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呵呵,曦兒,晟晟來了!”
“晟晟,沒打準!”曦兒像是受氣的小嬌妻似地,摟着敖晟的胳膊喚道:“你來!”
“行,爺來,你退後,說,你想讓他怎麽個死法?”
“先綁起來再說!”曦兒注意到,床上的杏梅一聽來人,急忙的将自己的身子縮進了被子裏,見曦兒走過去,她頓時身子一僵:“饒命啊饒命,嗚嗚……”
“姑娘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救我?”杏梅一聽,眉色稍安,急忙轉身,便發現一個翩翩公子站在床前,聲音柔軟細微,眸間如泉清靈。
看着杏梅的時候,完全沒有男子的猥瑣之情,反而多了些許的疼惜和憐愛。
她委屈的淚水再次積聚而滿“公子,救救我吧,嗚嗚……”
一句公子,曦兒也尴尬了,沒錯,她現在是男子,這樣看着人家一個姑娘,是挺不像話的。
“姑娘放心,你且先穿好再說!”
銀鏈似刀劍,可是卻不曾傷害杏梅分毫,杏梅身上的繩索便被輕易的解開,而重獲自由。
“多謝公子!”
“我先出去,你穿好出來我們帶你離開!”曦兒鄭重的說道。
杏梅方知自己遇到了貴人,連連點頭,手開始搜索她的衣衫,在看到被錢天霸撕扯成條狀的衣衫時,又無語的瞪大雙眼“這可怎麽辦啊?”
曦兒淺笑道:“給你這個穿!”
她早就預料到杏梅會如此,所以從客棧出來之時,便攜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她預備,沒想到還真是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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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兒正要解釋,卻聽到外面凄慘的慘叫:“你們可知道我是誰?竟然敢這般……咳咳……”
曦兒一聽暴怒,敢情這人還當把自己當成大爺呢。
見他跪在敖晟身邊,緊接着便是一口血一口血的吐出,噴濺在敖晟雪白的靴子上,曦兒從他身後一腳踹出“你的髒血往哪裏噴啊!尼瑪!”
敖晟擡眸,若有所思的笑着,并不作聲。
“來人啊來人啊!”
被曦兒踹了一腳,那錢天霸像是猛然想明白了似地,急切的開口呼救,身子一點點驚恐的往房外挪動,帶着血跡的身子拖拉成了一條污穢不堪的場景。
“真叫人作嘔,喂,我說,你別嚎了,你的人都暈了已經!”
“你,你們!”錢天霸雙手捂住胸口,知道自己此時已經如同甕中之鼈,無法,只得軟下來,本來想要來巴結曦兒,因為看那敖晟那就是一座腹黑冰冷的山神,不過看着曦兒的時候,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所以錢天霸押對了寶,他直接爬到曦兒面前“公子饒命啊,饒了我吧,我也是一時糊塗啊!”
“呸,好個不要臉的禍害精,尼瑪,你強強良家婦女竟然還來了一個一時糊塗?那你什麽時候是不糊塗的時候?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混蛋!”緊接着曦兒便在他前胸之處再給他補上了一腳。
錢天霸被踹的出去好遠。
敖晟在一旁看着,伸手攬過曦兒的腰“差不多了,打算怎麽處置了他?”
其實曦兒罵人很單調,她就會說臭不要臉的,敖晟覺得吧,如果自己再不來問一下,這小丫頭絕對會把自己憋成內傷的。
“恩?”曦兒在思考中。
那邊的杏梅就頻頻閃出,見到錢天霸慘遭淩虐,總算是惡氣出了一大半,忙站在曦兒身邊“公子,可饒不了他,他禍害的人能堆成山了!”
“你個死潑婦,爺今天弄死你!”錢天霸一聽杏梅竟然出口便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竟然猛撲上來。
砰——
曦兒又是結實的一腳“确實,姑娘說的對,這人确實不能留,留下就是個禍害!”
“你敢,老子是府尹公子,借給你們膽子你們也不敢把本公子怎麽樣,還是快點放開本公子,省得惹禍上身!”
“喲,瞧瞧,這不要臉的給他個梯子他還真敢爬牆,老子還就告訴你了,今天老子玩的就是府尹公子,不是老子還沒興趣玩呢?!”
曦兒聲音柔軟但是毒辣的很,聽着耳朵裏仿佛舒服的像是微風扶柳,但實則狠厲尖銳。
“你們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們不殺你,殺人是要犯法的,我們豈會做那種事情?”
曦兒俏皮一笑,傾國傾城,眉眼煞是好看,敖晟便猜到,得了,這個男人又慘了,得罪了他家曦兒,給他個囫囵身子就不錯了,不過,今天他未必能保全他的身子了。
“你們知道就好,還不放開我,知道不能殺我就好!”
“是不能殺你,不過,你既然這麽喜歡用它禍害人,不如,今天老子就替天行道——”
“啊——”
曦兒銀鏈飛出,又快又狠,只見那錢天霸褲裆中鮮血噴湧,一下子他的臉色慘白,汗珠林密,失聲尖吼,嘶聲慘叫起來,只需一秒便痛的全身抽搐,渾身血污,一動不動,暈死過去。
“搞定!收工!”
杏梅捂住眼睛的小手拿開,看着錢天霸的慘樣,驚吓的渾身顫抖,看着曦兒懲惡揚善,打從心底裏敬佩不已。“公子,你可是我們平城的大恩人啊!”
“小意思,姑娘見笑了,嘿嘿,我啊就是……”
曦兒本來還想自吹自擂一番,但是敖晟的臉色已經憤怒青筋暴起,她下意識說道,慘了,不好,惹到驢了,等會指定要挨踢!
果然,她這麽一想,敖晟便一把拎起了她的衣領,一把提起來“好得很,爺回去再收拾你!”
救出了杏梅,本想着送她回家,再給他們祖孫些盤纏,讓他們去別的地方生存,畢竟錢天霸雖然被她給毀了子孫根,對男女之事不會在害杏梅的清白,但是事後的打擊報複是肯定少不了的。
可沒想到,來到破碎的小房屋後,才知道杏梅的奶奶,在今下午被那官差踢了一腳,回來之後便一命歸西了。
杏梅抱着奶奶哭喊半天,昏厥了過去。
“晟晟,她挺可憐的是不是?”曦兒小聲的趴在敖晟的耳邊,說道。
“那又如何?”
“嘿嘿,好晟晟,乖晟晟,晟晟最好了,你看能不能……”
“不能!”敖晟回答的斬釘截鐵。
曦兒自知理虧,翻轉了小眼珠又來一記“或者如果可以收留她的話,曦兒晚上全憑爺處置任何?而且包爺滿意,額外贈送曦兒自創的……”
敖晟瞥了她一眼,喉結滾動,盯着她那嬌美的小臉半刻,說道:“真的?”
“那還有假?只要晟晟準了,曦兒一定伺候好爺!”
“準了!”
卧槽,曦兒嘴角猛抽,這啥男人啊,要他救人他磨磨唧唧不答應,一聽說要上床,他便一口應了。
不過,曦兒就是要的這種效果,索性将奶奶葬好後,帶着杏梅來到客棧。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冥紅坐在椅子上,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又讓曦兒咋舌。
搞什麽?
還讓不讓人活了,哄完了晟晟,回來還看見這麽一個——怨夫!
得,總是她對不起人家,恐怕要是換了別人,大晚上被人抛棄了還鎖在了房中,第二天中午才回來,誰都會生氣的吧。
“兔兔?”
哼,冥紅連眼都不瞅曦兒一下,将飯碗往她身邊一推,起身便要離開。
看,這人雖然說正生氣,可是還是擔心她餓了一晚上會餓壞的不是,“哎呀,不是不帶你,你不是不方便麽,等以後孩子出生,我絕對走到哪都帶着你,可好?”
“真的?”冥紅雙眼又止不住的氤氲起來,霧氣朦胧,曦兒看着悸動,“那是自然,還能騙你麽,我騙誰也不能騙我們兔兔啊,還有咱家兔寶寶啊,對吧,寶寶,快點和爹地說不要生氣了……”
“公子——”
正和兔兔打情罵俏,換了衣服的敖晟和杏梅已經出現在門口,曦兒一見,便招呼她進門。
“杏梅,你來了。”
“多謝公子安葬了奶奶,以後杏梅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杏梅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像是江上搖晃的船家,帶着習習的夜風,吹得人心随波動。
“看你也怪可憐的,把你自己留下也不落忍,你以後就跟着我們吧。”
曦兒旁邊的冥紅一聽,連忙躲避的跑到了敖晟身邊坐好,那樣子仿佛眼前的杏梅就是個定時的炸彈似地,看的曦兒都覺得詫異“兔兔,不準沒有禮貌!”
這冥紅是搞什麽?以前他是最有禮貌的,現在怎麽也不打聲招呼,非常不待見人的躲旁邊去了。
難道真的是懷孕的女人情緒不穩定,懷孕的男人更加的波動厲害?
“二哥,兔兔不是沒禮貌!”冥紅低頭扒飯,就是不擡頭。
曦兒一聽,沒錯她又一次忘記了自己是男人的身份,幸好冥紅提醒了,這是他們三人的秘密,還是不方便在杏梅面前說出,畢竟她還是個外人。
“杏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大哥,這個是我三妹!”
“大公子好,三小姐好!”
杏梅俯身盈盈,低低的喊出,順勢便站在了曦兒的身後,還真是時刻做起了女婢的角色,曦兒笑道:“還沒吃飯吧,先吃飯!”
本來想拉着她一起吃,可是杏梅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硬是不肯,曦兒也不再勉強。
吃完飯,曦兒吩咐讓杏梅去準備自己的房間,而自己則趴在敖晟的懷裏:“晟晟!~”
“恩。”不冷不熱。
“晟晟,那個今晚……”
“今晚爺會洗的白白的,等着你的,爺這就去洗着!”
噗,曦兒本來還想說,今晚就算了吧,她昨夜累了一晚上,還沒睡,敢情人家早就一早堵在了那裏,不給她喘息的時間。
好在敖晟給了她一下午的修養時間,曦兒便歇在了冥紅的房間。
這個時候,房間裏沒有別人了,只有曦兒和冥紅兩個。
冥紅坐在床邊,輕柔的揉捏着曦兒的後背,“娘子,兔兔捏的舒不舒服啊?”
“恩,好舒服哦,兔兔捏的最舒服了,不過……”曦兒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心裏有個疑問,現在四下無人,便無所顧忌的說出來“你剛才為什麽對杏梅那麽沒禮貌,這不像你!”
“她是女人!”
“啊?就因為這個?”曦兒無語至極。
“兔兔以後除了娘子外,絕對不和別的女人說話,哼,看她們兔兔都懶得看!”
曦兒一聽,便樂了,知道這熊孩子腦袋裏的那根筋又發作了,還不是因為唐嫣兒将他刺激成這個樣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乖!這杏梅和那個唐賤人不一樣。”人家壓根就沒看上你,估摸着看上的是她也說不定,曦兒YY中。
“那又怎樣,反正我就是不跟她說話。”
“可你現在是女人,我的兔兔,好了好了,你的心思娘子知道了,呵呵,真是乖東西!上來——”曦兒也不再和他理論了,直接捉住他的手便是一提,冥紅很自然的俯身過來,趴在了曦兒的身上。
“想我了沒?”
“娘子讨厭……”
喲,這小子還挺拽?明明那個地方已經如火中天了,還在她跟前裝。
“兔兔,我給你接着唱歌怎麽樣,全當給我們寶寶做胎教了!”
“胎教?年娘子,那是啥?”兔兔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為何娘子總是如此的奇特,說出來的話他都沒有聽過,白瞎了他讀了那麽多年的書了。
“哦,就是以後我唱歌賺錢買頂大轎子擡着你們,就叫胎教!”和古人說話就是累啊,曦兒不禁這麽想着。
“春雨,一夜連曉,棧外柳,陌上蒿,野渡吹簫,春水,秋山為鞘,盈盈笑把恩仇了,舟放五湖心自燒,棹歌去,水迢迢……誰願改一身驕傲,看嶺上雲長雲消,幾曾騎馬倚斜橋,何處滿樓招,似夢還真心頭繞,擡頭明月相照,原來堪一笑,萬丈紅塵心不死,怎唱清風逍遙調,自将美酒對江天傾倒,一番洗今朝,夜歌豪乘年少……。”
曦兒低轉吟唱起來,冥紅聽的入神,本以為娘子又要大唱放浪曲子,沒想到……
兔兔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着,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好多年前的那天。
夾雜着霧氣,那小女孩的歌聲越來越近,乘着竹筏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孩子,走到他身邊,遞給了他一個——
饅頭!
“別哭了,你為什麽要哭啊?”小女孩閃爍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我找不到娘親了!”冥紅一張哭花的小臉瞅着她。
“別擔心,我陪你一起在這邊等,你和娘親是在什麽地方走丢了的呢?”小女孩笑嘻嘻的如同銀鈴般,冥紅看的有些直了,指着樹下“就是那裏!”
“那我們過去,我陪你等吧,對了我叫雲曦兒,你呢?”
“我叫……”
“紅兒——”
“娘親,娘親……嗚嗚……”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了娘親的身邊,抱着娘親的脖子,回頭想要在尋找她的時候,只見她已經被家人接走了,娘親說“那是雲府的小姐雲曦兒!”
從那天起,冥紅将這個名字牢牢地記在了心底,發憤圖強,一招中了狀元郎,只為了配得上那個她。
“兔兔,兔兔……”見冥紅睡熟,曦兒伸手撫摸着他的小腹,這裏真的是有個寶寶麽?
“兔兔,放心,我不會負你們的!”曦兒淡淡的香氣撲過來,一個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好軟好甜,她的不負,冥紅心如波濤,陣陣歡愉。
一直到了晚上,曦兒在冥紅這裏吃罷飯,才猛然想起,那個男人還在房間裏泡着等着她,她嘆了口氣,腳步沉重的跨進去。
“晟晟~”
【061】曦兒的賣身契
更新時間:2013-2-6 20:14:18 本章字數:13785
“晟晟~”
“哦……哦哦……”
曦兒皺眉,邁着的步子往後縮了幾步,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麽聲音啊?
怎麽聽着都像是男人自己那個啥?
“晟晟,你是不是不在,你要是不在我就先出去了……”
曦兒說完,撒腿便打算往外跑,心說,此時不跑何時跑,丫的這聲音陰森又恐怖,怎麽聽都淫蕩的不得了,留下了還得了?
“往哪去啊曦兒!”
軟綿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接着便是腰部一甩,她啊的一聲整個人劃過空中,平穩的躺在了大床上。殘颚疈曉
“你,你在啊晟晟,呵呵,我還以為你不在呢?”曦兒面紅耳赤的盯着敖晟,他竟然什麽都沒穿,看樣子像是從水中剛出來。
那水珠從他的青絲滑落,顆顆滴在他誘人的胸前,水亮亮的誘人。
看着好像吸上一口,曦兒本能的将臉側了過去,像是奶娃娃般張開了小手“晟晟,來抱抱吧~”
“曦兒,你剛才跑什麽?”
“哦,我那不是以為你不在,想要出去看看你去了哪裏了?”才怪,她就是有意要跑出去的。
“哦?難道爺沒有告訴你,爺在沐浴等着你來伺候?”敖晟說的不緊不慢,面色犀利,清澈好看的棱角此時已經深幽不見底。
身子坐過來,輕撫着曦兒的小腹,一點點的往下觸摸“還是曦兒覺得去那只兔子那裏會比跟着爺要享受?”
“才不會,咳咳,晟晟知道的,還是晟晟伺候的好,自然……我要來陪晟晟了!”這話千萬不能被兔兔聽到,不然又得止不住的抹眼淚了。
身處兩個男人之間,她容易麽容易麽?
“那我們來做吧!”敖晟笑聲依舊,緊接着身子便嗖的一下跳到了床上,紗幔放下,風中搖曳,床上響起了好聽動人暧昧不俗的聲音。
“啊,輕點,輕點嘛~”
“不要,快點啦……”
……
一夜颠鸾倒鳳,曦兒早就體力不支,第二天頂着兩只熊貓眼,疲憊的打着哈欠。
以至于杏梅喊她的時候,她都沒有聽到。
“公子……”
曦兒持續的趴在桌子上,休眠狀态。
心裏止不住的罵着昨晚折騰自己的那個家夥,臭流氓,臭流氓,敖晟就是流氓,嗚嗚,她都喊了累死了他還是整晚的折騰着她。
“公子?”杏梅以為曦兒出了什麽事情,急忙的伸手推她,感覺很奇怪,一個大男人的身子怎麽柔軟成這個樣子?
“啊?”曦兒被她一推,猛然清醒過來,才發現杏梅正一臉嬌羞的看着她“公子,要吃午飯了呢。”
“啊,呵呵,好啊。”
怪不得曦兒反應遲鈍,實在是從小姐變成公子,她這稱謂變了,以至于她反應總是跟不上來。
桌子上,冥紅依舊像是躲怪獸般靠着曦兒身子緊緊的,眼睛只瞄着桌上的飯菜,至于杏梅,他可真是從她來到現在,冥紅自始至終就沒看過她一眼。
敖晟便發覺了,于是打趣道:“哎,三妹,你好像有點問題啊!”
“什麽,我……我能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你怎麽靠着二弟那麽近?”敖晟的眼睛像是刀子般,曦兒不自覺的靠他近了幾分,撒嬌道:“哪有哪有,我這不是靠着大哥也挺近的,三妹,趕緊的靠過來,有道是背靠大哥好乘涼啊!”
冥紅一聽,自然知道敖晟是吃味兒了,可他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有意在他面前靠娘子那麽近,刺激他眼球的。
而是,他就是怕那個叫杏梅的從他身邊上菜的時候,碰到他而已。
當然,這話,人家杏梅在場,他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畢竟他也算是個文化人,怎麽能沒有禮貌到那種程度。
吃罷飯,敖晟便去錢如海的府衙,而冥紅有孕不便行走,曦兒便将杏梅留在客棧陪他。
盡管冥紅百般的不樂意,還是沒有辦法阻止。
因為自從有孕到現在,他的身體情況就一直直線下滑。
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要吃過飯,他必然是要小憩一段時間,如此一來,曦兒還沒有出門的時候,他便已經睡下了。
“杏梅,好好看着她,知道了麽?”
“公子,放心,叫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好三小姐的。”杏梅杏眼一挑,似乎對那個不待見自己的三小姐很有信心!
曦兒自己無聊,便打算在城中溜一圈,也算是觀察一下地形,再來就是看看在郊外那幫村民說的平城內市價上調民不聊生的事情,她倒是想要看看到底高額到什麽狀況。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管是酒樓茶館,還是小攤小販,不管是绫羅綢緞還是青菜蘿蔔,均是平日裏的五倍不止。
更別說城中此時缺少的藥材了,那就是漫天要價。
她不免感到心涼,這些奸商,實在是可惡!
老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忍受病魔折磨,他們還搜刮成瘾,完全死不要臉!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氣憤的走到碼頭,擡頭望着那清澈見底的河水,才剛有要轉身的念頭,便發現前方不到二十米處,有一個黃衣翩翩美公子的背影,站在岸邊伸手比劃着船上的民工搬卸物品,那一舉一動,頗顯老練。
曦兒現在本能的怒火中燒,一見這些有錢的奸商,氣就不打一處來。
“哼,奸商是吧老子看不慣的就是奸商了!”
她不知不覺的已經把氣撒在了這個不認識卻有覺得有些眼熟的背影身上,結果飛快的沖跑過去,來不及剎車,一腳便從他後背踢了過去。
只聽,噗通一聲,那人完全沒有防備,一個身影從空中完美的滑落下去。
“啊——”
碼頭上船來船往,人頭攢動,那大小不一的船只,還有各路的航運貨物琳琅滿目,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搬運的工作,成排的碼頭工人邊搬着手裏的東西,邊看着這邊比較滑稽的一幕。
剛才還對他們大聲吼叫,指手畫腳的嚴厲老板此時已經成為了落湯雞,在水中撲騰出了萬千水花。
“快點救少爺啊,快點——”
船上的一個老伯眼睜睜的看着黃色的身影掉到了水裏,當下命令衆工人下去救人。
“少爺,少爺!”
切,曦兒蹲在碼頭,扇子輕拍着胸口,瞧瞧,就說是周扒皮了一點都不冤枉,竟然踢了一個勢力主的少爺。
本來她想立刻閃人的,不過好像并不太樂觀。
她沒有想到的是,剛才被她一腳踢下去的那個人,竟然從水中飛出,直接的跳到了她身旁。
她定眼一看,草,這是誰?
吓了她一跳,身子往後明顯的一揚,腰部便被人摟的緊緊地,溫熱的呼吸在她脖頸處噴灑出來“這位公子,你可要小心!”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之行為!
曦兒盯着眼前那一張熟悉的臉頰,心說,該死的,早知道是你,說什麽老子都不來踢你,這倒好,一踢踢出冤家來了。
“你,你放開我!”
“哦?真的要本公子放開你,好吧,那就如你所願,放開你——”
啪嗒,腰間的力道明顯一松,她像是沒有牽引力的物體一般刷的下落,直接身子沉悶的砸在了地面上。
“哦,好痛,該死的,黃亦楓,你膽子肥了是吧!”
木錯,眼前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便是她四夫之一黃亦楓,當然,那只是以前,在她休書一封的時候,便已經和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牽扯了。
黃亦楓怔怔的望了她半天,竟然開口說道:“你怎麽知道本公子的名字?”
他很好奇,這個男人說起來長得粉粉嫩嫩的,看起來秀氣的很,其實也就是娘娘腔,連說話都是,不過他并不是能輕易被糊弄的角色,在剛才,他抱着她的時候,便發現她耳垂的小孔,那是女子帶耳飾的象征。
眼前這個,膽敢将他踢下水的人不是男人,而是個女人!
而且竟然還是個知道他名字的女人!
他從小走南闖北,雖然遇到的女子衆多,但是能和他牽引上關系,而且還将自己真實名字和身份了如指掌的卻根本沒有,除了她!
除了那個醜八怪娶了自己還不知道感恩愣是一紙休書将他打發出門的女人!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容顏清秀,頗具靈性,身形嬌美,閉月羞花之貌。
和那個女人差別又何止千萬裏。
可是她那雙黑漆漆的像是鑲嵌着寶石般的眸子,卻又是那般熟悉,他迷茫了,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周邊萬事萬物全都靜止,這裏只剩下了他,還有那個她!
曦兒見他不動,頭腦一片空白,強行的用手支起了自己的身子,大罵:“難道是流氓嗎?一直盯着人看!”
“公子為何踢我下水?”
“不是你自己沒留神掉下去的麽?關我什麽事情啊?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踢你下水的?你有證據麽?!”
曦兒蠻不講理,臉不紅心不跳的吼道。
心說,踢你怎麽了,誰讓你長了一副被人踢的臉!
“哦?那我的工人和管家算不算證據,劉伯,你來——”
對面那個老人家一身青布衣,顫巍巍的走近,在黃亦楓面前恭敬的說道:“少爺,沒錯,剛才就是……”
“喂,老人家,你看清楚了,你真的看清楚了麽?你确定你親眼看到我把你家少爺踢下去了?”
得知這個老人家是想要幫着黃亦楓一起對付她,曦兒也不慌不亂,剛才她飛奔過去的那一腳,是用了敖晟給自己的內力,速度之快除非是武林高手,否則就是這裏的工人和這個喚作劉伯的老頭一起睜大眼珠子看,也未必看得出分毫。
她這樣一說,也只不過是想要恐吓一下,結果,那老頭當真歪着腦袋思慮片刻,然後一臉凝重的對着黃亦楓說道:“少爺,其實剛才奴才确實沒看清,只是看到少爺突然掉水裏了,不過,不過,岸上确實當時只有這位公子在!”
“哼,只有你在,那就肯定是你了!”黃亦楓不假思索的說道。
“卧槽,你還賴上了是吧,都說了你沒人證物證,憑什麽就說是老子把你踢下去的?”
曦兒面色灰白,指着黃亦楓的身子說道“再說了,就你這樣嗖的一下從水裏飛出來的本事,我又有什麽能力将你踢下去?還有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我為什麽要踢你?再者,有沒有人規定有人落水,而岸邊踏青賞水的人就一定是犯人?!這也太會無賴人了,你們打算要屈死誰啊!”
黃亦楓淡淡開口“別的不多說,将本公子踢下水,岸邊只有你自己,難道我是自己閑着沒事跳下去的?你說和你沒有關系,誰信?你給豬給狗說,你看他們會不會信?”
“卧槽,你還有理了是吧,你這個人,簡直就是說不通,無理取鬧!”曦兒衣袖一擺,不想和這個人有多大的牽扯,轉身便要離去,可是剛邁開了步子,手臂便被他一下子拉扯過去“想走,沒那麽容易,本公子也不是好欺負的,這衣服也濕透了,這精神也紊亂了,怎麽辦,這損失你說一句想走就走了?!”
訛詐?!曦兒腦子裏頓時跑出來這樣的詞。
卧槽,她倒是忘記了,這個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小氣而且貪財的貨色。
原來他現在記恨的并不是到底是不是她将他踢下水的,而是要找個人為了他落水負責,确切的說那個負責就是為了要找個人給他付錢!
“怎麽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說吧,想要訛詐我多少錢!”
沒想到曦兒會看出他的想法,黃亦楓嘿嘿一笑,甩動着手中的金算盤,曦兒心裏馬上就啐了一口,該死的,又是這個要人命的金算盤。
還記得那日桃花滿天飛,她掉進了河水裏,他救了她,也是這個金算盤,便滿天開口,訛詐了自己,現在又來了,只不過這一次是他落入水中。
但是性質是一樣的!
都是要訛詐她!
噼裏啪啦,那金算盤響起來,須臾,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美态,緩緩的說道:“本公子算你便宜點,就要你一千兩銀票作為補償好了!”
一千兩?這人是不是瘋了?
曦兒如果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她就會發現,她的臉已經被他的話氣得完全沒有了血色。
“一千兩,你想得美,該死的,你去死——”
曦兒聲音冰冷,嗓音高昂,完全的尖叫起來,那尖溜溜的海豚音,震得耳膜嗡嗡響。
“事後,态度不善,造成本公子嚴重心靈創傷,加上利用兇器震的本公子頭暈眼花,一千兩是便宜了,我算算……那就要你五千兩,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也算是兩清了!”
曦兒頭瞬間大了,剛才從一千兩直接飛升到了五千兩,難道就只是因為她沖着他吼叫了幾聲?
她從來沒想到她吼叫的聲音也可以這麽值錢,竟然是五千兩白花花的紋銀!
曦兒面色抽搐,身形晃動,不可不說,這個黃亦楓足夠有本事将她氣得血壓高漲,特別是他那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的曦兒兩眼冒金光,指着他顫抖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你…。”
“怎麽樣?看你穿的如此不俗,也并不是沒有錢的人家,恐怕不會因為區區五千兩的銀子就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吧,如若不然,你今天要是不付給本公子五千兩,你就別打算走出平城去——來人,帶走,我們去府衙說理去!”
黃亦楓見曦兒死活不出錢,他也失去了原本的耐性。
吩咐工人将曦兒押解着便要去府衙說理。
說是去府衙,其實曦兒心中哪裏會不知?
有道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看着黃亦楓,整天拿着金算盤,十足一個奸商,肯定和這裏的府衙早就狼狽為奸了。
不然也不會抓着自己就去府衙問理。
這一去,她即便是有命活着出來,剛才的那五千兩也會無形中經過錢如海這狗官着手後,翻一倍不止,不一定就會變成兩萬兩紋銀都不止。
曦兒白了他一眼,再次在心裏暗罵他是個無恥黑心的奸商!
“還杵着做什麽,走啊!”黃亦楓不滿的看着曦兒道“自己不走難道還真的要被人架着才走?”
“去哪?”曦兒淡定的問道。
黃亦楓立刻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當然是去府衙了,除非你現在給我五千兩,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哦,原來他是一定要帶着自己去府衙的。
不過,黃亦楓,如果你知道我是誰,你還能這麽淡定的訛詐麽?
“好吧,給你就是了,只不過我的錢沒帶在身上,不如你和我去客棧吧,怎麽樣?”
“行,那好吧,只要你能給我錢,我不介意。”黃亦楓非常好說話的自顧說道。
“……”曦兒臉色一灰,眼睛一瞪,心說,卧槽,你是不介意,你要錢要的那麽死皮賴臉,你介意個球球啊~
黃亦楓沒有看她,聲音還是一貫平穩“這位仁兄,看樣子你的穿着打扮包括這個氣質均不是泛泛之輩!”黃亦楓淩然的說道。
曦兒大叫不好,這個黃亦楓看來又要有什麽鬼主意。
“其實,本公子一直在想,是不是五千兩要的少了點,配不上你這樣的身份呢?”
“噗噗——”
卧槽,曦兒無語的看着他,他還真無恥,想着法繞着彎的将她往溝裏帶。
本來說五千兩已經夠多了,這一會兒,他竟然還盤算着想要在從自己身上搜刮一些。
該死的,這回,嬸可忍,叔絕對忍不了了。
好在,已經到了同福客棧,曦兒婉轉一笑“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