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變(正文)

作者有話要說: 尼瑪晉江這麽抽風是要鬧哪樣.......大一寫文的時候都沒這麽麻煩........今年畢業,寫點東西當紀念

“喂!你們聽說沒有?宋夕的爸爸殺人了!”二年A班裏面,五六個高矮不一的小豆丁像是發現了什麽爆炸性新聞一般,叽叽咋咋地讨論個不停。而話中的當事人宋夕,已經好久沒來這個地方上課了。似乎在今年開春的時候,老師就說過宋夕的爸爸已經過來辦了離校手續,帶着宋夕離開了這裏。

爸爸?宋夕不是只有一個漂亮的媽媽在帶着嗎?怎麽會突然多出來一個爸爸?而且還帶着她轉了學……她到底去了哪裏?而且,為什麽宋夕的爸爸會殺了人?那宋夕要怎麽辦?也要被關到牢裏嗎?

易成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正巧班長仲佑安從右前方的門口抱着一摞作業本不緊不慢地踱進來,掃視了一下教室裏的同學們,清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為‘宋夕’一事八卦個不停的那群豆丁上停留了些許,然後稚嫩的童音響起:“各組的小組長過來領一下你們組的作業本,然後發下去,老師一會兒上課要講。還有,老師說,作業低于60分的同學今天放學留下補習。”

“又要補習啊?真煩人”本來正在八卦中心處眉飛色舞的一個小女孩一聽到班長大人的聲音就頭疼,因為帶來的多半是壞消息,于是忍不住暗暗嘀咕“一天到晚就是老師說,老師說,馬屁精一只!”

當然,這樣的抱怨不會傳入目前正在被各大組長包圍的仲佑安耳中,反而惹得第五排的易成咧嘴一笑。原因很簡單,仲佑安是她最讨厭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在當今這個崇尚商品經濟的社會裏面,人與人之間的競争愈加趨于白熱化,以至于連本該歡聲笑語的小學裏也開始了最惡心人的分班制度。明面上是分班,美名曰針對性教育,可放眼望去更像是舊社會的分等級制度,也似乎怪異地呈現出二十年後薪酬分布的縮影。

所以,家長們總是卯足了勁兒要把孩子送進這樣的名校,最好是,進最好的班——小火箭(2個)。依次下去分別是大火箭(8個),實驗班(16個),平行班(32個)。小火箭配設最好的師資和設施,并且每學期期末都要按照成績和品德分綜合排名,3次以上都在尾部區域的學生會被勸退進下一等級的班,換優秀的小孩上來,良好地映射了這個社會的狀況。

毫無疑問,仲佑安是這其間的佼佼者,無論成績還是品德分,名列前茅,深受各科老師寵愛,不由引發了一些同學的嫉妒,包括易成。她最最讨厭的就是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因為在父母無窮無盡的說教裏面,永遠都有這個家夥的影子,永遠都是“別的小朋友可以回回都是第一名,你為什麽拿一次第一都不行?你上課有沒有專心!我們掙錢很辛苦的!你要對得起我們的血汗錢!”

因為這個班大多數女孩子存了一樣的心思,所以當某個家庭觀摩日,能夠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仲大班長孤零零地呆立在上面,無父承接的時候,易成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絲痛快。可是,當她聽到一些多事的父母不屑地稱呼她是小三家的野種時,又莫名地心疼,比那些成天追在仲佑安後面獻殷勤的男孩子更心疼。也許,對于仲佑安,她在不覺中多了一股相惜之情。

話說易成這個孩子,成績大約是這個班的二十多名,品德是三十多名,綜合下來基本四十左右。雖然不在危險的尾部,但是也不光彩,說得難聽一點,庸人之資。為此,易成在家沒少受責難,父母總是嫌棄她這不好那不好,和更光耀奪目的別人家的孩子一比,更是越看越不滿意,言談間總會旁敲側擊地告誡她多去跟誰誰誰一起玩。而對于主動來易成家找她的同學,易父易母總會先問一問名字,然後大概就猜得到這些小孩子的成績狀況——基本都是四五十名的尾巴,更不情願,沒多少好臉色,甚至直接謊稱易成不在家,久而久之,易成更讨厭仲佑安了,難道除了去讨好這個優秀的別人家孩子,自己就不能有其他朋友了?

其他朋友?這當然要算宋夕一個。雖然照易家父母看來宋夕算是沒什麽優點的笨孩子,卻不得不承認這是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小家夥,聲音糯糯軟軟的,常常躲在易成後面怯怯地回視打量她的大人,成績沒有易成好,基本都是四十多名,品德分也不高,但是到哪裏都是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瓷娃娃。而且常常纏着易成講題,尤其是數學,因為小家夥似乎腦瓜子不太好使,而語文分數卻相當高,跟易成也算優勢互補了,所以易父易母勉強還是接受她們倆玩在一起。

可是這個老是跟在易成身邊軟軟小小的瓷娃娃,卻在今年開學的時候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這個學校,不知道去了哪裏,聽說是她爸爸來這裏辦的離校手續。

爸爸?親生的爸爸嗎?易成默默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一邊聽講一邊打開數學作業本寫寫畫畫,這是她思考時慣有的做法。可是驀地看見這一頁草稿紙邊上殘留的幾個圖形,某只小東西的傻傻笨笨的樣子不覺浮現在腦海——易成易成,它們怎麽區分?那時數學老師剛剛開始教幾何圖,包括認識圓,正方形,長方形什麽的。易成卻已經懂得怎麽求這些圖形的邊長面積之類的,不是為了分數,只是喜歡,可惜她會的都考不到即使考到她也不一定考得出父母想要的高分。但宋夕是知道的——她很早就發現易成會很多東西,所以她總會在課間軟軟地拉着易成的袖子要她教自己。宋夕覺得易成講東西的時候很認真也講得很好,人也耐心,像個溫柔的大姐姐,她想一直和易成玩在一起,最後這成了奢望。

而易成只見過宋夕的媽媽,一個高高瘦瘦五官漂亮的女人,很多時候基本不愛說話,看到她也是不冷不熱的。後來聽宋夕說過才知道,現在和她們母女住在一起的男人并不是宋夕的親生爸爸,所以對待宋夕這個陪嫁的小拖油瓶也不甚歡喜,更別說同意宋夕帶同學回家來玩,以致宋媽在外都是小心翼翼的。而宋媽在跟了這個男人不久後就給這個拼湊的家庭生下一個血脈直系的寶寶,那時候宋夕就更沒什麽位置了,懂事則還可以有一席之地,否則多半日子過不順暢。可是,後來偏偏無端冒出個宋夕的親生爸爸,事情就麻煩了。

宋夕離校之後,易成也曾經跑到宋夕家去找她,但即使隔着一扇厚厚的防盜門,易成也聽得見裏面尖銳的男女争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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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個賤人!盡給老子惹事!那小雜種被帶走了最好,你天天在家裏哭你媽啊!老子還沒死呢!”

“老公,宋鴻那個樣子…..我怕小夕過得不好..….”接着又是一陣混亂的啜泣,讓伫立門口的易成實在按不下門鈴,讪讪而去。

等到今日易成再到這戶門口時,一片死寂,除了一陣低低的男童音在哭着要爸爸。而這屋裏的女人,一夜之間失去了兩個男人,前夫和姘頭,真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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