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黃鼠狼的克星

“幹什麽去,給我坐下。”

秦香桂看着這個脾氣沖動的小兒子頭疼,都是她和老大把他給寵壞了,以至于二十二了,還這副狗脾氣。

“我不過去雞窩那裏看看,我能去哪兒。”

林耀咕哝了一句,讓秦香桂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她話說的及時,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蛋兒,看雞窩了沒有,有沒有發現啥不對勁的地方?”

李慧芳趕緊問兒子,抱着萬一的希望,能夠找回自己家的母雞。

“有幾根土黃的短毛,還有一根帶着血的雞毛。”

林陽這一說,秦香桂和李慧芳頓時死心了,這雞不用說,肯定是被黃鼠狼給禍害了,他們家住在村邊上,周圍人少,黃鼠狼可不就愛來嗎,這已經是第三只雞了,想想就肉疼。

“大娘,嫂子,怎麽不在家裏養鵝啊,既能防黃鼠狼,又能看家?”

雖然沈靈月不清楚一只雞對一個農家的重要性,但是看家裏財産受損總歸不是件好事,于是不由建議道。

“我們也想養過,可是因為鵝苗貴不說,又比雞吃得多,咱們這片根本沒有人養,就是想養,也找不到小鵝苗。”

李慧芳嘆了口氣,他們這片是丘陵地帶,既沒有西邊深山那樣靠山吃山的便利,又沒有平原地區的土好水好适合種地,一年裏面粗糧混着野菜麸糠混個肚飽,這樣的情況能養幾只雞換油鹽和針頭線腦的,就已經很不錯了,誰家還敢養鵝這樣金貴的家禽。

“奶、娘,黃鼠狼為啥怕大鵝啊?”

好奇寶寶林陽趁着機會提問,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琳也看向了沈靈月,他們村裏幾乎每家都被黃鼠狼偷過雞,要是黃鼠狼真地怕大鵝的話,他們家,包括他們村的雞就再也不怕黃鼠狼了。

“因為大鵝比較兇,黃鼠狼打不過它,而且大鵝身上還有一個黃鼠狼最怕的東西,那就是大鵝的糞便,黃鼠狼一小心踩上了,它的腳就會爛。”

解釋的人是秦香桂,她脾氣非常好地跟孫子孫女解釋,兩個小孩兒聽了都瞪大了眼睛,原來大鵝這麽厲害啊,就是林耀也是才知道大鵝竟然是黃鼠狼的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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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咱們家也養鵝吧,這樣咱們家的雞就不會被黃鼠狼偷了,咱們這裏沒有賣鵝苗的,總有地方賣,小叔叔,你認識的人多,肯定知道哪裏有賣鵝苗的,對不對?”

林耀沒說話,他出去只顧着哪裏好玩兒,哪裏會注意誰家有沒有養鵝啊,問他安平的舞廳,電影院、滑冰場,他保證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就是,耀兒,你知道誰家有鵝苗嗎?要不然隔三差五丟只雞的,誰受的了。”

“平時沒有注意,我回頭問問去。”

“那行,這事兒你可給我記得啊。”

“知道了。”

林耀答應着,要不然咋辦,直接跟老娘說他辦不了,以後他還能出去混嗎?

“喲,這麽快就吃妥了,還是你家好,回來就能吃上現成的飯,不像我,在地裏累死累活地幹,回來還得做一大家子的飯。”

吃過飯正收拾碗筷呢,林家便進來一個中年婦女,瘦削的身材,臉上也是皮包骨頭,再加上一雙三角眼,怎麽看怎麽刻薄,當然她說出的話本來也不好聽。

“翠英嫂子,想吃現成飯可以啊,你們家金寶比我們家蛋兒還要大一歲呢,我們家蛋兒能做飯,他也能。”

林耀可不慣着她,這個堂嫂沒少擠怼他娘還有嫂子,她們倆面軟,說不出難聽話,但是他卻不會顧及。

李翠英想要反怼,做飯哪裏是男娃應該做的事兒,但是想到今天來的目的,硬是忍下了氣,不過看到林耀臉上的傷後,立馬咧開嘴笑了。

“林耀回來了,這又打架了,你說你都二十二了,怎麽還這樣胡鬧,這樣哪家的姑娘能夠看上你,你們這一輩的小夥子,就你和牛家的獨苗苗,還有林紅兵沒有成家了。”

“翠英嫂子,你娘家兄弟比我還大三歲呢,你還是管好自己家事兒好。”

這個林耀真是會戳人痛處,李翠英的兄弟可不就是好吃懶做,家裏又窮,所以一直娶不上媳婦兒,李翠英臉色青白間轉換,随後還是咽下了一口氣,沒有和林耀争辯,家裏還等着她回去做飯呢。

“嬸兒,我家沒白面兒了,借一碗白面兒,回頭我們家磨了面再還。”

“慧芳,去給你嫂子舀面。”

“娘,今天咱家的白面吃完了。”

林耀可不像自己老娘和嫂子那樣面軟,張不開嘴拒絕,這翠英嫂子借他們家白面兒,從來都是大碗借,小碗還,每次還上一半就算不錯了,自己家吃虧的事兒,憑啥還要幹,幹了還不落好。

“林耀,你這是看不起誰呢,我借你們家白面兒,又不是不還,別忘了你爹去了那會兒,要不是我們家幫襯,你們家還不得被欺負死。”

“別老拿這些沉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來說事兒,我大爺是幫我們家了,可是也沒少得好處,還有我為啥不借,你心裏沒數。”

“嬸兒,你也不管管林耀。”

李翠英說不過林耀,便向秦香桂求救,林耀沒等她開口,直接又怼了回去。

“我娘要是能管得了我,我現在早就娶媳婦兒了。”

李翠英沒有辦法,家裏又等着吃飯呢,沒空耽擱,只能跺了跺腳,恨恨地剜了眼林耀就準備回家,誰知道剛走到門口,林耀的聲音再次響起。

“翠英嫂子回去給我大爺說聲,我家來親戚了,下午不能去給你家幫忙了。”

“你自己跟你大爺說去。”

家裏七畝地的谷子,要是全靠他們家自己人,還不知道鋤到啥時候,所以不幫忙的事兒,無論如何她都不答應。

“耀兒,你幹啥惹她。”

“不惹她,就幹看着她占咱們家便宜啊。”

“就是奶奶,每次大奶奶一家都來占咱們家便宜,你們去給他們家幹活的天數,比在自己家地裏的都多。”

林陽這次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小叔叔,他們家有他爸的工資,在村裏過的還不錯,除了分給自己家的地,就承擔了一個小果園子,說是果園子,其實裏面也就不過十來棵桃樹。

而家裏之所以承包這個果園,說來還是因為他和小叔叔呢,誰讓他們倆都喜歡吃桃子呢,可是家裏人不會種果樹,今年果園結的桃子,又小又沒滋味。

扯遠了,再來說去給大爺爺家裏幫忙的事兒,他奶還有他娘還是有些不落忍,都是這麽親近的人,不幫忙還真是過意不去。

“小月,你咋了,你臉色咋這麽難看?”

林耀突然的出聲,讓沈靈月懵了,她受傷了,臉色本來就不好,他又不是才知道,不過腳上突然被人踩了下,然後某人給她擠眉弄眼地使眼色,這時候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這是想要她幫忙留人呢。

“嗯,頭有些暈,還有些惡心。”

“這是咋了,琳琳趕緊扶你表姑姑去房間裏休息,蛋兒,你去村北頭地衛生所,喊你春山叔來。”

雖然秦香桂沒有明說春山叔是醫生,但是就是猜,沈靈月也能猜出來,有心想要阻止,但是看林耀的樣子,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春山叔來了之後,給她還有林耀兩個傷員換了藥,并且囑咐他們傷口不要沾水,注意休息,便沒有其他的了。

就算這樣,他們也成功地把人給留下來,沒有再讓家裏的三個女人去給人幫忙,但是農村的女人,從來沒有閑着的時候。

她們不去地裏幹活了,家裏的活兒也是從來做不完的,林琳帶着林陽兩姐弟看書學習,而秦香桂則和李慧芳一起納鞋底做鞋,這年頭的鞋幾乎全靠家裏女人自己做,很少去買鞋的,而沈靈月作為傷員則負責休息,躺在床上怪別扭的,特別是原主身上的爛攤子還需要她處理呢,一個連容身之地都沒有的人,休息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罪過。

“你本來就是傷員,就該躺着,有啥別扭的。”

聽聽林耀這理所當然的話,沈靈月放棄跟他溝通,這人跟人怎麽就差別那麽大呢,明明長着同一張臉,她的耀哥哥從來睿智體貼,而林耀,活脫脫的一個被寵壞的大齡中二青年。

“你不想吃桃子了,桃樹不可能只有一棵,說不定我們再往深山裏找一找,還能找到其他的呢。”

既然說不通,那就誘惑好了,正好讓他們三個人帶着她去深山裏走一遭,她再想辦法把空間裏的桃樹移出來一棵,然後移栽回來,從這個棵桃樹開始她的種田計劃,努力成為國家爸爸的寶。

她是一刻也不想等了,這種身無長物,全靠人憐憫的日子,她真是一分鐘也不想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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