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深淺
工藤新一逐漸被身邊的女生纏的頭疼，心不在焉的應付着，卻沒想到看到你毛利蘭離開的身影，當即着急的要追上去。
“我可沒那麽多時間給你。”不遠處，灰原哀的聲音讓他錯愕了下，意識到什麽他擔心的看着毛利蘭離開，轉頭有些煩躁對灰原哀說，“蘭她來了多久？”
“親眼目睹了大偵探的球場風采。”灰原哀笑着回答，看了眼還有不少往這邊看的女生，“真是相當精彩。”工藤新一自然聽得出灰原哀語氣裏的暗諷，壓住心裏的不快，“你不是找我說這些。”
灰原哀掃了他一眼，走出了足球場，許久才冷淡的開口：“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什麽？”
“你這些日子有恃無恐的行動，真的想送死我不介意浪費一顆子彈。”灰原哀沒和工藤新一兜圈子，直接問他，“你打算和赤井做什麽？別以為你的那些小打小鬧就可以了。”
“你怎麽知道？”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秘密，沒有誰會笨到死守着那些廉價的訊息。”
“FBI怎麽會向你透露…….”工藤新一不相信的問，看着灰原哀的表情變了數遍。像是知道工藤新一的想法一樣，灰原哀給出了他震驚的答案，“APTX-4869。”看着工藤新一震驚而驚恐的樣子，她的臉上加深了笑容。
“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問的是你。現在連BOSS是誰你都找不到，就這麽貿然動手，我可不想陪你這救世主玩命。”
“這次，我一定要撕開他的面具。”工藤新一握了握拳頭，眼睛閃爍着堅定而耀眼的目光，“我不會讓他逃走的。”
灰原哀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這次vermouth會來暗殺你，甚至包括Gin和Bourbon。”
工藤新一不由皺眉，“這三個人？”組織為何把精英都對準了他？他看了眼身邊的灰原哀一眼，灰原哀接了他的話，“不排除他們已經察覺到我還活着。”工藤新一沉默了一會，才解釋道：“赤井囑咐過我不能讓你涉險。”
灰原哀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又回歸平靜：“你不想說我也能知道，但是毛利蘭，你不能讓她卷進來。”
“這不要你告訴我！”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之前發生了多少次。”灰原哀瞥了他一眼，帶着警告的意味，工藤新一苦笑，“灰原哀，你有時候真的很讓人讨厭。”
“我不介意。不過工藤新一你聽清楚：你死了，毛利蘭就是我的。”
“好。”工藤新一看着她，自信的笑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哼。”灰原哀發出一個單音，不屑中倒是有些淡淡的放心，“你最好記住了。”說完這句話就往另外一條路離開了。工藤新一看着她的背影，雖然心裏不舒服還是不甘心的認同了她對蘭的感情。這樣費勁思量的為蘭考慮，他比不過。只是她，沒有想過去争取吧，工藤新一突然有些說不清的感覺，不知道是為她惋惜還是為自己慶幸。
灰原哀下午下班的時候都會從東大的校園穿過，然後走到校門不遠處的停車場取車，車是FBI方面說方便保護她特別配的，灰原哀沒有異議的接受了。今天被工藤新一耽擱雖然晚了些，她也沒有選擇走近道離開。只是她沒想到會遇到之前走開的毛利蘭，身邊還有一個極像男生的女生。那張臉她在資料上見過，世良真純，赤井秀一的妹妹。兩個人聊得甚為開心，灰原哀本想直接走過，但是見世良真純突然把毛利蘭拉向她，舉動甚至有些過界，她臉上一沉就轉了方向，長腿邁開，一把毛利蘭從藤椅上拉起來。
毛利蘭還在對世良真純的靠近不适應時突然一個手被人拉起，撞進了有些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懷裏，只是她自己都沒注意本來想反擊的手碰到微涼的體溫時，就自然的環住了。毛利蘭驚訝于灰原哀的舉動，還沒說話灰原哀就出聲了，“我找毛利蘭有事，打擾了。”
“宮野志保，你似乎沒問小蘭的意願。”世良真純站了起來，扶了扶帽子，臉上挂着笑容，有些看戲的樣子，“從哥哥那很早就聽到你的名字，能在這裏見到，很高興，以後請多多關照。”
“嗯。”灰原哀點頭，“上次多謝他。”
毛利蘭這時才從灰原哀的懷裏出來，問：“小哀，什麽事情？”随即疑惑的看了眼世良真純，她怎麽知道小哀叫宮野志保。
“工藤新一的事情。”灰原哀臉色不變，“世良小姐，你該知道她不是那種人。”
“不是什麽人？”世良真純疑惑的問，只是眼睛裏戲谑的樣子也瞞不過灰原哀。“你最好去找赤井，他現在在冒險。”當即世良真純的氣息就沉靜下來，“那，我先走一步，下次再見。”
“嗯。”
毛利蘭只覺得這兩個人一來一去說了半天，自己完全一頭霧水聽不明白，然後世良真純突然臉色大變的離開，灰原哀之後又扔給自己一句回去吧…….
回去吧…….這是什麽，毛利蘭看着灰原哀又是要走更是摸不着頭腦，“小哀，你找我不是有事麽？”
“嗯……”看着毛利蘭又重新坐回了藤椅上一副長談的架勢，灰原哀有些不自然的坐下，許久都沒說什麽。
“小哀？”毛利蘭看着她繃着臉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不由想起她以前也是那樣子，不知道是之前那個擁抱還是熟悉的感覺讓她有些放下心裏的糾結，聲音不由放柔了些，身體自然的靠在椅背上，長發随意散落下來，有一縷正好落在灰原哀的肩上，灰原哀的目光停留在那許久，“嗯……剛才，工藤沒看見你。”
“嗯，我知道。”他往自己方向過來的時候，沒得到回應毛利蘭就知道他一定沒分心，在認真踢球了。這種事情對她而言，已經習慣了。但是她不知道灰原哀會為了這句話專門過來和她說，“你真的是想告訴我這句話麽？”沒有思考的問出來，毛利蘭這些天是很不解灰原哀的态度，她是站在哪個角度呢，還是說，那些只是自己多想了……連自己都覺得無比尴尬的時候，她為什麽會做到這種程度……還親口替新一解釋。
“……為什麽要問這些？”灰原哀似乎不打算回答，但又沒有轉開話題只是把問題踢給了她，毛利蘭有些心慌的不想說，但是這種事情越拖越久對三個人都不好，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才稍微鎮定的說，“我想知道。”越是不想去觸碰那些越是糾結不開，但是，無聲的沉默身邊這個人的難過讓她不得不開始正面這些。她皺了皺眉，卻把後半句，想知道你會不會難過給咽了回去。
“不是。”灰原哀給出了答案，然後站了起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見灰原哀又是這樣的态度，毛利蘭嘴角抿了起來，這個人……“……昨天，新一向我求婚了。”灰原哀的身體一震，然後，故作輕松地說，“恭喜你。”
毛利蘭徹底怒了：“灰原哀，你難道不會難過的麽！”她嘴角發酸的吼了出來，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明明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為什麽還要這麽強裝着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我明明這麽過分了，她如何還能說的出祝福，受傷都不會哼一句的麽……
只是下一刻，她就被死死的抱住。毛利蘭的牙齒直接磕在灰原哀突出的鎖骨上，本想動一下，可是灰原哀死死的抱着她，似乎要揉進身體裏。
灰原哀顫抖的身體，死死相抵卻是一片冰涼的懷抱，抱着自己的灰原哀絕望如被抛棄的孩子，可是卻連一聲痛苦的呼喊都沒有，沒有反抗沒有掙紮，只是等待着宣判死亡…….毛利蘭突然心疼起來，我不該用這樣的方法去試探她對自己的感情的，這樣做實在太傷人了，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做，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毛利蘭，你能不能，不這麽善良……”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要去顧及我的難受呢。本來就是不屬于我的。這錯誤的感情，為什麽還要去想那麽多呢……
你能不能，不這麽善良……自己是在傷害她啊，明明就是在傷害她啊……毛利蘭掙紮在眼眶裏的淚水打着轉，張口咬在灰原哀的鎖骨上，淚水還是忍不住爬滿了臉頰，鹹鹹的淚水混着嘴裏的血腥味，味道，很苦很苦。
可是，這個人，為什麽，可以做到一滴眼淚都沒有。
毛利蘭擡頭，灰原哀木然冷淡的視線轉向她，她才恍然發覺，灰原哀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松開了，而自己卻一直死死抓着她的衣衫…….毛利蘭的心被那無情的眼神給狠狠劃了一刀，一把推開灰原哀，轉身跑開。
然而許久……都沒有人追上去。
我為什麽期待，為什麽失落……又是，為什麽停不下淚水。
真的，只是想确定，她對自己的感情麽……還是說，我對她的感情。
毛利蘭一口氣跑回了寝室，直接撲進了被子裏，再也沒出來。園子本來和京極真聊的歡暢，被毛利蘭動靜打斷匆匆挂了電話，上前拍了拍她，“小蘭，發生什麽事情了，小蘭”
“……”毛利蘭沒有擡起頭來，園子擔憂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等着她能不能好過點。這樣子，肯定又是那個臭小孩幹的，園子恨恨的握緊了拳頭，下次一定要阿真好好教訓她。但是，小蘭為什麽會為她這麽傷心，到底是什麽事情？園子隐約察覺到什麽，又不敢去肯定，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有點老媽子的心态了。
……不由又想到灰原哀叫她阿姨的事情，園子一來氣，手裏的動作不由大了些，啪……打在毛利蘭的背上，把她從難過中拉了回來，“園子？”
“啊…….我不是故意的，小蘭你怎麽樣，疼不疼？”園子窘迫的道歉，毛利蘭搖頭，“沒什麽。”
“哦，那個……我剛才和阿真打電話來着，他說想要和你切磋空手道來着。”園子拍了拍心髒，心裏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趕到萬分欣慰。
“嗯，好呀。你們最近還好麽？”
“那是自然啦。他還問你和工藤”園子立刻捂住了嘴巴，果然是太得意忘形了麽，她讪讪的笑着：“呵呵，呵呵，阿真說好久沒見你和工藤了。”
“嗯。”明顯，毛利蘭的語氣低落了下來，“灰原哀，她回來了。”
“哦，脾氣還是那麽爛對吧。”園子有些憤憤的說，毛利蘭不明白為什麽她一直對灰原哀有偏見，只是搖頭，“我對她說，新一向我求婚了。”
“什麽！”園子驚訝的下巴快掉下來，意識到自己太過驚訝了，連忙用笑聲掩飾，“…..哈哈，哈哈，這個玩笑，呵呵……”開的也太過了點吧。
“她相信了，還祝福我。可是我一點都不高興。”毛利蘭搖頭，“園子，我是不是很任性？”
園子有些汗顏，真的是戀愛了麽，萬一我沒想到灰原哀那小孩變大了會怎麽想，園子腦海裏浮現出以前小蘭抱着灰原哀的樣子，咳……立刻搖頭抹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我為什麽要對她說這些呢，現在越來越亂了……她很傷心，我到底是在幹什麽，在這個時候……”
“小蘭，你……有喜歡過誰麽？”這在過去本來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現在園子小心翼翼的口氣問出來，毛利蘭低頭，蹦出的第一個名字是新一，可是腦海裏卻出現的是灰原哀的身影。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搖頭。
似乎自己都不知道呢，園子有些頭疼的想着，選擇了最俗也是最直接的問題：“如果工藤和那臭小孩同時掉進了湖裏，你會選擇先救誰？”
“新一和小哀都會游泳啊。”毛利蘭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園子滿腦袋黑線，扔給毛利蘭一個白眼，毛利蘭沉思了一會後又回答，“會是小哀吧，小哀那麽瘦弱需要幫忙的。”園子扶額，怎麽關于感情的問題一碰到毛利蘭就沒效果了呢，也太遲鈍了吧。毛利蘭沒注意到她的表情，繼續說，“那次我沒救出小哀來，差點害死了她。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救小哀出來的。”
園子皺了皺眉，那段時間小蘭是以為那臭小孩死了麽，難怪……雖然不忍，她還是繼續問了，“那同時新一也很危險怎麽辦？”
“我……我沒有想過。”毛利蘭一遇到這樣的問題就難住了。
算了，就她這麽爛好人的性子，無論是誰都會去救的吧，園子抱住毛利蘭，“小蘭，你只要想着和誰在一起的時候更幸福一點就好了，這種事本來就很自私的。”
“但是，她為什麽可以做到那種地步，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毛利蘭困惑着，為什麽很痛苦還要那麽做，為什麽要松開自己什麽都不說，是不是那次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才會留給自己那樣傷痛不舍的眼神……
園子不知道是在說誰，只是沉重的說：“因為她愛你，愛的比自己還深。”
話落，毛利蘭便在她的懷裏嚎啕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斷地道歉，但是灰原哀，無法聽到。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