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六、情敵
灰原哀也是被工藤新一吼回了神,第一時間便感覺到毛利蘭的不對勁,張開爪子像是護食的老虎。暫時忍下被抓牢的泛疼的手,放柔了語氣安慰,見她收了抵觸而擔心的“爪子”,亮晶晶的目光對上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揚。突然好慶幸,沒有推開她。
只是轉身對上神色黯然的工藤新一,平靜鎮定中也遮不住,在工藤新一看來無比刺眼的笑容。“吃午飯吧。”盡管已經下午一點半了,另外兩人卻沒什麽異議,進了附近一家店。
這個時候吃飯的人很少,基本還剩下幾桌吃完後還在閑聊的客人,三個人連客廳都沒關注直接進了包廂。灰原哀拉着毛利蘭坐在身邊,工藤新一只得無奈的坐在兩人對面。房間裏直到上完菜一句話都沒有傳出,剛端上來的菜冒着熱騰騰的氣,香氣四溢可惜沒人動手,一擎直煙孤零零的消散在桌子的上空。
“我去洗手間,不懂等我。”毛利蘭勉強的笑了下出門。大概知道只要她在,這兩個人就談不成什麽事。
“恩。”灰原哀應完就拿着毛利蘭的碟子給她布好菜,冷淡的問:“什麽事?”之前在客廳被他撞見時小蘭那剎那的慌亂無措她是知道的,但案子在緊急時刻她又身份特殊,只能鎮定的将事态轉回正軌。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不過之前蘭意外的擔心她,嗯,超過于工藤新一的擔心,這才讓她有些心情去面對對面快把她吃了的那張怨念臉。
情敵什麽的,不知道是兩看相厭的麽。
工藤新一也如了她的願本來就因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而排斥在外黑了的一張俊臉,這下更黑了一層,“灰原,為什麽要這麽做?”
“嗯。”
“你忘了對我說的話。”工藤新一已經是無比後悔,他太相信自己的推理,相信以灰原哀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踏出那一步的,所以那次在小道才放任讓她帶着毛利蘭離開。
“我沒忘,而是提前了履行。”強詞奪理的話,倒是讓她說的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只是你忘了,感情是無法靠推理來判斷。”
“我知道。”工藤新一苦笑,“我以為,你還會站在原來的地方,或者走得更遠。”
“那你覺得,沒有我小蘭就會一直等着你?”灰原哀冷笑,“你忘了這一步步是你把她推遠的。”
“我想麽,那個身份,如何能給她幸福!”工藤新一拿起桌上的清酒一股腦喝了大半,“我想保護她,只是想保護她才不得已瞞着她啊!”
“幸福還是不幸福,若你不給,怎麽知道不能給呢?呵呵,我當時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大偵探,其實推理不推理都不重要,重點只是蘭的心在哪。與其說是推理,不如說是豪賭。如果當時蘭選擇的是你,恐怕我也不會在這了。”灰原哀看着門口,蘭這個時候會不會字也在外面偷聽呢。
“不用你來告訴我,這樣的話。灰原哀,你難道一定要奚落的別人落魄到無地可容的地步才滿足麽!”工藤新一眼眶發紅的死死的盯着她吼道,說罷又灌了一杯酒。
“呵,是又如何。”灰原哀挑眉,如同沒察覺到工藤新一的怒視,“你既然碰到了,我就告訴你。蘭那裏,你該知道怎麽做。”她不想毛利蘭直接去面對着工藤新一的,十幾年的感情毛利蘭那個爛好人一定會難過又自責的,所以傷人這種事就讓她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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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工藤新一只是苦笑。
門把轉動,毛利蘭還是溫柔的笑,坐在灰原哀身邊的時候,瞪了眼她,“新一。”剛才也是心裏過于擔心,情緒穩定後更覺得對不起工藤新一,她心裏斟酌着怎麽和他談清楚,但也不知道用什麽身份和他聊,青梅竹馬的朋友還是傳說中的女朋友。女朋友這樣的稱呼,不過是園子他們胡亂說的。她一直在等他,卻等到了小哀。搖頭抹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她搶過工藤新一的酒杯,“新一,別喝了。”語氣溫柔,倒是讓灰原哀頓了下,低頭看了眼桌邊的酒,也沒說什麽。
“蘭。”灰原哀現在的用意他怎麽不知道,可是,這麽多年的感情就這麽放下麽,蘭她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被幾杯酒灌的,不免心裏越發的悶氣了:“沒有什麽是永遠屬于一個人的,更何況善變的人心。是不是?”
這句話是灰原哀對他說的,現在看來,真是一語成箴。
毛利蘭呆了呆,有些顫抖的靠住灰原哀,她不知道,新一是這麽想她。可到底,她還是喜歡上小哀了。毛利蘭眼圈泛紅,面對工藤新一的指責,她咬了咬唇卻倔強的挺直了脊背直視他:“是,我喜歡小哀。”她是喜歡她,所以,怎麽想都可以,只是感情這樣的事情,盡管不想傷工藤新一,也不會騙他。
這樣死性子固執的人,若是園子在場肯定會賞她好幾個白眼。只是,灰原哀怔在原地,胸腔裏被什麽灌滿了,滿的眼睛都有點酸澀,她低頭好一會才重新對上工藤新一目瞪口呆的臉:“我也喜歡她,喜歡毛利蘭。”
臉頰有些發燙,一定是喝了酒的緣故。
話落的一瞬間,毛利蘭臉頰嘭的一下連耳廓都紅透了。剛剛還認真嚴肅的神情立刻害羞的不自在起來。不過剎那又收斂了心裏湧起來的甜蜜,現在,在新一面前……
“啪……”桌上半桌的碎片和撲面而來的酒味,毛利蘭就見工藤新一跌跌撞撞跑去出的身影,“新一……”來不及給灰原哀一個眼神,她就快速的追了上去。走道裏淩亂的腳步越來越遠,灰原哀發燙的臉頰慢慢的冷了,桌子上的殘酒的氣味濃烈的讓她皺眉可又沒離開位子,只是愣愣的看着大開的房門,連服務生叫了她好幾句都沒聽到。
“小姐,小姐?”服務生走進了包間裏,看了眼桌上的狼藉,有些同情的注視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女子。唉……這種事見多了,長的不好看的基本都是被甩的份(帶面具中)。可惜她想錯了。灰原哀站了起來,纖細修長的手取下她和毛利蘭的外套,一舉一動之間便透出一份獨特的氣質來,冰藍色的眸子掃過她,冷冷地說:“結賬。”
“好…好…”服務生愣愣地回答,臉微微的發紅,忙低頭不去看她,“跟我來。”帶頭走在前面,引着她去前臺,視線又忍不住偏向後側方。
“剛才跑出去的人往哪邊走了”灰原哀板着一張面具臉問,服務員遲疑,雖然覺得前面那個男的看的還算過去,但是明顯不值得這位氣質型美女再去追回來了啊。
“往對面那條街走了。”說話的前臺結賬的女子,“他們是你的朋友啊,一路上,似乎在鬧矛盾,應該沒走多遠。啊,這是賬單和零錢,請收好。歡迎下次光臨,請慢走。”
灰原哀已經趕在最後幾秒鐘跑過了斑馬線,到了對面的街道上。舉目張望卻不見毛利蘭的身影。灰原哀這才覺得冷了,緊了緊手裏的外套,上面還殘留着毛利蘭暖暖的溫度。灰原哀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明知道她就是那種性格,還是……還是會忍不住多想啊。
也不多做遲疑,灰原哀向前小跑尋去,這個時候如果遇到了組織的人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沒走幾步,卻從一個路口傳出工藤新一低啞的聲音。
“蘭,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灰原哀放輕了腳步,走路那條支路。毛利蘭背對着她,工藤新一激動的抓着她的雙臂。她眼睛收縮了下,卻是抿着嘴唇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進不得,退不敢。
“蘭,我在努力的找真相,我想告訴你,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你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盒子微微的泛舊了,他迫不及待的打開它,“你看,生日禮物。我一直想送給你,我想告訴你,我愛你啊,蘭,蘭!”工藤新一甚至帶着哭腔祈求着,“你對我是有感情的,蘭,不要騙自己。”
盒子裏的鑽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耀眼的灼傷了灰原哀的眼睛,她酸澀的閉上眼睛,等待着毛利蘭的答案。哪怕說服自己去相信能夠給她幸福,可事實上是連生命都無法保證安全。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呢……蘭,你能不能告訴我。
到底,我是不是在騙自己毛利蘭睜大眼睛,可惜滿滿都是迷茫?是的,此刻她困惑了。等了那麽久,才傻傻的發現,其實新一對她的感情不比她少。欣喜還是感動呢,現在的自己毛利蘭摸着臉上的淚水,為什麽我要哭……
等着他的那些天,那些年,現在的這些話……
工藤新一看着她滿臉淚痕,忍不住傾身上前。面對着越來越近的臉龐,毛利蘭陷在思慮中沒有反應。
灰原哀已經轉身了。邁動着像是灌鉛了的雙腿,離開。
毛利蘭無法忍受濃重的酒氣,下意識的偏過臉,就看到灰原哀身影越來越遠,“小哀!”
“小哀,”毛利蘭推開工藤新一,追上了她,“小哀,你什麽都不問就走麽。”不問緣由,不問前後,小哀,為什麽什麽都不問呢。小哀你知不知道,我很難受,知不知道這份感情你從來都是站在那個界限外,冷靜淡漠的讓我害怕,“小哀……”
“我尊重你的選擇。”灰原哀聲音低啞,卻一如既往的腔調。
“難道你就沒有選擇麽,你走,你要走就走!”毛利蘭歇斯底裏的喊了出來,可是看着灰原哀真的走了幾步,又哭着說:“你為什麽,從來不追上來,不挽回呢……”
“灰原哀,你這個大笨蛋!!!”
毛利蘭用力把她拉了回來,狠狠的吻了下去。這算不算騙自己呢,明知道中了你的毒,可惜想要的更深。
對不起,新一。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毛利蘭流下最後一滴淚,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還是有人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