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預兆

白天睡覺睡不熟,加上肝精火旺的蔡恬的折騰,快到晌午葉栩才迷迷糊糊入睡,一閉上眼就開始做夢。

他夢到自己的店鋪開張了,首日就賺了個開門紅,顧客絡繹不絕,做了幾十串香珠一個上午就被搶售一空,看着白花花的銀子流入自己的口袋葉栩眉開眼笑。

明明是一個大吉的好夢,卻不知何時從人群中鑽出一個長發掩面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拉起站在葉栩身旁的蔡恬就走,他态度強硬,甚是無禮。

葉栩當然不會讓他搶走蔡恬,便伸手去拉,一把拽住那人的肩用力一掰,那人突然轉過頭來冷冷地逼視葉栩,眼中滿是鄙夷。

那張臉讓葉栩全身犯寒,倏然縮回手。

那人輕挑嘴角,不理會呆立當場的葉栩牽着蔡恬走了。

葉栩只愣愣地看着他們漸行漸遠。

“蔡恬、蔡恬、蔡恬……”葉栩喃喃夢呓。

“嗯?我在。”蔡恬聽到葉栩喚他,不知葉栩在說夢話,轉過身來輕輕環住葉栩的腰,附在他耳邊輕聲問:“怎麽了?”

“別走……”葉栩摸到蔡恬的手,一把攥住,緊緊貼在胸口上。

葉栩緊張與不安的動作搞得蔡恬滿頭霧水,蔡恬撐起上身,輕輕撩開葉栩耳際的黑發,看到葉栩雙目緊閉,眉心緊蹙,嘴巴一開一合地在說些什麽,卻只有動作沒有聲音。

蔡恬從沒見過這般焦慮的葉栩,在他眼中葉栩永遠都是清風淡雅、不急不躁的樣子,就算天塌下來也與他無尤般。蔡恬不知葉栩做了什麽噩夢,把他性情裏不為人知的恐慌、焦躁激發出來。

“我在呢,我在。”蔡恬側身把手從葉栩的頸下穿過,将他輕輕摟進懷裏。“除非你不要我,我會一輩子在你身邊照顧你,愛你。不離不棄,哪也不去。”

“好好睡覺,乖。”蔡恬一遍又一遍輕撫葉栩的背心。

夢魇中,葉栩聽到來自遠方讓人安心的話語,場景突然跳轉,又回到人來人往的長街,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靜世塵香]香料鋪開張大吉的日子。

葉栩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醒來時覺得渾身癱軟無力,後腰酸痛無比,感覺像背了座大山睡了一天似的。

Advertisement

葉栩想起身,卻發現胳膊被壓住了,擡起頭,看見蔡恬像只八爪魚緊緊地貼着自己,腰被他死死箍住,四條腿呈麻花狀不可思議地糾纏在一起。

葉栩當場就有種想把蔡恬一腳踹下床的沖動,但最終忍住了,斯文的自己當然不會做這種粗暴的事。

葉栩伸出食指戳了戳蔡恬的鼻子,蔡恬感到癢酥酥的,搖了搖頭,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蔡恬,起來。”葉栩輕輕推他。

“嗯……”蔡恬迷糊地應了一聲,頭蹭啊蹭地蹭進葉栩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蔡恬,我們睡夠久了,已近黃昏了。”葉栩望着窗外如血殘陽,往外推他的頭。

“……不……”蔡恬不依,使勁朝葉栩懷裏鑽。

“蔡恬!事不過三,再不起來我要生氣了。”葉栩威脅道。

蔡恬一下不動了,葉栩以為他醞釀一下就該起來了,結果蔡恬就那麽靜靜地枕在他懷中,片刻後輕微的鼾聲自懷中傳出。

葉栩深深地吸了口氣,伸出右腿,一腳就将蔡恬踹下了床。

蔡恬摔得“嗷嗷”叫,睜開朦胧的睡眼委屈的望着葉栩。

“君子動口不動手。”

葉栩淡淡地睨了蔡恬一眼,拿起枕邊的衣物氣定神閑地穿戴,“我沒動手啊。”

“你……我不和你咬文嚼字。”蔡恬從地上爬起來,睡前兩人激情過一番,現在蔡恬光着屁股,前面一柱擎天,也不顧及葉栩的感受在屋裏走來走去。

葉栩立刻移開視線,抓起蔡恬的衣褲劈臉就扔過去。不料扔歪了,掉在裝着水的盆子裏。

“慘了,葉栩,我沒衣服穿了,出不了門下不了炕。”蔡恬撈起濕衣服表情誇張地說。“你還想和我溫存一會兒就明說嘛,不要生氣摔東西啊。”

蔡恬餓虎撲食般撲到炕上,将準備反抗的葉栩死死壓在身下。

“蔡恬……不行……”葉栩用力掙動手腕,試圖逃開。

“我不行?”蔡恬舔了舔嘴角,□在葉栩的腿上摩擦。“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

“不……我是說不能再做了,我受不了……蔡恬……不……嗚……”葉栩喋喋不休的嘴被欲求不滿的蔡恬堵住了。

剛剛穿上的裘衣再次褪下,白淨颀長的身體在火紅夕陽的映照下被鍍上了一層迷幻的瑰麗色彩,一具麥色精壯的身軀迫不及待地覆了上去。

兩人搞到暮色四合才下炕,若不是饑腸辘辘,蔡恬是不會放過葉栩的。

蔡恬雖□旺盛但還是心疼葉栩的,晚上做飯的時候特地給葉栩熬了一碗魚湯。葉栩鬧別扭不吃,蔡恬軟硬兼施,用了半個多時辰終于把這位大爺喂好了。

飯飽精神足,晚上開始做正事。

檀香經過浸泡祛除了躁火之氣,香氣更加醇正。

葉栩把檀香木塊放入鍋中用大火炒制,大火炒夠一盞茶功夫換中火翻炒,一炷香後用小火慢煨,直至升起紫煙。

檀香炒好後便進入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工序——塑形。

“十和香”原料香粉有粗有細,調制之時一定得把握好香粉的粘合度。

葉栩将十種香粉分成粗細兩堆,因粗粉不易粘黏,要将粗粉、蜂蜜、米粉、水按一定比例進行調制,搓揉調和成糊狀,發酵一個時辰,制成香粑。

這時再将細粉、月桂花脂和制好的香粑放在一起攪拌均勻,然後進入“定香”流程。

葉栩讓蔡恬好好看着。

葉栩把穿有絲線的長針放進印模中的小孔裏,用匙箸一小勺一小勺把調和好的香泥填進印模中,印模中段有一個按鈕,香泥填滿印模後只需輕輕一按,印模內的長針帶絲線便可穿過香珠,香珠滾入印模下的細沙濾中,這樣就可以做第二顆了。

蔡恬看葉栩做很簡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葉栩将印模遞給他,“試試?”

“好。”蔡恬接過印模,仿照葉栩的步驟開始做香珠。

當蔡恬做的第一顆香珠滾入細沙濾,葉栩笑了,蔡恬哭了。

明明是個圓形印模,蔡恬做出的香珠卻像被狗咬了一口似的,半圓不圓,看起來馬上會散掉一般。

蔡恬耷下頭,聲音悶悶地,“我沒天份?”

葉栩捂住嘴,肩頭不停聳動,蔡恬哀怨不滿地盯着他,他才憋住笑。

“你只注意我的動作沒看的我力道。香珠必須質地密實,香泥灌入印模時要用巧力按壓緊實,你用的花泥不足我的一半,做成這種樣子也是意料中的事。”

“……那你不早說???”蔡恬做的時候葉栩一直在旁觀看,他明知做出來不好也吱聲,蔡恬好郁悶。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若是我先說你定會和我狡辯,這下有了物證你無從狡辯,我現在告訴你,你會更加牢記。”葉栩又擺出一副教授的樣子對蔡恬循循善誘。

“好拉,你說什麽都是對的,我什麽時候反駁過你的話啊?你說一我從不說二。”蔡恬覺得自己很無辜。

葉栩點頭,表示認同蔡恬的話,“正因你沒反駁我,我才想說男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和方向不要一味的遷就別人,失了骨氣。”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不是別人。”蔡恬轉頭望進葉栩的眼睛,滿懷深情地說:“你是我愛的人。”

葉栩心猛地一跳,臉頰飛起紅霞,情話果然是百聽不厭的。

尾聲

制香十餘日,香珠終于得見天日。

瞅了黃歷好日子,蔡葉二人将香珠用油紙包好,裝籃運下山。

店鋪在前幾日已打理好,做了簡單的修飾,雖不華貴卻也古樸雅靜。

新店開張沒有龍騰獅躍,只兩盤火炮“噼啪”鳴響,引了些人氣。

葉栩向來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鋪張浪費實屬可恥行為,節約下來的銀錢多做些香珠、香料不是更劃算麽。

開張半日,湊熱鬧的多,掏銀子的少,大夥都不信這幾顆小小的香珠有葉栩所說的藥療功效,舉起嗅聞,只覺清新馥雅,如同鮮花在手,不過,也只有香氣而已,并無其他感覺。

顧客質疑,葉栩也不着惱,起身走到衆人中間,将香料的用藥價值和正确用法一一詳述,耐心十足。

葉栩好笑地看着葉栩,心想:他離魂之前怕是個教書先生,青衫儒雅,負手而立,張口全是大道理。

葉栩穿來異世,教授秉性難棄,好容易逮着這樣一個以理服人的機會,自不肯放過,擡來一張小板凳,往上一站,輕咳一聲,便開始向衆人講解花草精粹的妙用。

葉栩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有些文識的書生聽得搖頭晃腦,粗鄙的農夫們卻連連打哈欠。

一番長篇大論完畢,身邊的人卻散了不少,葉栩有些氣餒,難道自己的營銷方式有問題?

這時,一個錦衣打扮公子的人來到櫃臺前,拿起一串香珠細細打量。

“這珠子可是用麝香、丁香、檀香、藿香、冰片、芸香、末藥混合而成?”公子開口聲音洪亮,毫無半點書生氣,冰藍長衫是上好的蘇杭絲綢,胸襟、袖口處以金絲作線,繡着幻化後的禽鳥圖案,一看就知不是尋常人。

終于等到識貨之人!葉栩愁眉舒展,含笑點頭:“正是,公子如此識貨,我且贈珠一串,試過之後,若有作用,望公子代為宣傳。”

公子也不客氣,将香珠納入廣袖,道過謝後,轉身便走。

一日忙下來,只賣了幾十文錢,蔡恬看葉栩很失落,安慰道:“清流縣民風淳樸,多是埋頭勞作,不識風月的農夫,弄香這等閑雅之事,要他們接受恐怕得多花些時日,你無須太勞神,順其自然吧。”

葉栩嘆氣一聲:“道理我自然明白,早已料到這結果,但真正發生卻無法面對,心态總是不好。”怕蔡恬擔心,葉栩換了輕松表情,拍拍蔡恬的肩:“不枉跟了我這些時日,現在說話文雅多了,能教化你,也算我的小小成就。”

蔡恬一聽,不樂意了,用手去摟葉栩的腰:“我若不是生來無父無母,怎會在市井流浪,一心想入學堂,家境卻不允,這可怪不得我。不過,若不是爹把我撿回來,我也不會……”蔡恬的話突然頓住,嘿嘿笑兩聲:“總之我很滿足現狀,你也該放開心懷。”

蔡恬的爹不知從何時起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的禁忌,蔡恬提起,葉栩突然想起自己做的夢,便試探着說:“近日我頻繁做夢,夢中總是出現一個長發掩面的男子,那男子與我身形相似,面容也有幾分相像,每次夢到他,他必在夢中将你帶走,這是何種暗示?”

“怕是你越來越喜歡我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葉栩表面嬉笑,內心卻很震驚,葉栩描述的人很像逝去的爹,爹在的時候,對自己是極其保護的,難道因為葉栩的魂突然占有了他的身子,讓他無處可去,便魂魄不散,到夢裏追讨來了。

“喜歡你的頭!”葉栩敲了蔡恬一個爆栗,“怕是你爹向我索命來了。”無心話一出口,兩人皆是一愣。

平日裏,兩人雖不提舊事,但心裏始終有個解不開的結在,一副軀殼突然換了魂魄,這種事說出去無人肯信,卻偏偏存在,而且還牽涉到無法啓齒的逆倫關系,真相尋不到,只能緘口不提,但表面的平靜能維持多久呢?

葉栩的情緒陡然低落,輕輕掙開蔡恬的臂彎,走到櫃臺前,揀起一串香珠,拿在手裏把玩,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蔡恬和葉栩相處已久,早已摸清他的脾性,明白這時多說無益,便默不作聲,端起茶碗,假裝喝茶。

一個擡頭望天,一個低頭看地,神色相當,卻又心思各異。

氣氛漸沉,需要什麽來打破,正在尴尬間,門外傳來一陣馬車停靠聲。

葉栩看看天色,快至戌時,古時不像現代,晚上8、9點鐘夜生活才剛開始,古人作息很有規律,辰時用膳,開始一天的勞作,酉時收工,回家陪妻兒。清流縣地處邊陲,風沙極大,冬天黑夜頗長,日照只有短短六、七個時辰,只要入冬,集鎮便顯得蕭條落寞,這麽晚,門外來客會是誰?

葉栩放下香珠,正待前往查看,不料被蔡恬伸手攔住:“我去。”

葉栩停住步子,點頭,蔡恬年紀雖小,膽子卻大,他大概怕門外的人是馬賊之類的,偏遠山區,歹人多是難免的。

蔡恬帶着警惕出門查看,不一會兒,便臉臭臭地回來了,跟在他後面的是春風滿面,一臉笑意的蕭昱修。

葉栩見到大哥,自然歡喜地迎了上去作揖:“蕭大哥,你怎麽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蕭昱修扶起他,佯裝生氣:“我把賢弟當親人,賢弟卻把我當外人。”

葉栩不懂蕭昱修話中含義,迷惑道:“蕭大哥此話怎講?”

蕭昱修擡眼将鋪子打量一番:“賢弟的香鋪今日開張,怎的不知會一聲?莫不是看不起我這個大哥?”

葉栩忙得要命,當真忽略了這事,心知有愧忙道歉:“大哥說哪裏的話,我怕大哥事務繁雜,抽不開身,便沒敢打擾,恐是我想多了,還望大哥見諒。”

蕭昱修微微點頭,徑直走到案桌前,随手拿起一只碗,倒了些茶水,自顧自喝起來。

蔡恬最看不慣蕭昱修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樣子,臉色不善,走到蕭昱修面前,毫不客氣地将他手中的碗奪走。“這是我爹的碗,當真沒長眼!”

蔡恬的動作太過無理,蕭昱修和葉栩都愣住了,回過神來,葉栩雙眼差點沒噴出火來。

“蔡恬!這是我教你的待客之道?”葉栩大聲呵斥蔡恬,蕭昱修怎麽說都是蔡家的恩人,即便是普通客人也不該這般無禮。

蔡恬撇嘴,扭頭不語。

還是蕭昱修大度,看了看手中的碗,随即放下,話語中帶着歉意:“今日衙中瑣事繁重,跑了大半日未沾半滴水,眼見茶水甘冽,便想喝個痛快,誤用了賢弟的茶碗,是我失禮才對,別責怪令弟。”

蕭昱修的溫柔大度立即博得了葉栩的好感,葉栩瞪了蔡恬一眼,馬上拿出一只新碗,為蕭昱修斟了半盞茶:“蕭大哥慢喝,不夠我再去沏。”

蕭昱修連連擺手:“夠了,夠了。”

葉栩含笑坐在一側,靜待蕭昱修的後話,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蕭昱修深夜趕來,一身風霜,當然不會只為喝一碗茶。

半盞茶下肚,蕭昱修幹澀的嗓子終于舒坦了,清了清喉嚨,問:“賢弟今日開張,生意可好?”

這話問到葉栩的傷心處,葉栩的神采一瞬黯淡,微微搖頭:“與我所想,相差甚遠。”

蕭昱修笑着安慰:“你從未經商,又做的清冷門道,一日尚且看不出成效,需堅持不懈,方能有所成。”

葉栩點頭:“謝蕭大哥指點,我當盡力。”

蕭昱修的目光落在香珠上,“今日可有一位錦衣公子來過這裏?”

葉栩細細回想,白天人多,錦衣公子也多,不知蕭昱修說的哪位。“店鋪開張,引了大夥圍觀,錦衣公子,窈窕小姐,粗莽農夫都有,蕭大哥要找的是誰?”

蕭昱修說:“一位氣度不凡藍衫公子,他的打扮在清流縣應當很引目。”

這時,蔡恬插嘴一句:“就是你贈珠那人。”

葉栩恍然大悟:“哦,想起來了,确有此人,蕭大哥在找他麽但我不知他的去向。”

蕭昱修轉臉看葉栩,笑得別有深意:“不是我找他,是他找你。”

“找我?”葉栩詫異,并不認識此人,找我作甚。

“他能找你,你的吉運降至,此人身份尊貴,今日路過香鋪,聽你在侃侃而談便來了興致,逗留片刻卻被你的制香工藝吸引,你的香珠做工雖簡陋,但香料提煉卻極為講究,他有心結識你,便命我前來相請。”

“啊——”葉栩聽蕭昱修說完,整個人都呆了,如果沒聽錯的話,蕭昱修說那人命他來接,意思是那人的官職比蕭昱修還大,小小清流縣,除了縣太爺,蕭昱修是二把手,如今來了個能對蕭昱修發號施令的人,看那人年歲不大,卻有如此官威,難道……

葉栩沒敢往高了想,蕭昱修卻一語道破:“王爺喜好風月,閑雅之事,此番是你的機會。”

果……果真來頭不小,葉栩好不容易合攏下巴,卻又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聽說伴君如伴虎,今日我為了多賣香珠,有些誇大其詞,他不會當真吧?”現代社會,廣告泛濫,葉栩借用了一些廣告橋段想多釣幾條魚,沒想到小魚全吓跑了,最後引來一條大的。

蕭昱修說:“這位王爺是位閑散王,脾氣倒也溫和,我同他只有幾面之緣,了解并不深。”

葉栩一聽,心中更加不确定,拉拉蕭昱修的袖子:“我最怕見大人物,可以不去麽?”

蕭昱修搖頭:“不去就是違抗王命。”

葉栩咬唇:“那……我要帶上蔡恬。”

蕭昱修睨了蔡恬一眼:“你不怕他惹禍?”

葉栩正待開口,蔡恬卻沖到蕭昱修面前,挺胸道:“我家教極好,只有面對你才會失去分寸。”

蕭昱修哼了一聲:“是麽?”

蔡恬瞪他。

蕭昱修站起來,甩了蔡恬一袖子:“得罪王爺非同小可,若不想連累你哥,你最好放機靈點。”

“如此,走吧,別讓王爺久等。”說着,蕭昱修率先跨出門。

葉栩遲疑了一下,小聲說:“我們要不要換身衣服?”

蔡恬拉起葉栩的手:“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衣服了,農夫本色,王爺不會怪罪。”

“好吧,聽你的。”

兩人肩并肩,上了衙門的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V文到此結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