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給我悠着點,沒事別到處瞎晃,你要是敢給我戴那什麽色的帽子試試?”齊宥正顏厲色道,這小家夥對自己的魅力一點也不自知,幸虧自覺性還不錯,不然非得把他的生活攪得雞飛狗跳不可。
一聽這話,蘇岩樂了,原本仰靠在沙發上的身體立馬激動的坐直了。一雙炯炯發光的眼睛直瞅着齊宥,嘴邊蕩漾着壞笑,“大叔,我覺得你挺适合戴那色的帽子的。”似乎覺得不夠刺激,又特地強調了一下,“真心覺得。”
“你有本事你就給我戴上呀,看我不宰了你。”齊宥從眼角瞟了他一下,心裏暖暖的,瞧他那得瑟的小樣。要是真有那麽一天,自己會下得了手麽?
“記得幫我挑副好棺材哈,噢!對了,多灑些二氯化汞,這樣屍體會腐爛得慢些。”蘇岩笑嘻嘻的說。
“現在是法制社會,殺人得償命,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買條鐵鏈子把你拴着,弄個小奴隸的角色給你當當。”
“嘿!就沖你這句話,我就必須得幫你挑幾頂好帽子。”蘇岩立刻從沙發上竄跳起來,打開門卻又沒有沖出去,而是刻意停留了片刻,見後面沒有動靜,又悻悻的關上門,郁郁不樂的走到齊宥身邊,微撅着嘴,眼睛裏含着一股哀怨之氣,悶聲悶氣的說:“你怎麽不拉住我呀?”
齊宥看着他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态,十分心動,勉強壓制住狂吻他的沖動,用平靜的語調說:“拉你幹嘛?你想去就去呗!我還想看看你的品味到底是個什麽樣呢!”心還在他這,能跑多遠?
蘇岩不爽的瞪了齊宥一眼,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用憂郁的眼神凝望着齊宥的側臉,齊宥是喜歡他的,這個他知道,但“喜歡”這個詞太他媽的沒節操了!連阿貓阿狗都可以使用,別的事他可以讓步,唯有這件事,決不妥協。
他給了齊宥這麽多時間,也該想清楚了,時間他有的是,可他卻不願意給了,适可而止吧!再這樣下去,就不是卑微而是犯賤了。何況有些東西是等不出結果的,再等下去恐怕就要過期變質了吧!
他以為他和齊宥走的是Y字型路線,過了那個點就會合二為一了,沒曾想到是X路線,過了那個點會越離越遠……
當初的他就像一個幹渴已極的人,明明知道這口井有毒,卻還是奮不顧身的去喝。毒素随着時光的流逝越積越多,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在慢慢的被侵蝕着,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再過不久,就算是神仙也要回天乏術了。
他得進行一場自我拯救,扯過抱枕捂在臉上,眼不見為淨,心不想不煩,可是他的身體零件已經不聽主人使喚了,也不知道齊宥對它們下了什麽蠱,就這樣結束吧!縱使我還愛着你,縱使我萬般不願離開你能輻射到的範圍,但是,它必須得畫上句號了……
“小岩,小岩……”齊宥拿開枕頭,輕聲細語的叫喚,沒有回應,蘇岩睡着了。
從卧室拿來一床厚毯子動作輕柔的覆在蘇岩身上,蘇岩的身子稍稍扭了扭,縱了縱鼻子。齊宥溫情脈脈的注視着他,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為什麽會眉頭緊鎖呢?夢到什麽憂愁的事了嗎?還是說在夢中也感受到了我強大的磁場,所以心煩了?我就讓你那麽心生困擾麽?遇上我是你一場空前的災難吧?齊宥俯下身子吻了吻蘇岩的眉心。
坐在地板上,看着他那張比三月桃花更嬌嫩的紅唇,齊宥又想起了那個狂熱的吻,蘇岩在這種事上很少主動,一般都是感情暴漲不受大腦控制的爆發。齊宥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私,在他這麽大好的年華裏,仗着他的愛霸占着他的自由,可蘇岩要的東西自己卻給不了。
在齊宥眼裏,蘇岩就像一泓清泉,明朗透徹,什麽都看得真真的。但有時,他又覺得蘇岩像一片深不可測的大海,他一點也看不透,與其說是看不透倒不如說是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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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蘇岩所說的愛是什麽,感情這種東西就如流動的水沒有形狀,像飄流的風找不到蹤跡,他是怎麽捕捉到這種虛幻的東西的?又如何認定自己就是與他相守一生的那個人?齊宥定定的看着熟睡中的蘇岩,沒有什麽與衆不同的地方呀!他的眼睛有什麽魔力?能使他看得見無形的事物?齊宥總覺得肉眼看不見的東西不切實際。
他又想到剛剛蘇岩說的那些語句,明明就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鬼卻說出那種帶點滄桑感的話,生活如此精彩,怎麽就沒勁了?還有點厭世思想了!
這個男孩能牽動他的情緒,事實多次證明了這一點,這算是愛嗎?小岩。為了他這棵樹果斷的放棄整片森林,以後不會後悔麽?“傻瓜。”齊宥小聲的罵了一句。
“醒啦?”齊宥看着睜開迷蒙雙眼的蘇岩問。
“嗯。”蘇岩翻身坐起,目光呆滞的盯着毯子,剛剛他做了一個詭異十足的夢,他夢見自己結婚了,齊宥送他一幅字條後一個勁的沖他惡毒的陰笑,蘇岩打開來看,上面寫着“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然後齊宥帶着報複的快意對他說,你在我身上留了一個至死不忘的印記,我怎麽着也得以禮相待啊!你這輩子別指望擺脫我。蘇岩晃了晃腦袋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氣喝完。
“夏晏叫我們去唱歌。”
“是叫你吧?”
齊宥沒有回答,而是說:“一塊去吧!假我都幫你請好了。”
“以後別自作主張。”蘇岩有點惱怒,他一直處在被動地位,他也想享有一次主動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