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田就知道那對狗男女肯定會選擇今天見面,至于偷情的地點,應該就是自己家了。

畢竟劉家人多,萬一中途有誰回來了,很容易撞見。

為了早點把餅子賣光,好回家抓奸,何田今天買二送一,一時間買餅子的人就更多了,才一個多時辰就賣光了。

挑着空擔回家,剛走進巷子,巷口那戶人家的老太太牽着孫子出來了,看到何田,老太太忙問:“還有餅子麽?給我來兩個。”

“不好意思,已經賣光了。”何田停住腳,微笑着回答道,“今日買二送一,我家裏還有一些,就是已經有點涼了。”

“涼了也不要緊,我自己熱一熱,泡在熱湯裏也好吃。”一聽有送的,老太太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那我要多買一點,我這就跟你回家去拿?”

“行啊。”何田爽快地點頭。

一路上碰見別的熟人,老太太便主動說何家的餅子今日買二送一。于是,何田身後就跟了五六個婦人。

來到院門口,何田擡起手做出一副要拍門的樣子,果然就被一個婦人給阻止了:“家裏沒人,我看見月英帶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另外一個接話道:“娘家近就是好,擡擡腳就回去了。”

何田推了推院門,沒推開,他驚訝地看向那個說家裏沒人的婦人:“嬸子,院門從裏邊被關上了,家裏有人呀。”

嬸子皺眉:“我剛才從楊家那條街上過,還聽見青青跟承安的聲音呢。”

老太太想得比較多,猜測道:“不會是家裏進賊了吧?”

何田沒吭聲,掏出一把小刀,從門縫裏插|進去,左右拔了幾下,裏面的門栓就被拔|開了。

老太太有些害怕,又有點興奮。她們有這麽多人呢,才不怕小賊!她趕緊對九歲大的孫子說:“你去多叫一些人來抓小偷。”

小男孩立刻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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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輕輕地推開院門,第一個走進去。後面跟着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放輕了腳步,生怕驚動了賊人。

院子裏一片安靜,只有東廂房裏傳來一些動靜。

劉文跟楊月英在床上弄得正好,為了不驚動鄰居,他倆都有意識地憋着不發出聲音,可是再怎麽樣,床板還是有震動的。

聽見這動靜,衆人都神情一肅。何田手裏拿着扁擔,老太太見狀趕緊抄起了放在院子裏的掃把。

何田走在前面,從廂房的窗戶朝裏看去。

這時,老太太的孫子叫的人來了,有男有女,以男人居多,手裏都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

大家都痛恨小偷,好不容易撞見了,肯定要将他打服,讓他這輩子都不敢再來這裏偷東西。

何田深吸一口氣,然後一腳踹開廂房的門。劉文和楊月英吓了一跳,齊齊朝門口看去。

門口除了何田,還有一大群人。

“啊!”楊月英開始尖叫。

何田表現出了一個丈夫應有的憤怒,他大步跑進去,把兩人放在床尾的衣裳連同被子一把扯下來,扔得遠遠的,然後掄起手裏的扁擔,劈頭蓋臉的把那兩人一頓打。

楊月英一邊尖叫一邊躲,可是她能躲去哪裏呢?身上不着片縷,很快就被打出了幾道紅印。

劉文還想去搶扁擔,結果不僅沒搶到,還因為起身時露了鳥。

“哎喲,造孽喲!”老太太眼睛刺疼,一邊捂住孫子的眼睛,一邊把他往外推,“你跑一趟,快去叫楊家的人過來,就說這裏出了大事!”

本以為是抓小偷,沒想到卻是抓|奸,在場有幾個男人禀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則,看得目不轉睛。

其中一個杵着棍子的中年漢子笑嘻嘻道:“順便再把劉家的人也叫來。”

小男孩已經九歲了,他也想留下來看熱鬧,旁邊的人便說:“你快去,回頭請你吃糖。”

有糖果吊着,小男孩撒腿就跑。

何田一身力氣,又會功夫,打這對奸|夫淫|婦就跟玩兒似的。楊月英苦苦哀求,何田充耳不聞。

在原劇情裏,原身生了病,楊月英悄悄減少了他的藥量,才導致原身的死亡。何田打這種女人,心裏沒有半點愧疚。

楊月英見求情不成,只能一邊忍着痛,一邊用床單盡量把自己裹起來。等她終于裹好身子,已經挨了十幾下了。

以前,她的丈夫每天都用這根扁擔挑着餅子去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根扁擔,沒想到打在身上這麽疼。

楊月英覺得自己快要被打死了,哭得妝都花了:“別打了,別打了。阿田,求求你看在青青和承安的份上,別打了。”

何田暫時放過了她,一扭頭就看到劉文正偷摸着想去拿衣裳穿。

劉文身上同樣不着寸縷,就像一條白花花的肉蟲似的。何田一腳踢到他屁|股上,劉文頓時被踹得趴在了地上。

打楊月英時,何田還收了點力道。現在輪到劉文,他就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劉文很快就打得鼻青臉腫,不停地慘叫。

老太太邊看邊搖頭:“圖什麽呢?劉家這小子長得不行,又瘦得跟個猴兒似的,還好吃懶做。”

幾個婦人不好意思看光溜溜的劉文,她們的視線看向院子裏,耳朵卻豎了起來,聞言便接話道:“劉家老二哪裏比得上何田。長相比不過,沒何田高,也沒何田壯。何田每天天不亮就出門賣餅,過日子還得是這樣的才好。”

“眼瞎了呗。”

“真真是眼瞎。”

國字臉的男人嘻皮笑臉地說:“可能是劉家老二在床上比較厲害吧?”

何田耳尖,聽見這話頓時就更加生氣了。不論哪個男人,都不會喜歡自己某方面的能力被人質疑的。

他狠狠一腳踢在劉文的腿上,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劉文的腿斷了。

伴随着劉文的痛呼聲,何田瞪向在床上縮成一團的楊月英,怒憤地大聲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想吃什麽,想穿什麽,我都由着你。你隔三岔五就往娘家送東西,我也沒說過你半個字。反倒是我親娘,但凡我想給親娘買點東西,你就要說三道四,推來阻去。要不是我日日出門做生意,你能有這樣不愁吃喝的好日子?”

“我在外面風吹雨淋日曬,為了這個家,每日早出晚歸,結果你就是這樣在我背後捅刀子的?”

何田的這番話,讓在場的衆人都沉默了。他們設身處地想了想,紛紛替何田不值。

女人們開始罵楊月英,男人們也表示了憤慨,國字臉的男人收起嘻皮笑臉的神色,往地上呸了一口,對大家說:“就這對狗男女,打死也不冤!”

這時,劉家人和楊家人趕來了,劉家人自知理虧,壓根不敢上前,默默地縮在人群的最後面。劉武甚至覺得晦氣,拉着媳婦趕緊走了,只留下劉父劉母在這裏。

楊母一見這場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頓時眼淚就流下來了。楊大嫂氣得臉色漲紅,小姑子幹出這種事,楊家的名聲沒有了,以後她女兒長大了都不好說親!

楊父和楊大哥因為楊月英幹的醜事,也覺得自己沒臉見人,都低着頭,一聲不吭。

楊母沒辦法,再丢人再難堪,總得叫女兒先把衣裳穿上,總不能一直裹着床單吧?

“女婿,你先消消氣,這事是我女兒不對,回頭我一定打她。”

劉文因為斷腿那一下,已經痛得暈過去了。楊月英坐在床上,裹着床單嗚嗚地哭。

何田早就停了手,随手扯了一張凳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坐着,然後把扁擔抱在懷裏。

扁擔是橫着的,正好攔住了衆人不許進。楊母想過去,就得先叫女婿讓開。

“我消不了氣!”何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是你兒子也出了這樣的事,你能輕易消氣?”

“胡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那還是人嗎?”楊大嫂跳出來為自己說話,末了重重道,“簡直是畜生不如!”

楊母臉上一陣陣難堪,衆人看過來的視線就像一把把刀子紮在她身上。

可是她不能躲,女兒還在屋裏呢。門口和窗戶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這事不盡快解決,将來閑話更多。

“女婿,就算不看在我的面上,至少也要想想你的兒女。”說着,楊母将身後的何承安跟何青青扯到前面來,“快去勸勸你爹。”

何青青已經九歲,早就懂事了,知道今天的事情意味着什麽。她一眼也沒看裏面的親娘,因為她覺得羞恥。

何青青的腳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倒是何承安颠颠地跑到何田面前,撒嬌道:“爹,你什麽時候給我買泥人?”

何承安被慣得自私自利,他只知道他娘做錯了事,但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他并不清楚。因為在場的人多,何承安反而覺得當着這麽多的人面問爹爹要泥人,必定能成功。

“女婿,你看看承安。看在承安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楊母彎下腰,低聲懇求,“難道你忍心承安沒了親娘?哪怕你将來再娶,後娘哪裏比得上親娘呢?”

如果換了原身在這裏,以他對兒子的重視程度,說不定真的會忍下這個虧,只要楊月英發誓再不和劉文來往就好。

何田沒有回答,只是仔細盯着承安的臉。看着看着,他突然問外面的人:“你們幫我瞅瞅,我怎麽突然覺得承安一點也不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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