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面對

一夜夢魇,灰原哀疲憊的起床,臉上一片冰涼。有些怔怔的抹去臉上的痕跡,才穿着拖鞋打開卧室的門,濃郁的咖啡香迎面撲來,灰原哀拿起抽屜裏的槍,面無表情的對着那個出現在沙發上優雅的黑心惡魔。

“Morning。” vermouth倒是絲毫不覺得槍口對着自己有什麽問題,面色不改的打招呼,“Sherry,睡得不好?”

“你到底什麽意思?!”灰原哀完全是被她弄糊塗了,她從沒有想過vermouth會為了對付Gin,不惜将工藤新一至于死地。

“我可沒想到cool guy會那麽輕易的結束呢,sherry你不是也沒想到。”vermouth輕輕的攪動着被子裏的咖啡,飄散的熱氣遮住了她的表情,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灰原哀沒有否認,乍聽她也是完全不相信的。不過vermouth這個女人的善變和狡猾又讓她重新再認識了一回,她,果真是信不得的。灰原哀無趣的放下槍去洗漱,把vermouth涼在客廳。她必須好好整理下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直置身事外的态度,導致此刻完全被FBI和vermouth束縛住了,面對着工藤新一的危險她什麽都做不了。

冰涼的水從額頭貼着臉頰滑到下巴滴落在水面,把裏面的倒影擊碎,灰原哀又捧了把水澆在臉龐上,冰冷的觸感打散混沌的思緒,腦子一瞬間空白,之後所有的事情又紛至沓來,塞滿了每一個角落。只要她還記得自己是誰就沒辦法逃脫,灰原哀苦笑。

灰原哀做好早飯vermouth還沒走,給她加了一副碗筷,“Gin現在還活着?”

“喪家之犬。”vermouth也不客氣,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亦敵亦友,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

“你對付他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姐姐。”

“不完全是。”

“謝謝。”灰原哀也不追根究底,她知道vermouth不會告訴她的,“以後不用來找我了。”見vermouth詫異的樣子,“你只要照顧好姐姐就好。”

“Angel怎麽辦?”vermouth只是問,“cool guy最後的話用意你知道吧。”灰原哀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我知道。”

“去死也要拉着她麽”vermouth嗤笑着說,“Sherry,不要像個笨蛋。你一個人什麽都做不到。”

“我只是做回自己而已,vermouth。”灰原哀回憶道:“就像當年,我和姐姐一起策劃離開組織,宮野志保從來不是個傀儡,也不可能成為誰的棋子。謝謝你的提醒,別忘了我們是誰?”灰原哀不想死,但這種遮遮掩掩的生活,在工藤新一死後已經不可能再存在了。

“還真是吓人一跳呢,sherry。”vermouth輕笑,“突然覺得你和明美确實是姐妹啊。”灰原哀卻是搖頭,去死也要拉着她,為自己心裏湧出的贊同想法感到詫異,果然是和這個惡魔一樣的女人待久了。

毛利蘭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是正午,明亮的陽光灑進房間,冬日的陽光明媚中恍惚看到了以前那個自信張揚的少年對她招手,毛利蘭酸了酸鼻子,忍下了剛要決堤的淚水。因為心裏有着更為在乎和擔憂的事情,她不能因工藤新一的故去而一蹶不振,相反,如果說新一的死亡對她是一種打擊,那麽灰原哀會面對的危險更讓她臉上血色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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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承受失去灰原哀的痛苦,只要想想心就絞痛起來。愛情足以讓一個軟弱的女人變得堅強,何況是外柔內剛的毛利蘭。所以,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環顧安靜的讓人詫異的房間,毛利蘭詫異,昨晚的記憶慢慢的回歸,她立刻從病床上坐起,小哀呢?慌忙的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哀會不會因為新一的事情離開,會不會去找組織……她明白那個笨蛋一向隐忍地什麽都不說,不是相處的更深,毛利蘭幾乎會被灰原哀那張冰涼的面具蒙騙。病房四周都沒找到任何相熟的人,毛利蘭緊張的沁出了汗水,顧不得那麽多就要出院,卻碰到了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灰原哀,竟如同小孩子一樣撲進了她的懷裏。

“笨蛋,你去哪了?”毛利蘭的稱呼出乎意料的親密,只是這樣的親密在工藤新一死後變得太過不合常理。灰原哀身體微微一僵就柔軟了起來,聞着毛利蘭發間的清香,“蘭,感覺好了點麽。”

“不要離開我,不許離開我。“毛利蘭執拗地重複說着,如果工藤新一的死是她的害的,如果當時的選擇和表白是錯的,那麽就再錯下去。毛利蘭終于體會了園子當時對自己說的,愛情這種事本來就很自私。

第一次毛利蘭覺得誰都說錯了,她不是什麽爛好人,只是個自私的女人。只要想着和誰在一起更幸福就好了,毛利蘭抓着灰原哀,可是淚水還是忍不住浸透了她身上薄薄的針織毛衣。感受到灰原哀在背上的輕撫,毛利蘭哭的越發兇了,哪怕心裏怨着自己除了哭泣和讓所有人擔心之外就沒有絲毫用處,毛利蘭還是在灰原哀的懷裏停不下淚水。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把所有的不安與愧疚完完全全的吐露。

對不起,新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妃英理帶着煲好的湯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在走廊相擁的兩個人,周圍吵鬧的聲音和來人都成了背景般,妃英理為着這個想法詫異,皺了皺眉想來是新一那孩子去世帶來的打擊,上前柔聲換道:“小蘭,小哀。”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這個做母親的居然沒有什麽詞來安慰女兒,工藤新一對小蘭就像當年小五郎對她,心裏嘆了口氣安撫性的拍了拍毛利蘭的肩膀。毛利蘭身體輕輕顫了顫,才從灰原哀的臂彎裏退出來,“媽媽,你知道哀?”

“妃阿姨。”灰原哀禮貌的說。

“好了,小哀也累了一上午,一起過來吃飯吧。”妃英理也沒說什麽,牽着她回病房,回頭看了眼灰原哀,見她臉色無異迎着她的目光颔首帶出點清淡的笑容來。妃英理也點了點頭,沒說什麽。灰原哀這孩子以前表現出來的穩重和聰慧就讓她喜歡,比之一向愛出風頭的工藤新一更為好感。

但昨晚毛利蘭跑出來,她也是看到了工藤新一死前的情況,灰原哀怕與這件事情牽扯不淺。妃英理想了很多,卻絲毫沒考慮灰原哀會傷害毛利蘭這樣的問題,似乎在過去的相識中早就接受了小蘭帶回來個不錯的孩子的想法。

帶的是兩個人的便當,灰原哀打開蓋子迎面就撲來奇怪味道,擡頭看了眼毛利蘭那邊,發現她倒是一臉習慣的表情,而且相當淡定的說了句我開動了。頂着妃英理灼灼的目光,灰原哀臉色僵硬的應了下,閉上眼睛繃緊了臉部肌肉,把送到口裏的東西咽下去,“好吃。”

妃英理第一次被誇獎廚藝,不由對灰原哀更喜歡了,“小哀喜歡就多吃點。”灰原哀胡亂的點點頭,忙着咽下口裏那些奇怪味道的東西。看到眼前出現水杯,灰原哀想都沒想直接灌了一大杯下去,才覺得舒服了點。內心默默對妃英理的手藝打了個大大的紅叉。

毛利蘭簡單的吃了兩口便沒動了,“媽媽,我想去看看新一。和哀一起。”眼神倔強又有點怯弱,并不是簡單的難過而已,妃英理也有些摸不透自家女兒想法,醫生囑咐她最近不能情緒過激,也就先點頭應了,“你先好好養病。”

“小蘭,新一已經走了,但是,你還有爸爸媽媽小哀園子在。”妃英理揉揉她頭,“答應媽媽,不管怎樣都別做傻事。”

“媽媽,不會的。”毛利蘭抓着灰原哀的手,擠出一絲笑容來。灰原哀卻一直沒說什麽,只是沉默。

“媽媽,小哀的身份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你們還沒和我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妃英理隐約知道他們三孩子之間有很大的問題,現在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就這麽突然出事了,如何不讓人擔心。

“我們……”毛利蘭向灰原哀投去詢問的目光,卻意外見她點頭。但毛利蘭卻猶豫了,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妃英理,病房就被推開了,“小蘭!”園子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後面毛利小五郎及警視廳的人也随後進來了,“小蘭我們來看你了。”像是約好的一樣,所有人來的太湊巧。灰原哀還沒來得及躲開,便被佐藤美和子盯上了。昨天突然出現在工藤新一身邊的女子,當時情況太混亂也沒幾個人在意她,這時出現在毛利蘭身邊頓時引來了衆人的關注。

“我沒事,園子。”毛利蘭面對這樣的情況無端煩躁,說話的時候視線沒離開灰原哀。工藤新一的死亡加劇了她對那個神秘組織的恐懼感,小哀的身份暴露會怎麽樣她想都不敢想。“媽媽,能不能不要哀……”毛利蘭的舉動更是讓妃英理的表情凝固起來。這兩個孩子的情況比她猜想的更糟糕。

“蘭,別這樣。”灰原哀出聲搶白,一時讓氣氛奇怪的病房更是詭異。園子惴惴的看了眼妃英理那張冷凝的臉很識相的閉嘴。

毛利小五郎也有點摸不着頭腦,這個昨天晚上突然出現的女子他是沒見過的,卻隐約讓他覺得熟悉,“唉,你是?”不想無意的問話卻打破了一池暗湧的湖水。

“爸爸,她是我的同學。”毛利蘭解釋,妃英理卻阻止了她繼續的謊話,“小蘭。”柳眉緊皺,對自家乖巧的女兒這反常的态度感到很不解,當然更多的視線還放在灰原哀身上,“小哀,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成熟懂事的孩子。”

“叔叔,我是灰原哀。”

一石激起千層浪,灰原哀這麽名字對在場的每個人都是相當熟悉的,那個七歲的冷漠小女孩。細看還看得出小時候的模樣,毛利小五郎驚訝的下巴沒掉在地上, “你……你,不是被你姑姑接走麽?現在是……怎麽回事?”從工藤新一死亡到現在的灰原哀,他才覺得自己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當然這樣的想法不止是毛利小五郎一個人。

“哀,不要說了。”

“小蘭,好好養病,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毛利小五郎還是嗅出了很嚴重的危險性的,立刻板起臉對她說。

“灰原小姐,我們需要你和你單獨聊聊,請和我走一趟。”佐藤美和子亮出警官證,公事公辦的口氣。

“不行,她不能過去。”毛利蘭着急了,直接拉過灰原哀護在身後,面色嚴峻的說,“小哀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一定會他們被滅口的。”

“小蘭,你們到底瞞着我們什麽事情!” 毛利小五郎一臉震驚,工藤新一突然死了,灰原哀可能會被滅口,這些孩子不知道惹上了什麽麻煩事,心裏一着急口氣也重了起來。

“事情的關鍵是我,和蘭沒關系。”灰原哀胸口起伏不定,她故意沒戴着面具出現在醫院本意已經打算不再隐瞞了,但是現在這樣的被逼問局勢她也是相當厭煩的,“警視廳我不清楚是否有內奸,佐藤警官,抱歉不能和你回去。事情我會解釋清楚,包括工藤和服部的死亡原因。”

“還好,不算晚。”身後突然出現兩個人,“這些孩子啊,真是比我們當初還要勇敢呢。毛利,我們好好聊聊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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