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太太一語成谶了!

原本只想虛晃一招挽回一下名聲和局勢,不想家裏竟真招了賊,還是個雁過拔毛的狠角色。此時史二叔木着一張臉站在庫房,整個人都不好了。

報案吧。

聽到史二叔吩咐管家去衙門,史二嬸不由遲疑道:“真,真要報案?”

不然呢?

是呀,不報案難道就認了這損失。

京城衙門的人一來,先是将庫房圍了個水洩不通,之後就是各種勘探對比,審問查詢。不過叫史二叔等人意外,也最不想讓人知道的是庫房不是這一兩日才被盜的。

“……從地上的浮灰厚度來看,至少有十餘日了。”來人伸出一根沾了灰的手指給史二叔看。

那湘雲被帶出府的事就不能賴在那盜賊身上了?

不行,不行,必須賴上去。

想到這裏史二叔又帶着人去了一回枕霞閣。枕霞閣那裏的東廂房封的嚴實,冬天風雪大,細縫之間灰雪泥土不少,一看就是許久不曾打開過的樣子。因史二叔表示庫房只有兩把鑰匙,而兩把都不在他們府中,那辦案人員也只圍着東廂房轉了幾圈,最後告訴史二叔這一處庫房無任務異常。

史二叔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一臉憤慨的對衆人說道:“定是那夥賊人發現無處下手這才掠了本候侄女出府。”

湘雲的卧室早就沒有任何線索了,而且史二叔也沒想讓衆人去現場探看,此時給出的結論完全是他所希望的方向。至于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知道二房庫房被盜的消息時,三房正在用早飯,倆口子對視一眼後,史三叔還跟媳婦嘀咕了一回逼真。

不想來傳消息的媳婦卻一臉吃了大瓜撐着模樣的告訴他們,這回是真的。

真的被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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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不敢置信,随即是大驚失色,最後便是雙雙起身去了自家庫房,看着自家滿滿當當的庫房,倆口子才齊刷刷的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

幸虧當初借着雲丫頭落水的事分了家,不然他們哭死都沒地說理去。

想到這裏,史三嬸難得大方一回的吩咐管事媳婦:“我記得莊子上還送了幾只小兔子,一會兒送到榮國府給大姑娘解悶去。”

管事媳婦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史三嬸說的是什麽,略微有些囧。

那哪是莊子上送來的小兔子,分明是送來的大兔子在臨進廚房時下的一窩兔崽子,兔崽子太小這才準備多養些日子。

拿這種買一送一得來的東西送人,既不會心疼,還能趁機踩一腳二房,何樂不為?

湘雲蹦跶着從碧紗櫥裏出來時,就見寶玉正坐在外間的梳妝臺前由着襲人給他梳小辮。手邊好幾個裝胭脂的小盒都被寶玉打開,或是聞其香味,或是對比其色,主仆兩個各忙各的,還挺協調。

見湘雲出來了,寶玉百忙之中還轉頭跟湘雲打招呼,見湘雲肉嘟嘟的小臉上粉黛未施,還給湘雲推薦了兩款胭脂水粉,囧貨如湘雲都不由抽了眼角。

瞧這天賦異禀的風姿,要是放在未來,絕對是國寶級別的美妝達人呢。

“看起來都差不多嘛。”湊過去跟寶玉同看了一回胭脂,湘雲總結道:“襲人姐姐快着些,雲兒都餓了。”

“茜雪,将早起送進來的點心匣子拿過來。”襲人聞言到沒加快速度,依舊不緊不慢的給寶玉編小辮子,“還要兩刻鐘才傳早飯呢,姑娘不妨吃兩塊點心墊墊肚子。”

看着寶玉那一頭不斷增加的小辮子,湘雲一邊數一邊點頭,“我昨兒就發現府上的點心比我們家的好吃。只我昨兒吃了不少東西……”說完湘雲又興奮的跟寶玉說起她在街上吃到的各種吃食。

寶玉被湘雲說得咽了咽口水,放下胭脂也拿了塊點心啃着,“真有那麽好吃?”

湘雲重重點頭,“真有。”

吃了兩塊點心,又說了一通子話,看着襲人将寶玉滿頭小辮子都總編成一根大辮子,再輕柔的帶上紅色抹額,湘雲才和寶玉一塊出了碧紗櫥,朝着賈母的暖閣跑去。

見湘雲和寶玉來了,早起聽說史家真的被盜的賈母臉上立時多了幾分笑模樣,湘雲也是個自來熟的,直接和寶玉一左一右的撲到了賈母懷裏。

賈母摟着二人輕拍他們的背,還問湘雲和寶玉昨夜睡得可好?

寶玉沒有什麽不好的,只要身邊有姐姐妹妹陪着他就高興。湘雲也不擇席,見賈母問就笑眯眯的點頭,“一覺到天亮呢。”

賈母聞言又擡頭看跟着這對小兄妹過來的襲人,襲人見狀上前行禮,吐字清晰的給小兄妹做了一回證。

昨夜湘雲睡下後,賈母還派鴛鴦過去瞧了一眼,鴛鴦回來就告訴賈母湘雲睡得跟只小豬崽似的,被子都踹到床下了。

“昨兒已經跟你叔叔嬸嬸說了,要留你在身邊。今兒一早你嬸嬸便讓人将你家常用的都送了來……”

湘雲聞言就又揉着身子往賈母懷裏鑽了鑽,“那趕情好,雲兒也舍不得老祖宗呢。”

賈母聽了湘雲如此作答臉上的笑意到真了三分,指了指屋裏穿碧色衣衫的丫頭,“這是翠縷,最是妥帖不過,且給你使吧。”

翠縷上前行禮,湘雲也探出頭去看她。看起來與襲人差不多大,不過長的卻比襲人清秀可人些。看過了人,湘雲又謝了一回賈母,這才等到了遲來的早飯。

榮國府的夥食極好,湘雲又是個沒見過啥世面的,這個也好吃,那個也吃得香,鳳姐兒李纨和刑王兩位夫人依舊和晚飯時那般站在桌前布菜夾菜,無論誰夾了什麽,湘雲都來者不懼的大口吃下。衆人見她胃口好,也樂得給她夾這夾那,等到賈母放下筷子時,湘雲正好吃了個十分飽。

吃過飯,又陪着賈母去配廳吃茶聊天,因史家庫房被盜是大事,衆人不免又說起了這事。

見湘雲和寶玉幾個坐在一塊擺弄史家剛剛送來的小兔子,衆人不由又說起了湘雲有多幸運。

因着史家財産被盜,史二叔又有心将湘雲的事往這上面引,一時間不管是真相信的還是應付場面活的,都再不說史家容不下湘雲這樣的話了。

湘雲拿着片白菜幫子逗這群三瓣嘴,一邊聽大人們說話,一邊小聲問探春幾個今兒不去上學嗎?

探春看一眼寶玉,學着湘雲的樣子小聲說道:“老太太說天寒地凍的容易生病,叫等天暖和了再去。”

湘雲也看了一眼寶玉,明白了,這是舍了家裏姑娘陪寶玉這個鳳凰蛋呢。“翠枝帶了陀螺和口袋,咱們出去玩呀。”

寶玉是個愛熱鬧的,聽到湘雲的提議立馬站起來,拉上湘雲,叫上三春就往外跑。

賈母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小兄妹們也不攔着他們,只叫丫頭們好生照看着,別磕着破着了。

在哪裏都能‘随遇而安’的湘雲吃飽喝足了,就是一個玩。湘雲沒來之前,寶玉就跟個小姑娘似的嬌養着,湘雲來了之後,到多了些男孩子的頑皮勁。

賈母王夫人都是溺愛孩子的,只要寶玉沒傷着就随便寶玉折騰。而冬天穿的厚,哪怕摔上一跤也不會磕破皮肉,加之有湘雲這麽個皮孩子在,寶玉想要嬌氣也總是嬌氣不起來。

在榮國府住了幾日,周奶娘就趕了過來。先去給賈母請安,随即便被賈母訓了一通。話裏話外都是不要仗着自己是湘雲老子娘留下的老人就不将主子當回事,很有種湘雲這次出事責任全在周奶娘的味道。

周奶娘能說什麽,只得指天發誓的表了一回忠心,這才跟着他們家姑娘住了榮國府。

周奶娘回來了,湘雲房裏就有了總管事的。不過賈家這邊到也沒因為湘雲長住就另給湘雲安排屋子,而是一直默認了湘雲住碧紗櫥裏間了。

此時天冷還罷了,等天氣熱下來還不得憋悶死呀。

聽到周奶娘說起這些的時候,湘雲只雙手托腮的想了一會兒就湊到周奶娘耳邊小聲說了一回蹭屋計劃。

不給她安排有窗戶的屋子,那天氣熱上來的時候,她就去賈母房裏蹭屋子呗。

周奶娘愣了片刻,随即好氣又好笑的拍了拍懷裏壞小孩的肉屁股。

咋就這麽淘氣呢~

相較于湘雲,史家那邊的日子并不好過。失了那麽一大筆財物,史家雖不至于縮衣節食,卻也要精打細算的過日子了。

史二叔隔三差五的就去衙門催一催這起失竊案,之後便托人找關系的往東宮遞話。

親征定在二月末,再不抓緊時間活動活動,就趕不上這一波了。

太子也沒晾着史二叔,到也在當今面前替他們兄弟說了一回好話。當今這會兒待太子還是親爹心思,見是太子舉薦的便給面子的将史家兄弟添進了随行名單裏。

史家那邊得了消息先是自己熱鬧了一番,又趕忙去了榮國府報了一回喜。

來了一回榮國府總不能不見湘雲就走。另一邊湘雲聽說自己叔叔嬸嬸來了,便也笑嘻嘻的從外面跑了回來。肉嘟嘟的小臉上滿頭的汗,一看就知道這丫頭日子過得多滋潤。

“這陣子家裏亂糟糟的,一時也顧不上你,多虧了老太太留你在這府裏。跟嬸嬸說說,有沒有給老太太添麻煩?”

“才沒有呢。雲兒最乖了,府裏上上下下都喜歡跟雲兒玩。”傲嬌的揚起小下巴,湘雲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煞有其事。“大太太留雲兒吃飯,二太太還叫人給雲兒做新衣裳穿,鳳姐姐給我送了銀子,大嫂子教的針線好難哦……”

接下來湘雲就掰着手指頭将賈家女眷都說了一個遍,仿佛所有人都很喜歡她,都在善待她一般。

其實說起來,榮國府的女眷們也都是各有各的小心思,但對湘雲卻都存了一份客氣。一來是湘雲還是個五歲的小孩沒有什麽利益沖突,二來也是湘雲那份的豐厚嫁妝讓人多少另眼相待了幾分。

只要湘雲順利長大,以她的身份和家世,前程自是不會差了。

這世上有很多人明知道有錢人的錢不會花在自己身上,卻還是會下意識的對有錢人和顏悅色,給予最高級別的禮遇。

等将賈家女眷都扒拉了一遍,湘雲話風一轉就用一種大家都能聽得見的聲音跟她二嬸說‘悄悄話’。

“二嬸嬸,我聽人說寄養要給人家銀子的,我養在這裏,你有給老祖宗銀子嗎?”看到史二嬸臉色都變了,湘雲還繼續跟她說:“我比姐妹們都能吃呢。”

還真沒有。

別說史二嬸沒想到,就是賈母等人也不曾想到湘雲能這麽幹。看着史二嬸臉色都變了,賈母等人竟然還覺得湘雲做得對。

做了幾個深呼吸,史二嬸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沒搭理湘雲,而是起身對着賈母和刑王兩位夫人行了一禮。

無外乎是感謝她們對湘雲的照顧教養的話,至于送不送生活費的話,史二嬸卻沒說。

不是不想送,而是送也不能直白的說出來。

将人用尴尬送出道後,湘雲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缺德事一般的繼續甜甜的笑着。

心直口快,神清氣爽。

←_←

時間一晃到了二月末,史家兄弟随軍出征後,史家的兩位太太操辦史老太太的周年時湘雲到是回了保齡候府,不過也只是在保齡候府裏住了一宿轉天便又去了榮國府。

從榮國府出來的時候,湘雲身邊就只有翠枝,翠縷和周奶娘。而再去榮國府時,湘雲身邊就又多了一個南安王府舉薦過來的教養嬷嬷圖嬷嬷。

早前史二嬸便請了南安王妃幫忙舉薦個宮裏出來的教養嬷嬷教養湘雲,後來湘雲去了榮國府,史二嬸也就沒打發人去王府接人。不想這次南安王妃來參加史老太太的周年祭儀又問起了這人還要不要的話。

史二嬸能說什麽?讓人幫忙事後又反悔不要了,這事傳出去以後誰還能跟她處事。于是史二嬸便只好推脫事多忙得沒顧上,一會兒就派人去請的話。

南安王妃想到保齡候府這兩個月發生的事,還頗為同情的對史二嬸點了點頭。

“罷了,你忙我是知道的。一會兒家去了便打發人給你送來也就是了。”

“…多謝,多謝。”

一時那圖嬷嬷送了來,史二嬸看在南安王妃的面見了一回人,又放了一加賞便将人給湘雲了。

湘雲一臉驚奇的看向圖嬷嬷,那圖嬷嬷卻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裏指責湘雲儀态上的瑕疵。

最近住在榮國府,湘雲知道了不少常識,此時聽圖嬷嬷這麽說,立即反駁道:“老祖宗說了,咱們這樣人家的孩子不興那些死板教條規矩。大面上過得去就行,這樣才不會失了天真純粹。”

不管這話對不對,湘雲都準備将賈母的話當聖旨聽了。

圖嬷嬷:呸,誰不知道滿京城就屬榮國府最沒規矩了。

初見的下馬威半路夭折在賈母的‘聖旨’裏了,圖嬷嬷一時間有些內傷。

她在聽說了湘雲的身世後,便有心靠着湘雲養老,但前提是得叫湘雲對她重視起來。不能超過奶嬷嬷,也得勝過其他人吧。

然而圖嬷嬷不知道在湘雲這裏講究的從來都是兩好換一好,你真心待她,她也真心待你。你待她客套,她比你還能唬弄人。

圖嬷嬷跟着湘雲回了榮國府,湘雲也沒做那撒手掌櫃而是領着人去見賈母。

不過史二嬸在見了圖嬷嬷後,便派人去榮國府與賈母說了一回。

将湘雲交給賈母教養個把月了,又送了個宮裏的教養嬷嬷過去,讓人瞧着還以為她對賈母的教養不滿意或是存心用這個嬷嬷打人臉呢。

史二嬸派過去的人也是個巧嘴的,将事情經過說完,還笑道:“原不過是陰差陽錯,偏我們太太擔心府裏誤會了她去。要奴才說,她就是太多心了,都是一家子血親,哪個還會多想呢。”

賈母聽了事情經過自是不會多想,當着史家人的面就叫人給圖嬷嬷收拾出間屋子來,随後又問了一回周年的事。

到了賈母這個年紀和輩份,一般人家的紅白喜事她都不會去了。哪怕今天辦周年的是她嫡親的兄弟媳婦,賈母也沒給去打個卡,應個卯。

等湘雲帶人回來時,賈母這邊不光給圖嬷嬷收拾了一間屋子,同時還給湘雲也收拾了一間廂房。

也不挑什麽吉日了,湘雲當天就搬出了碧紗櫥,而賈母也提前避免了被某個小胖丫頭蹭屋子的囧事。

湘雲的房間仍在榮慶堂裏,離賈母的上房不遠,正好與三春比鄰而居。搬家的時候只有寶玉有些舍不得,不過在知道湘雲的住處後就站出來說要幫湘雲布置屋子了。

湘雲是知道寶玉審美不錯的,除了喜紅外其他的都極贊,于是也放心的将屋子交給寶玉折騰。

坐在廊子上,湘雲一邊晃着小短腿吃蘋果,一邊聽着寶玉帶着襲人在那裏各種張落布置。

這裏要放一架什麽什麽樣的屏風,那裏要擺個什麽樣式的熏爐,窗紗要換成什麽樣的,帳子要什麽顏色的,說的極是熱鬧。

鳳姐兒來榮慶堂回事,就見到正主靠着柱子坐在外面啃蘋果,寶玉帶着他房裏的丫頭在裏面折騰。不知情的人還得以為搬家的是寶玉呢。

好笑的搖了搖頭,鳳姐兒便腳不停蹄的進了上房。

“給老祖宗道喜了,敏姑媽要上京了。”将家信拿在手裏,鳳姐兒人未進屋呢,張揚的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正跟老嬷嬷們摸牌解悶的賈母一聽這話,當即叫人拿眼鏡,一邊下了牌桌,一邊催着鳳姐兒将信給她。

戴上玳瑁眼鏡,飛快的看了一遍賈敏的家信,心裏有數後賈母才又一字一句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看過了信便将家信遞給身側的鴛鴦叫她收起來。

“你姑媽的身子骨這兩年一直不大好,揚州那邊也沒什麽好郎中,拖來拖去的,竟拖成了症候,你姑父和你姑媽商量了一回,便準備讓你姑媽來京城看病。正好你表妹生來就有些不足,這次也一道看看。”将信裏的大致意思說了出來,賈母是一邊高興母女能團聚,一邊又擔心親閨女的病情。“信上說,有個游方郎中說你姑媽是京城人,許是不适應揚州的氣候。說不定重回北方了即便不用藥身體就能好個七分。這一次敏兒回京,我是再不叫她走了。”

鳳姐兒見了連忙勸了一回,賈母這才又有了笑模樣。

“你姑媽不日就要進京了,且先将梧桐苑收拾出來給她們母女住。”說完又叫鳳姐兒開庫房指定哪套家具給賈敏用,轉頭又叫鴛鴦将她收着的好料子都找出來,回頭給賈敏做衣裳。

“敏姑媽還沒進京就惹得老祖宗這麽疼她,等姑媽來了,怕是老祖宗眼裏就沒咱們了。”

“你個猴,人還沒來就說酸話氣我。”賈母聞言大笑,又一連聲的叫人去喚賈政來。

她到了這個年紀,自是想要兒女全都守在一塊,在她身邊承歡膝下。若敏兒的病真的只能長居京城,那女婿那邊的差事勢必要動一動。

王夫人在榮禧堂與陪房周瑞家的說話,正說到放利子錢呢,就聽說了賈敏要攜女進京城的消息。

打發了送消息的小丫頭,王夫人的臉就落了下來。冷着一張臉,滿眼陰霾的小聲咒罵了幾聲。

周瑞家的太知道這對姑嫂間的矛盾有多深了,見王夫人這樣也不敢勸,時不時的看向一旁的小座鐘,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左右,王夫人才收起臉上忿怒,整了整衣襟帶人去了榮慶堂。

此時的王夫人還不知道她将迎來什麽,更不知道難纏的小姑,偏心眼的婆婆會讓她的生活多麽豐富多彩。

此時王夫人只要想到即将迎來賈敏那厮,就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暴躁了許多。而就在榮慶堂廊子裏吃蘋果的湘雲則是在得了第一手信息後,迷茫了起來。

十頓飯裏有五頓不吃的丫頭要來了?

只是她怎麽記得那丫頭是在喪母後才到榮國府寄養的呢?

是她記錯了?

不不不,跟食譜有關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會記錯。

那就是…出現蝴蝶效應了?

別說,還真叫湘雲猜到了事情真相。

自當今禦駕親征後,胤禟與宜妃等人說了一聲便帶着人下江南了。

胤禟上輩子就是做生意起家的,手裏過的金銀數都數不過來。這輩子剛回來,手裏就那麽三瓜兩棗,加減起來還沒有湘雲的孤女嫁妝多,這叫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胤禟多少有些不适應。洽巧當今不在京城,胤禟就準備幹一回老本行,先撈一筆快錢。

到了江南,聽說了一回甄家和林如海如何如何,加之胤禟想利用他的身份降低上貨成本又不想像上輩子似的弄得人盡皆知,說他與民争利,衡量再三後便去拜訪了林如海。

言談間胤禟說起了他做生意的初衷以及他病逝的幼弟,林如海也不由說起了他沒了的兒子和後宅病病歪歪的妻女。

病了就看大夫呀。揚州沒好的就去京城看太醫,若是操作得當還能私下裏請了禦醫悄悄把一回脈呢。

聽了九阿哥一席話,林如海猶如茅塞頓開般的跟賈敏商量起了異地求醫的事。洽巧賈敏思親心重,又想着她親閨女的的不足之症,便也欣然同意了。

此時誰也沒想到,去了一趟京城賈敏不光保住了自己的命,還間接替她親閨女報了一回被逼死的血仇。

原著裏王夫人見天的對着人家閨女風刀霜劍嚴相逼,不想同人時空裏竟被病歪歪的小姑子逼到有苦難言,幾度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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