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天後的下午,楊誠打電話過來:“哎,一會下了班我和小白兔看你去,然後一起吃晚飯。咱是在你家裏吃還是出去吃?”
沈維尼想了想說:“家裏吃吧,我又不能喝酒,出去吃也沒啥必要。”
“行,那我買點菜,讓小白兔做。”
“成!”
五點多的時候,楊誠和小白兔來了,沈維尼就把店鑰匙留給梅清,自己帶着扣子和楊誠他們先走了。
回到家,沈維尼見小白兔拎着菜就直奔廚房了,便客氣了一句:“小白兔,不用着急,先歇會再做。”
小白兔叫白小雨,本來楊誠私底下是叫他小雨的,但因為他長了一對可愛的兔子牙并且會惟妙惟肖地模仿兔斯基跳舞,所以圈裏人就叫他小白兔了。
白小雨沒把他的客氣當回事,一邊進了廚房一邊說:“沒事,你們倆聊吧,我做飯。”
楊誠沒等他再說話,已經把他推進卧室,并且還關上了門。
“你幹嘛?”沈維尼一腦袋圈圈兒。
楊誠這才說:“我們昨晚剛吵完,這要不是來看你,他還不理我呢。”
“又咋了呀?”沈維尼一副“你咋這不讓人省心”的表情。
“我媽托人給我介紹對象,讓他知道了。”
“你見了?”
“不見咋整啊?”楊誠又惱又無奈。
“你真不打算跟家裏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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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就翻天了。”楊誠嘆着氣說:“我爸那脾氣,要是知道了,非斷絕關系不可,我媽身體不好,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氣得下不了床。小雨他不理解我,說我要是再相親去,就自殺。”
“唉……你們倆呀……”沈維尼聽了也一股子焦頭爛額的感覺。
兩人沉默了一會,楊誠忽然想起什麽似地問:“對了,我昨兒又聽一哥們兒說張華建又找過你了?”
“……啊。”沈維尼翻了個白眼。
“他又回去到處跟人說你還和那個烤串兒的在一起呢。”
沈維尼打鼻子裏笑噴出來,看着楊誠問:“他這回沒說那烤串兒的又邋遢又埋汰又老了?”
“這倒是沒聽說。不過你咋還真跟那個烤串兒的混一塊了嗎?要不咋每回他來都能看見呢?”
“混一塊倒談不上,不過挺熟的。沒張華建說的那樣,有機會你看見就知道了,人挺好的,我上次病的沒死掉多虧人家了。”
“對了,你咋病的那麽重啊?我今天看你氣色也不太好。”
“叫順子給氣的。唉……不提他,鬧心!”沈維尼沒好氣地結束了談話,打開門,去廚房看了一眼,問需要不需要幫忙啥的,白小雨笑呵呵地說:“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從廚房回來,他低聲跟楊誠說:“我收拾貓,你去廚房幫幫忙,我看他現在心情不錯。”
楊誠點着頭去廚房了,然後就聽他“寶貝兒”前“寶貝兒”後地叫了好幾聲,才沒被推出來。
吃晚飯的時候,氣氛還行,至少白小雨沒當着沈維尼的面給楊誠任何難堪,但楊誠主動喂給白小雨的一塊雞翅他還是沒接,楊誠把雞翅塞進自己嘴裏以後用眼神瞄了眼沈維尼,沈維尼笑着沒說話,夾了一塊魚喂白小雨,白小雨接了,然後楊誠使勁抽了下鼻子弄出哭的聲音,白小雨這才使勁瞪了他一眼,抿着嘴笑了。
楊誠“吧”地在白小雨臉上親了一口,卻轉頭問沈維尼:“一會吃完飯咱幹啥呀?”
沈維尼想了想說:“打游戲呗,也沒啥能幹的。”
“行,小雨在家都不陪我打,一會咱倆打,讓他跟貓玩兒去。”
“我寧願跟貓玩兒也不陪你打游戲。”白小雨瞪他一眼。
兩個人就這樣一會冷一會熱地陪沈維尼吃完了晚飯,然後楊誠主動去洗碗,沈維尼在卧室裏支電腦,他自己有個本子,順子走時留下一個,讓他扔衣櫃裏睡覺了,這會翻了出來,跟自己那臺聯了機,準備一會打游戲。白小雨抱着小沫在客廳裏逗扣子。小沫快成年了,扣子也也不管是不是自己親閨女,反正是個母的就粘乎,見白小雨抱着小沫不讓它碰,它急得圍着白小雨轉,直扒人家大腿。
楊誠洗完碗出來,對客廳裏的白小雨說了句“寶貝兒你自個兒玩着啊。”便一頭沖進卧室,和沈維尼一起打起了游戲。
白小雨帶着兩只貓玩了一會,被扣子纏的煩了,就把它關籠子裏了,然後抱着小沫坐在沙發裏看電視,小沫不一會兒就在他懷裏睡着了,直到聽見門外有人敲門,才一激靈醒了跳下去跑了。白小雨見兩個人打得不亦樂乎像沒聽見似的,便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的是魯暮,手裏提着一塑料袋的餐盒,見開門的是一個清秀的陌生男孩,以為走錯門,還擡頭看了一眼門牌。
“你是找沈維尼的吧?”白小雨問。
“啊。”魯暮這才知道沒走錯門。
“進來吧。”白小雨把他讓進來,然後跑到卧室門口去說:“維尼熊!有個大帥哥兒找你!”
“啊?”沈維這才一回頭,看見是魯暮,便拍了一下楊誠暫停了游戲。
還沒等沈維尼說話,魯暮連忙說:“不知道你家裏有朋友,我就是來送點吃的,沒事兒我這就回去了。”
“別走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沈維尼已經走出卧室,臉上的笑容雖然有點不太自然,但也挺開心的樣子。“這是我好哥們兒楊誠,這是他家那口子白小雨。這是魯暮,在街另一頭開飯店,就是上次我生病時他救了我一命。”
“啥?”楊誠突然地一聲大叫把魯暮吓了一跳,然後囧囧地站在客廳裏,被楊誠和白小雨好一陣圍觀,最後楊誠對天一聲長嘆:“張華建可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腦袋被門擠了,眼睛都擠冒炮了!”
白小雨也跟着說了一句:“以前光聽說過他會埋汰人,這回我可真是領教了。”
“你們……都說啥呢?”魯暮這會已經完全懵掉了。
“沒事兒!”沈維尼輕描淡寫地省略掉了解釋,然後接過魯暮手裏的塑料袋,交給白小雨:“拿廚房去吧,咱當宵夜吃。”然後問魯暮:“你店關了嗎?”
“關了。”
“那你別走了,咱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麻将。”
“我不會!”廚房裏的白小雨喊了一嗓子。
“我也……不會。”魯暮一臉歉意地說。
沈維尼笑了:“你們都什麽星球的呀?”
“玩牌得了。”楊誠提議。
“行。”沈維尼說,連忙又問魯暮:“這你會吧?”
“會是會,不知道我會的你們會不會。”
“你會啥?”
“拖拉機。”
“這是啥?”
“升級知道吧?”
“知道啊。”
“兩副牌的升級。”
“靠!原來如此!”沈維尼立刻東翻西找,從不同的抽屜裏翻出兩副牌來,然後就在客廳裏支起了牌局。
大家圍着玻璃茶幾,楊誠和白小雨坐在門形沙發的兩頭,沈維尼坐中間,另外一邊沒沙發坐的是魯暮,沈維尼給他搬了一把椅子上面墊了個靠墊。
兩副牌打升級還是和一副牌有些不同,魯暮簡單地說了一下差別之後,允許楊誠和白小雨頭五局出牌前可以相互商量,于是這兩貨便毫不要臉地出一把商量一把,隔着長長的茶幾像兩只公雞一樣抻着脖子小聲對暗號。沈維尼看不下去了,立刻說:“換換換!”然後他和魯暮坐沙發兩頭,讓白小雨坐中間,楊誠去坐椅子,這樣他倆隔着茶幾的短邊再對暗號就不用抻脖子了,但立刻又變成眉來眼去了。沈維尼看着直笑,但想想也挺好,倆人不吵架了,反倒還粘乎了,同時擡頭一起商量咋出牌的時候臉都快貼一塊去了。特別是楊誠,牌好可以狼狽為奸的時候,還特意隔空給白小雨來個飛吻。
沈維尼倒沒什麽,早習慣了他倆的膩歪,倒是魯暮一直很拘束的樣子,除非這兩貨出錯牌,否則一直不茍言笑。
頭四局楊誠和白小雨都贏了,沈維尼不幹了,說:“你們太不要臉了啊!商量和串通是兩個概念好不好?這把我和魯暮也商量着打。下一局大家都不能說話了啊!”
第五局的時候,沈維尼出牌前都要問一下魯暮該怎麽出,結果這一局他和魯暮大勝,連升三級,一下子和楊誠他們打平了。看着楊誠和白小雨傻眼的表情,沈維尼笑得跟個孩子似的,魯暮沒什麽誇張的表情,只是提醒了一句:“接下來可是要看實力了啊!都不能作弊了!”
“誰怕誰?”楊誠搓了搓手,然後伸出手去要和白小雨擊掌,白小雨雖然是打開了他的手,卻說了句:“我有信心!”
沈維尼這時也向魯幕伸出一個拳頭,魯幕便用自己的拳頭和他對擊了一下。然後四人正式開戰。
楊誠和白小雨最後還是贏了第一輪,沈維尼知道魯暮故意放水,畢竟楊誠他們是客場,不好讓人家先輸。但第二輪一開始,沈維尼就用手刀做了一個“咔嚓”的動作給了魯暮一個暗號,魯暮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于是第二輪他們把楊誠二人殺了個片甲不留,一級也沒升上去,整個一個陪練二人組。
白小雨哭喪着臉有種要口吐白沫的感覺,楊誠立刻坐到他身邊把他抱在懷裏安慰:“寶貝兒!都是我笨,不怪你啊。”
沈維尼看看時間,都淩晨兩點多了,于是收了牌,說:“你倆累吐血了吧?都別走了,快去我屋裏歇了吧。”
二人也沒客氣,站起來連臉都不洗了,相互攙扶着進了沈維尼的卧室,關上了門。
沈維尼家雖然有兩間卧室,但另外一間當貓屋和庫房了,所以他只能睡客廳的沙發。魯暮站起來,還沒等說要走,沈維尼先開了口:“你也別走了,在沙發上湊合一晚吧,你睡大頭,我睡小頭。”
魯暮也沒推托,畢竟他塊頭比沈維尼要大一些。“我去洗洗。”說着,進了洗手間。
沈維尼很快也跟了進來,遞給他一把新牙刷,然後兩個人一起洗臉,刷牙,洗腳。等折騰完出去時,走在前面的沈維尼突然止住腳步回手擋了他一下,于是魯暮也站下了,這時就見沈維尼豎着耳朵在聽什麽動靜,原來,卧室裏有聲音。仔細一聽,白小雨在哼哼,雖然聽上去是已經極度忍耐甚至嘴裏還咬着東西呢,但在這安靜的夜裏,還是聽的很清楚,連楊誠粗重的喘息聲也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沈維尼回頭對魯暮縮了下脖子無聲地笑了,然後把手指放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于是魯暮又一次心領神會地跟着沈維尼輕手輕腳地來到卧室門口,一左一右地蹲在那聽裏面的兩個人做,愛。只是,沒想到楊誠還挺能打持久戰的,兩人蹲了有快二十分鐘了,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沈維尼明顯感到自己的腿已經麻木了,于是他用手撐着地板,慢慢站了起來,還差點跌倒,幸虧魯暮眼急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沒摔在門口出糗。
其實魯暮腿也麻了,但他是扶着牆站起來的,所以還好,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彎着腰捏着腿走向沙發,都倒了下去。
“哎!”躺下後,沈維尼小聲對他說:“我還是頭一次聽別人那個。”
“我也是。”魯暮輕聲地笑了。
“這倆二貨,肯定以為我們睡着了。”
“他倆肯定有段時間沒做了。”
“你咋知道?”沈維尼忽然翻了個身趴在了沙發上看着他。
他們是頭對頭躺下的,所以魯暮回了下頭,看了他一眼說:“感覺吧,那個叫白小雨的好像有點欲不滿似的。”
“嘿嘿……你還真說對了。”沈維尼一副佩服的口吻:“他沒男人不行,但最近他們在冷戰,估計是有段時間沒做了。”
這時,被關在卧室外面的小沫聽見主人說話慢慢地走了過來,然後“喵喵……”地叫着跳上沙發,在沈維尼身上粘乎。小沫這一叫,卧室裏的兩個人突然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就聽見門栓有了聲音,于是沈維尼和魯暮立刻各自躺好,裝作睡的很死的樣子。門開了以後,魯暮還故意打起了微鼾,沈維尼強忍着笑,假裝翻了個身,臉朝向了陽臺。
這時,楊誠拉着白小雨的手,兩人赤身裸體地輕手輕腳地走了洗手間。等裏面的門鎖上,響起開淋浴的聲音後,沈維尼和魯暮都憋不住笑了起來,還好裏面水聲大,聽不見他們在客廳裏賊笑。等他們在裏面磨蹭了很久終于洗好出來後,外面的兩個人倒真的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小雨絕對是一只萌寵
等有空插兩段楊誠和白小雨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