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起種花、種藥(完結) (1)
木子弦曾說過狐貍是妖,适合妖異的紅.
此刻的狐貍一身紅衣,加上絕美容顏以及那嗜血的笑,整個人猶如地獄裏來的妖魔,蠱惑人心,又讓人恐懼。
而木子弦是暖陽,一身藍衣,帶著生命的味道,在那紅色蠱惑的味道之中像是一種救贖,二者交纏。在場之人皆生出:這二人是糾纏了多少世?的疑問。
“我擔心死了。”木子弦抱著狐貍,心安定了下來,即使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計劃,即使知道狐貍絕對會沒事,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也好想你,自從去了納達之後,我們還沒有分開過這麽長的時間。”狐貍收斂了駭人的氣息,柔聲說道,一放一收之間,氣勢翻天覆地,讓在場之人無一不驚詫萬分,一個妖魔就因為木子弦的一句話變成了溫柔的深情男子。
情之一字,誰可解?誰能解?
“夢逍,為什麽不乖乖地睡一覺?”安陵敬的聲音有些顫抖,十餘年的糾纏設計,他第一次生出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屬於他的恐懼。
狐貍看著安陵敬,面無表情:“唐叔!”
衆人還未反應,唐雲軒便帶著幸南和李涎進了大廳,與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鳳眼男子。
“左護法。”安陵敬看了你鳳眼男子一眼,心頭升上不安。
“啊!敬長老,你是安陵家人?”鳳眼男子上下打量著安陵敬,聲音裏是刻意為之的詫異,聽得在場之人面色怪異,安陵敬面色難看。
鳳眼男子沒有理會安陵敬,将目光放到狐貍身上:“哇,小狐貍真美,和東淩紫辰有得一拼。”
“卿天,你直呼主子的名字,就不怕宮主們找你算賬?”鳳眼男子話音剛落,不待狐貍回答,一個俏皮的聲音闖入了大廳,而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穿著紅色緊身衣袍的娃娃臉女子。
“宮主沒在這裏,只要你不說,誰會知道?”鳳眼男子無所謂地瞥了眼紅衣女子,淡淡地說道。
“切!”女子翻了個白眼,道:“識相的話今晚就給我乖乖躺好。”
鳳眼男子丢給女子一個白眼,道:“先把這事兒解決了,兒子想要多少個弟弟妹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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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眼男子沒再給女子答話的機會,轉身對著狐貍說道:“谷主,在下夏卿天,換羽移宮左護法,這是傾晴,換羽移宮右護法,宮主特派我等來助谷主。”
狐貍點頭:“多謝!”
“不必。”夏卿天搖頭,正要說話,傾晴便插嘴道:“有東淩紫辰的牌子以及藥谷谷主的身份,你們可要盡管使喚我們,這是我們宮主的話。”
“是嗎?”狐貍點點頭,不再多話。
“對啊!”傾晴點頭,将一個錦袋遞到木子弦面前:“木家主對吧,這是你的牌子。”
“多謝!”木子弦結果錦袋,點點頭,道謝。
“不用,不用,不過聽說木家主是醜八怪,今天看到狐貍這麽漂亮,你應該不醜吧?”
狐貍瞪了傾晴一眼:“右護法打聽這個作甚?”
“純粹好奇而已,我還沒見過兩個男人在一起的例子。”傾晴此話一出,一旁的幸南和李涎,唐雲軒以及夏卿天都抽了抽眼角,夏卿天憐憫地看向幸南三人,他們這幾天遭的罪都白遭了。
“我不信你。”狐貍淡淡的回答一句。傾晴瞬間炸毛:“你說什麽?”
狐貍未答斜了她一眼,傾晴立馬噤聲,狐貍的眼神好像宮主。
“安陵敬的勢力清理得怎樣?”狐貍瞥了傾晴和夏卿天一眼,不想再浪費口舌,将視線轉到安陵敬身上。
而安陵敬則是鐵青著臉,看向傾晴和夏卿天:“左右護法,你們是什麽意思?”
所關正事,傾晴嚴肅回答道:“意思就是,敬長老你擅用換羽移宮藥材滿足你的私欲,按照宮規,剝奪你的長老權利。”
“憑什麽,你們有什麽證據?”
“憑藥谷副谷主身上的藥。”夏卿天看著安陵敬:“近十年,換羽移宮所用藥材皆是來自藥谷,換羽移宮所用之藥獨一無二,你用在青陽谷主身上用的要就是這種藥。”
“是嗎?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這是夢逍特意陷害我的?”安陵敬微笑著,看向夏卿天。
“沒有。”
“為何?”
“他為何要陷害你?”夏卿天反問:“他已是藥谷副谷主,藥谷副谷主的權利我想你很清楚,你的一切他都看不上眼,他為何要陷害你?”
安陵敬沒有說話,而是頻頻看向門外,狐貍嘲諷一笑:“你還等什麽?”
“夢逍?”安陵敬看向狐貍,眸子裏滿是戲谑:“木家主心裏沒有你呢,他的小情人還在我手上,你能保證他就不會為了他的小情人背叛你?”
木子弦心中一跳,狐貍卻抓住木子弦的手,堅定地搖頭:“他不會背叛我。你動了他的心思,我不會放過你。”
淡淡的語氣之下,在場之人仿佛又回到了前一刻,妖魔臨世的壓迫瞬間襲來。
安陵敬遺憾地搖搖頭,看到門外的人卻愣住了,氣勢一瞬間消失,仿佛一下子老了。
“若你想用藥師傅他們威脅大表哥他們,那你就失算了,難道你以為大表哥他們沒想到這一點嗎?”木恙遇的聲音有些沙啞,日夜兼程的感覺真的不好。
“阿遇!”木子弦側地放下了心思,才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
“大表哥,我順利完成了任務,我以後可以搬去藥谷了吧?”
“随你。”木子弦笑笑水口丢出一句。
藥谷谷主藥木瞬間出聲,淡淡地警告:“我不同意,臭小子,休想染指我的徒弟。”
“你說什麽?”
“木木!”
……
木子弦陷入了黑暗,失去意識前他聽到了狐貍焦急的聲音,想要安慰他,卻沒有一絲力氣睜開眼。
木子弦太累了。
三月前,木子弦和狐貍收到清千的信後,二人密談了一晚,計劃了今日的事。
早在當初離魂時木子弦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在被四王爺擄走後,木子弦肯定了他被人盯著,随時随地給他致命一擊。而此次的藥谷之事,木子弦懷疑對方是在針對狐貍。
木子弦把自己的懷疑同狐貍說了,二人計劃兵分兩路,狐貍以自己為誘餌,誘敵人現身,木子弦帶人前往藥谷,用葉妮兒給的那塊藥牌啓動藥谷的秘密力量──守護藥谷的莫來。莫來本是青陽家的,後來為了報答葉神醫的救命之恩前任青陽家主将它送給了藥谷。
和藥谷少谷主談妥之後,讓木恙遇帶著少谷主夫婦和木恙環去莫來,然後獨自帶著莫來人馬前來安陵家秘密援救安陵敬手裏的人質。
而幸南帶著李涎前往月緣山,想換羽移宮求助,換羽移宮的人主要是為了吸引安陵家的大部分力量,方便木恙遇救人,也可以以防萬一。不過幸好木子弦布置了換羽移宮這一手,不然就出狐貍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因為沒有人想到安陵敬對狐貍的感情。
當然所有秘密進行的計劃都是在木子弦抵達安陵家時行動的,這也是為了轉移安陵敬的注意力,争取更多的時間。
耗費心神,又連夜趕路,木子弦本就不好的身體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了。
事後木子弦了解了安陵敬的所有計劃,當初利用清千給木子弦下毒,用梁墨吟的命威脅白勤海刺激木子弦,十年前白勤海離開的那一個月就是安陵敬下毒毒害梁墨吟的時間。而安陵敬給四王爺的報酬不僅僅是木子弦,還有安陵家在悟藍的商行。安陵敬給清千的就是助她向換羽移宮的雙親報當年的遺棄之仇。
木子弦并沒有問狐貍,他最後是怎麽處理安陵敬的。他知道狐貍混跡江湖多年,從無名小輩到如今的魇死門主經歷的是他生命裏最陰暗的記憶,一如他發展木家那幾年,那些都是他們不願再提的事兒,亦是雙方都明白的事。
天央贏帝三年夏,安陵家敗,羅生門主死。
木子弦還記得狐貍給清千喂下讓她失去所有記憶的藥時清千那猙獰的表情。
她說:“你永遠也不知道我看到他們一家那幸福的樣子時心裏是什麽感覺,你不知道我那個所謂的妹妹的那副嘴臉讓我有多厭惡,不過,他們都死了,哈哈哈!……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麽他們要那樣對我!”
狐貍面無表情,看著她:“我恨過我的母親,恨不得将她拆骨淩遲。但是木木說過,她是我的母親,是給了我生命的人,我的一切,包括幸福,悲傷,榮耀,名利,甚至是恨都是以她為起點的,我可以恨她,無視她,但絕對不能殺她,除非她要殺我。”
……
木子弦和狐貍回納達之前讓木恙遇和藥木谷主的另一個弟子暫時代理副谷主的事物,木恙環被藥木谷主選作了新的羅生門主。副谷主的任命必須由葉延親自指派。
青陽家的家主讓給了青陽夢遙,唐雲軒帶著青陽襲月去游覽天下,李涎和幸南回了葵東門,莫頃先和羅冶還是那樣吵吵鬧鬧。達龍詩寒過得很好,雖然不得寵,但還有一個皇後的樣子。
木羕藍和木恙雨一家都很幸福,東亦軒回到了紫央城,封作了大将軍,他和木恙竹的婚期還沒定。木家的幾個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了成就,水林城的那個木家還是那樣,平平淡淡的,倒也幸福。
總之,一切都很好。
帶著納達藥谷的幾個長老,木子弦和狐貍回了納達,同時還帶了木家和孤兒院的幾個孩子,雖然他不打算在擴大自己的生意,但是現有的聲意依舊讓他忙不過來,帶幾個孩子過去幫忙也不錯。
木子弦二人回到納達一月後,葉延來了,說是要看看納達的藥谷,他還帶著一個女子,那是天央應皇師盈。葉延來找狐貍的目的很明确,讓他在做十年副谷主,這十年裏狐貍必須培養幾個繼承人,十年後他會再回來從狐貍培養的人裏指派下一任藥谷副谷主。
又是一年冬,狐貍拉著裹得厚實的木子弦的手在堆滿雪的默林裏散步,梅花清幽的香味萦繞在鼻翼間,木子弦看著身邊的人,心裏彌漫著濃濃的幸福。
“狐貍,明年我們還一起看菊花,看梅花,一起喝花茶,一起種花,一起種藥。”
“好,木木想做什麽我都陪著你。”
“好,那我們去參加小竹的婚禮時,還一起去去天央看那些孩子。”
“好!還要去看夢遙和夢語的孩子。”
“是啊!心兒也有孩子了呢!”
“木木,你還不知道姬後也懷孕了。”
“真好,不過詩寒也有了。”
“是嗎?”
“嗯!狐貍我們要一直一起種花種藥,賞花采藥。”
“好!”
“狐貍,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呢!”
“我知道,我也愛你。”
……
END IF
作家的話:
《面具》就此完結。
趕在考試以前完結,很完美,新的文已經開始寫了,不過因為要考試了,所以醺竹暫時不會上傳,新文是種田文,到時候希望各位也鼓勵一下醺竹。本文正式完結,醺竹很感謝各位的票票和禮物,看到有人給票票和禮物的時候,醺竹笑得嘴都咧到了後腦勺,因為醺竹已經做好了做個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小透明的打算,沒想到還是有人喜歡的,醺竹很開心,最後謝謝各位,晚安!
☆、莫頃先和羅冶的番外一:重生的羅冶(主攻)
天氣很熱,村裏新修的柏油馬路被曬得有些發軟,帶着難聞的味道,黑色奢華的邁巴赫轎車打開,一塵不染的黑色Berluti皮鞋踩在發軟的柏油路上,一身嚴謹西裝的男人微微皺起眉頭。秘書冷汗連連,迅速下車,為男人打傘。
男人的臉色這才好些,耐着性子問道:“拆遷工程怎樣?”
秘書慌忙将傘塞給旁邊的保镖,忙答道:“全部解決,這是拆遷賠償的文件。”
“嗯!”男人應了一聲,接過看了看。陽光太刺眼,男人随手又遞回秘書手裏。
男人看向即将成為別墅區的村子,村子隐藏在重重綠林之中,半隐半現,頗為寧靜,這個山村就在城市旁邊,但是因為道路不通,窮得不行。
當刀子刺入身體的那一刻他依舊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那麽恨他,他給的條件比這個破村子好多了,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雖然他是強制性地買下這塊地的,但是他給了他們很好的住房條件,給了他們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的機會,他們該感激了。
就算是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那些人會恨他。
他住的地方是梅園,據他身邊的大丫鬟所說,這是羅家最好的院子,當然這是他旁敲側擊得來的。他曾是部隊裏的偵察兵,後來為了接管家族企業才退伍離開。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或許就只有那幾年,他上有一個哥哥,哥哥是個天才,他根本不需要操心家族産業的事兒,也用不着他操心,可是哥哥卻患了絕症,他不得不離開部隊,接管家族産業。
從醒來的第二天開始,他便用部隊裏學到的東西和這幾年商場上磨練的經歷摸清了自己所處的是個什麽樣的環境。
他現在叫羅冶,是這峒汀城裏最富有的兩家人中的羅家小少爺,這個叫做峒汀城的城池隸屬於悟藍,羅家的産業包括布莊,酒樓和峒汀城外的天雲港。
而他羅冶上有四個哥哥,大哥羅雲,二哥羅鵬,三哥羅新,四哥羅蒙,大哥、二哥是二姨娘所出,三哥是五姨娘所出、四哥是四姨娘所出,而羅冶是夫人所出。羅家夫人生育羅冶時難産而亡,只餘下羅冶。
羅家老爺雖又娶了繼妻,但三年後依然無所出,羅老爺也未休妻再娶,但這女子也是個福薄的,在羅家活了四年便去了,羅老爺也沒有娶妻的心思了,便就這麽過着。所以羅家的嫡子便只有羅冶一人。
羅家畢竟是大戶,這屋裏的破事兒也多,羅冶仔細劃分了,若是清楚地分開,便可以将這羅家劃分為兩派。
大哥、二哥為一母所生,自是一派,三姨娘、四姨娘為嫡親姐妹,四姨娘去得早,四哥一直養在三姨娘名下,所以三哥、四哥一派。而以前的羅冶是個愣頭青,純粹的不學無術的纨!子弟,被二姨娘一派當槍使着對付三姨娘一派。
而他之所以可以占了羅冶的身子也是拜羅雲、羅鵬所賜。
峒汀城的天雲港并不是羅家獨有,而是和峒汀城的另一個富貴人家莫家共有。羅冶就是受了羅雲和羅鵬的唆使去莫家管理的天雲港找茬,熱到了莫家二少爺,莫家二少爺告上了羅家老爺子。
老爺子氣得撈起手邊的椅子就往羅冶身上招呼,氣憤時間不知輕重,竟将羅冶打到卧床不起,再次醒來便換了個芯子了。
“小少爺,三少爺和四少爺來看你了。”盯着頭上房梁發呆的羅冶被大丫鬟錦一推了一下,提醒道。
羅冶回神,看到門邊站着的小丫鬟,心裏雖思考着羅新、羅蒙來幹嘛,但依舊回道:“請他們進屋。”
小丫鬟應聲,屋子裏便出現了兩個長相完全相反的男子,進屋來的兩人,一人看着秀氣,一副書生模樣,一人身材健壯,有點憨憨的樣子,但兩人身高相差不大,站在一起頗有點詭異。
羅冶披着件兔絨襖子,對着兩人喚道:“三哥、四哥,什麽風把你兩吹這兒來了?”他剛醒來時不來,過了這麽久來幹嘛?做戲,未免也太晚了。
書生氣的男子尴尬地看了羅冶一眼,頗有些無奈:“小弟莫說這般話,是三哥對不住你,本想幫你教訓一下莫頃先的,卻被爹關在祠堂抄了這幾日的佛經,你四哥是個愣的,你也知道他不喜二娘,你剛醒來那會兒爹和二娘都在,他自是不會來。”
聽着他有些混亂的言語,羅冶挑眉,羅新看了又急了,便道:“小弟,你也莫怪你四哥,平日裏你便不喜他,他又傻了點,這……這……”
羅新看着羅冶一點反應也無,這一着急話都不利索了。羅冶聽了,更是驚詫,這兩人怎能與他大哥、二哥相比,若羅雲、羅鵬是有點計謀的商人,那這兩人明顯就是個小孩。
羅冶毫不懷疑羅新、羅鵬表現出來會是特意為之,他這些年來別的本事沒漲多少,看人的眼光卻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了。
他絕對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兩個人真的是沒什麽心機的人,羅新的心思單純,羅蒙又是個愣子,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這羅家的權利重心了。
微微眯起眸子,羅冶開口安撫有點手足無措的羅新:“三哥,你莫急,我沒怪四哥,只是我不知三哥被爹罰去抄了佛經,心中有些詫異而已。”
“真的?不怪三哥、四哥沒在你醒來時來看你?”羅新的眸子亮亮的,羅蒙也挂起憨憨的笑,看得羅冶噗嗤一笑,這個羅新、羅蒙怎麽這麽單純,他們是怎麽在這宅子裏長大這麽大的?這個答案他不知道,但他見了三姨娘後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麽能在這宅子裏活得這麽好了,羅冶對三姨娘的印象只有一個字,那便是狼,護崽而又狠毒的狼。
羅冶學着以前大哥的口氣,答道:“對,我沒有怪你們,三哥你是不是剛從祠堂出來,還沒用午飯吧,留在梅園一起用,如何?”
“小弟,你怎麽知道的?”羅新有些詫異,盯着羅冶。
羅冶掩口笑道:“三哥,你袖口沾了墨,想是抄寫佛經時沾上的吧?”
午飯還未做好,羅冶便讓錦一端來糕點茶水,讓羅新和羅蒙先墊墊。
羅蒙不喜甜,吃了兩口便不吃了,光喝着茶,羅冶看他一口一口不停滴灌,忙阻止:“四哥,莫再喝了,小心待會兒吃不下飯。”
羅蒙對他憨憨笑道:“好!小弟你也少吃點,待會兒好用飯。”
羅冶瞪眼:“我才沒吃多少,就三哥吃得多。”
“三哥沒用早飯,現在先墊墊。”羅蒙道:“小弟你身子剛恢複,莫要貪嘴。”
“嗯,小弟,三哥也不吃了,你也莫吃了,這糕點是糯米做的,你別再吃了。”
羅冶笑了,真是不錯,這種被人關心的滋味他有多久沒體驗了,便笑道:“我沒吃糯米做的那些,我吃的是面粉做的。”
“那就好。”羅新松了口氣,對着羅冶笑,出口便道:“小弟,我們好久都沒有這麽說過話了,自你和大哥、二哥一起後便不怎麽理我們了,我還以為小弟不願理我倆。”
羅冶聽了有些尴尬,不知怎麽解釋,搖搖頭便道:“我怎會不理你們,我們都是兄弟,不是?”
借着這股子溫馨勁,羅冶好好地笑了一次,自大哥病後,他便沒怎麽笑了,如今是可以好好笑了,可是卻也擔心起了,他走了,家裏要怎麽辦?
他向來自私,唯一可以讓他無所謂地付出的便只有家人,在家人面對困境時,自己卻在這裏享受幸福,心裏便泛上一絲苦澀。
送走了羅新、羅蒙,羅冶便圍着梅園轉圈,腦子裏開始想着要怎麽回去,梅園被他踩出了一條小路,他依舊毫無頭緒,他能來到這兒便是匪夷所思了,他又有什麽辦法回去?
走了一個下午,羅野史累了,默默陪着羅老爺子用了晚飯便回屋了,或許是累極了,頭靠着枕頭,不小片刻,羅冶便睡死了。
END IF
作家的話:
心癢癢,so,寫了番外,上傳,但不定期更新!
☆、莫頃先和羅冶的番外二:窺伺的獵人
羅冶做了個夢,夢裏,父母拉着他的手不停滴說話,母親說:“兒子啊,睡夠了可要回來看看媽啊!”
父親站在他身邊,嘆了口氣:“兒子,記得回來。”
他大哥板着一張臉:“冶,我這個身體可是沒辦法有孩子了,你記得回來。”
他驚出一身冷汗,睜開眼睛,摸着額頭上濕漉漉的頭發,微微嘆了口氣,他也許可以體會到莊周夢蝶的無奈和迷茫了,似真非真,似幻非幻,他不懂!
羅冶見到莫頃先是在羅老爺子的壽宴上,那人一身褐色錦衣,堅毅的面龐含着讨喜的笑,顧盼之間,神采飛揚,袖子撸道手肘,露出精壯的小麥色肌膚,在冬日難得的陽光下閃現迷人的光輝。
羅冶挂上狐貍般的笑,鮮豔的舌頭舔着饑渴的上唇,這個人真是很容易勾出他的欲 望,羅冶上一輩子喜歡的便是男人,而且還是這種充滿了男性氣息的男人,而莫頃先無疑,很對他的胃口。
“真是個極品。”羅冶呢喃着,盯着笑意盈盈的莫頃先。
似是有感一般,莫頃先扭頭看向羅冶,先是愣了下,然後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這一眼在羅冶眼裏卻是別有風情,羅冶清楚地感知到一股邪火在他腹內亂竄。
“小弟,你怎麽了?”羅新也發現了莫頃先,擔憂地看向自家小弟,發現羅冶臉色潮紅,不由憂心。
“無事,只是喝了點酒罷了。”羅冶笑道,眸子的餘光卻不曾離開莫頃先精壯的身體半分。
羅冶和羅新聊着,拐彎抹角地打聽這裏對同性之愛的接受程度,卻意外得知,荊郇這麽一個承認男子之愛的國家。
羅冶想得到莫頃先,卻不是那麽的急,莫頃先在他眼裏是極品,怎可白白浪費了,細水流長才是好的,是以,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羅老爺子大壽後,羅冶便向老爺子表示他想要管理羅家,但是以前的羅冶實在是劣跡斑斑,羅老爺子懷疑地看着羅冶,怕他又耍花樣。
“若爹不信孩兒,便先考驗考驗。此次孩兒是定了心想要學些本事,斷不會怕了爹的考驗。”羅冶面不改色,他并不想接受者麻煩的差事,但他從羅新那知道了莫頃先的身份,莫頃先是莫家二少爺,這個身份擺着,他想要得到他便難了。是以,他必須擁有權力,而羅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此,那晚上我便讓人送一些舊賬過去,你先整理好,若是過關了,西城的酒樓便給你試手,如何?”
“是!”
羅冶應了,和老爺子談了幾句便回了梅園。
晚上老爺子果然送來了五本賬冊,翻開賬冊,本還愉悅的心情卻驀然僵住,縱然他經驗十足,但他一不知繁體字,二不會使毛筆,這真是過了大江大河,卻在這陰溝裏翻了船。
無奈的羅冶最後只得請求羅新教他識字,這一舉動讓羅新驚詫不已,羅冶再怎麽沒用,這字還是識的,最後羅冶只得編了一套失憶的借口,單純的羅新輕易便被糊弄過去了。
羅冶也不學其他,就學了賬冊上的字,他寫出來,再找羅新教他,不出三天便學了七七八八,還有三二分便是毛筆字了,羅冶不願耽擱時間,直接用削尖了的竹簽蘸着墨汁寫起了硬筆字。
這些東西羅冶看了一遍便能輕易上手,羅冶用了一日大體看了賬冊,兩日整理出來。讓羅冶詫異的是,這小小想賬冊內自有乾坤,不知是誰做的賬冊,竟這般天衣無縫,若非他對這事兒爛熟於心,非得給繞進去不可。
這帳做得完美,當然不是說收支什麽的完美,而是細節。羅家做的是布莊和酒樓的生意,無論是布莊還是酒樓都會有虧損,比如布料的邊角料和變質的料子,比如酒樓裏每日的剩菜和不新鮮的蔬菜的虧損,這些都很清楚,收支并不那麽完美。但,這賬就是這裏有問題。
羅老爺子給羅冶的是酒樓在賬冊,賬冊所記的一年四季的虧損雖有差異,但相差不大,就是這點讓羅冶起了疑。
酒樓的飯菜采用的是新鮮食材,食材的儲存和采買便是個問題。是以,酒樓在夏日的虧損應大於春秋,春秋也多餘冬季。便是這點讓羅冶懷疑,雖然這消失的錢沒多少,但羅家就老可不止一家兩家。
羅冶将賬冊整理好後立即送去給了羅老爺子,羅冶是嫡子,這羅家遲早是他的,自不會對此事遮掩,加上賬冊之時便将此事說了,老爺子未多言,只交給他西城酒樓的賬冊,言日後那酒樓便交予他管了。
羅冶也不在意,畢竟管理酒樓的也是他的兒子,也不多言,扭頭便走。
此後羅冶也不提此事,專心管理自己的酒樓,也不知是不是那晚那個夢的緣故,他已經對回去的事兒不再多想,總覺得安心了不少。
其實去管理西城的這個酒樓,羅冶還是很開心的,至少現在他的嘴角勾得很美。
羅冶穿着黑色金邊的袍子我在酒樓三樓的包廂裏,看着對面鋪子的院子裏忙碌的健壯的身影。天氣很冷無疑,但對面那人就這麽穿着件短褂,光着臂膀站在院子裏練武,一收一放之間,那精壯的手臂讓人想用紅色的繩子捆住。
羅冶也是偶然發現莫頃先住在對面的鋪子的,那日他本想上樓看看,他這酒樓周圍都是什麽鋪子,卻意外地看見了正在院子裏練武的莫頃先,此後他每日都來,貪婪地毫無顧忌地看着那具讓他着迷的身體。
而今日他異常開心,昨日看賬看到很晚,他便沒回羅家,今日睜眼便想來看看莫頃先,卻意外地看到了剛起床的莫頃先,他那迷迷糊糊的模樣真是可愛啊。一邊感嘆的同時一邊更加想要得到他。
或許是他今日的目光太露骨,也許是莫頃先的武藝又有精進,莫頃先竟發現了他,黝黑的眸子含着怒意,看着慵懶地爬在窗臺上的人。
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在看他了,羅冶想着,唇邊的笑更加明顯。
羅冶笑着,直起身子,捋了捋鬓邊長發,張嘴,無聲無息,但他可以确信莫頃先看懂了,因為他怒了。
羅冶退開,确認莫頃先看不見自己以後,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真是極品的身體,可愛的人啊!
“羅冶!”包間的們備踹開,滿含怒意的聲音傳來,羅冶眯着眼,擡頭看向來人,真是的,連聲音都那麽合他的胃口。
“莫二少爺?”羅冶故作疑惑,道:“你來我店裏作何?”
“少裝蒜!”莫頃先撩開袍子坐在羅冶面前,這個動作讓羅冶狠狠咽了口口水,真是磨人的妖精。
羅冶暗自罵着,面上不顯,笑道:“錦一,将門關上,三樓不許出現一人。”
“是!”錦一應下,也不多問,默默關上門退下。
END IF
作家的話:
又來了,嗯!怎麽說呢,突然看到留言需要作者自己弄留言板就沒動力讓大家留言了,so,大家看着就行了。
☆、莫頃先和羅冶的番外三:這是你逼我的
莫頃先看着被關上的門,心中莫名一緊,皺眉看向羅冶,道:“如此,那我們今日就把話說開了,你究竟想幹什麽?”
羅冶看着莫頃先,也明白以前的羅冶與莫頃先的關系可是水火不容,便笑道:“我失憶了!”
“什麽?”莫頃先一時反映不過來,詫異地看向羅冶,那呆愣的模樣讓羅冶想就這麽撲到對方,但是考慮到自己相對於莫頃先來說弱小的身體,硬是壓下那股子沖動。
“我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你,這事兒我只和三哥說過,他前些日子還教我認字來着。”羅冶裝着可憐,據他這些日子的觀察,莫頃先是個心軟的,這招對付他最有用。
莫頃先皺着眉,雖然有些懷疑,但以前的羅冶是個心高氣傲的,絕不會搬出與其對立的羅新作擋箭牌,也不可能對他表現出這般的可憐樣,已是信了一半。但,他為何要和他這個陌生人說這些話!
“三哥說了,若是我遇到你便讓我和你好好相處,莫要再惹事。”羅新卻是說過這些話,他是怕羅冶又去惹莫頃先,被他打。但此刻這話由羅冶嘴裏說出來卻是很不對味。
看着莫頃先糾結的小模樣,羅冶面上不顯,心裏卻早就笑翻了,真是可愛的人啊!
莫頃先已經信了大半,卻又皺起眉頭,看向羅冶:“那你這些日子在這看我是怎麽回事?诶天在這樓上,眼睜睜地看着我,難道你沒事可做了?”
“咦?你知道了?”羅冶驚詫,裝得有模有樣,道:“我這不是怕你不理我嗎!”
莫頃先皺眉,這個理由很合理,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但不及他多想,羅冶便轉移了話題。
羅冶的話确實不對,羅冶的目光太露骨,理由就有點牽強,莫頃先一時沒有想到這裏,以致後來落入狼口才回味過來。
羅冶和莫頃先越好了後日去梅園賞梅,梅園的雪玉梅花開了,雪玉梅便是以冬日盛開得名,是梅中名品,梅園恰好有五株,據說天鄰的四皇子府內有一片雪玉梅林,光是看着自家院子裏的這幾株雪玉梅,羅冶便有點羨慕四皇子了。
莫頃先和羅冶約好時日,羅冶依舊雷打不動地到酒樓看莫頃先,但卻沒看到人,難道是害羞了?羅冶好笑地想着,卻不知在他一笑之間,原本要踱步走到院子裏的莫頃先迅速轉身進了屋子。
賞梅的前一日下起了雪,這一下便是一天,第二日一早,羅冶便命人在雪玉梅樹旁的亭子裏設了火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