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通J可惡,可若是再有了J生子,那就要受萬人唾棄了。

何田的這句話,使大家的視線從狗男女身上收了回來,紛紛開始觀察何承安的長相。

老太太眯着眼看了半天,說:“以前我只覺得承安有幾分像他娘,現在仔細想想,剩下的這幾分,該是随了劉家老二。”

“對哦。不說不覺得,現在越看越像!”

“果然是劉文的種!”

衆人越說越氣,要不是何田還在門口坐着,他們都要進去往狗男女身上吐口水了!

何田長長地嘆了口氣,悲痛道:“承安出生前那一年,就有人跟我說過,說看見月英跟劉文來往。當時我還不信,沒想到……”

楊母眼見勢頭不好,趕緊把何承安按在自己胸前,不讓別人繼續看他的臉。

楊母強行辯解道:“是誰跟你說的?黑心爛肺的。我女兒以前都不認識劉文,今天也是你不在家,劉文見色起意,強迫了我女兒。月英她也是受害者啊……”

只要能把過錯都推到劉文身上,就算女兒沒了清白,名聲至少比奸生子要好一些。

何田冷笑道:“我告訴了你,你好去找人家麻煩?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們這麽多人的眼睛都看見了,耳朵也都聽見了,楊月英如果被強迫的,她為什麽不大聲呼喊?我踹開門的時候,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楊月英一臉投入,臉上連一滴淚都沒有!”

“你就算說出一朵花,今天我也要休了她!這樣水性楊花還弄出奸生子的女人,我要不起,你們把她帶回去吧!”

原身是識字的,何田起身去找紙和筆,要親自寫休書。

趁着他走開了,楊母趕緊沖進去,從地上撿起衣裳,遞給女兒:“快穿上,趕緊的。”

這時候也顧不得罵女兒,還是先把衣裳穿上要緊。

劉文的爹娘緊跟着進了屋,劉母一邊抹淚一邊幫兒子穿衣裳。穿好後,劉父蹲下來,劉母把昏迷中的兒子扶到他爹背上,劉父背着兒子就走,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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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說什麽?自家兒子偷人理虧,就算被打死了也沒人同情。

何田在另一間屋子裏刷刷幾筆就寫好了休書,看熱鬧的人還圍在廂房那邊,何青青紅着眼睛找過來,小聲問:“爹,你真的要休了我娘?”

“你娘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承安是劉家人,不是我兒子。”

“那我呢?”何青青哭了起來。她害怕極了,生怕自己也和弟弟一樣不是何家人。

何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哄道:“你是我的女兒,這一點不用懷疑,你有六七分像我。”

何青青頓時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裏不那麽慌了,只是一想到娘和弟弟,她心裏就說不出的難過。

“青青,你願意跟着我還是跟着你娘?”

何青青咬了咬唇,小聲回答道:“我跟着爹。”

雖然她也有點舍不得娘,可确實是娘做錯了事。而且,娘也更喜歡弟弟,平時經常叫她讓着弟弟。反倒是早出晚歸的爹爹,對待兒女還算比較公平,至少比娘公平多了。

“好孩子,以後我不會讓你受苦的。”何田笑了。

安慰好女兒,何田就拿着休書出去了。

劉文已經被家人擡走了,楊月英也穿上了衣裳,她知道自己必定會被休。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但凡何田有一絲血性,都不會再容忍她。

不過她也不怕,她會帶着承安一起走。只要兒子在手,劉家人肯定會接納她的。況且,她手裏還有銀子,就算離開何家,她也不會吃苦。至于旁人的閑言碎語,不聽就是了,旁人說得再難聽,她身上也不會少塊肉。

“你這死丫頭,怎麽做出這樣的事,你真是昏了頭了!”楊母恨鐵不成鋼,拳頭都握緊了。

“娘,別再說了,我身上疼得很。”就沖着何田剛才打她的那幾扁擔,她就不可能再留下來受氣,“你幫我收拾收拾,我總不能穿着這身衣裳就走吧?”

“要不,你跪下求求他?夫妻還是原配好。”楊母是半只眼睛都瞧不上劉文。像這種好吃懶做的貨,怎麽能當她的女婿?

楊月英冷冷道:“我不去,要去你去。”

楊母設身處地想了想,如果她的兒媳婦出了這樣的事,別說下跪了,就算兒媳婦要吊死在她家門口,她都會由她去!

楊母心裏又羞又愧,卻不耽誤她手上忙着收拾好東西。

看着她把衣裳鞋襪都裝進包裹了,楊月英忍着痛彎下腰,伸手去床底下扒拉。

楊母見狀,立刻就懂了:“下面藏着銀子?”

“嗯。”楊月英點點頭,告訴她在哪裏。楊母趴在地上摸了半天,扒開磚頭,裏面空空如也。

“沒有。”楊母臉都白了。

楊月英不信,自己伸手去摸了摸,果然沒了。

“一定是被女婿拿了。”楊母篤定道。藏銀子的地方很隐秘,只有枕邊人才清楚。

“這可怎麽辦!”楊母拍着大腿,臉色痛苦得如同錯失了一座金山,“你也是的,幹什麽要告訴女婿?”

楊月英臉色發白,抖着嘴唇道:“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分我一點。”

母女倆正惶恐着,何田推開廂房的門。

剛才楊月英穿衣裳時,楊大嫂沒進去幫忙,只是順手把門給關上了。這會兒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聚集在院子裏,畢竟事情還沒了結呢,他們還想等着看何田會不會休妻。

何田抖了抖手裏的休書,沉着臉對屋內的母女倆說道:“這是休書,拿了趕緊走!”

楊母淚如雨下,近前哀求道:“月英她只是糊塗了這一回,女婿你就原諒她吧,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說到這,突然想起承安的身世,于是又改口道,“看在青青的份上,青青不能沒有娘啊。”

“有她這樣的娘,對青青來說是禍不是福!趕緊走,別等着我拿扁擔趕你們。”何田絲毫不為所動,一臉冷酷無情。

“家裏的銀子被你拿了吧?”楊月英已經接受了自己被休的事實,現在她只想多撈點銀子好傍身。

“你還想分銀子?家裏哪個銅板不是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何田冷笑,“你在劉文身上花了多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劉文本身沒錢,最多就是從劉母那裏要一點點零花錢。他跟楊月英在一起,基本上都是楊月英出錢買酒買肉,供兩人享受。

楊月英說不出話了,楊母也想到了這裏,母女倆都啞口無言。

何田催促道:“帶上你的嫁妝趕緊走!”

楊月英嫁過來時,就只有兩套新衣,以及陪送的一個衣櫃。那個衣櫃用了這麽些年,已經半新不舊了。

楊母擦掉眼淚,出去找兒子,叫他進來搬衣櫃。

楊大哥不肯,因為他覺得丢臉,壓根不想進那個屋子。楊大嫂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就算你不搬,妹夫也不會要的,多半會劈了當柴燒,還不如搬回家去。”

楊大哥這才去了。

楊母撿起地上的休書,左手提着包裹,右手扶着女兒往外走。

到了院子裏,何青青正站在臺階上,定定地看着這邊。楊月英眼睛一亮,喊道:“青青……”

何青青把頭一扭,不再看她。

她不會幫娘求情的,娘做出這種醜事,怎麽對得起爹!

何承安在人群裏跑來跑去,快樂得像只小鳥。他只是覺得家裏很熱鬧,等看到滿臉淚水的楊月英出來了,他才慢慢走過去:“娘,你怎麽了?”

“沒什麽。”楊月英牽着他的手,“跟我走。”

楊家人終于走了,院子裏并沒有安靜下來,衆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何田。

何田長出一口氣,對衆人說:“今日多謝大家了。廚房裏還有一些餅子,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老太太本來是要買餅的,沒想到卻出了這種事,她哪還有心思買餅,當即便道:“不用了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

何田從廚房裏端出一筐餅子,這是他早上做好的,只是沒有挑出去賣。他給每人都發了幾個,直到把那一筐餅子全部發光。

起初沒人肯接,何田再三勸?????,大家這才收下。

遠親不如近鄰,跟鄰居搞好關系還是很有必要的。今天大家都是一番好意,奔着幫忙抓小偷才來的。

等人群終于散去,家裏只剩下何田跟何青青。

日頭已經升到了正中,午時了,該吃午飯了。父女倆都沒心情做飯,何田拿了些銅板,叫青青去街上買兩份飯回來,他自己則挽起衣袖,把家裏屬于楊月英的但她嫌棄沒帶走的那些東西,全都扔了。

就連楊月英跟劉文鬼混過的那張大床,也被何田幾斧頭給砍了,然後抱去廚房當柴火燒。

吃飯時,父女倆默默無言。吃完飯,何青青就去午睡,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

何田見她情緒還有些低落,便笑着說:“陪我去街上走走?家裏缺床和衣櫃。對了,你想不想養只小狗?”

何青青早就看見了廚房裏的那堆木頭,乖乖地點了點頭。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短短的功夫,楊月英的那點事就在這幾條街傳遍了。

離開家的父女倆被迫接受衆人異樣的目光,何青青覺得很難堪,把頭埋得低低的。何田倒是無所謂,內心一片鎮定。

甚至還有那好事的,湊上來想打聽細節,被何田随口糊弄過去。

“青青,你不必內疚,也不必自卑。”何田安慰道,“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目光,做錯事的又不是你。”

“嗯。”何青青低聲應了,把頭稍微擡高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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