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春的心思

少月才剛惦記着在吳胖子那裏接近陳曲,以便弄個路引,那個胖子倒是知道打鐵趁火熱。第二日,少月還在蒙頭大睡,那胖子便在他窗外的玉蘭樹下癡癡的望着窗子發呆。

少春起的早,見吳胖子跟個王八似的伸着脖子張吧張吧的望着,過去笑着打了招呼:“吳爺早啊。”

“嘿嘿,少春公子,你也早啊。”

“您這是?”少春明知故問

“我這不是要走了嘛,今兒個還要公事,想着能在走之前見一見少月公子,我們昨晚約好看今日見面的,嘿嘿。”吳胖子搓着手,他有些緊張。

少春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笑道:“這恐怕不易了,少月現在還未起身,院裏的公子們睡的晚,早間自然起的就遲些。吳爺要見少月怕是要待到晚間了,不知吳爺用飯了沒有,若沒有,我正要去用,一起用如何?”

吳胖子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一會兒在衙門吃一口就好,再要用了飯怕來不及點卯,告辭,告辭。”吳胖子知道見少月無望,再耽誤了公事就更劃不來了。他說完匆匆的向門口奔去,那肥胖的身軀穿過花間就像是彈跳的皮球一路若隐若現。

少春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轉過來看了一眼少月緊閉的窗子,想去問問他是怎麽招惹了這位胖大爺。

八月的天氣還熱,少月睡的毫無章法,一絲不挂的他把被子團成一團壓在了身下。為怕有心人鑽進房間,他一向是緊閉着窗子的,只開了上方的天窗通風。

少春拉開紗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白條少月。他的腿根抽了抽,使勁的攥緊了拳頭,暗自嘀咕:這個小鬼,睡成這樣。

輕輕拉開他抱的緊緊的被子,挪開那修長的大腿,給他蓋好,坐在他的頭前看着。

少年的臉上帶着稚氣和青澀,跟那些接了客的倌人不同,少月的身上還帶着一股子孩子氣,那是屬于清倌人特有的味道。

少春的眼睛停在他的鼻子上,那秀氣的鼻子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那個帶自己回了沈家,讓他讀書的人,他的恩人。他一直認為當初不告而別是對他的不敬,如今看來,他的離開是對的,他也是算是保住了沈家的一條根,到目前還算是幹淨的。

睡夢中的少月覺得有一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那雙手那樣柔軟溫暖,就像是母親,但是他更喜歡少春的手,總是能令他愉悅,讓他的心跳的更歡快。

從前胸到後背至臀尖,最後握住了那個每日晨間必然的挺立。少月覺得自己像是飄上了雲端,恍恍惚惚,沒有依靠。手腳無措的想要抓住什麽,然後夢裏的他抓住了少春的手,修長的骨節分明,溫暖幹燥,無端的讓人安心。他很想要白天少春那最後停滞在唇間的吻,他伸出了粉嫩的舌頭,就像是蛇一樣,辨別空氣中少春的氣味。

少春的呼吸停滞,他的眼睛停在了那不停在蠕動的舌頭上,他感到嗓子發幹,口腔中的那條已經不再聽他的話了,它飛快的跟那個少月伸出粉嫩攪在了一起。

少春的腦子轟的一聲,他沒了思考的能力,單手緊緊的抱着少月,想要在他的口中汲取那些津液,他覺得口渴。

少月覺得有東西在體內叫嚣着要沖出來,他努力的向上挺着身體,想要讓那些東西快些沖出去,他憋的實在難受,他已經到了臨界點。少春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眼睛,看不見他眼裏的情緒,他的手動的飛快,很有技巧的動着,他知道怎樣讓少月更舒服。

夢裏的少月終于攀上了山巅,他大聲叫着,将憋在心底的聲音全部釋放出去:“啊……”他的聲音被少春含進了嘴裏。

少春的手飛快的動,少月弓着身子使勁的挺,像是痙攣一般,那些亮白的粘液便噴了出來,落在少春的手上。

少月朦胧着眼睛,少春戀戀不舍的放開他的唇舌,聽得他在嘟囔:“少春,很美。”翻了個身繼續他的黑甜夢鄉。

少春無奈的搖頭,看着睡過去的人苦笑,自己這是瘋魔了。

少春解開自己的衣襟,對着熟睡的少月釋放了一次,然後慢慢的擦拭完,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轉身去了。

少月這一覺睡到了正午才慢慢的起身,問給他倒水的小厮:“清晨時可有人來過?”

小厮那時候也在睡覺,根本不知道,再說那時候少月的門是插着的,他想了一下覺得除了少春,別人根本沒法進去。

“大概是春公子來過了,別人進不來吧。”

“哦,”少月慢慢的回憶清晨的夢境,越想越覺的真實,這樣的夢他最近做的比較有規律,幾乎過個三四天就做一回,可是他找不到那東西的痕跡,他不确定這事是不是少春做的。

唉,明天早晨的時候清醒點吧。

依然是吃了中飯後溜達了一會兒便去練舞,少春卻沒在他練完的時候出現,少月有些意興闌珊,問小厮:“那個吳胖子可曾找過我?”

“哦,那人早早的就走了,他趕着點卯。哎,公子”小厮神秘的看了看四周,靠近了少月說道“公子,昨兒晚上有個大人說闖賊在南邊可兇了,說咱們皇上頂不住了,打進京城是早晚的事。”

“不許胡說。”少月板了臉,他知道反賊打進京城是早晚的事,可是這話不能在他的嘴裏傳出去,這是要殺頭的,他身邊的人也不行。朝廷已經是強弩之末,稍有點風吹草動的皇上就會大開殺戒,南風苑承受不起雷霆之怒。

“這話以後絕不許提。”少月難得的嚴肅

小撕嘻嘻笑着說道:“我就在公子面前提一句,別人跟前一句也不說。”

“以後聽到這話繞着走,不許湊過去,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少月面沉似水,這樣的話要他聽進了耳朵才管用,否則因為這個丢了性命就太不值當了。

“知道了。”小厮吐着舌頭,拍着胸脯,公子生起氣來還是很唬人的。

随着夕陽帶走最後一抹餘晖,不夜城和長春院的燈籠亮了起來,胡同裏各家門口的花燈也相繼點亮,歇息了一天的姑娘和公子們也各自妝扮,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門口丢着帕子抛着媚眼的招呼客人:“大爺,就進來玩玩嘛。”

“有什麽好玩的?”那被叫做大爺的人便斜着眼睛看着那花姑娘,笑的淫蕩。

“您進來不就知道了嘛!”姑娘的帕子帶着香風便拂過了那大爺的臉,她便趁着那大爺意亂神迷的時候上去,拉過那大爺的手,白嫩的小手在那大爺的胸前就那麽一摸,手就那麽一拽“走嘛,進來保證讓您滿意。”

“那就進去?”那大爺的聲音早就被姑娘這一拉一拽又一摸的弄走了音,顫顫巍巍的說着話,跟着人家姑娘昏昏然的走了。

渾不管自己的衣裳是在典當行裏租來的,懷裏揣的半兩銀子是剛在丈人家挨了半天的罵讨來的,是家裏半年的花銷。老婆孩子還裹着家裏唯一的一條被子不能出門。而他只為了姑娘那一句“大爺”,就真當自己是個爺了,渾身骨頭輕的剩不下二兩,跟着人家姑娘去滾上一回。

沒有一炷香的功夫,那大爺便被院子裏的打手丢了出來,那典來的衣裳也被扒了去,那個笑語溫存的姑娘“呸”的一口吐沫吐在被掼在地上的“大爺”身上:“我呸,拿這麽點銀子就想睡老娘,你當老娘這是豬圈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窮酸相配不配上姑娘的身子。”

那大爺被臊的滿臉通紅,慌忙爬起來,身上只剩下破爛的中衣,用只剩半截的袖子掩着面一路順着胡同向外奔去,後面傳來一陣哄笑聲。

這樣的事在這片地界哪天沒有個幾起?這裏的人已經麻木,外面的戰事直接導致尋歡的客人更加多了起來。人們帶着活一日便行一日的樂的念頭得過且過。醉酒笙歌裏,人們找不到明天的出路,只在酒鄉欲海裏沉醉不願醒來,只怕醒來的時候已經變了天。

少月懶懶的由着百末給自己上妝,滿頭的青絲辮了無數細小的辮子,最後籠着松松辮出一條大的,尾端紮了五彩的絲線編的發帶。

環着額頭紮了條寬窄适宜的大紅抹巾,長眉描畫的跟鬓角的青絲連在了一起。飛揚的眉角抹了金色的粉彩,眉間帖了金色的花钿,精心勾勒的眼線,淡淡撲就的腮紅,張着粉唇輕輕抹着豔紅的口脂,他此時已變成了一個金雕玉琢的人間精靈。

百末細細的端詳他,看着再無一絲遺漏,這才拿了大紅的舞衣給他穿了。豔麗的紅紗制成窄腰箭袖的胡服樣式,露着半截雪白的胳膊,沒領低胸的寬闊上衣讓細長的脖頸展露無疑,腰間紮了五彩汗巾,更顯的腰肢婀娜。裏面只簡單的穿了條半截的短褲,上衣透的尚能看見胸前的兩點茱萸在若隐若現。

百末的頭隐隐作痛,這個穿出去舞這麽一舞,能否把那個人招來他心裏沒底,但是他知道,要給少月梳頭的人會更多。

百末看着少春的房間發怔,他越來越琢磨不透少爺的心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君快快到我碗裏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