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七、勇氣
毛利蘭第一次吻別人,惱怒又沖動想去證明着她自己的感覺,喜歡有很多種,愛也有很多種。
她不想再去迷茫了,如果辨不清,那麽你告訴我這份感覺是什麽,小哀。毛利蘭給自己斷了一切後路,笨拙的吻着灰原哀,閉緊的眼睑輕顫。灰原哀清楚的看見那被淚水沾濕的睫毛細微的顫動,像是淋了雨的蝴蝶,柔弱又堅強。連她的心,也輕輕地随之顫動。忍不住抱緊她,在所有的力氣耗盡之前抱緊她,卻發現毛利蘭的力氣已經讓她動不了半分。
毛利蘭微踮起腳,唇間的冷香及涼意卻鋪紅了她的臉頰,胸口跳動的心髒不是自己的一般,咚咚咚的在耳邊響個不停。之前氣勢洶洶的樣子慢慢回歸了平常的溫和,禁锢在灰原哀腰間的雙手也改為環住她的脖子,唇齒間的感覺讓她流連忘返,直到有些透不過氣來才分開。灰原哀的眼底不再是冰涼的幽深大海,而是破冰的清流,亮晶晶的讓她心裏一動,再度吻了上去。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灰原哀沒有推開她,已經是無法再推開她。看見工藤新一離開也只是抱緊了毛利蘭的腰身。她自覺對不起工藤新一,但在愛情面前,誰都是自私的,女人尤甚。
去教室的路上,毛利蘭挽着灰原哀的手臉頰通紅。盯着腳下踩過的地磚又時不時擡頭,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每每碰到灰原哀的視線又紅着臉低下頭去,顯然一幅被驚到了的兔子樣。原因不過是最後兩個人的唇分的時候,灰原哀紅腫的嘴唇裏吐出來的一句話,“小蘭還真是勇敢呢。”毛利蘭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做了什麽。環顧四周已經沒了工藤新一的身影,她發了郵件告知了他及叫他的室友幫忙照顧一下,雖然擔心喝了那麽多酒的工藤新一,也做不出現在拉着灰原哀去找他的舉動。眼看時間快到了15:00,毛利蘭就帶着已經曠工的灰原哀去上下午的最後一節課。
“小蘭,真的很勇敢。”灰原哀打破了暧昧旖旎的氣氛又重複了一遍,“小蘭……蘭……”眼睛沒看身邊的毛利蘭反而直視着前方,目光悠遠,悠遠的看不清什麽。毛利蘭也沒有擡頭,摸着唇邊還未散去的溫度,“吶,小哀,我們已經走了很多的路呢,你看腳下的地磚都多的數不清了。”她輕聲的說着,似在喃喃自語,“還有多少路呢?小哀,如果勇敢能夠讓我們在一起,真的,我想繼續走下去。新一…….也會有自己的路吧。”
“不管多少路都想繼續走下去?蘭,如果看不清呢,也許下一步就是萬丈懸崖……”灰原哀身上的氣息有些亂,迷茫而緊張。哪怕在案發現場小心得掩飾着自己的不安和惶恐,毛利蘭還是嗅到了一些,可是她總要裝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冷淡樣子。想着不由生起氣來,毛利蘭哼了一聲:“小哀知道答案啊。”
“我不是大笨蛋麽?”能讓她滿口承認自己是大笨蛋的人,也只有毛利蘭這個傻女人了,灰原哀莞爾,她做得都這麽明顯了,自己怎麽會看不到呢。可是越是在意越害怕失去,與其飽嘗得到後再失去的痛苦還不如不曾得到過……還是說,在聽到工藤新一的告白之後,已經沒辦法去接受蘭可能會離開的情況。這放不下又割舍不斷的感覺,灰原哀笑意加深,自己真是個笨蛋了。
患得患失的,真是猶如十七八的少女呢。
然而這卻讓毛利蘭更加生氣了,想着剛才那句“我尊重你的選擇。”,她就牙癢癢,“不知道就算了,我的選擇你不是都會尊重的。”
灰原哀的嘴角抽了抽,蘭原來這麽記仇的麽
像是印證她所想的一樣,摸了摸鼻子的灰原哀沒回答毛利蘭的問題,毛利蘭果然就不搭理她了。一向溫柔體貼的毛利蘭這樣還真讓她不适應,灰原哀咳了幾聲,“小蘭。”
“……”毛利蘭目不斜視的往綜合教學樓走,下節課是選修課,日本現代文學史。
“蘭。”灰原哀還沒說什麽,遠遠的看到毛利蘭的園子就飛奔了過來,直接搶白:“啊,小蘭,你終于到了,我還以為你敢翹小川的課呢……”一通抱怨加訴苦之後,園子終于發現了她身邊的灰原哀,“啊,你是!”
“你好,我是灰原哀,請多多指教,鈴木阿姨。”伸出手很有禮貌的打招呼,眼神也很認真的直視着園子瞪地溜圓的眼睛,可惜腰間被毛利蘭捏了一把,讓灰原哀差點破功,眉尾還是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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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毛利蘭忍不住就笑了,倒是讓園子以為是在笑話她,立刻不滿的鄙視毛利蘭重色輕友的屬性越發嚴重了,當然也沒有給灰原哀好臉色,咬牙切齒地說:“灰原小朋友,要不要阿姨抱你去上課啊?!”
“鈴木阿姨還是買個拐杖注意腳下吧。”灰原哀抖了抖眉毛,忍不住撫着腰間,陪着毛利蘭走進了教室。平凡普通的臉并沒有引起其他人過多的關注,灰原哀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毛利蘭則半路被園子拉入了女生圈裏。
課前的教室裏,此刻閑散的人三兩聚在一起聊天說笑,灰原哀看着人群中的毛利蘭,不由想起獨自一人在美國留學時的日子,姐姐……灰原哀眼神晦澀,觸及毛利蘭擔憂的目光時又狠狠地晃起了波瀾。不由苦笑,自己無論怎麽樣也瞞不住她呢。
灰原哀眨了眨眼睛,毛利蘭就走了過來,“在想什麽,小哀有沒有重回大學的感覺?”長發理至肩後,臉上的笑容如同春風,灰原哀心裏不由輕松了些,“可沒有小蘭這麽受歡迎。”灰原哀輕笑,“嗯,我撿到寶了。”
“是我撿到的吧。”毛利蘭反駁,明顯當初是她“撿”到小哀的,“小哀,大學的時光是怎麽過的呢?”
灰原哀從她眼裏讀出了期待,想了下,歪着頭薄唇親啓:“沒印象。”
“小氣鬼。”毛利蘭打開書嘟囔一句,眼神卻斜視着身邊的灰原哀,“咳咳咳……”灰原哀被嗆到連連咳了幾聲,毛利蘭幫她順氣,“要不要我給你買瓶水來。”
“怎麽了,你們?”園子聽到聲音過來問,“小蘭?”
“有人不乖而已。”毛利蘭瞥了灰原哀一眼,撤回了手,“園子我們去和葉那邊吧,她還邀請待會上完課出去玩。”
見毛利蘭這是新仇舊賬一起算的架勢,灰原哀不免撫額,“好了,蘭,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伸手就把起身的毛利蘭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毛利蘭一下子紅了臉,呆在灰原哀的懷裏當鴕鳥……旁邊的園子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到了老師來了才回神。忽略掉灰原哀臉上奇怪的面具,其實這兩人在一起氣氛很……相配啊……
咦,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想法?!
小蘭和那個對誰都沒好臉色的家夥,怎麽可能?!
一定是灰原那個家夥一副笑意滿滿的樣子帶來的幻覺,園子搖了搖頭自我反思,倒是對于遲遲不來的工藤新一和剛才急忙跑出去的服部平次感到不解,果然偵探都是大忙人,工藤就這麽看着她和那家夥……園子又忍不住再轉過去,小蘭正和她小聲聊着什麽,神色開心而專注……唉,真是沒救了。但是,不可以收斂點的麽?
“咳,上課。”額頭有點禿的小川佐夫走進教室咳了一聲,毛利蘭才噤聲坐好。小川佐夫不高不低的聲音慢慢的講着,毛利蘭上課時而坐着筆記時而随着小川佐夫的思路想着,有灰原哀在身邊卻意外的認真,不知道某個人的視線一直都放在她身上。
“那位同學,毛利同學身上有什麽麽?”小川佐夫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不快的發問。毛利蘭驚了下,用眼神詢問灰原哀,可惜某人的臉上看不透什麽,反而不慌不忙的回答:“值得關注的。”
“那你說說是什麽?”小川佐夫還是蠻欣賞這個女生不卑不亢的态度的。
“我不能在書中看到的。教授,何謂文學呢?夏目漱石先生曾經在《文學論》中說過這麽一段話:我發誓,一定要追究文學到底産生于怎樣的心理需要,因而在這個世界裏生成、發達和頹廢的。也發誓一定要追究,文學到底産生于怎樣的社會需要,因而存在、興隆和衰亡的。”
無疑小川佐夫被這個問題驚豔到了:“請坐。這位同學提出來很值得思考。文學是人性最真實的反應,作家就是在用文字為人類創造精神的天堂,讓人們追求更高的東西,告訴人們生活原可更有意義……”
小川佐夫的話題不由跑的有點廣,從文學意義到文學創作,課上大半部分的時間被他滔滔不絕的演講占據了,直到下課的時候他照例留給學生一個題目:“La Creatura Bella Bianco Vestita--愛斯梅拉達的人物分析。”
灰原哀和毛利蘭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出了驚訝和疑惑。灰原哀點頭,便起身追向小川佐夫,毛利蘭連忙收起東西扔下園子跟上。
“小川教授,請問您認識大輔昭和先生麽?”灰原哀攔住走到門口的小川佐夫。
“是你啊。大輔君,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他最近一直在忙,有什麽事情嗎?”小川佐夫有些驚訝灰原哀會問這個問題,到還是很耐心的解釋。
“今天上午,他被槍殺在家裏。很抱歉告訴你這個消息。”
“什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小川佐夫身體晃了晃,一臉悲痛,“大輔君一生專注于學術,為人正直,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小優呢,小優知道麽?”
灰原哀沉默不語,那次案件後坂木優(大輔優)已經就被vermouth滅口。而自己,也将鑰匙交給了vermouth。想起那地圖上的遺留的話,灰原哀垂眸,這件事情要如何和小蘭說呢,明明知道她在擔憂……
“警方已經在聯系她了,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毛利蘭安慰他,“警視廳會保護她的。”
灰原哀沒有反駁毛利蘭的話,接着問:“請問最近這段時間,大輔先生和你提過什麽特別的事?”
“特別的事情,最近這段時間他都閉門拒客,我最近一次見他也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他當時……應該是意外的健談,和我聊了些法國的文學和歷史。”
“有沒有特別提到《巴黎聖母院》?”
“啊,是說了一些。”小川佐夫想了會,“探讨了巴黎聖母院的建築風格,哥特式的風格黑暗的讓人忍不住想起吸血鬼的傳說。”随後顯然換了副嚴師的面孔,“并沒有對那本著作讨論什麽,作業還是得自己完成。”灰原哀噎了下,還是繼續說:“大輔先生死前留下了一些線索,其中有提及裏面的章節目錄,Besos para golpes還有La Creatura Bella Bianco Vestita。不過,吸血鬼的傳說”
“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小川佐夫倒感慨的說:“這本書小優最喜歡看的。La Creatura Bella Bianco Vestita,是大輔君對她的戲稱。”
“是這樣。”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坂木優已經死亡的消息?那兩把鑰匙先後都被奪走,難道最後又回了大輔昭和這裏,那麽當時,坂木優得到鑰匙只是因為內藤奈美的原因?
不對……
“那新一的推理就是正确的。可是……”毛利蘭還想說什麽卻被灰原哀一個眼神阻止了,“小川先生最近注意安全。”便拉着毛利蘭跑了出去。毛利蘭還來不及說句話,就一路跑到了西側校門口。
“怎麽了小哀?”
“看到個熟人。”剛才是vermouth,她怎麽來了?糟糕,工藤新一!
灰原哀立刻聯系了cecile,卻得到的回複是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在酒吧喝酒。灰原哀皺眉,蘭對工藤新一的打擊有這麽大麽,現在這個時候去喝酒?!這可不像工藤新一的作風,罷了,不知道他在謀劃什麽。“我給你的資料有什麽進展麽”
“暫時沒有,數據庫沒有找到那半幅地圖标注的地方,剩下的那些沒辦法拿到麽?”cecile有些煩躁的說着,“從英國傳來的消息,大輔優在半個月前就失蹤了。”
“半個月前?”
“嗯,詳細的事情茱蒂會和你談。”說完就挂了電話,灰原哀口裏的拒絕不得不非常郁悶的咽了下去。看到毛利蘭安靜的在身邊等着她解釋的樣子,灰原哀只好悶聲說道:“蘭……我們有麻煩了。”
“嗯?”毛利蘭好笑的看着灰原哀悶悶的樣子,“小哀認真起來很厲害的,嗯,加上我的跆拳道。”
“蘭,為什麽要這麽堅持呢?”灰原哀笑得無奈,“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嗯,那就快點招了吧。”毛利蘭捏了捏手,一副要動手的架勢,灰原哀嘴角抽了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中國的古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毛利蘭抓住要跑掉的灰原哀,“告訴我,哀,我想替你分擔。雖然……雖然我有點笨。”因着糟糕的推理能力有點低落的毛利蘭瞬間又狠狠的說到,“至少也不是拖後腿的!”
“不用拖的,你可以拉着我。”灰原哀抱着她在她耳邊低語着,“我真的好想,就做一個單純的灰原哀。這樣我就可以跟你永遠在一起…維持現狀…”
“愛情,真的會讓人忍不住天真呢。”
“我也是一樣的啊,哀。”陷入愛情的我們,努力想掙開那些束縛,不過能站在一起,就有直面現實的勇氣吧。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不知道說什麽啊。。。。。咳咳。。所以我還是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