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燈光下右手手腕處的手環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那是一條縮小了的小龍,龍頭咬着龍尾,盤成了這樣一個環。從盤上盛予梵的手開始,水之王座就沒有開口說過什麽,無論盛予梵怎麽呼喊它,都得不到回答。

疲憊的擡手遮住了眼睛,盛予梵有些恍惚。

不知為何,有些懷念那個從前每天都圍着他轉動手動腳嬉皮笑臉的男人了。

盛予梵扯起一抹苦笑,心道自己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那個人的動作從來都不是出于真心,他清楚,男人也清楚,現在居然還想念他,自己大概是頹廢到一定的狀态了吧。

腦袋有些混混沉沉,盛予梵所幸閉了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每天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就只是為了夜晚可以安眠……

因為睡夢之中,再也聽不到那個熟悉的歌聲了……

就連那個唱歌的人,也想要離開他了嗎?

夜裏的風很涼,吹開了及地的落地窗簾,屋外是一片漆黑。

夜晚的加爾帝國皇家學院,寂靜的有些吓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碼的有些亂(>﹏<)腦子果然有些不清醒,我去睡一覺醒來繼續_(:з」∠)_

(>﹏<)有種一日更就更看不到留言了的趕腳……

求別抛棄我(〒_〒)

☆、煩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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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随着朝陽的陽光射入屋中開始了,盛予梵被池煊搖醒,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你最近越來越不管不顧了。”池煊皺着眉頭不滿道:“連房間也不回就睡死在這裏,生怕別人一推門看不見一死人啊。”

盛予梵頭有些疼,按了按眉心站了起來。

“抱歉,昨晚太累了。”

看他有些泛紅的臉龐,池煊不禁皺眉。“你怎麽了,不會是生病了吧……昨晚在這裏吹了一夜的冷風。”

盛予梵一愣。“應該沒事,就是頭有些疼,睡一會就好了。”

心想着繁衍者的身體素質應該不會這麽差,池煊點了點頭道:“那你回去睡吧,我去幫你請假。”

應了一聲,盛予梵轉身回房。低頭看了看自己昨天穿了一天的衣服,眉頭緊皺,于是幹脆直接進了浴室。

在浴缸中泡了一會,感覺精神稍微回來了點,盛予梵這才起身換了睡衣回了床。

這一覺,一睡就是一整天,等到他再次醒來時,房中已經亮起了燈。

盛予梵撐着手坐了起來,全身都酸軟無力。

“你太着急了。”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盛予梵一愣,擡頭看去果然是消失了一周時間的金發男人。他放下了手中東西,有些不滿道。“按照訓練表,你現在的情況是超額訓練了。”

盛予梵還有些迷糊的腦子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皺眉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要是不在這裏,你發燒燒傻了都沒人知道。”西澤爾站起身來,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藥。“特效藥這東西可以不吃還是不吃的好。”

走到了床邊,擡手摸了摸盛予梵的額頭,那燙人的溫度已經下去了不少,他的臉色才稍緩。“明明體質是A,卻會因為吹一夜冷風感冒。先吃藥,這并不嚴重,等會發一下汗就好了。”

盛予梵有些發愣,眼前的人的舉動讓他十分不适應,甚至于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看着少年傻傻的模樣,西澤爾嘆了口氣,直接将手中的藥塞到了少年口中,接着又灌了他一杯水,這才拍着他的道:“抱歉,我昏迷了一星期,沒法幫你訓練。”

盛予梵回了回神,眨眨眼道:“我自己來也可以。”

“自己來?”西澤爾冷笑:“然後把自己弄得燒死在床上?”彈了彈少年的額頭,西澤爾道。“我給你的訓練表是研究過你的體質所能承受的極限制定的,按照訓練表做就好,不要想着再努力一點超額訓練,會把身體拖垮的。”

盛予梵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抱過了一旁的抱枕試着和面前不大對勁的金發男人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只是換了血而已,沒什麽大礙。”

“……換血?”盛予梵額角一跳。“什麽換血?你那天那樣大出血,是在換血?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麽不測了呢……”

意識到少年是在關心他的西澤爾勾唇一笑。“換血,顧名思義就是把身體裏的血液都換掉。這次事出突然,是不是吓到你了?”

盛予梵搖了搖頭。“吓到倒是不會。”

兩人對視許久,一個神情迷茫,一個笑容柔和。盛予梵總覺得眼前的人換了一個,怎麽看怎麽詭異的很。“……換血不會跟着性格也換吧?”

西澤爾:……噗。

沉默了一會,西澤爾大笑起來,伸手揉着盛予梵的腦袋樂道:“小梵梵在糾結這個?不喜歡我這麽對你?”

“……倒也沒有,只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只是不想你覺得我很輕浮而已。”西澤爾溫柔笑。

盛予梵:“……”呵呵,你何止是輕浮。

“不過既然小梵梵不适應,那我就把相處狀态調回去。”他歪着頭,眸子眯起,像是在打量什麽可口的獵物一般。“小梵梵要是看我不爽,也可以把我冰起來呀。”

盛予梵:“……”果然換了血就連人都換了。

屋外電光一閃,緊接着的是一聲巨響,雷聲轟轟,暴雨傾盆而下。

西澤爾走到了床邊。“首都星很久沒有下過這大的暴雨了。”

盛予梵坐在床上望窗外:“下了多久了?”

“嗯,從我下午來下到現在,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盛予梵看西澤爾:“下午來?”

“對呀,是不是很感動,我可是照顧了小梵梵一下午呢~”西澤爾眉開眼笑。

盛予梵心下一松,覺得他還是保持這種狀态他比較習慣……剛剛那種一臉寵溺看人的模樣,讓他整個人都很僵硬。

“麻煩元帥了,差不多了元帥可以回去了。”盛予梵開始送客。

西澤爾皺眉委屈道:“我辛苦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小梵梵醒過來,小梵梵居然這樣對我,太傷人心了QAQ”

盛予梵:“……”這就對了,每說一句都能讓他很想凍死他的,這才是西澤爾啊……盛予梵總覺得自己哪裏不太對,但是此刻是這一周來精神第一次放松了下來,他并未多想。

男人的手掌覆在他了頭上,冰藍色的卷發被男人揉了揉,他的聲音很溫柔,很讓人安心。“睡吧,今晚我留下來陪你,不然你半夜又燒起來了,我不放心。”

盛予梵躲了躲,沒能躲掉那只弄亂自己發型的手,聞言垂眸沉思了一會,道:“要我幫你準備一張床嗎?”

大概知道他口中的床是什麽樣子的西澤爾笑了笑拒絕道:“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好了……”他并不是冰系異能,在冰床上睡覺什麽的,敬謝不敏。

盛予梵勾了勾唇,沒有告訴他其實他可以制造沒有寒氣的冰床。挪了挪自己的身體再次躺下,盛予梵頭朝裏,背對着西澤爾。

西澤爾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才張了張口無聲道:“晚安,親愛的。”

燈被拉黑,屋外的暴雨還在繼續,雨聲落到地面的聲音很清晰,盛予梵聽得很清晰。放在往日能讓他更加煩躁的聲音不知為何在今晚特別的悅耳,眉眼彎彎,他再一次睡了過去。

西澤爾的身體開始恢複了,盛予梵的訓練也回到了正軌。雖然手腕上的機甲還是對他的呼喚沒有任何回應,但是比前陣子的煩躁,盛予梵最近的生活明顯有條理得多。

西澤爾修改了他的訓練計劃。重力屋已經不需要去了,練習機甲的時間被加長,他開始逐漸進行手速訓練,融化精神力與個人能力,這樣才能更好地控制機甲。

盛予梵就像是這方面的天才。對于精神力的用法只要稍加引導他就可以做得比書上好,機甲的控制已經越來越靈活。

他不再是一個人單獨訓練,而是開始了和軍團之中的機甲戰士進行對戰。

這相比肉搏要困難的多。機甲戰士的反應是最重要的,不僅要注意對手的動作,還要在對手移動時自己也進行移動。要猜測對手的移動軌跡,同時要躲開對手的攻擊,這是一心多用的典型。

每個方面都注意到,同時還要注意自己對機甲的控制,要做到移動機甲就像移動自己的手腳一般毫無阻礙自然而然,這是盛予梵現在做不到,也是他需要訓練。

至于自己專有機甲的問題,西澤爾也同盛予梵提到過。

“你應該知道機甲之中有異能機甲。”

盛予梵點了點頭,他了解過。異能機甲顧名思義,就是能使用異能的機甲。這種機甲對駕駛者的要求又多了一條,那就是要有異能。機甲可以同步駕駛者異能,只要是駕駛者能掌控的異能攻擊術,機甲也可以施展出來,而且是放大了數倍施展出來。

這種機甲是大殺器,卻可遇不可求。畢竟強有力的攻擊型異能難求,繁衍者中出現異能者的概率也才20%,這些異能中有大多數與攻擊性異能搭不上邊。

而擁有攻擊性異能的人魚又不能上戰場,所以這種機甲雖然威力很大,戰場之上卻很少見。

“按照你的情況,駕駛異能機甲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西澤爾道。

盛予梵沉吟了一會,道:“現在不着急,我還不想把異能暴露出來。我的能力還不高,等到可以算是一個機甲戰士的時候,再來選擇專有機甲吧。”說着他不由苦笑。“而且按照我的現有資産,專有機甲什麽的還是不奢求了。”

一臺機甲的造價很是高昂,特別是為某個人專門打造的機甲,那就更是天價了。

“盛予梵”的的确确是買不起的。

西澤爾笑道:“這個沒關系。可惜,水之王座還是沒能得到手,不然你很适合駕駛它。”

盛予梵明知故問道:“還是沒有消息嗎?水之王座的駕駛者。”

“沒有,只知道他是一位人魚,這樣的消息根本沒什麽用處。當時在那顆星球之上的并沒有那條藍色的人魚,聯盟快要翻遍他們整個星域了。”說起這件事情西澤爾的心情倒是沒有什麽起伏。“看他們的态度,那尾人魚的确不是他們的人,既然不是他們的人,那他是誰也就與我們無關了。”

盛予梵:“……”您真豁達。

“說起來。”西澤爾疑惑道:“為什麽那位人魚少爺會出現在那裏?人魚是不能駕駛機甲的,他得到了水之王座卻不能駕駛……那為何不讓出來呢?”

盛予梵:“誰說人魚不能駕駛的?”

西澤爾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道:“雖然法律沒有明确寫,但是這已經是人們約定俗成的了。人魚的性子大多高傲,對于機甲這種繁衍者玩的暴力游戲,他們是不會喜歡的。”

盛予梵問道:“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是很喜歡人魚?”

西澤爾聞言,笑眯眯地又湊了過來。“人魚什麽的又不是誰都要喜歡。我喜歡小梵梵,才不會喜歡那些每天都要泡在水裏的魚類呢。”

他這一番話又是在表忠心。盛予梵本來最近聽的多了都要無感了,但是這一番話聽下來,不知為何心頭一跳,一股莫名的不滿從胸腔中升騰而起。

他冷笑了一聲道:“呵,說大話的時候麻煩用腦子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是在哪~”

西澤爾盯着他看,神情專注,嘴角笑容勾人。“小梵梵是在生我的氣,還是吃醋?我也沒辦法啊,那群老家夥逼着我每周去人魚駐站相一次親,當初又沒有拒絕的借口。不過如果不去那裏,我也不會認識小梵梵,不是嗎?”

盛予梵轉頭與他對視。西澤爾說的很認真。“小梵梵相信我,我不喜歡人魚,他們高傲成性,難以伺候,還愛說閑話,那麽柔弱,還不能明白軍隊的意義。哪有小梵梵你好~”

盛予梵:“呵呵。”那真是對不起啊,我就是你口中柔弱造作的人魚。

西澤爾看着面無表情起身起來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他這又是踩到什麽雷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我收到負分了……

累不愛了簡直(〒_〒)

☆、煩躁(三)

“洛洛你在幹嗎?”言青挪到了指尖飛速躍動的小孩的身邊,一開口就被守在洛洛身旁的紅發男人瞪了一眼。于是抓了抓頭發笑道:“喬你別這麽看我嘛,你們玩都不帶我~小梵那邊元帥又自己看着,我有點無聊。”

洛洛手下不停,聽到他抱怨笑道:“元帥讓我找個人。”

言青一愣,随即興致勃□□來。“咦!元帥又挑中了什麽人嗎?自從小梵來了之後他就每天都死宅在軍團裏帶小梵,都不出去拐人回來了。”

“不是。”洛洛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皺着眉頭道。“元帥攔截了一個訪問首都星主腦的訊號,想讓我把人找出來。”

言青皺眉,雖然他很不靠譜,但是對首度星的主腦還是清楚的。那是智能只在天網之下的智腦,秘密訪問它需要很高的權限。訪問了被攔截了居然還能順利逃脫,只能說明訪問的人有着同元帥相當,或者比元帥還高的權限……

這可不是什麽可以八卦的好消息。

“他訪問了些什麽?”言青問。

一旁往洛洛嘴裏塞西紅柿的喬擡眸看了看言青,冷冷道:“關于體質進階的資料。”

言青一愣。“體質進階?……難怪,這種資料通過普通網絡是找不到的……只是,權限可以同元帥一般的人,怎麽會不知道有關體質進階的事情?”

“所以洛洛才在找。”喬悠悠地回答。

洛洛皺着眉道:“這個人……”

言青馬上湊了過去:“怎麽了!他是不是什麽敵國的奸細啊什麽的!?”

洛洛搖了搖頭道:“我追蹤不到他……他的痕跡抹得很幹淨……幹淨到不像是人為的。只是我查到了他的訪問記錄……唔……一共兩次……我看看他第一次查了些什麽……”

言青十分好奇,一直往旁邊湊,緊接着,抛到空中想要用嘴接住的番茄沒被接住,直接掉在了地上。“十王座?”

自動門打開,西澤爾邁步進來。軍靴包裹着有力的小腿,步伐潇灑。“洛洛,查的怎麽樣?”

洛洛停下手頭的活,鼓着臉轉身不滿道:“我找不到他……只能查到他都看了些什麽。”

西澤爾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只是淡定問道:“他都查了些什麽?”

“除了體質升級,就只有十王座的資料了。”

“十王座……”西澤爾眯起眼睛。“果然是他嗎……”

言青耳朵靈敏,聽到西澤爾的低吟馬上就沖了過來。“元帥你知道他是誰嗎?”

西澤爾想了想道:“大概吧,洛洛你繼續,有什麽線索就是什麽線索。言青,霍爾在哪裏?”

“大冰塊?”言青歪頭。“他剛剛似乎往小梵的訓練室去了。”

室內有幾秒鐘的安靜,西澤爾快速站起身來,直接就沖了出去。

言青不解道:“怎麽回事?這麽着急……霍爾又不會搶他東西……”

喬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慢悠悠道:“誰知道呢~”

盛予梵今天進行的是空中平衡訓練,機甲在半空浮動,小心翼翼地保持同一個高度與位置不便。手臂揮動,機甲的長臂也跟着揮動,盛予梵想了想,百無聊賴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高度與位置沒有改變,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訓練室的門打開了,一身白色軍服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盛予梵的動作一頓,機甲慢慢降下,落地,艙門打開。

盛予梵站在艙門口,剛想開口詢問,就見男人擡起頭看他,黑色的眸中沒有半點感情,冰冷得刺骨。

盛予梵有些呆愣。

那樣一雙眼睛,他似乎在那裏見過……

只是記憶之中,黑色的眸子裏并不是沒有感情,虔誠,忠誠,眷戀,濡慕……那種說不出是何的感情,被那雙黑色的眸子隐藏在其中……

記憶之中……

記憶之中……

盛予梵驚醒,他根本沒有這樣的記憶!哪來的記憶之中!

可是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滿滿脹脹的像是有許多東西擠了進來。盛予梵神情有些恍惚,意識脫離了身體,似乎飄到了很高很遠的地方,低下頭看,可以看到站在艙門口搖搖欲墜的自己的身體。

搖搖欲墜的身體?

盛予梵睜大眼睛沖了回去,可是來不及了,陷入了昏迷的身體向前倒去,從完全展開狀态的有四層樓高的機甲之上,落了下去。

盛予梵在空中停了下來,心想,這下子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了……

卻見那白色軍裝的男人唇一抿,直接越上了半空。

盛予梵心有餘悸,重新飄回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卻昏昏沉沉的無法醒來。

意識迷失的最後,聽到的是西澤爾的喊聲。

帶着急切,焦急,與……不安?

由于西澤爾态度的改變,盛予梵最近對他的排斥沒有以前嚴重了,為此西澤爾常常歡喜不已。只是不排斥是一回事,接受他是一回事,前途漫漫,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對待盛予梵這個人,要軟硬兼施,要時時刻刻,保持着一顆真心。他總是能清楚分明地知道誰對他是真心誰對他是假意。這還是西澤爾同他真心相處這兩周得出來的結論。

他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他習慣性的将自己封鎖在小小空間之中,想要他将頭探出,就要付出真心。渃染是這樣對他,池煊和亞蘭也都是這麽對他。

西澤爾總覺得自己帶着目的去接近這樣一個人是不好的,但是越是接近他,就越是被他吸引。他無法說清楚那種感覺,但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少年,很喜歡。

所以慢慢的,對于少年所接觸的人和物也開始注意了起來,不想讓他接觸其他人,想讓他只成為自己的,這樣的想法在西澤爾的腦海中不停轉悠,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之所以着急霍爾去了訓練室,也只是不想讓盛予梵同霍爾見面而已。

他們兩個有相同點,大多數時候都不茍言笑,西澤爾總覺得這兩人在一起一定會有共同的語言,他一點都不想盛予梵和霍爾接觸。

可是急急忙忙回到訓練室的時候,盛予梵正躺在霍爾的懷中,昏迷不醒。

“放開他。”西澤爾神色冷冽。

霍爾正抱着人站在原地沉思,思緒被男人帶有殺意的話打斷,擡起頭來就見到了一向和自己不對盤的人神色冰冷地看着自己。

霍爾面無表情,将懷中的少年抛向了西澤爾。

昏死過去的盛予梵并不清楚自己直接被“抛”了過去,要是知道了,說不定要把霍爾直接做成冰雕。

西澤爾接過昏睡的少年,神色依舊不見好:“你對他做了什麽?”

霍爾打量着西澤爾和他懷中的少年,想了想道:“看了他一眼。”

西澤爾咬牙切齒:“別逼我和你動手!”

霍爾道:“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自己從上面摔下來的。”想了想他補充道:“如果我沒接住他,現在你就只能在地上揀人了。”

昏睡過去的盛予梵:……

懷中的少年臉色慘白神色痛苦,西澤爾沒有時間同霍爾死磕,只是瞪了他一眼就轉身抱着少年離開。

霍爾:“……”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看着兩人離開,霍爾垂眸看自己的手掌,接觸到少年的時候,他分明感受到體內的力量在波動,雖然只是一瞬,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他已經記了下來。

這個少年,是不是和那位大人有什麽關系呢……

池煊正在陽臺給花澆水,就聽到客廳的大門被狠狠地踹了開來,心道這是誰啊大白天光明正大就入室搶劫來了,推了推眼鏡走了出去。

入眼就是臉色發黑的元帥大人和躺在他懷中滿臉虛汗,神色慘白的自家舍友。

池煊一愣,問道:“怎麽回事!?”

西澤爾沒有理他,直接走進了盛予梵的房間。池煊快速追了進去,就見到元帥大人溫柔地将自家舍友放在了床上,為他蓋上被子,然後俯身,在他額上烙下一吻。

池煊呆呆地看着。

西澤爾站起身來,看向他道:“他在訓練的時候忽然昏了過去,你看着他,我去找醫師。”

池煊點了點頭,就見元帥大人又親了親自家舍友,然後快步離開。

池煊:“……”在原地呆立了一會,池煊聽到了盛予梵的悶哼聲。

聲音很小,但是卻無比清晰。他似乎很痛苦,根本無法躺平,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池煊走不走到他的身邊,卻不知如何是好,腦海中靈光一閃,才想到舍友的哥哥是學院的人魚醫生,還是有着治愈系異能的高級醫師。

通訊打過去的時候,渃染似乎正在上班,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微笑着問池煊:“池同學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我家予梵又闖什麽禍了?”

床上的盛予梵又發出一聲痛呼,池煊慌張道:“不是!予梵剛剛被元帥送回來,他整個人昏迷不醒,似乎是訓練出了什麽問題。”

渃染瞬間就不淡定了,金色的魚尾拍打在地上,他道:“我很快就過來,你不要動他!”

通訊被直接切斷,池煊扭頭看蜷縮在一旁的盛予梵道:“還真是麻煩不斷啊舍友君……”

他看不見,那冰藍色的卷發此刻忽長忽短,似乎正有什麽在改變……

渃染來得很快,不到五分鐘他就闖進了宿舍,喘着氣看到蜷縮在床上的盛予梵時,他的神色一白,還沒走進他的手就一揮,治愈異能加身。

盛予梵似乎好多了,蜷縮着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渃染坐到了他的床邊,查看後發現他的身體沒有什麽不妥,才問池煊道:“這是怎麽回事?”

池煊搖了搖頭:“不清楚,元帥送他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元帥說是訓練途中出了什麽事情,然後就急急忙忙離開說是請醫師去了……”

醫師和醫生雖然是一樣的職業,确實有不同的,醫師特指的是有着治愈系力量的人魚,他們多數擁有純潔的心靈,不為世事所累。

渃染知道,加爾帝國的皇室的确有一位強大的治愈系醫師。

只是他不能讓他來治療盛予梵。只要他來了,盛予梵的身份就會馬上暴露。

十分擔憂地看向床上的少年,渃染一愣,少年本來微卷的短發此刻卻是及肩了。

“不好……”渃染聲音低沉……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不是很好啊……糾結【抓頭發】

今天回了一趟潮州_(:з」∠)_這邊臺風要登陸,回來的路上坐車裏就和船裏一樣……路上到處都是積水……風雨還很大……

說起來昨晚就是被潑醒的……大半夜床上全被雨打濕了,我到現在還不敢開窗(>﹏<)

然後謝謝大家的地雷,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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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四)

在皇宮的東側,臨近海洋的高塔之上,居住着西澤爾的父後,加爾帝國的前皇後,也是皇宮之中唯二的治愈系醫師。

他一向不喜參與國家政事,在西澤爾和安澤冉的父皇戰死之後,他就隐居在這裏,不問世事,只圖一個清靜快活。

他是一位自然人魚,有着銀白色的魚尾與金色的長發,面容柔美,與西澤爾有些相似,卻沒有他的那種堅毅與狠辣。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皇後泡在水中,想着好好睡上一覺,然後泳池的大門就被從外打開,機器侍女們急匆匆走了進來,面容無奈。

擡眸看去,可以見到門外徘徊着的一頭金發的男子,艾達勾了勾唇,從水池中一躍而起。“讓元帥先等一會吧。”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站在門的西澤爾卻可以聽得清楚。

他的臉色并不好,聽到人魚的話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了心頭焦躁的情緒。

艾達讓人将門關上,又花了點時間打理了下自己,才悠悠去見他的大兒子。

從他肚子裏出來的孩子他是最了解的,西澤爾很少會有這樣煩躁不安的表情,況且自從他隐居在這裏,他們兄弟兩人就都按照他的叮囑很少來看他了。這次西澤爾會出現在這裏,必定是有急事,還是需要他陪他走一趟的急事。

盡管心中慌張不已,西澤爾卻還是穩定下了自己的情緒,深深地鞠了一躬。“父後。”

艾達擡手摸了摸他低下的腦袋,笑道:“許久未見你了,又長高了?”

因為換血的關系西澤爾最近的确又長高了些,于是誠實地點了點頭。“父後,我今天來……”

艾達擺了擺手,道:“不要說那麽多了,既然是要我出手救人,人又不能帶進來,我們就快點走吧,有什麽話路上再說。”

似乎沒有想到他的父後這麽好說話,西澤爾傻笑着,為他引路。

走在他身邊的艾達看他的神情,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看來這位受了傷的人不簡單啊……弄不好,他就要多個兒媳了……

西澤爾的飛船就停在高塔的一旁,一行人剛進飛船,飛船就快速啓動了,朝着加爾帝國學院飛去。

看着自己兒子焦急的樣子,艾達笑了笑道:“他傷的很重?”

西澤爾一愣。他其實并不知道盛予梵傷得重不重,只是他知道盛予梵很痛苦。那個人哪怕是經受最痛苦的訓練都沒有表現得那般虛弱過,可是就在不久前,他就蜷縮在他的懷中,似乎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這讓他很慌張,才會不管不顧直接來請他的父後。

看他的神情就大概只都是怎麽回事的艾達笑道:“看起來,我的西澤爾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

西澤爾鎮定道:“嗯,我很喜歡他。”

艾達來了興致。“這樣,那我倒是很感興趣呢~雖然小西澤爾從小就受到許多人魚寶寶的喜歡,可是還沒同我說過喜歡誰呢。”

西澤爾道:“他是繁衍者。”

艾達動作一頓:“這樣……那我該好好為小安澤冉物色一位人魚少爺了……”

西澤爾:“……”他就知道他的父後的腦回路從來就是和其他人不同的……那些長老聽說這件事後的第一個反應都是反對,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需要子嗣,完全可以找安澤冉。

這麽說起來好像有點對不起他的弟弟?

西澤爾剛想深入思考一下未來的問題,盛予梵的宿舍就一定到了。飛船懸停在空中,西澤爾直接躍進陽臺。

池煊正站在陽臺看他。

西澤爾皺眉道:“我不是讓你在房間好好看這他嗎?”

池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着西澤爾欲言又止。

西澤爾覺得他的神情十分不對勁,直接推開人沖進了盛予梵的房間。

房間很幹淨,他早上進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只是本該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床單一點凹下去的痕跡。

西澤爾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轉身直接拽住了池煊的衣領:“他人呢!我不是讓你看好他的嗎他人呢!!”

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的小宅男:“……”⊙﹏⊙‖∣

大門被打開,在一排的機器侍女之後艾達緩步走了進來:“西澤爾,把那孩子放下。”

本該是湛藍色的眸子此刻黑得深沉,被這樣一雙眼睛直直看着讓池煊顫栗。他可以感受到那刺骨的殺氣,也可以肯定,在某個瞬間,眼前的男子是要對他下殺手的。

代表着治愈異能的白光在池煊的身上亮起,艾達柔聲說:“不用怕,孩子,告訴我,本該在這房間中的人呢?”

池煊緩過神來轉身行了一個禮。“您好,皇後殿下。”

身為帝國人,他對于眼前人的長相是不能再熟悉的了。

艾達笑得從容,等待他說話。

池煊想了想,道:“元帥走後,我覺得應該先通知渃染少爺,畢竟他也是一名醫師,還是小梵的哥哥。渃染少爺來的也很快,他似乎知道小梵怎麽了,很快就叫了另一群人,說要帶小梵回去治療。”

西澤爾臉色陰沉,說起話來也是一字一頓:“回、去、治、療?他們要回哪裏去?!”

池煊眨了眨眼道:“好像是人魚聯盟。離開已經有段時間了,元帥現在去追,應該追得上。”

西澤爾二話不說就要走,卻被端坐着的艾達攔住了:“你想去哪?”

“我去接他回來!”

“以什麽身份?”

西澤爾一愣……他似乎真的沒有什麽立場,可以要求渃染将盛予梵交給他……

艾達拍了拍他的肩道:“先打一個通訊吧,若是他們真可以治療那個孩子,那你着什麽急呢?”

西澤爾沉默不語。

艾達敲了敲他的腦袋:“怎麽就是不開竅呢,他被帶去了人魚聯盟,你也可以去呀。”

西澤爾點了點頭,開啓了光腦。

再說渃染這邊。

手忙腳亂地在盛予梵解除僞裝前将人送入了海水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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