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天晚上八點左右,沈維尼和魯暮來到怡芳酒店,馬昆給他們留了包房,好吃好喝招待了一頓。吃完飯出來十點多鐘,酒店裏已經沒什麽客人了,外面更是行人廖廖。見新開的酒店就這麽冷清,魯暮有點意外,給馬昆提了幾個建議,希望可以幫酒店提高一點人氣。兩人站在酒店外面的停車場邊上說話時,沈維尼沒怎麽搭話,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四周瞟。
就在這時,不知從什麽地方出來六七個男人,徑直朝他們走過來,每個人手都藏在身後,像拿着什麽東西。沈維尼怔了一下,心想這手筆也太大了吧?而且是不是來早了點?不是說好等馬昆不在場的時候再出來嗎?正琢磨着,幾個人已經走到近前了。
魯暮背對着他們,還在和馬昆說着話,但見馬昆的眼神不對了,便轉身往後看,結果被沈維尼擋在身後,他只用眼角瞄到一個男人突然揮起一只木棒就砸過來,而擋住自己的沈維尼擡起一只胳膊扛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他一聲慘叫,緊跟着更多的木棒和刀子向他們揮來。
在第二下還沒揮下來之前,魯暮和馬昆都已經沖上去了。挨了一棒的沈維尼蹲在了地上,抱着鑽心疼痛的胳膊想:真他媽疼!原來“英雄救美”這出戲并不好演,而且……現在是什麽情況?怎麽魯暮和馬昆都跟他們打起來了?還往死裏打呢?
這時,就聽馬昆對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處喊了一嗓子:“快他媽過來幫忙!”然後有兩個黑影飛一般沖上來,在其中兩個揮着木棒和刀子的男人轉頭去對付那兩個黑影時,馬昆趕緊把沈維尼從地上撈起來,飛快地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躲開!這是真的!”
“啊?”沈維尼有點懵,但下一秒他就明白了。三四個男人又向馬昆沖過來,魯暮一腳踹倒一個,又一拳打倒一個,卻被另外一個用刀子劃過了手臂,血頓時就飛濺出去。
“你媽的!”沈維尼奪過那個被魯暮踹倒的男人手裏的棒子照着那個對他揮刀子的男人就是一棒,這一棒正好打在他胸口上,将他打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三個倒下的人被馬昆一頓猛踹都快爬不起來了,另外幾個也被馬昆的人打得快招架不住,于是有人喊了一聲:“哥幾個!快撤!”幾個人便東西一扔,撒丫子全跑了。
驚魂未定的沈維尼面對這場混戰的結果簡直目瞪口呆。傾刻之間魯暮左臂一條長長的血口子,鮮血直流,右手虎口也裂了,馬昆左肩胛不能動了,兩個戴着面罩的手下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上也不少淤青,而他自己,右手臂已經腫了,但能動,應該沒骨折。
這時馬昆的兩個手下摘下面罩,問道:“昆哥,會不會是錢驢子那邊的人?”
“還不确定。”馬昆吃痛地咬着牙,捂着肩胛,說:“痛快把車開過來,先上醫院!然後多叫幾個兄弟跟着!”
“是!”兩個手下去取車。
沈維尼立刻脫下外套纏在魯暮左臂的血口子上,心疼地問:“疼嗎?”
“不太疼,有點麻。”魯暮說,然後輕輕地抓起他紅腫的手臂問:“骨頭斷沒?”
沈維尼搖搖頭:“沒。”
魯暮這才罵道:“你傻呀?來那麽多人不知道躲?你還替我擋棒子!你可真缺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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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維尼有苦說不出啊。
馬昆在一邊樂了,魯暮這才回過頭去看着他問道:“昆哥,你沒事吧?”
馬昆搖搖頭,沒等說話,車已經到了面前,于是幾個人上了車,趕緊上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一頓檢查,結果是:馬昆左肩胛骨折,第二天一早要手術打鋼板,魯暮左臂割到了靜脈,右手虎口開裂,全要連夜手術縫合,其它部位還有些跌打損傷或皮外傷,上藥治療。沈維尼右臂算挫傷,相對來說,已經是輕的了,只需要做做按摩、熱敷和擦藥。
馬昆和魯暮的傷需要住院,于是馬昆訂了一間醫院最高級的病房,寬敞舒适,內設浴室衛生間,甚至還有廚房。這麽好的病房,一個人住也是住兩個人住也是住,所以馬昆就沒的商量地在病房裏又加了兩張床,讓魯暮跟他一起住了進去,沈維尼做陪護。
于是乎,沈維尼覺得最近自己還真是跟醫院有了不解之緣,一天都離不開醫院了。
又一番折騰過後,三個人都坐到了自己的病床上。看看彼此的狼狽相,馬昆忽然開始哈哈大笑,笑得沈維尼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怎麽了?昆哥?”魯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這時馬昆指着沈維尼對他說:“都是這小子出的馊主意!”
“什麽意思?”魯暮一腦門子霧水。
見沈維尼低下了頭,馬昆又笑了一陣才對魯暮說:“本來今天晚上我是安排了人準備在你們走的時候向你們打劫的,然後沈維尼這小子好英雄救美。沒想到啊,半路殺出幾個程咬金,不但把這出好戲給攪黃了,還讓咱哥倆傷成這個樣子。哈哈哈……”想想他就想笑。
魯暮這才瞪向沈維尼,一副無奈而無語的樣子:“真是個白癡!”
沈維尼都沒敢看魯暮,而是看着馬昆,小聲說:“昆哥,我才剛挨了一下,你就沖上去往死裏打他們,你咋知道這幾個人是沖着你來的呢?”
“廢話!看着面生呗,我自己安排的人我還不清楚啊?怕有一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被魯暮認出來猜穿了你的小計倆,我讓他們蒙着臉,就是後來被我喊出來幫忙那兩個才是我安排的人。突然一下子沖出那麽多人,像打劫的嗎?搶銀行也用不着這麽多人吧?估計他們是盯了我很久了,剛好今晚我為了配合你故意支開了手下讓他們有機可乘,要不平時走哪都幾個人跟着,也不至于出現今天這種寡不敵衆的情況。”
“昆哥……真對不起。”沈維尼腸子都悔青了。
“得了!我也不怪你了。要不是你這個馊主意呀,我哪有機會見識魯暮的真本事?哥們兒!”說着,喊了一聲魯暮,然後對他堅起了大姆指說:“好樣的!今晚要不是有你,哥我早挂了!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鐵哥們兒!”
魯暮只淡淡地笑了笑,沒說話。
沈維尼這才挪到魯暮床前,搖了搖他的肩膀說:“你別生氣了,全是我的錯。”
魯暮又瞪他一眼,沒理他。
“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這麽幼稚了。”
魯暮還是沒理他。
“我都這麽低三下四的了,你就跟我說句話吧,求你了。”
魯暮這才賭氣地說:“沈維尼……你追人有點吓人,我求你以後還是別追我了。”
沈維尼臉上終于挂不住了,轉身就走:“爺就這脾氣!你愛要不要!”
“……”魯暮一臉的黑線。
馬昆只當看戲,一直在那看着他們笑。
那天晚上,魯暮整宿都沒跟沈維尼說過話,甚至一整夜都沒怎麽睡。但他想了一夜也想通了,沈維尼這小子雖然有時候挺幼稚,但畢竟是出于一片真心想要讨好自己,再過多計較結果也未必太小題大作了,于是天一亮,他就起了床,把沈維尼推醒,說:“幫我洗個澡。”
沈維尼見他終于消氣了,趕緊起來,拿着換洗衣服小媳婦似地跟進了浴室。
左臂右手都纏着紗布的魯暮把兩只胳膊高舉過頭頂,讓沈維尼把他的上衣從頭上退下來,然後臉對臉地站着,在沈維尼幫他解褲腰帶的時候,他突然在沈維尼的嘴唇上偷襲了一下。沈維尼笑着把頭向後躲了一下說:“別鬧!”然後把褲子給他脫了。看到他內褲裏已經脹起來了,沈維尼便故意轉到他身後,準備在背後幫他脫掉內褲。可就在他剛轉到魯暮身後,看到他背上有紋身時,不禁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就大笑起來。
魯暮皺了一下眉,僵硬着身子,悶聲問:“笑什麽?”
沈維尼都笑得不行了,忍了半天才說道:“人家紋身都紋個龍啊、老虎啊、豹子什麽的,最不濟也紋個蜈蚣或蠍子,你紋兩只鹌鹑!”
魯暮臉都快綠了:“什麽鹌鹑?那是鴛鴦!”
沈維尼愣了一下,雖然他知道鴛鴦是代表對愛情忠貞不渝的意思,可還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紋鴛鴦也很好笑好不好?”
沈維尼的笑聲把馬昆吵醒了,他好奇地走到浴室門外,将門拉開一條縫,把頭探進來問道:“維尼,一大清早的你鬼笑什麽呢?”
沈維尼這時指着魯暮背後的鴛鴦給他看,嘴裏卻仍然說的是:“鹌鹑!”
馬昆看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魯暮被兩個人笑得渾身發毛,轉過身來看着他們,一臉愠怒。
沈維尼這才把馬昆推出去說:“別笑了,再笑他真的要變成憤怒的小鳥了。”
關上門,沈維尼強忍着笑,把內褲給他脫了,然後拿起噴頭開始往他身上淋水。沖洗到後背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問道:“哎!你前男友背後不會也紋了兩只吧?”
“沒有,本來說好一人紋一只的,可就是因為他不肯紋,所以我才紋了兩只。”
“你真傻逼!人家不紋你紋倆!明兒洗了吧!”
魯暮這才回過頭朝他笑了一下:“你吃醋了?”
沈維尼搖搖頭:“我怕以後在床上趴在你背上就笑場。”
“你怎麽會有機會趴我背上?”魯暮瞪他。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它們真的很搞笑。怪不得你後來一直沒有找到男人,哪個男人看到你背上的兩只小鳥還有興致跟你上床啊?”沈維尼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魯暮情急之下,撲上去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唔……”毫無心理準備的沈維尼吓了一跳,手裏的噴頭掉在了地上,于是他準備推開魯暮,但接下來他越反抗魯暮把他抱的越緊,最後将他推到牆上,上下其手,很快沈維尼的襯衫扣子就被全解開了。魯暮纏着紗布的手用力地揉着他的胸口,另外一只手也伸到了背後,而他的嘴唇正從沈維尼的唇上撤開,一路游走至下巴、脖子、鎖骨、前胸,每到一處都留下濕濕的痕跡。
沈維尼漸漸不能動了,他昂起頭,閉上眼睛,感到渾身發軟,四肢無力,體內像着了火似地想要燃燒。他知道,魯暮把他的欲望點着了,他下面已經開始有了變化,特別是魯暮的下面正硬硬地頂着他。而當魯暮用力地咬住了他胸前的突起時,他的腰一下子就挺了起來,再也無法控制地呻,吟了一聲。魯暮随即把纏着紗布的手伸進他的內褲,握住了他,讓他再一次弓起了腰。
就在魯暮剛把他的褲子退下來,準備蹲下來時,就聽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你們洗好沒?我尿急!”
兩人頓時一哆嗦,停了下來,同時仰面一聲長嘆,腫脹起來的下面也開始回縮。魯暮輕輕地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小聲說:“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然後對門外的馬昆說:“我胳膊不方便,還沒洗呢,我等會再洗,昆哥你先用。”說着開始穿衣服。
沈維尼也趕緊把褲子提上來,衣服扣子扣好,然後揀起噴頭關了水,和魯暮一起開門出去了。
馬昆進了浴室,站在馬桶前尿尿時,興災樂禍地偷偷樂了半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