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大家不是全部出去的——唐翎七和藍皓思擔心家人現行出去，他們其他人還是留在城裏，分頭查看還有沒有惡人谷的武士。等到兩刻後唐翎七策馬回來說出事了，人才全部出城。
假如那時候，墨小林找到一個落單的人，然後易容成他的樣子……
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邊所有人都牢牢看住，然後讓他們互相問些平日的問題查證身份，先确認這些人沒問題，之後再用泥土在每個人袖子內側抹上一個泥印。等到他們一起出城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劍拔弩張了。唐翎七對着一個叫慎磬子的道士虎視眈眈，大概因為發現這人有問題。
他将發現墨小林進過樓蘭的事情說了之後，頓時人人自危，和身邊人立即拉開了距離。
“——我們這四個人沒有問題，之前互相确定過了。”他說。“烏敕卡和顧青明兩人一直在一起，也可以排除在外。至于唐翎七和藍皓思，你們倆都是提前出城的，同樣沒問題。”
那還有誰呢？很快，道士們互相查證完身份，他們都是師兄弟，随便問點小時候的事情就行了。慎磬子紅着臉說出五歲尿床時候是某某師兄幫洗的被子，也沒問題，只是搞不懂佩劍什麽時候被人調包的。劍幾乎看不出問題，就是劍鞘上的花紋有些變化，也虧顧青明能看出來。
“也就是說，這裏所有人都沒問題。”秦知閣回頭看了看風沙中的樓蘭城——墨小林也許還在城中。“我不贊成再進城尋人。”
他話都沒說完，一旁已是策馬揚沙，藍皓思單槍匹馬沖向殘城。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墨小林是天指千面，人越多，越是容易被他找到可乘之機。他可能只是略施小計将慎磬子佩劍調包，但那時若唐翎七手快那麽一點，就是一條人命。
藍皓思單獨進去搜人，說不定還更加保險。可顧青明又覺得不對——墨小林又何必如此？他混進城，這件事情遲早被發現，他們彼此查證身份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到最後，必定是藍皓思會不顧一切殺回去。因為死的是他的哥哥。其他人也定會礙于易容術這件事情，不敢一起進城。
“藍皓思再出來的時候……重新再查證一次身份。”他說。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默默點頭。
幕二十九
等在外面的人，自然也關心裏面的事情。墨小林走到這一步，可以說料準了藍皓思會獨自進去找他；一方已有準備，一方失去理智，藍皓思必定兇多吉少。
其他人想到了——幾個道士互相看了看，說，要不我們都進去吧，在袖子上做好記號也是個辦法。
“等等。”唐翎七忽然護在顧青明前面，擺了擺手，“你們進去救他，那沒我們什麽事了。”
慎磬子跳起來，說你們就要一走了之？
他是你們的風壇，管我們什麽事。自己沖進去，難不成要我們幾個跟着你們一起進去？抓苦力都沒這樣的。進去後有啥好處？有錢嗎？有吃的嗎？他一路上給過我們好臉色嗎？你們要進去自己進，別連累我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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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說完，一旁聽着的秦知閣也怔住了——正是所謂誅心之論，說白點就是臉皮徹底撕破。敢這樣說自然敢篤定道士們不會和他們動手——藍皓思正在城裏步步危機，他們不可能在城外和自己殺起來。這種時候，其實只有唐翎七會如此行事，擺明了不怕丢臉，就是沒那麽舍生忘死的境界又如何？一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立刻翻身上馬，帶頭走人。他們果然沒有攔。
這個時候，就算秦知閣一行真的是什麽身份可疑之人，他們也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一直走出很遠，背後都沒有動靜，對方應該徹底死心了。秦知閣嘆了一口氣，雖然明白這樣不好，但說實話，他也不希望再攪入什麽江湖恩怨了。
“本來就不管我們的事。”甩開一個大包袱，唐翎七心情不錯，“老板你覺得應該怎麽樣？我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後鼎力相助浩氣盟諸位義士拿下賊首，為藍壽月報仇雪恨？然後藍皓思還能拿着墨小林的人頭在大哥墳前聲淚俱下什麽老天開眼邪不勝正？醒醒吧。等到了玉門關，你找幾個人回來打聽打聽，就那麽幾個愣頭青進去，一刀一個都嫌麻煩。”
秦知閣沒說話。唐翎七說的沒錯，就算真的對藍皓思鼎力相助，結果也不會怎麽圓滿。
唐翎七搖搖頭，“太正直了——就是一條腸子通到底的一群人，跟着個大家少爺去送死。老板你別不信：我們走了，他們全進去了，這件事對方也料想到了。你也別有什麽內疚，你勸過他們別進去了，五弟也勸，可沒一個人聽，那麽這個壞人我來做。”
“快些回玉門關吧。”秦知閣也覺得心裏一團亂麻，道，“那裏有些戰友，可以讓他們帶兵回來看看。如果還來得及……”
“行了，你有這個心，仁至義盡。”他轉頭，看了看顧青明，大概還有點擔心弟弟。“老五你沒事吧？”
顧青明一直不說話，臉色也不好看，又過了一會，他将馬頭上響着的一個銅駝鈴收起來，頓時就安靜許多。這樣顯然就是心煩。
接着，他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藥瓶。白色藥瓶，細口雕花，正是墨小林的那個。
“這是什麽？”
“墨小林那時候說，讓藍壽月喝下這個藥，重新瘋瘋癫癫的和他走。”那藥瓶在他白皙的手上托着，左右轉轉，“藍壽月沒答應，将它打落在地，我把它撿起來了。”
這勞什子你撿它作甚……唐翎七拿過，也仔細看看，可惜和尋常藥瓶沒什麽兩樣。“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喝了都有用……不管了，走吧走吧。前面能看到一個鎮子了。”
大概一炷香時間他們就到了鎮子上，因為比較靠近玉門關，許多商隊會在這補給。鎮子不大，但也因此熙熙攘攘。急行那麽多天，大家都沒好好休息過。于是就要了幾間房，花高價買了兩盆水各自擦洗休息了。一進房間唐翎七就黏住他，也不管累不累髒不髒，穿着衣物就親近起來了。秦知閣還想把東西都脫了免得弄髒還要洗，那人就一聲不吭将他掀在榻上，昏天黑地的鬧。
“你真是什麽時候都弄得起來……克制一下行不行。”
“沒事老板，我腎好。”
你好我不好！秦知閣的傷就從來沒大好過，斷斷續續的舊傷未愈又添新。現在碰到了一張柔軟的榻，只想睡到餓死為止。
偏偏旁邊有個牛皮糖不肯放人，死乞白賴地粘着，從榻上粘到地上，兩人在那小客房裏滾了幾圈，架勢都擺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唐翎七看看門口：呵呵老五呵呵呵沒睡哈呵呵……
秦知閣臉皮薄，翻身而起正襟危坐：顧君一定是來找你兄長的下次記得敲個門。
顧青明站門口，撞破了這種事，到底內心也有點翻江倒海的。不過翻了半天，開始很識時務拉上門。
“等等老五你有什麽事快說——”大概知道自家弟弟和烏敕卡關系很好，唐翎七連忙竄到門口扒住，“快點長話短說，哥哥這還……還有點軍國大事。”
“那兩位加緊議政莫耽誤大事了。”顧青明忍笑轉頭，估計迫不及待想回去洩露機密。“——沒什麽事，就是剛看窗外好像來了隊軍人，不知道是不是秦将軍的相識。”
什麽舊相識……秦知閣還在想可能是誰，門就被關上了。随即唐翎七又黏上來，一臉不開心。
“行了，吃點東西就睡吧……”
“我不是正要吃嗎……”直接在地上也不行，他居然直接把人扛在肩上抱起來——秦知閣個子也高，從十二歲之後再沒和人玩過這種抱啊扛啊的，唯一動作類似的就是軍拳背摔——也不知是被驚到了還是如何，他居然也反手抱住唐翎七的腰，一個用力就将人掀了過來。
唐翎七摔在地上，也沒想到這出。“老板你要主動啊……？”又看看自己腿間的帳篷，頗傷心。
秦知閣本來都要睡了，又覺得不幫他弄一次睡不安穩，就有點遲疑伸出手，在那帳篷上磨了磨；那人顯然很受用，好像被撓下巴的貓一樣，又粘到他身上去了。
幫我弄一次麽。他蹭着說。“我都替你弄了那麽多次了……”
秦知閣臉又紅——他臉一紅，唐翎七心裏就跳一下，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吃幹抹淨。那只手還在帳篷外，始終不敢進去。等過了一會，終于探到裏面，握住那男根上下套弄起來。他手活也生疏，只是這樣弄着，自己也難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