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一、激化

衆人聽見聲音詫異回頭,趕來的正是工藤夫婦。兩人風塵仆仆眼眶泛青,怕是一晚上都沒睡直接趕回了日本。灰原哀見到他們也平緩了臉色,組織的事由她說出來也不見得這些人會信幾分,他們出面解釋最好不過。恰巧工藤有希子的目光往她這邊看來,灰原哀和她對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這個平時看起來有些孩子氣的女人眼底的傷痛是怎麽也掩不去的。灰原哀輕輕退後一步,抓住毛利蘭的手。這樣的小動作當然沒有逃過妃英理的雙眼。

“新一高一那年注意到組織殺手Gin的交易,被灌下毒藥APTX-4869身體變回了7歲,以柯南的身份……”工藤優作的解釋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灰原哀補充了些才算是讓所有人清楚了事情大概,還有她現在的身份:組織的叛徒,FBI的“座上賓”。

大家的反應不一。園子幾乎是被猶如小說一般的發展給驚到了,半天還沒回神。毛利小五郎嘴裏倒是念念叨叨的,嘀咕着自己無緣無故被那死小子射了那麽多次麻醉針。毛利蘭悵然若失地盯着某處發呆,這三年多一路走過來日子在工藤優作的敘述中走馬觀花般過去,現如今物是人非,看着工藤有希子別過頭去擦淚,毛利蘭也酸了鼻尖,動了動鼻翼,目光直直落在了身旁灰原哀的身上。灰原哀看着,礙于其他人在場,也只能嘆了口氣。

“新一之前和我提過有把握一舉殲滅組織,我沒想到他會這麽突然……”工藤優作便說不下去了,緩了許久又嘆道,“實在是太突然了。”

毛利蘭心裏愧疚,其他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日本警方一向依靠的名偵探去了兩個,無異是折了雙翼,面對心狠手辣的秘密組織都有些戚戚然地不知如何是好。工藤夫婦陷在喪子之痛的悲恸中,也難以有平日裏的冷靜。最後還是灰原哀開了口,“工藤和服部不出意外是和FBI探員赤井秀一一起行動的,日暮警官現場發現了其他線索麽?”因為FBI方面無意讓自己參與案件的調查,灰原哀不得不從警視廳這邊下手。

日暮十三剛聽到她的聲音便覺得熟悉,想想才驚覺是昨天那個陌生女子,等聽到她解釋自己身份時又是吓一跳。倒也沒有想其他的,直接回答了:“今天早上在倉庫不遠處找到的另外三個人的屍體。”說罷,高木涉連忙從公文包裏拿出幾張照片,顯然是發現屍體時拍下的。灰原哀拿起來看了眼,一一解釋說:“Gin的司機vodka,狙擊手基安蒂(Chianti),科恩(Korn)。”

“也就是說現在那個Gin還活着?”毛利小五郎臉色不好的說,“還有剛才你說的,那個FBI的……”

“赤井秀一。”灰原哀接了話,“當時可能還有一個人。”

“還有誰?”日暮十□問,“現場方圓10公裏我們都搜查了,只找到這三個人的屍體。附近小賣部的人說,他們看到那輛車下午五點左右駛進倉庫,之後并沒有發現其他人。”

灰原哀并沒有答話,反而問道:“服部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

“十點左右。”

“一般小賣部最晚九點關門。現場出現了彌生式陶器的碎片,你們應該已經查出就是昨天下午博物館失竊的那件,也就是大輔昭和前天送回的彌生式陶罐。Gin不可能親自動手,所以還有另外一個人必然将陶器帶給Gin。”

這下日暮十三坐不住了,“你是說,現場還有人活着并且知曉了案發現場的一切?!”灰原哀只是搖頭,“我不确定Gin是否将其滅口。這次的任務失敗,他現在已經是組織的叛徒……”灰原哀這麽說着便又有些疑惑了,以那位先生對Gin的信任,會作為叛徒直接将他除掉?還是說vermouth瞞了其他的事情?

“也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不然便是極具危險的豺狼。”妃英理抱着雙臂冷聲道,灰原哀臉色一僵,渾身冰涼。毛利蘭察覺不對勁扯了扯她的袖子,煞白的臉上眉峰皺緊。灰原哀回神便見她嘴唇都快咬破,“蘭?”

“傻瓜。”灰原哀捏了捏她的手,“不要亂想,我沒事的。”

“我沒有亂想是不是,哀?”毛利蘭一直望着灰原哀,直到她徹底沉默下來也沒有移開,反而近了一步,“哀,你打算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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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聞言對上了灰原哀沉默的臉,精致的五官如雕刻一般的沉寂,灰原哀甚至沒有擡一下眼睑,僵持了一會才動了動嘴唇,“寶藏的鑰匙有兩把,光輪避暑勝地事件中坂木優被捕時,将另外一把也交給了我。”妃英理挑了挑眉,這件事她還記得,當初應該是自己在路上遇到小哀并且撿了一把上交給警視廳了。

“你們已經查出來了吧。”灰原哀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佐藤美和子,“鑰匙丢失,坂木優死了。”佐藤美和子的眉頭更是深深鎖了起來,毛利小五郎也沉默低頭不語。這件案子至今毫無進展就是查到這裏線索都斷了,內藤家族聲稱丢失了寶藏的鑰匙并且說那只是祖輩流傳的傳說而坂木優,開庭後被保釋出去回到英國,在半個月前就毫已無音訊。

“幾個月前, vermouth就已經将其殺害并取得其中一把,後來,我手上的那把也給了她。”灰原哀說完便習慣性的想抱緊雙臂,動了動才發覺自己已經被毛利蘭緊緊的抓住了。

“你……!”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眶的指着灰原哀,咆哮道:“你一直都知道,為什麽不早點說!”

“你現在還和組織有聯系?”工藤優作倒是詫異地問。所有人都聽到了,第二把鑰匙是灰原哀交給vermouth的。氣氛頓時緊繃。

情況完全背離灰原哀的本意,她明顯的感覺到周圍隐隐的敵意。挑了挑眉毛,果然自己是異想天開,她和vermouth的瓜葛很難解釋清楚,而且又與FBI牽扯,這層層的關系在現在風聲鶴唳的日本警視廳是極難被接受的。

“你為什麽要給她那把鑰匙?”從進門就沒有說一句話的有希子開口問,“小哀逃了出來從沒想過再回去吧。她是有什麽讓小哀這樣做?”

“是她姐姐。”毛利蘭搶着回了,“貝爾摩德挾持了哀的姐姐。小哀是不得不這麽做的。”

“可是她這樣做卻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連……連工藤和服部都……”高木涉看不下去了,眼前的女子明顯是極度自私的,“小蘭,她明顯就是殺人犯啊!”佐藤美和子忙拉住他,一個手刀便把他打暈在地,“抱歉,高木這幾天精神不好。”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毛利蘭搖頭否認,哀怎麽會是那樣呢,哀明明……“灰原哀,那個六歲的孩子,早就死在了 APTX-4869之上。”耳邊突然冒出了灰原哀那天在樹下說出的話,哀會協助着貝爾摩德作案,在昨晚也把查出的線索告訴那個人,她明明說過,她姐姐已經死了……毛利蘭覺得心好痛,是她一直在忽視着身邊發生一切麽,小哀就是小哀,什麽樣的才是小哀呢?知道的越多越覺得她隐瞞的越多,揭開一層一層又一層,從好奇到忐忑,從忐忑到吸引,又從吸引到擔憂。毛利蘭以前心裏從來不相信小哀會做那些事情,甚至那天樹下的談話都恍惚以為是小哀故意讓她疏遠而說的,可在昨晚親眼目睹了灰原哀和vermouth的談話。才驚愕的發現,灰原哀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連同她想做什麽都一無所知。

“你……你到底是誰!”毛利蘭還是問了。

“我……”灰原哀繃緊了神經,毛利蘭這樣問她,該說什麽,灰原哀還是宮野志保,亦或是sherry?自己今天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不就是想揭去這太久的僞裝麽,可是面對着毛利蘭顫抖的質問,她說不出。之前和vermouth說的話,她沒辦法再重複一遍。灰原哀這個身份她都習慣了,習慣了蘭喚她哀,舌尖輕輕抵着牙聲帶輕輕顫動帶出的溫柔呼喚,像是把以前所有同sherry這個冰冷的代號一樣冰冷的日子捂暖。

志保……志保會喜歡什麽人呢,志保談戀愛的樣子肯定是很可愛,志保也要堅強起來啊,要一直一直堅強的走下去……

“我是……”她不想讓毛利蘭知道過去太多的事情,那些在組織的日子她一點都不想去回憶,做一個天真的灰原哀,實在太天真吧,“我是宮野志保,我就是……殺人犯。”她知道逃不過所有的譴責,卻笑着看着毛利蘭,看着她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好冷……原來蘭也有這麽冷的時候。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了我是什麽人呢?

灰原哀想抱緊她,可是毛利小五郎輕易的從她懷裏把人奪去,醫生護士來來去去好多人,多的都遮擋了她的視線,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她想走近點,卻發現越來越遠,門毫不留情的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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