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月醉酒後
少春這一吼是可謂是中氣十足,浴室外面的人也聽的清清楚楚,紛紛為少月捏了一把汗。
正午時分,少春抱着少月出了浴室,把他放在自己的屋子裏就走了,這期間,沒人聽少月說過一句話。
少月睡的很沉,夢中那熊熊的大火在炙烤着他,他覺得連呼吸都是熱的,好熱,好渴。他轉着找水,看着遠遠的又有一團火飄了過來,他喊着:“春哥哥,渴。”
少月這一覺睡直到嫦娥姐姐抱着兔子快轉一圈他才醒,看着帳子外面昏黃的燭火,少月有氣無力喊小厮:“拾漢,倒茶。”
一只白皙的手撩開帳子遞進來一杯茶。
少月接過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又遞過去:“再來。”
那手接過杯子,又遞了一杯給他,少月連喝了三杯方覺得好了許多。
喝完茶,便覺得尿急,他掀開被子便要下地,聽得帳子外有人問:“可是要夜壺?”
少月尚在混沌中,随口答道:“嗯。”
帳子撩開,一直白瓷夜壺便遞了過來,少月覺得今日的拾漢真是善解人意。他渾身酸疼,也懶得去茅廁,伸手接過便解了褲子嘩啦嘩啦的方便起來。
待他尿完,那只手又接過了夜壺,他只聽見外頭有抽氣的聲音,便問道:“拾漢,你去端盆水來,給我擦擦臉,我懶得起,肚子也餓了,再去給我拿一碗清粥來。”
聽見帳子外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去了,一會兒,帳子撩開,那只白皙的手将帳子挂起了一面,少月閉着眼伸手胡亂抓着,抓到了一個衣襟,便問道:“你看到春哥哥沒有?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哼!”只有一聲輕哼答複了他
“拾漢,你越發不聽話了,我在問你話吶?”
拾漢端着水盆立在床前,看着少月又看看被抓了衣襟的少春欲言又止。
少春投了布巾給他擦臉,溫熱的布巾搭在臉上讓少月舒服的叫出了聲:“啊!真舒服,拾漢,你讓他們給我備粥了沒?”
少春看着他那副惬意的模樣有些惱怒,重新投了毛巾擰幹抻平,忽的蓋在他臉上,用手使勁的捂住了。
少月正享受着,忽然被這麽一蓋一捂,驚的掙紮起來,怎奈捂着的人手勁大,他竟掙脫不開。
少春看着他掙紮,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輕輕放了手,少月拿開臉上的布巾,忽的坐了起來,将手裏的布巾砸向那人,惱怒道:“拾漢,你謀殺啊!”
待看清面前之人的時候,少月驚叫一聲:“春……哥哥。”他不動聲色的向炕裏挪了挪身子問:“春哥哥幾時來的?”
少春不理他的小動作,挑眉道:“來了一會兒了。”
少月小心的試探着:“剛才……喝茶?。”
少月笑着點頭:“你喝了三杯。”
少月的臉微微變色:“……那我小解”
“拾漢沒在。”
少月的臉色大變:“那擦臉?”
“這還用問。”少春拿着那布巾給他看
少月已經橫到了炕裏。
少春看了一眼說道:“你再挪恐怕就要去護院們的屋子了。”
少月幹笑:“呵呵,呵呵,我還在做夢,春哥哥你自便,等我醒個盹兒。”
少春看了他一眼,解下了外面的罩衫道:“正好,我也困了,就跟你眯一會兒。”
少月又往下挪了挪:“我這床小。”
少春“哼”了一聲:“南風苑的床是我親自督辦,大床寬六尺,長六尺六寸,小床長五尺四寸寬四尺五寸,沒接客的清倌人住小床,接了客的住的是大床,你這屋子……”
他話未說完,少月急急的打斷道:“我是清倌人呀!”
少春氣的笑了,好看的眼睛眯了起來:“你是清倌人?”
少月咽了口吐沫道:“是……”
少春掀開他的被子道:“讓你我看看是與不是?”
少月使勁拉着被子:“春哥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清倌人,可我這床真不夠大……”他越說聲音越小
少春讓他氣的哭笑不得,将他一把拉過來道:“你這就不是床。”
少月傻眼了,他忘了他睡的是大炕來着。
少春笑眯眯問:“你說你是清倌人?看來你是忘了白天在浴室裏的事了,還有那天你也投懷送抱,我是不是要努力讓你記住我或者說是我不夠努力?”
少月的腦子裏出現自己在水裏被高高架着的場景……那滋味,真的很銷魂,可是……他很累的說。
他搖頭如撥浪鼓,使勁的咽着吐沫:“沒,沒忘,我不是清倌人了”
少春也不理會他的掙紮,将他一把按在了那裏說道:“看你還能伶牙俐齒的争辯,一定是我沒伺候好你,你也只有在床上還安生些。”
許久過後
少月累的手指頭都不願擡一根,他仰躺在少春的懷裏問:“春哥哥,你不累啊?”
“不累,要不要再試試?”累了也不說累
“不,不了,睡覺,睡覺。”少月讷讷,哥哥,你精氣神真好,以後還是不去找他的好,沒事的時候留着精力想想怎樣逃出去罷。
次日午後,睡的足足的少月在太湖石下曬太陽,就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讓人擄了去,醉成那樣回來,還是清倌人才怪?”
少月眯着眼睛看向聲音的來處,之間少畫搖着扇子在一塊大石上居高臨下的望着他,他懶得理會他,轉過頭去繼續眯着眼睛曬太陽。
少畫見他不理,冷笑道:“是不是讓人家弄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呵呵,我只當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原來也就是個泥菩薩。”
“大冷的天,我道你拿着扇子為的什麽,原來是覺得風不夠大,閃不了舌頭。”
“你!”少畫氣的瞪眼,他拿着扇子指着少月,看着少月瞥過來的眼神,他哼了一聲道:“不過是跟我一樣了,裝什麽清高。”
“我就不是清倌人了怎樣?與你有什麽相幹,我看你是閑的蛋疼,沒事撓牆根去,少在我跟前嘚吧。”少月有些不耐,他正想到了緊要關頭,昨日他是喝多了,所以在浴室和少春歡好的時候似乎不記得少春的模樣,可是他似乎又記得,正想的出神,被這個少畫打斷,他很生氣。
少畫似乎沒有走的意思,他笑盯着少月問:“給你梳頭的那個恩客給了你多少銀子?說來聽聽?”
少月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他仰着頭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少畫,忽然展顏一笑,嘻嘻笑着道:“這個得問魯二爺和春哥哥,我不知道多少銀子。”
少畫一愣,他沒想到少月真的會被人睡了,他覺得少春當寶貝似的養着他,不會讓他接客,可是這個他一直認為不會接客的寶貝也接了客,這讓他的有點難以接受,他忽然同情起少月來了。
他意興闌珊的問道:“不是當寶貝養着的嗎?怎麽也會去接客了?”
少月懶得去想他那詭異的心思,随口道:“魯二爺開的價錢高吧。“
少畫更加同情他了,原來捧得那麽高,竟然也跟他們一樣的下場,還不如一開始就當草養着,這樣也不會有心理落差。
他笑笑道:“第一回難免不舒服,以後就好了。”
少月愕然,他沒想到少畫居然會安慰他,琢磨着怎麽回一句,卻見少畫捏着扇子匆匆走了他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他大概是自己也覺得別扭了。
晚上,少月跳舞的時候魯二爺來了,魯二爺笑呵呵将他一袋子金豆子扔到了舞臺上,在一旁擠眉弄眼的看着。
少月舞完了湊到了魯二爺面前問:“二爺來了?這兩天還好吧。”
魯二爺笑道:“你還問我,我倒要問你好不好?”
少月笑道:“我很好,你也看見了?”
“嗯,看着氣色不錯,我有件事想問你,你彈完琴過來。”
少月換了衣裳彈完琴,魯二爺已經在他屋子裏坐着了。他笑眯眯的問少月:“你說的我給你梳頭了?”
“啊?”少月愕然,轉念一想,一定是少畫那個大嘴巴說出去的,他不過是诳他玩的。
魯二爺見他目瞪口呆的模樣,就知道這事八成是謠傳,喝了一口茶道:“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說這樣的話出來。”
“呃,這個話是我說的。”少月一本正經的說道
“噗”魯二爺的一口茶全噴了出去“咳咳,你說什麽?”
“我說是我說的。”
“為何?”
少月難得正經的說道:“我那副模樣回來,院裏的人都覺得我是被人睡了,索性就認了,省的他們亂嚼舌頭。”
“你這……唉,你這是何苦。”魯二爺做捶胸頓足狀“是我連累了你。”
“無事,我要是靠了二爺這棵大樹,有心人想要找我也要掂量一番,這樣看來是我沾了二爺的光了。”
魯二爺哈哈大笑:“你這小子,粘上毛比猴子還精,爺喜歡讓你沾沾光,你盡管沾好了。”
送走魯二爺,少月舒服的泡個澡準備睡覺,屋子只點了豆大的燈火,少月嘀咕着:“怎麽連燈燭也不舍得點了?”
小厮拾漢讷讷不言
少月撩開帳子,一只白皙的手一把将他拉了進去,他“啊”的一聲,便沒了動靜。
拾漢搖頭出門,關門的一霎他聽見少春那低低的帶着戲谑的聲音自帳中傳了出來:“被人睡了?被魯二爺睡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