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孫悟空回到客房後， 示意沙僧他們不必再找，明日就能拿到。

“真是小石頭拿去玩了？”

沙僧話落，豬八戒立刻道：“小石頭玩就玩呗， 他有分寸， 不會玩壞的。”

孫悟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擺手示意他們都趕緊睡覺。

次日，天剛蒙蒙亮。

紅孩兒昨晚好說歹說才把小家夥哄睡着，這會感覺身旁又有動靜， 下意識伸手輕拍兩下。

被他拍着的小家夥已經睜開眼，撅着小屁股坐起來醒會神後就開始往床下爬。

紅孩兒被他從自己胳膊下爬出去的動作鬧醒，掀開眼皮的同時下意識抓住面前肉乎乎的小腳丫。

“紅紅你醒了？”小石頭感覺腳被抓住，轉頭重新爬回他身邊。

屋裏光線不算特別亮，顯然這會還早得很。

“這麽早起做什麽？”紅孩兒聲音裏透着點困意。

“我要把通關文牒拿給大石頭。”

紅孩兒聽到這話不由坐起來， 神情有些不悅：“不是說好藏起來， 讓他們陪你在我家多住些時候。”

“可是這樣不好， 大石頭還有師父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小家夥低頭揪着自己的小手道。

紅孩兒望着他對着自己的烏黑發頂，冷聲道：“那你就不怕我不高興？”

“紅紅你最好了，別不高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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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自然也怕他不高興，立刻撲進他懷裏哄他。

紅孩兒卻是板着臉， 告訴他若是敢現在就把通關文牒還回去，自己便不再理他。

小家夥又是哄又是撒嬌都沒換到他松口，有點累地往後倒下去，躺在床上小小地嘆了聲氣：“唉……”

紅孩兒被他這副模樣給逗笑， 見他選擇繼續躺下睡覺，以為他是打消念頭， 滿意地戳了戳他手背上的窩窩。

然而， 他卻是想多了。等用過早飯， 唐僧剛問一句“通關文牒”，某個剛喝完奶連嘴都沒來得及擦的小家夥就屁颠屁颠地轉身，将藏起來的通關文牒拿出來遞給他。

“是我藏起來的，我錯了，師父你不要生氣。”

唐僧師徒性格各異，但不得不說，他們在面對小家夥時，都會盡量克制自己，将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正是他們的用心，小石頭年紀雖小，卻被教得很好。昨晚孫悟空到房間來問時，他就覺得故意将通關文牒藏起來有些不好，所以這會還知道主動認錯。

唐僧本來以為他只是拿去玩，聽到他說是故意藏起來的，不解道：“你為何要藏起來？”

“我舍不得紅紅，想藏起來讓你們都不走，陪我一起待在這裏。”小家夥說着說着就垂下腦袋。

紅孩兒本來很生氣他的行為，但聽到他說舍不得自己，再看他此時有些可憐巴巴的模樣，卻是輕哼着開口：“是我出的主意，東西也是我藏的，和他沒關系。”

他說完這句話，想到小家夥就要走了，有點氣又有點煩地轉身走到一邊去背對着他們。

牛魔王夫婦沒想到自家兒子會為了留人做如此幼稚的事情，對視一眼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孫悟空幾個則是覺得通關文牒找到就好，又不是什麽大事。看到小家夥低頭認錯的模樣，他們甚至想抱着人哄一哄。

不過沒等他們哄，唐僧先開口道：“你想多住幾日可以與我們商量，沒必要藏東西……”

唐僧對着小家夥講完道理後，卻是伸手摸摸他的腦袋誇起來，表示他知錯就改的行為很好。

小石頭見師父沒有生氣，終于露出笑臉。

唐僧他們這邊是沒事了，但紅孩兒那邊顯然還在生悶氣。

“你去告訴他，我們再住兩日。”

唐僧話落，小家夥立刻跑過去撲到紅孩兒背上：“紅紅，師父說可以再住兩天！”

紅孩兒見自己還生氣他就往自己身上撲，忍不住轉頭瞪他一眼。

“紅紅，紅紅你怎麽不說話？紅紅你聽到我說話了沒？”

“煩不煩你！”

紅孩兒沒好氣地将他從背上扯下來，腳步有些重地往洞外走。

小家夥看到他要出去，回頭和唐僧他們說一聲就立刻小跑着跟上。

知道他兩天後還是要走，紅孩兒不高興歸不高興，不過倒是沒一直不理他。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小家夥形影不離地在翠雲山漫山遍野地跑，玩得十分開心。

兩日後。

這次唐僧他們是真要告辭了，牛魔王一家親自送他們下山。

鐵扇公主私下和兒子聊過，告訴他唐僧師徒對小石頭來說就像是家人一般，小家夥不肯離開家人很正常。

正是因為如此，紅孩兒總算沒再鬧着非要小石頭留下來。

“紅紅，等我有空還來你家玩～”

紅孩兒想到就他們這慢吞吞的速度還不知何年何月才到西天，等他有空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

“你怎麽又不說話？”小石頭說着就撲過來抱住他。

“有什麽好說的，你要走就趕緊走。”

“我就不趕緊走！”

小家夥見他之前叫自己別走，現在又讓自己趕緊走，鼓着臉頰道。

紅孩兒看到他鼓得像包子一樣的小胖臉，伸手戳一下後道：“要是哪天走累了不想再走，就讓孫叔叔送你到我家來。”

小石頭想說自己才不會累，不過話出口前，他機靈地改口道：“好～”

另一邊，孫悟空與牛魔王的道別就要簡單得多，說完便直接上路。

牛魔王夫婦在山腳就停下來，倒是紅孩兒還跟着送了一段路，直到他們過完火焰山才轉身回家。

小石頭再次目送那朵紅雲遠去，不由伸手摸摸脖子上的金項圈。

唐僧師徒知道他不舍得，特意放慢腳步，直到紅雲從天際消失才加快速度。

過完火焰山後，剛與小夥伴分別的小家夥蔫了兩天，被孫悟空他們哄着才重新活潑起來。

為了哄他高興孫悟空他們也是不容易，還主動陪他玩了幾次泥巴。

托牛魔王一家的福，唐僧師徒剛離開火焰山時行李中有不少幹糧，小石頭荷包中更是被塞滿好吃的。

等他們的幹糧快要吃完時，前方正遇到一座城池。

有城池就不用擔心沒地方借宿，更不用擔心沒飯吃。原本落在後頭的豬八戒頓時積極起來，牽着馬加快趕路的速度。

“這呆子！”孫悟空看到他剛才慢吞吞的，現在還跑到自己前面去，不由笑罵一句。

小石頭正在他懷裏窩着，此時被豬八戒帶得也有些興奮，揮舞着小手道：“大石頭快跑呀～”

孫悟空聞言，直接帶着他一個閃身來到城門口。

此地名為祭賽國，面前這座城池乃是皇城，門樓高聳，看起來十分巍峨大氣。

唐僧師徒進入城門，只見六街三市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他們正準備繼續前行時，小石頭忽然伸手指着旁邊道：“他們為什麽把木頭戴在脖子上呀？”

孫悟空等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那邊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和尚一個個披枷帶鎖。

有道是物傷其類，唐僧看到這一幕有些不忍，正想讓徒弟去問問這些和尚所犯何事時，就見前面有個剛化到齋的小和尚被官兵推到。

那小和尚方才在街上求了半天都沒人理會他，好不容易有個可憐他的婦人給他一個燒餅，剛拿到手就被官兵奪走丢到地上，還要打他。

“這個人真壞！”小石頭擰着眉頭道。

孫悟空也看不過眼，撿起地上的燒餅拍幹淨，等唐僧他們将那小和尚扶起來後遞給他。

小和尚大概是餓極了，接過燒餅邊哭邊吃。

“你別哭，我請你吃果果～”小石頭想到荷包裏還剩最後兩個果子沒吃，掏出來給他。

小和尚低頭看他一眼，擦着眼淚接過果子。

唐僧見他不哭了，四下打量一圈後注意到一個坐在旁邊的和尚，立刻上前詢問起來。

那和尚嘆息一聲，說他們是金光寺受冤的和尚。

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很快這和尚與剛才那個小和尚一起帶着唐僧師徒回到金光寺。

金光寺門前寫着“敕建護國金光寺”，一看便知是皇家寺院。

師徒幾人進去後發現，偌大的寺院看起來十分荒涼，殿中無人燒香拜佛，院中更無人清掃落葉。

唐僧不明白好好一個皇家寺院怎麽會落到如此境地，正要問時卻見殿中吊着個傷橫累累的和尚。

小石頭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叫了一聲，孫悟空趕緊擡手捂住他的眼睛。

“大石頭他怎麽了？”

孫悟空還沒來得及回答，唐僧先道了聲佛，示意徒弟快将人救下來。

豬八戒剛與沙僧合力将人救下，外面卻傳來腳步聲。

寺院裏的和尚知道是巡視的官兵，趕緊帶他們往裏走。

孫悟空抱着小家夥落在最後面，拔根毫毛變個假和尚繼續吊在那才跟着離開。

官兵聽到動靜走到殿裏，确定和尚還吊在那便轉身出去，倒是沒再往裏走。

後殿，寺院裏的僧人已經在向着唐僧師徒述說他們的冤屈。

卻原來，祭賽國為西邦大國，受附近四夷朝貢。而他們金光寺有一佛寶，置于寶塔頂上，夜放霞光，為四國共賞。

本來此為美事，誰知四國再次來朝貢時，當天晚上卻是下了場血雨，随後塔上的佛寶就失蹤了。國王認為是金光寺的和尚監守自盜，于是将僧衆拿下嚴刑拷打，如今更是表示，再不歸還佛寶，就要将他們問斬。

和尚說完已是淚流滿面，求唐僧救一救他們。

師徒幾人入城時天色已經不早，等聽完和尚們的冤屈，外面已經黑透。

唐僧答應金光寺的和尚明日就去求見國王後，轉頭對自家大徒弟道：“悟空，你去尋一把笤帚來。”

孫悟空不解，問他為何要笤帚。

“我離開長安時立過願，西行路上逢廟燒香，遇塔掃塔。”唐僧說完又補充道，“明日面君前，總要先将此事的緣由弄清楚，正好上去掃掃塔，順便查看究竟。”

小石頭看受傷的和尚可憐，早就湊到那邊跟豬八戒一起照顧人去，孫悟空倒是不必管他，直接轉身出去尋笤帚。

孫悟空找到笤帚回來時，一行人簡單吃了些幹糧，又燒熱水沐浴。

唐僧沐浴完，拿着笤帚道：“你們且先安歇，我去掃塔。”

“我也要去！”

小家夥還沒掃過塔，一聽立刻就要湊熱鬧。

孫悟空本就不放心師父一人去掃塔，聞言幹脆帶着小石頭陪他一起。

三人入塔後，唐僧先在塔內拜了拜，希望佛祖保佑寺院裏的僧衆能洗清冤屈。

小石頭站在他旁邊跟着拜了拜後，好奇地打量起來。

“莫要亂跑。”孫悟空想到這塔淋過血雨，怕是有什麽古怪，直接将他拎到身邊來。

小家夥看到唐僧已經開始掃塔，立刻道：“師父我來掃，我來掃。”

“不必。”

唐僧說完就面色沉靜地仔細打掃起來，孫悟空則是一手牽着小家夥，一手舉着燭臺。

“那我來拿蠟燭。”小家夥大概是非要找些事幹，見不能幫忙掃地就要拿燭臺。

寶塔的樓梯不算寬闊，孫悟空怕燙着他不敢與之拉扯，只能松手讓他拿。

“小心點。”

“我知道～”小石頭答應一聲，高興地端着燭臺替唐僧照明。

別說，比起孫悟空舉着燭臺要盡量彎腰拿低，小家夥的身高倒是正好站着就能照清楚樓梯。

孫悟空見他舉着燭臺好像比自己更方便一些，幹脆讓他拿。

深夜處在寶塔這種環境其實是有些吓人的，不過唐僧專注掃塔，小家夥認真替他照明；孫悟空一邊盯着小的注意讓他拿好燭臺，一邊幫着清理一下頂上的蜘蛛網，在暖色的燭光映襯下，氣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寧靜與溫馨。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寶塔的第七層，唐僧的腳步漸漸慢下來。

燭臺已經被孫悟空接回自己手裏，無事可幹的小家夥也沒調皮，而是跟在他們身旁慢慢爬樓梯。

“師父你累不累呀？”小石頭說着還貼心地舉起葫蘆給他喝水。

唐僧接過來喝了兩口，随即遞出去道：“悟空。”

孫悟空也跟着喝了口水，将葫蘆蓋好放回小家夥懷裏。

“已經掃到七層了，還有幾層沒有掃？”小石頭抱着葫蘆問。

孫悟空沒直接回答，而是道：“此塔一共十三層，你自己算算。”

小家夥把葫蘆挂回腰上，伸出手指掰起來。

唐僧瞧着有趣，幹脆停下來歇息一會，看他能不能算出來。

師徒二人本來覺得，十根手指不夠掰，他說不定算不出來，誰知小家夥低着頭掰一會就舉起六根手指道：“我知道了，還有六層沒有掃！”

孫悟空“嘿”了一聲，彎腰将燭臺照在他手上打趣道：“你也沒十三根手指，怎麽就算出是六層？”

“十個減掉七個就是三，再加上三個不就是六了！”小石頭邊重新掰手指給他看邊道。

唐僧一直知道小家夥很聰明，就像之前，明明沒特意教他，但他在自己念經時好玩似地湊過來跟着看看經書，就已經認識不少字。

他含笑望着還舉着手指的小家夥，誇一句後才繼續掃塔。

“師父，我來幫你掃。”孫悟空看出他有些累，伸手要接笤帚。

唐僧搖頭拒絕，依舊一層層慢慢掃。

如此又掃三層，他實在是腰酸腿疼，只能原地坐下來歇息。

“還有三層～”小石頭舉着手指提醒。

此時已經快三更天，唐僧覺得總不好帶着小家夥一宿不睡，終于松口讓徒弟替自己掃剩下的三層。

“大石頭我幫你拿蠟燭！”

小家夥精神倒是好，看到孫悟空拿上笤帚，立刻去接燭臺。

孫悟空确定他還不累，這才交給他。

比起唐僧，孫悟空的動作就要快很多，沒一會就從十層掃到十二層。

小石頭喜歡幫忙幹活，重新拿到燭臺認真地替他照明。

孫悟空在十二層掃了一會，忽然聽見塔頂好像有人在說話。

他覺得半夜三更出現在頂上的必然是什麽妖魔鬼怪，輕手輕腳放下笤帚，又對着小家夥無聲地比劃兩下。

小石頭這會也聽到人說話了，不過看到他的動作，卻是機靈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孫悟空示意他待在這裏不要動後，隐身來到十三層塔頂，就看到裏面竟然是兩個妖精在劃拳喝酒。

他猜到這恐怕就是偷寶貝的妖精，覺得一棍打死倒是容易，就怕明日面見國王時失去證據。

想到此，他難得手下留情，直接将兩個妖精定住後拉他們下去見師父。

“大石頭，他們是誰呀？”小石頭看到他上去一會卻揪着兩個人下來，好奇道。

“下去到師父面前再說。”

孫悟空說完帶他一起下去。

寶塔十層。

唐僧原本在坐着打盹，聽到徒弟說抓到偷寶貝的妖精，立刻驚喜地站起來。

“塔頂上發現的，這兩個妖精膽子倒是大，偷了寶貝還敢跑到上面劃拳喝酒。”孫悟空說完，示意那兩個妖精交代來歷。

兩個妖精求饒過後，表示他們是亂石山碧波潭萬聖龍王的手下，一個叫“奔波兒灞”，一個叫“灞波兒奔”。

卻原來，萬聖龍王有個驸馬叫九頭蟲，神通廣大。九頭蟲聽說金光寺有佛寶舍利子，與龍王一起來此，下了場血雨污了寶塔，趁機偷走佛寶。

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九頭蟲聽說有個叫孫悟空的前往西天取經，路上好管閑事，所以派兩個妖精過來巡塔。

孫悟空一聽碧波潭就覺得耳熟，略一思索就記起來，當日牛魔王回芭蕉洞時，好像說是從碧波潭赴宴回來。

兩個妖精剛交代完，豬八戒大概是久等不到他們回來，帶着幾個和尚找過來。

“師父，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去睡覺？”

豬八戒話落，小家夥立刻告訴他：“大石頭抓到偷寶貝的妖怪了！”

他話落，跟随過來的幾個和尚喜極而泣，提着燈籠引他們下塔後，趕緊告訴寺院裏的僧衆們這個好消息。

此時已經半夜三更，孫悟空見小家夥在打哈欠，将他拎起來放到唐僧懷裏：“師父，你先帶他去安歇，我和八戒将這兩個妖怪綁起來，免得跑了。”

唐僧想到明日就可以替金光寺的僧衆們洗清冤屈，雙眸含笑地點點頭，抱着已經窩在他懷裏閉上眼的小家夥回房間。

目送他們離開，孫悟空才和豬八戒一起動手，穿了兩個妖精的琵琶骨鎖起來，免得他們半夜跑了再傷人。

寺院裏的和尚不肯休息，堅持要留在這守着能證明他們清白的妖精，讓孫悟空他們去安歇。

次日。

唐僧穿上錦斓袈裟，整理好儀容，帶着徒弟們準備入朝倒換關文，并替金光寺僧衆洗清冤屈。

到達宮門口，得到國王的傳見後，唐僧留下豬八戒、沙僧看守那兩個妖怪，只帶孫悟空與小石頭先去面聖。

文武百官看到孫悟空的模樣，都有點被吓到，根本不敢直視。

“你才是雷公嘴！”小石頭聽到有人說孫悟空是雷公嘴和尚，不高興地怼回去。

唐僧輕拍一下他的小肩膀提醒他不得無禮後，向國王見禮并道：“貧僧乃是東土大唐國……”

國王聞言立刻給他們師徒賜坐，随即接過關文看起來。

“果然是大唐高僧，竟然能不遠萬裏到西天取經，不像寡人這裏的和尚，卻是些賊頭。”國王看完關文後感嘆。

唐僧明知故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國王便将金光寺的和尚監守自盜之事說出來，言語中透着怒意。

“阿彌陀佛。”唐僧道一聲佛後，替金光寺的僧衆們解釋起來。

國王聽到他替金光寺的和尚叫冤時還有些不悅，等聽到他說在寶塔上抓到偷寶貝的妖精時，卻是又驚又喜。

“偷寶的妖賊何在？”他語氣有些急切。

唐僧說已經帶到宮外後，為了以防萬一，示意大徒弟親自走一趟将妖精帶進來。

兩個妖精被帶上來後，國王立刻質問他們是哪裏的妖怪。

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昨晚已經交代過，此時自然不會抵抗，老老實實把昨晚交代的話又在殿上說了一遍。

國王聞言這才知道錯怪金光寺的和尚，立即吩咐人赦免他們，又讓人準備宴席感謝唐僧師徒擒賊之功，想着吃完宴再請他們幫忙尋回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