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二更(修改了細節)
蘇岩臉有點臭, “再來。”
再一次,顏檸吊打他。
蘇岩從鼻腔裏噴出來兩個字,“再來。”
顏檸:“小朋友, 賭博是要有代價的,你又要和你打,總得出點賭注吧。”
蘇岩:“随你要求不就是了嗎,”少年掃了一眼攝像機,“你本來不就為這個來的。”
顏檸:“還挺聰明, 那就來吧。”
第三次, 蘇岩依然輸了。
他手離開鍵盤,看向顏檸, “要我做什麽,說吧。”
顏檸:“簡單, 搬磚而已。”
【這是現實演繹,不努力就要搬磚?】
【顏寶給力!我就喜歡看人搬磚。】
然後,蘇岩就被真顏檸拉到了工地。
北風呼嘯,帶着安全帽的建築工人用最原始的體力勞動,兌混凝土, 搬磚,砌磚。
工地的風野, 迎面吹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置身在冰窖裏。
顏檸給蘇岩畫了一快區域的磚, “這裏是一個農民工一天的工作量, 什麽時候把這些弄完了,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看到這工作量, 少年眉頭也不皺一下, 抄手就拉起袖子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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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幹體力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先是把磚頭裝到那種沉重的一個輪子的推車裏, 再運輸上去。
建築中的房子用的是工程電梯,搬這些磚頭用的都是工程電梯,四面漏風,到65層的時候,那風刮在臉上已經不是風,是刀子!
頂着這樣的環境不停上下,從沒幹過這種活的少年,緊繃的身體可以說和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愣是跟自己較勁是的,就是悶頭幹。
中午開飯,工人拿着粗瓷碗争相跑到前頭排隊,少年慢吞吞的,倔強的掉在車尾,手插在褲兜,腰板挺的筆直。
好像自己露出也一絲軟弱就是輸了是的。
兩口大鍋飯,一邊是白菜燒豬肉,一邊是青菜豆腐湯。
臨時搭建的做飯的地方而已,四處漏風,五塊錢一個的塑料凳,腿上都是油,一坐上去,涼意滲過褲子沁入屁股上,即便是這樣簡陋的位置,也很緊張,大家幾乎都是挨着坐的,轉個頭,嘴裏的白煙就能呵到別人嘴裏。
蘇岩端着碗站着,和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十分懷疑,這位大少爺會摔碗走。】
【話說,這環境,我這個普通家庭的人都受不了,何況富二代?】
【我賭少爺吃不去這飯,要是我,我也願意餓一天。】
網友都在賭蘇岩不會吃這飯。
蘇岩本人壓根不關注鏡頭,板着一張俊臉,等空出來一張桌子,他把碗放到一頭,收了桌子上的髒碗,再把自己幹淨的碗挪過來,這個功夫,他飯菜上頭的熱氣已經沒了。
從油漬的筷筒裏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撥開上頭冷掉的飯菜,吃了下頭溫熱的。
荒郊野外的,自然也沒有什麽好的休息的地方,工人都聚在毛坯的框架子裏,靠在一起勉強睡一會。
蘇岩自然沒睡,他來的晚,實際上上午才幹了一個半小時,而這些工人,早晨五點半就已經在工地了。
也就是說,他們家離的再近,五點鐘就得起床,到這裏吃了6.5個小時候的冷風。
蘇岩推上小車繼續幹。
即便是這個速度,到了下午,暮色漸漸升起來,還剩下來一多半。
風越來越野,夜色越來越濃,蘇岩一個人推着磚車,開着電梯上下。
再又一次乘着高高的工程電梯上下來,那一堆磚頭面前,有個略顯蒼老的身影,在搬着磚頭往車子裏裝。
蘇岩怒氣沖沖過去,一把推開那個身影過去,“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
蘇信被他推了一個踉跄,勉強站直,“我不幫你,誰來幫你?難道看你一個人幹到夜裏嗎?”
蘇岩:“這些人不就是你找來的嗎?你是為了幫我嗎?你就是怕你創立的公司沒人接手,你就是把我當成你的傀儡,繼續接手你的公司罷了!”
蘇信:“你看看那些工人過的什麽日子,看看你過的什麽日子,接手企業有什麽不好?有什麽不知足的?你從小就永遠都不知足。”
蘇岩:“那你自己怎麽不和他們比?那你更應該知足,好好在家享福,你管我這些幹嘛?”
“我不用你管,自己打游戲也能養活我自己。”
兩個人又是一頓爆吵,最後,老子蘇信再次被氣的暴跳如雷,轉身走了。
蘇信一走,蘇岩擡腳踹翻了磚車。
踹完又去把磚車扶起來,繼續搬磚。
只是一車磚頭還沒裝完,蘇信拖着半老的身體,頂着寒風又來了。
因為風野的關系,他爬滿皺紋的眼睛微眯着,半頭的白發随風狂舞。
蘇信什麽話也沒說,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給蘇岩,走到磚頭面前,埋頭又是幹,
這次,蘇岩連吵都不和他吵了。
蘇信的身體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養尊處優這些年,再幹這些活,身體哪裏受的了。
只往返兩趟,蘇信略佝偻的身體踉跄了一下。
扶着牆站穩,也不管不顧自己的身體,又去幹活。
蘇岩奪下他手裏的磚頭,狠狠砸在地上,“滾。”
蘇信像是沒聽見,又去把那塊磚頭搬起來,放在鐵車裏,繼續搬下一塊,重複操作。
蘇岩受不了了!
奪下他手裏的磚頭,砸到冰冷的水泥框架上,磚頭碎裂,他聲音更加暴躁,“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自己會幹,不要你假惺惺的充當好人。”
蘇信依舊像是沒聽見,又搬着磚頭,“沒有一個父親,會丢下自己的孩子一個人受苦,自己回去享受。”
蘇岩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不會丢下?”
“我十歲那年,是誰丢我一個人在戒網瘾的機構,被電擊?被關禁閉,不給吃飯,不給喝水,不給睡覺?像個犯人一樣被看管?”
遲到了九年的責問,像一把無聲的刀,無聲戳在心髒上。
蘇信難言的沉默了。
那會子,他是真的急了,十歲的蘇岩,沉迷網絡,不顧學習,他就這一個兒子,望子成龍,他接受不了他成為一個廢物。
在反複勸說無果之後,他經熟人介紹,花了高價,把蘇信送到了戒網瘾的專業機構,把那裏當做唯一的希望。
騙子之所以能成為騙子,是因為他們善于演戲,制造假象。
在無數孩子被那裏戒掉網瘾之後,他們都很信任那個機構。
所以,當十歲的蘇岩告訴他們,老師是如何虐待同學,威脅同學的時候,他不相信,認為蘇岩是為了不去戒網瘾機構撒謊。
到蘇岩生生掰斷了老師的胳膊,再沒有機構收他,這件事才作罷。
在打老師事件不久之後,一個網瘾機構打死了一個孩子,陸續的,被記者曝出來,蘇信才知道,蘇岩當初和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當晚,他愧疚的問蘇岩,受到了多少虐待。
然而,傾訴早已過了正确的時間。
于蘇岩而言:在父母親手把他送進戒網瘾機構。
在他被關了三天禁閉,不能喝水,不能睡覺,不能吃飯
在他只有十歲,被惡毒,瘋狂的老師,校長電擊的時候。
最需要的時候,父母不在身邊。
在身邊的時候,說出真相又不信任。
間接的兇手,最初始的源頭,身心經歷的劇痛,是耿耿于懷的委屈,也是沒法釋然的芥蒂。
最終,這一切,化為蘇岩身上冷漠的铠甲。
他平靜的和父母說:“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然後,他對游戲的執念一天深過一天。
他的隐忍,沉默,逃避,最後用一種自毀式的方式,懲罰父母。
--也懲罰自己。
死一樣的沉默。
蘇信漸漸彎下腰,疊着退蹲在地上,手抱着頭,嗓子發顫。
“我就是不明白,我給了你最好的物質條件,你為什麽非要沉迷網絡,沉迷游戲,你按着我給你指的路,一輩子都不會走錯路。”
小時候,他連肚子都吃不飽,最羨慕的就是村長家的兒子,還有白米飯吃,做夢都希望自己的父母能掙很多錢。
他父母要是從小能給他這個家世,他做夢都要笑醒的!
蘇岩:“我懂事起,你不在家,媽媽不在家,起初還有爺爺,後來,連爺爺都都沒有了,身邊不是保安就是保姆。”
“是誰在我一次次拽着你們衣袖的時候,把游戲機放在我手裏的?”
“我只是喜歡一個,從五歲起,就成為我生活裏重要組成部分的習慣而已。”
濃重的夜色裏,蘇信的背佝偻一團黑影,蜷縮着抱在一起,輕輕顫動。
伴随着壓抑的嗚咽,蘇信說:“對不起,爸爸錯了。”
蘇岩咬了咬唇瓣,冷聲道:“你別以為你認錯了,我就會去接手你的公司,他爛了,倒了,我也不會管的。”
蘇岩狠狠吸了一下鼻頭,繼續搬起磚。
蘇信抱臂縮了一會,又重新站起身搬磚。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直到結束,蘇岩率先離開。
他走到馬路邊,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他腳邊,車窗降下來,顏檸的臉露出來。
“上車。”
蘇岩冷冷抱手臂,“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我為什麽還要聽你的廢話?”
顏檸兩指捏起一張照片,在蘇岩面前一晃,“憑這個。”
蘇岩唇瓣珉成一條直線,“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拉開車門,啪一聲關上車門。
雖然上了車,蘇岩依舊是一副不想和顏檸交流的樣子,頭枕着椅背閉眼小憩。
他不知道的是,顏檸壓根就沒打算說什麽大道理,在副駕駛悠閑的賞着夜景。
停在一所很大的孩子輔導連鎖機構。
這個點,即将是孩子放學的時刻。
不僅有很多私家車,旁邊人行道上,還有很多騎着電瓶車的父母,他們身上穿着粗重的軍大衣,頭上帶着帽子,全副武裝,電瓶車前頭有厚厚的擋風被。
操着濃重的鄉音,有認識的想回交談。
“寒假那個夏令營,你家孩子去不去?”
“太貴了,半個月五千六,我這加一個小時班七塊錢,這幾個輔導班一年就兩萬多了,還有學校的學費,哪有錢啊,你看我這件棉襖,三年沒買過一件新的了。”
“誰家不是的,哎,我也舍不得,孩子昨晚回家和我說,班上很多同學都去,能學到很多東西,還坐飛機呢,不能叫孩子和我一樣,連飛機都沒有坐過,被同學瞧不起,哎,我打算夜裏去擺個攤子,能掙一點是一點。”
“唉,那我也讓我女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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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離開,停在蘇氏的辦公大樓。
這裏,燈火輝煌,幾十層的高樓,每個辦公室的的燈都亮着。
顏檸坐在蘇岩對面,給他一張表,“你看看,這裏是蘇氏每個員工在公司的工作時間。”
幾乎,每個人每天在這裏的工作時間都要達到十四個小時以上。甚至有的還達到十六個小時。
再除去路上通勤時間,也就是說,這裏工作的每個人,在家裏的時間,很難有超過八個小時的時間的。
顏檸又給蘇岩遞了一份皮面蠟黃,年代久遠的表格,“這個你看看。”
蘇岩接過來,上下掃一眼,密密麻麻,都是他父母在他幼時的行程表。
平均一天飛一個城市,有的時候一天去兩到三個城市,算起來,兩個人平均每天的睡眠時間都很難保證有六個小時。
白手起家這種事,說起來一兩句話能概括,但真正做起來,裏頭的辛苦難以想象。
蘇信十五歲的時候就上工地,成為一名泥瓦匠,那個時候,從早到晚,也只是能讓全家溫飽而已。
後來,攢了一點錢,嘗試着承包了一層,後來到一棟,在到自己成立公司。
單薄的家底,讓他沒有能力承擔失敗的風險,因為身後,有嗷嗷待哺的兒子,有已經老了的雙親,松懈一步,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平衡好家庭和事業,這話說的簡單,但光是殘酷的社會競争,哪個中年人不是已經疲于奔命?
蘇岩:“所以,你給我看這個,就是為了跟我說,他們也很難,我應該諒解他們是嗎?”
“不是,”顏檸說:“我沒有嘗到過你受到的傷害,所以,我沒有辦法替你去做決定。”
“我只是想說,你父母不了解你,你對你父母也未必有多了解。”
蘇信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農村人,文化知識也不是很多,從小過過那樣貧窮的日子,吃過那樣的苦,有事業野心很正常,一磚一瓦建立的公司,想讓自己的兒子傳承也是人之常情。
在為人父母這點上,蘇信夫妻都不算完美,甚至犯過致命錯誤。
不能否認的是,他們也愛蘇岩,只是沒有為孩子付出所有罷了。
蘇信夫妻給蘇岩最多的的确只是無與倫比的財富,但其實正是這財富,給了蘇岩底氣和自信,人脈和資源,見識和起點,而這,是旁人一輩子都到不了了的終點。”
抛開戒網瘾學校那一段來說,他們也在用他們的方式去愛他,給他最好的。
現在整個社會的節奏就是這麽快,從工廠流水線,到個體自由店主,從外賣員到公司白領,房貸,車貸,各種昂貴的補習班,各種壓力之下,誰不是忙忙碌碌,沒有一刻空閑?
成人,孩子,各有各的苦難。
人生只有一次機會,而所有的任性,都要有人買單。
蘇岩盯着那表,失神的沉默。
顏檸打開一款游戲,擺到蘇岩面前,蘇岩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這款游戲裏頭的人物頭像,都是當年那個戒網絡學校的校長,老師,而這個游戲的主角人物頭像,是成年的蘇岩。
顏檸對蘇岩輕輕一笑:“匆忙設計的,不夠精細,希望可以治愈你的少年時光。”
顏檸把空間留給蘇岩。
在這款游戲裏,蘇岩不再是年幼的幼崽,任人宰割,而是成年的,擁有強大力量的主角,一刀一劍,一槍一炮,砍在那些禽獸一般的老師,校長身上。
一次又一次的看着那些老師,校長被殺死,漸漸的,腦子沉浸在其中,那陰暗恐怖的畫面強弱對調,他不再是被打的那一個,是強者,是去電擊校長和老師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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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外頭,蘇信忐忑緊張的盯着門上的手柄,眼珠子一動不動很久。
“顏老師,他會不會這輩子到死都不原諒我?”
顏檸:“蘇總,你現在對蘇岩,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蘇信眼神渙散,想着蘇岩這些年來的種種叛逆行為。
很久,他唇邊升起苦澀,“只要他不再自暴自棄,有個安穩的人生就好了。”
至于認不認他,不重要了,重要兒子活的好,一切都夠了。
蘇信放下他的執着,思考了一下,拜托顏檸道:“顏老師,小岩孤僻,連交心的朋友也沒有,你是第一個能跟他說上話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替我多關心關系他,我感激不盡。”
顏檸:“可以。”
蘇信很感激,自然,他的感激會落實到行動上。知道蘇岩也不想見到自己,反而可能會破壞顏檸的一番安排,蘇信先離開。
當蘇岩再出來的時候,還是凍着一張臉。
只是,這一次,他朝顏檸說了一句,。“謝謝你。”
好好的兩個字,從他嘴裏說來,依舊硬板板的。
顏檸把自己手機遞過去,“這是我微信,以後有什麽事可以找我。”
蘇岩眼皮垂下去,盯着顏檸的手機良久,最終,掏出自己手機掃了一下,嘀一聲,添加了顏檸。
蘇岩十歲的時候,被關在禁閉室裏,門縫裏投射出一點光,這些年過去。
--這光,終于才折射一點,到他身上。
--
季氏總裁辦公室。
季宴握着一只萬寶龍鋼筆簽文件,寧副總和王副總并排坐在對面。
三個人都是一道從大學走過來的老交情,是集團唯二兩個能和季宴論私交的人。
王副總一改和孫瑜在一起時候的沙雕,很正經的問道:“市場部向組長收回扣的事,你想打算怎麽處理?”
季宴手裏的筆連頓都沒有頓,利索道:“送去警察局,讓紀檢去整個市場部都查查,有牽連的一律移交公安。”
王副總翻着文件的手一頓,和寧副總對視一眼,又很快分開,“有點重了吧?降職發配算了。”
水至清則無魚,不管哪家公司,市場部這個部們,一定會有貓膩,但在集團業務上,市場部貢獻的業務能力的确很強,何況,向祖長這些年的确也為公司創造了不少效益,也是元老級別的。
季宴:“背叛過我季宴的人,我絕不可能再用。”
王副總:“……”
寧副總:“……”
王副總壓下心裏怪異的感覺,借着道:“對了,季總,明天周末,我太太新寫了劇本殺的本子,要不要帶女伴一起去店裏玩?”
季宴翻着文件,淡淡道:“你們去吧,我這邊有個座談會。”
“座談會有什麽好去的,讓高特助帶你去,”王副總說:“你最近是不是有情況?帶來一道,讓我們見見,沒準人女孩就願意嫁你了,我們三,可就剩你還單身了。”
季宴停下筆,終于給了王副總一個眼神,“我季宴還用去讨好女人?誰不想嫁給我。”
寧副總:“話也不是這麽說,雖然你有錢,可也不能亂娶,沖着你的錢讨好你的可不能要。”
季宴把簽好的文件拍給王副總掌心,“我季宴還怕女人看上的是我的錢?”、
他又不會破産。
王副總:“……”有點紮心。
“那也不是這麽論的,娶個情比金堅,真正愛的不好嗎?”
季宴:“我看你倆現在是活在雲端了,動錢不比動心來的更牢固?”
愛?
情比金堅?
他還沒破産呢,顏檸轉個頭就把他忘了。
還不如看上他錢的呢,好歹能從一而終。
--
出了季宴的辦公室,王副總輕輕拍着文件,壓低聲音問道:“你絕不覺得季總今天不太正常?”
寧副總:“他不一直都這樣嗎。”
王副深思了一下,“不對,季總一定受傷了。”
寧副總大驚:“哪呀?我給他叫救護車。”
王副總:“你傻呀!是情傷,你看他那樣,像不像是被女人傷了的?”
寧副總:“……不可能吧,這世界上能傷到他的人,應該還沒出生。”
王副總結合最近季宴反常的舉動來看,越發肯定,“我跟你打賭,一萬塊,季總絕對是被女人傷到了。”
寧副總心說,不要白不要:“我跟你賭。”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王副總:我懷疑你失戀了,可是沒證據。
張阿姨:我懷疑你被太太踹了,在力證。
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