕這個合作者的示好。
而這确實讓希榕心情愉快了不少,她直視着羅睺的眼睛,和對方相視而笑,只是這笑容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片刻後,目送着羅睺離開後,希榕心中松了口氣,畢竟這種事情對于她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幸好羅睺并未發現什麽異常。
【成功了。】
緊張的情緒緩解過後,希榕回望剛才的情況,發現自己的表演意外的出色,頓時有些得意起來。
【這麽一看我還是有些忽悠……咳咳,表演天賦在身上的嘛!】
盤古卻再次沉聲道。
【你不該這麽做的。和羅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這話其實他在希榕忽悠羅睺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一遍了,但是希榕當時并沒有搭理他。她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用熟練的話語誘騙羅睺順着她的思路做出一系列利于她的決定。
而此刻,随着盤古再次出聲,希榕随手撩起耳邊的碎發。
【沒什麽該不該的,只有想不想,而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所能做的實在少之又少,唯有尋求外援,才能更好更快的讓盤古複活。
【我并非一定要再次出現在世間,證道失敗後我還留有一絲元神已經是萬幸,能與你相伴亦是幸運,希榕,我……】
曾經的盤古很想複活,但是随着時間流逝,當他察覺到為了自己的複活,希榕所需要承受的風險後,他開始想要放棄了。
他想說,就算他永遠只能被禁锢在一片黑暗中,成為希榕的附庸,但好歹他們所看的美景是一樣的,所聽的風聲是相同的。只要能一直和希榕這麽相伴下去,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但希榕卻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斬釘截鐵道。
【但我想要你再次出現,我想要與你把臂同游,我想要與你面對面的說話,我想要再次看見那個頭頂天、腳踏地的巨人。】
雖然當年天地初開之時,她總是嫌棄盤古是個碎嘴子,但之後的無數年她卻一直都很懷念當初那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他有着最堅毅的面容、最無畏的雙眼、最豪邁的笑容,他明明創造了整個洪荒,卻從未有一天親身感受過這個美麗的世界。
希榕沒什麽特別高深的想法,她只是單純的覺得,盤古很好,這樣好的一個人,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未來。
她喃喃道。
【盤古,我記性不好,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要徹底忘記你那英俊的大臉盤子了。】
都大臉盤子了,那得長什麽樣才能稱得上英俊?
盤古感動中帶着無奈,他再次張口:【可是……】
【沒有可是。】
希榕再次打斷了他的話,一錘定音道。
【你是鐵憨憨,我是大聰明,都鐵憨憨了,當然得聽大聰明的話!】
羅睺留下的結界很快碎裂,被隔絕的巨響頓時傳了過來,而周圍的密林也仿佛受了什麽詛咒一般,一下就自從綠意盎然變成了一片死寂的枯樹林。
林子裏沒有一點蟲鳴鳥叫的痕跡,除了突然冒出來的青衣尊者以外,半個活物也無,而這些枯樹一個個歪曲扭八,渾身透着暮氣,幹癟枯瘦的樹枝齊齊伸向空中,仿佛一只只黝黑帶血的手使勁往天空伸去,仿佛在無聲的控訴什麽。
怎麽回事?
難道現在是冬天了嗎?
已經有過幾次經驗,深知羅睺結界內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的希榕皺眉擡頭看了看周圍,最後視線定格在了遠處的天空。
天上的三個太陽正在豪放的朝着大地散發光與熱,随着三足金烏的鳴叫聲出現,偶爾還有巨大的火球朝着大地落去。
而被三足金烏用大日金焰攻擊的十二祖巫也不甘示弱,一拳轟碎了那火球後,大手竟是直接朝着渾身冒火的三足金烏抓去。遠遠望去,就仿佛要徒手去抓住天上的太陽!
也是這個時候,希榕已經明白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這哪裏是什麽冬天到了,樹木凋零?分明是三日當空,把這片原本茂密的樹林給活生生曬死了!
她也終于想起了羅睺出現以前,她看見的巫妖大戰剛剛開始的那一幕。
希榕暗罵一句。
【我和羅睺說話的時間不算短了,他們竟然還在打,這是打了多少年了?一個個就不知道愛護花草樹木,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嗎?瞧瞧這好好的林子,全都成幹屍了!】
大概是同為樹木的原因,希榕頗為心痛的摸了摸身邊的一棵枯樹,就在她和羅睺見面的時候,這棵樹還是生機勃勃的,結果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這麽一個同類就死的如此慘不忍睹,太可怕了!太殘暴了!
而她坐上淨世白蓮往上飛的時候,發現遭難的還不只是這一出,也不知道這巫妖大戰打了多少年,小半個洪荒大地都被戰火波及,一股一股的妖族人和巫族人在大地的各個地方交戰。
兩方幾乎是傾巢出動,希榕頭一次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妖族和巫族的人口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然而平常的時候洪荒生靈繁衍是好事,但在這種情況下,卻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希榕放眼望去,洪荒大地滿目瘡痍。這裏山岳開裂,那邊大河分叉,巫人和妖族人巨大的原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因為他們屍體龐大,有些小河甚至因為這些屍體而斷流。
而又因為天上三個太陽的威力太大。洪荒顯然正在遭遇從未有過的大幹旱。
離那戰場近的,或者說離那兩只和太陽肩并肩的三足金烏近的各大森林全部枯死,有的地方甚至焦黑一片,疑似被大火燒山。這樣的森林中幾乎見不到什麽動物的身影,偶爾看見一個,也是身形幹癟枯瘦,模樣萎靡不振,仿佛走着走着就要芭比Q的模樣。
只看了這一眼,希榕就不忍直視的閉了閉眼睛。
【卧槽,盤古你的汗毛死的也太慘了。】
之前她在那片林子只能看到個局部,現在站得高看得遠,整個洪荒大地一片焦黑一片枯黃的,跟斑禿的癞皮狗一樣難看!
汗毛斑禿的盤古:……
希榕再看了看其他地方,離得近的山川湖泊更是可憐,幹得一滴水都擠不出來了,河床內躺滿了一具具獸類、魚類的森森白骨,河床底部裂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縫,仿佛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天空的太陽。
離戰場遠一些的地方受災嚴重倒是輕一些,但也沒輕到哪裏去,森林枯黃一片,花草樹木全在茍延殘喘,而森林裏的生靈躲在樹木以及岩洞的陰影處一動不動的趴着,也不知是死是活。森林裏的水源少得可憐,有的幾乎只是濕潤的爛泥地了,但周圍依然擠滿了幹渴的小動物們,而魚兒在裏面渾身裹滿了爛泥,嘴巴不停開合着。
十日當空,後羿射日的故事希榕自然聽說過,但是她從未有真正想象過那個畫面會是如何,而現在,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似乎對故事中只寥寥幾語描繪的慘狀深入了解了不少。
此刻的天上還只是兩個三足金烏一齊發威,就引起了這樣的慘劇,若是十日當空,連同原本的太陽星天上出現十一個太陽,那該是何等的可怕?
希榕皺了皺眉,随後催動着淨世白蓮就朝着戰場的方向飛去。不能再讓他們打下去了,時間拖得越久,洪荒大地所受到的傷害就越嚴重!
另一邊的戰場上,祝融怒吼一聲。
“帝俊,受死吧!”
獸頭人身,真身高達萬丈的他拳頭大得能把山岳搬起來随意把玩,此刻一拳頭對準帝俊打過去,光是拳風都能吹得一個修為低微的洪荒修士骨肉全消!
但帝俊卻冷哼一聲。
“就憑你?!”
這次的巫妖大戰已經打了三百年了,兩方互有勝負,因為族人死亡的數量太大,兩方幾乎是殺紅了眼,哪怕是平日裏最冷靜算計的帝俊此刻也不管不顧起來。
這只三足金烏在天空高昂的鳴叫一聲,渾身的大日金焰猛地燃起數丈高,随後他竟是不閃不避,反而催動着周身盤旋的河圖、洛書朝着那祝融兜頭撞了過去。這竟是以傷換傷的打法!
而祝融看到這一幕,竟是也沒有閃避的意思,反而狂笑一聲。
“來得好!”
就這樣,他的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帝俊的胸腹,而河圖洛書也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門,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在同時被打飛。
帝俊倒飛出去,撞在了遠處的山峰上嘴角吐出一口血來,而祝融也沒讨到好,踉跄後退幾步,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簡直一腦門的血!
“大哥!”
“陛下!”
“祝融!”
“祖巫大人!”
妖族和巫族兩方看見自己人受傷,頓時更加憤怒。東皇太一擡手,混沌鐘嗡鳴着,渾身透着毀天滅地的威力。帝江祖巫怒吼聲,身軀赤若丹火,荒古的兇煞之氣沖天!
但就在他們蓄勢待發之時,一個聲音橫插進來。
“住手!”
這聲音并不大,但其中的熟悉感卻讓帝俊、太一、九大妖帥,以及十二祖巫等人渾身一震,他們下意識的停下了動作看向那聲音的來源,就見淨世白蓮之上,一抹熟悉的青色身影端坐在那,正面色嚴肅眉頭緊皺的看着他們。
衆人對上那道嚴肅的視線,一時間竟是束手束腳起來。
“尊者?”
“希榕尊者?”
“見過尊者。”
“難道龍鳳大劫給洪荒的教訓還不夠嗎?睜開眼睛看看這片大地,看看你們那些死去的族人,你們真的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嗎?”
大概是太生氣了,以至于此刻希榕的聲音硬氣了不少。
她的視線掃過眼前羽毛淩亂、滿身血痕的帝俊、太一以及十二祖巫等人,天空中隐約能看見一片黑霧籠罩,而他們的身上以及滿目瘡痍的大地都在蒸騰起絲絲縷縷的黑氣。這些黑氣融入那黑霧之中,使得其越發的壯大。讓一切都蒙上一層不詳的陰影。
而她已經完全明白這是什麽了,這就是劫。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嚴肅道。
“你們若是還願意叫我一聲尊者,就趕緊給我停手吧。”
十二祖巫頓時面面相觑,祝融局促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道。
“尊者,這不是我們的錯,是妖族他們先動的手,他們欺人太甚了,我們只是反擊……”
祝融本來振振有詞,但對上那青衣尊者嚴厲且憤怒的眼神後,他的聲音就緩緩弱了下來,而在餘光瞄到周圍的山川的凄慘模樣後,他的頭也緩緩低了下來,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渾身寫滿了局促不安。
這時後土站了出來,人身蛇尾,背後七只手,胸前兩只手的她遠比平常溫柔的模樣更多了一絲肅穆和莊嚴,她對着希榕垂首道。
“尊者,這場大戰完全是因為妖族暗害我族一位大巫被我等發現而起的,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并非我巫族本意,尊者指示,我們不敢不聽,我們願意退兵,但是……那帝俊必須為我族大巫的死還有此戰中死去的千萬名巫人的死而道歉!”
說這話的時候,後土擡起了頭,一雙眼睛充斥着隐忍的怒火和悲傷。
她在為死去的大巫而悲傷,也在為這場戰鬥中,為了守衛巫族的尊嚴,為了給大巫找回一個公道而慘死的巫人們而悲傷。
“不可能!”
一個面色兇惡的妖帥怒吼一聲。
“那大巫對我天庭言語無狀,被我等發現殺了,那也是他命該如此,憑什麽要我們陛下道歉?!”
玄冥怒斥。
“不可能,那位大巫平日裏最是沉默寡言,如何會對你天庭言語無狀還真好被你們發現?反倒是你們妖族,一個個陰險狡詐,慣常喜歡偷襲我族巫人!”
後土則是咬牙道。
“而且就算他言語無狀,你們大可以把人綁了來找我巫族要個說法,何故害他性命?!”
有妖帥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嗤笑一聲。
“說法?在這洪荒之中,拳頭大就是說法,他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也就你們巫族叽叽歪歪沒事找事!”
眼見兩方又要鬧得打起來了,那青衣尊者看向一邊一直沒說話的帝俊。
“帝俊,你不說些什麽嗎?”
見此情形,帝俊的心沉了沉,甭管青衣尊者和盤古之間是友情還是他和羲和猜測的愛情,總之這兩人之間的情誼是全洪荒都有目共睹的,而巫族乃是盤古的精血所化的種族,他之前就一直擔心青衣尊者會站在巫族那邊,所以才一直盡心拉攏,本以為也算成功一半了,卻不想似乎都只是他的妄想罷了。
誤以為希榕在替巫族說話的帝俊眼眸微沉。那身上染血的三足金烏淩空而立,渾身散發着皇者的氣勢。
“我乃妖族之皇,天庭之主,怎可對區區一個大巫的死而道歉?”
甭管事實如何,是對是錯,這些在洪荒都不是什麽最重要的事,就像是那妖帥說的,洪荒本就是拳頭大就是理。他帝俊自有他的驕傲,怎麽可能對一個弱小的大巫的死而道歉?
更何況,他修的是皇道,為皇者,是決不能在自己的屬下面前低頭的,因為皇冠真的會掉。
希榕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
她是真的想要解決問題的,但似乎,帝俊并不這麽想。
“尊者,你看看,這可不是我們不聽你的。”
帝江保持着混沌無面目的原形,聲音轟隆隆的仿佛打雷一般。
“是他們妖族步步緊逼啊!”
“既然你們不願意道歉,那就算了。”
本來稍微冷靜下來的祝融因為妖族的這幾句話語又怒火上頭起來,他振臂大吼。
“殺了你們更合我的心意,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其餘的巫人跟着振臂一呼。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帝俊也憋着一股火呢,也不顧那青衣尊者還在這,當即冷笑道。
“呵,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話音未落,兩方人馬再次打成了一團。
“等等。”
後土祖巫試圖阻止幾位哥哥姐姐,卻沒有阻止住,她望着大地上慘死的族人屍體,眼神迷茫而悲傷。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而另一邊的希榕則是臉一下子黑了。雖然知道這或許有劫難的影響,但是這些家夥的所作所為真的讓人氣得心梗。
唯一讓她有些欣慰的大概就是沒有沖上去的後土了。她側頭看過去。
“你想要阻止這場戰争嗎?”
後土覺得自己應該拒絕的,畢竟妖族還未對她族人的死而道歉,但看着剩下的那些族人們,她咬了咬牙。
“……想。”
“現在想要阻止這場戰争,光用說的是不行的,得打醒他們才行。”
青衣尊者面色冷漠。
“我現在就教你一法,可凝聚出盤古虛影,你可願意學?”
和盤古商量出這個方法後的希榕心中冷笑。不聽她的話是吧?喜歡糟蹋洪荒大地是吧?喜歡□□盤古那可憐的汗毛對吧?
好,你們站着別動,她現在就讓盤古親自來揍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