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維尼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疼醒的，而且嘴角一股酒精味，他睜開眼睛一看，小波正端着他的手臂往傷口上擦酒精棉。他疼得哆嗦了一下，小波才發現他醒了，連忙問：“你這是怎麽弄的？我早上剛一回來就看見門大開着，你坐在門口的地上，嘴上和胳膊上都是血，我還以為家裏被打劫了。結果我也沒發現少啥東西，就是手機摔爛了，這該不會是你自己咬的吧？為什麽呀？三叔？”
沈維尼一皺眉，因為他又感到胸口疼了。
“怎麽了？三叔？我又弄疼了？”小波連忙擡起棉花。
沈維尼擰着眉頭忍了半天才把那陣疼痛給忍過去，然後才說：“是我自己咬的，你不用擦了，我又沒有狂犬病。”
“都腫了……”
“會消的。”
“三叔，你咋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啊？”
沈維尼抽回胳膊看了看，是挺狠的，估計得半個月才能長上，而且還得留下永遠的疤痕。
忽地又一陣心痛湧上來，他閉上了眼睛，等那陣痛過去了，他坐起來對小波說：“別問了，你給我上點雲南白藥，拿紗布纏上點就行了。”
“嗯。”小波去找來藥和紗布，給他纏上了。
“沒事了，你去店裏吧，我再睡會。”沈維尼疲憊地說。
“哦。”小波一肚子疑問卻又不敢多問，但他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結果沈維尼這一睡就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天，除了偶爾起來吃點東西上個廁所，他一直在床上睡着，小波有懷疑他在發燒，但每次進來摸他的額頭都不燙，這才沒送他去醫院。
期間，他給魯暮打過一次電話，知道他已經回怡芳了，并一直住在那。當他告訴他沈維尼把自己胳膊咬破了一直在家睡不醒的時候，魯暮沉默了半天，就說了一句“知道了”。小波問他什麽時候回來，他也只說了句“再說吧”。
小波明白了，沈維尼的傷肯定和他二叔有關。看到沈維尼睡的黑白不分昏天黑地的，臉也明顯見瘦，小波很心疼，便跟亮子說讓他把白小雨和楊誠找來看看沈維尼。
然而，睡了三天的沈維尼突然就醒了，一早起來洗澡刷牙洗臉刮胡子，收拾得特清爽亮麗地就出去了。等楊誠和白小雨來的時候，他早不知道去哪了，而且他也沒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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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維尼去了那座橋，就是曾經扔順子給他的定情戒指的那座橋，然後把順子約出來，在橋上扔戒指的地方見面。
順子來的時候，他正面朝下看着腳下滔滔而過的河水。順子在他身後咳了一聲，他才直起身子，慢慢地轉過來。
“你怎麽約我在這兒見面？”順子奇怪地問。
沈維尼伸手指了指橋下，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說：“這裏，曾經是我丢戒指的地方，就是你在我生日那天送的戒指。”
順子臉色立刻有些不好看了，但他忍着沒說話。
“這裏……”沈維尼接着說：“是魯暮選的地方，因為從這裏扔下去，那枚戒指永遠也不會再回到我的手中。從那個時刻起，我就清楚地知道，你已經是過去式，永遠地過去了，我以後的人生是屬于魯暮的。只是你自己不清楚，你已經永遠地失去我了，那是你自己選擇的，沒有人強迫過你。但你幾次三番想要找回過去，你以為你真的能找得回來嗎？”
“維尼……重新開始就那麽難嗎？”
沈維尼笑了，笑的很苦很無奈。“如果你不傷害我，至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但是，從今以後，你連朋友都不是了。你不止是傷害了我，你也把我毀了，毀的徹徹底底的。”
“維尼……”順子驚呆了。
沈維尼閉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然後吸了吸不知是有淚還是有鼻涕的鼻子，說：“我要離開這裏了……”
“你要去哪？”順子吓了一跳，
“不知道。随便哪裏。”
“維尼……你……可不可以不走？”
沈維尼搖了搖頭。
“那……我離開呢？我回美國去，再也不打擾你了。”
沈維尼又搖搖頭。“我離開跟你沒有關系。你在不在這裏，我也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去哪裏都行，只要離開我的過去。”
“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可能……幾天，也可能……一輩子。”
順子忽然哭了，他想上去抱住沈維尼，但他又不敢，兩只手在空中無所事從地抓着。
沈維尼對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輕輕地說了聲：“再見了，順子。但願你還會找到幸福。”然後，轉身向橋的另一頭走去。
順子望着他的背景，獨自在風中哭泣，哭的像個孩子。
沈維尼從橋上走了以後，便再也沒有回家，也沒有再見任何人。他只在火車站用公用電話給小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好好照顧貓，不用擔心他。然後就在自動售票機上随便點了一個城市，買了一張火車票，上了火車。
從這天開始，沈維尼過起了一夜一城的生活，就是只在一個城市逗留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再踏上旅程，去往另外一個城市，至于下一個城市是哪裏，他完全随機。
也是從這天開始，他每天晚上都找個酒吧喝酒，有時去同志酒吧，有時也去普通酒吧，看心情。心情好了去普通酒吧，享受被美女搭讪的樂趣，心情不好了去同志酒吧，主要搭讪個帥哥。他仍然是沒有酒量，所以三天一小醉七天一大醉。大醉的時候，第二天早上不是在某個帥哥的床上醒來的，就是在自己住的旅館的床上醒來，身邊多了一個帥哥。他偶爾也會遇到一兩個不錯的男人，可想到當初遇到順子和魯暮時，他們也都是不錯的男人，但人是會變的，再不錯的男人慢慢也會變成那個錯的人，所以他不敢相信什麽人可以一直保持不變，他更不會讓自己再愛上任何人，而且，他不用手機，不用電腦，不用Ipad，他沒有任何聯系方式，而且，他也不會在同一個城市停留超過兩天，而且，下一站去哪裏，他自己都不故道。
一夜一城的生活讓沈維尼漸漸忘了傷痛，胸口痛得想要死掉的感覺也越來越輕，連手臂上的傷也慢慢地好了，只留下兩道弧形的微微隆起的牙印。雖然午夜夢回，還會留有一絲淡淡的憂傷，但幾乎可以忽略了。
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不同的際遇，形成了他新的記憶，讓他距離過去越來越遠，他也慢慢習慣并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總之，在身上的錢沒花光之前，他不打算結束這種雲游四方、逃避過去又有些放縱的生活。
直到有那麽一天……
在一個同志酒吧，他和一個漂亮的男人暢聊了好幾個小時，喝了不少酒，于是又醉得不醒人世。那個漂亮男人把他送回賓館，并跟他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男人在他床頭放了一張字條，然後吻了一下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屁股，穿上衣服走了。
過了一會，門又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男人——魯暮。
看到趴在床上的沈維尼j□j的身體多半都露在被子外面，魯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走到床前，将被子輕輕地給他蓋在身上。這時，他發現了床頭的字條，于是拿了起來，讀上面的文字：
嗨！我走了。昨晚我抱着你的時候，你嘴裏竟然叫着別的男人的名字，我明白了，盡管我們昨天聊得那麽投機，而你也只是想玩一夜情。但我不是玩一夜情的人，我真挺喜歡你的。可既然你心裏有別人我還是不騷擾你了。很羨慕那個叫綠木的男人，在你和別的男人上床的時候心裏想的卻是他。既然忘不了他就回去找他吧！祝你好運，哥們兒！
魯暮握着那張字條，心裏五味翻滾。盡管追蹤他這麽久，早已知道他和不同的男人一夜情，但看到這張字條時，他還是忍不住心痛。可知道他在別的男人懷裏仍然叫着自己的名字時，他又有另外一種心痛。他如此地放縱，卻又如此地癡情，他如此地想要逃離，卻又如此地放不下。他的人生也太矛盾了！真不知道他這麽長時間一個人在外面飄蕩都是怎麽過來的。
想着這些，魯暮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發，于是，沈維尼慢慢張開了眼睛。
在看到眼前坐着的人是魯暮的時候，他微笑了一下，心裏想着：這個夢可真美。跟他愛的男人做了一個晚上的愛，早上睜開眼睛還能看到他。好吧，接着睡，也許還會有下文，于是他又閉上了眼睛。
魯暮這才意識到他剛才還沒完全清醒，于是便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輕地喚了一聲：“維尼……”
沈維尼再次睜開眼睛，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等意識慢慢地蘇醒過來時，他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猛地向後靠去，并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裹住。他像見了鬼似的驚恐地看着魯暮，嘴唇開始發抖。
看到他的樣子，魯暮突然一陣難受，又向他伸出手去。他吓的一縮，然後轉開頭，躲開他的目光，心驚地問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魯暮縮回手，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找到你，所以你什麽聯系方式都沒有，但你總要吃飯住縮花錢的嘛，我是一路追着你的提款記錄找來的。不過你還真謹慎，一個禮拜提一次錢，提完就換地方，讓我撲了好幾次空，好不容易找到你去過的酒吧，找到見過你的人，也沒人知道你去了哪裏。這次，我是真沒辦法了，才托了好多層關系找了公安局，調出了你最後一次的購票記錄，才能及時在你沒有離開之前找到你。”
沈維尼這才又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問：“你找我幹什麽？你不是讓我滾遠點兒嗎？”
“你就那聽話啊？”魯暮瞪起眼睛向他嚷了一句，然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說：“真是被你氣死了！我一開始還以為你自殺了！”
沈維尼瞥他一眼，冷泠地笑了一下說：“為你嗎？不值。”
“你……”魯暮煩惱地看着他，無奈地說：“你怎麽就那麽幼稚啊？性子又倔，還死要面子，沖動起來根本不顧後果，任性，沒有耐心，缺乏理智，還玩一夜情！你什麽時候長大啊？”
沈維尼愣愣地瞪着他，氣哼哼地問：“我那麽多的缺點你還找我幹什麽？”
“我……”魯暮一時語塞，然後一聲長嘆，妥協地說：“不管你有什麽缺點，我就喜歡，沒辦法。”
沈維尼這才斜着眼睛瞄着他，心裏七上八下地問：“你找我……究竟想要幹嘛？”
“你說幹嘛？”魯暮急了，嚷道：“接你回家呗！你還要一直離家出走啊？”
“我沒離家出走。”沈維尼扭開頭說：“我這是旅游。”
“有你這樣旅游的嗎？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就走了，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你想急死多少人啊？”
沈維尼終于低下頭，不再說話。
魯暮又嘆氣，像是肚子裏的氣太多了似的，然後态度變得溫和了，甚至含有歉疚的語氣：“你走以後，我也賭氣做了些錯事。我又去找葛祁昕了，直到順子來找我。他都和我說了，他希望你原諒他，說再也不會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了。維尼……對不起，我當時也沒有好好聽你解釋，就那麽怨恨你。還有，我第一次去大連找葛祁昕沒跟你說原因，是怕你擔心。你從酒店走了以後，他才告訴我黑狼弟弟一直在找他，他不相信他哥是意外死亡，他猜到了是祁昕殺了他哥，所以祁昕到處躲，因為我的關系，道上也沒人會幫他，他處境相當危險。所以我才急着去找他，一是把這個誤會趕緊解開，讓我以前那些朋友關照他一下，也省得他一面躲着黑狼的弟弟還得躲着我的兄弟，連個安生日子都過不了。然後我又去找了黑狼弟弟，并給了他警告，如果他敢動祁昕，我就動他家人。道上規矩，一人做事一當，不能牽扯到家屬，黑狼當初就是因為不守這條規矩才被道上人不恥結下不少梁子。他逼祁昕害我的時候，就是綁了他一家三口當作要挾，所以我也不必跟他們一家人講什麽江湖規矩了。黑狼弟弟自知理虧，也知道鬥不過我和我的那班兄弟，所以才答應放祁昕一條生路，以後不再找他麻煩了。最後我又陪他回了一趟老家，他家人因為我們以前的誤會在大連呆不下去，就回老家農村了，日子過的挺苦的，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回來的時候，我真給你發短信道歉了，是被順子故意給删掉了。”
沈維尼這才擡起頭看着他，驚訝地問：“真的？”
魯暮迷惘：“什麽真的？”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如果我撒謊，讓我天打雷劈！”
“算了吧。”沈維尼突然呲之以鼻。“你發誓跟放屁一樣！”
“你……”魯暮一臉難堪：“你就別再舊事重提了，我這不是道歉了嗎？”
沈維尼白他一眼，忽又想什麽似的問道：“你剛才說……你又去找葛祁昕了？你又找他幹嘛了？”
“我……”魯暮這回了低下了頭，小聲說：“我被你氣的……我又跟他上床了。但是，我滿腦子想的可都是你。”
“你個人渣！”沈維尼擡起腳就要踹他，魯暮連忙給接住了。“寶貝兒！別生氣了！我錯了！真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這都快追了半個地球地到處來找你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松開！”沈維尼往回抽了抽腳，魯暮把手放開，然後往前挪了挪，說：“我知道你也一直在想着我呢，你就別再那麽任性了，跟我一起回家吧。”
“我才沒空想你呢！”沈維尼下巴一昂。
魯暮這時咳了兩聲，然後把那張字條輕輕地遞到他面前，說：“你自己看。”
沈維尼納悶地接過來，然而當他讀那張字條時，臉上的表情特別豐富，一開始是皺眉，然後是驚訝，然後又是皺眉，然後是咬牙，然後是洩氣……最後，他扔下字條，把頭埋進被子裏。
“怎麽樣？承認了吧？”魯暮笑了一聲，問道。
“你轉過去，我要穿衣服。”沈維尼悶聲說。
“有沒有搞錯？你脫光的樣子我見過多少回了？”
“轉過去……”
“啊……好好好。”魯暮只好依着他，把身體轉了過去。
沈維尼這才擡起頭，一臉紅暈地開始穿衣服。穿好以後，他又掀開被子開始到處找東西，魯暮這才轉回身來問他：“你找什麽呢？”
“戒指。”
“什麽戒指？”
“昨晚那個帥哥送我的。”
魯暮一臉黑線。“我問你……你離家出走以後，都跟多少人上過床了？”
沈維尼坐了下來，想了想，然後開始掰着手指頭認真地數，看到他都數到第二只手上去了，魯暮一把按住他的手，難過地說：“別數了，我不想知道了。”
于是，沈維尼繼續掀被子找戒指。
魯暮又問了一句：“人家走的時候還不帶走啊？”
“不能，他那麽喜歡我，而且又不值錢。”
“不值錢你找它幹什麽？”
“再不值錢賣了還能買張火車票呢，我都快沒有錢了。”
魯暮臉徹底黑了：“你還要買火車票？你還不想回家呀？”
沈維尼跳下床，一邊繼續找戒指一邊說：“我才不要回去呢！跟你過日子整天提心吊膽的，一會傾家蕩産了，一會走私做假賬了，一會前男友又回來了，一會又要處理江湖恩怨了……我可受不了。”
魯暮這才笑了笑說：“你擔心這些呀？那你放心吧，現在你擔心的這些都不會再有了。昆哥酒店的工作我已經辭了，為了找你我也不得不辭，葛祁昕不會再來找我了，他知道我現在愛的是你，以後江湖上的事我也不管了，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以後，你可以和我過平靜的日子了。”
這時沈維尼終于在地毯上找到了那枚戒指，但他拿到戒指後便丢進了床頭櫃的抽屜，然後看着魯暮，認真地問：“你真的已經和那一爛攤子過去劃清界線了嗎？”
魯暮鄭重地點點頭。
“好吧。”沈維尼松了一口氣地樣子，坐下來說：“那我原諒你吧。”
“真的？”魯暮突然一臉賤笑地向他挨了過來。“快讓我親親。”
“你不要碰我！”沈維尼向後躲着，用手推他。
“寶貝兒！你不是原諒我了嗎？”魯暮納悶地問。
“原諒不等于愛。”
“……”魯暮的臉瞬間垮掉。“寶貝兒，你不再愛我了？”
沈維尼想了想說：“以前的我，愛以前的你。但現在，在我沒有重新愛上你之前，你不可以再對我動手動腳。”
“……那你什麽時候可以再重新愛上我？”
“等你把我追到手的時候吧。”
“我不是早就已經把你追到手了嗎？”
“根本沒有，以前是我追你的好不好？”
“還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我要你重新追我一次。”
魯暮終于笑了：“好，我再追你一次。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再跑了。”
“可我還是會到處跑……”
“沒關系，我陪你一起。以後咱不用再買火車票了，我換車了，陸虎，我開車送你去。寶貝兒，說吧，咱下一站去哪？”
“随機。”
“好。”魯暮應着，掏出手機，上網調出一張中國地圖，然後放在床上，說：“你閉着眼睛點一下，點到哪裏我就帶你去哪裏。”
沈維尼看了看他，然後搓了搓手，閉上了眼睛，食指往下一按，手機上跳出一個城市。當他們同時低頭去看時，不禁愣了——那正是他們居住的城市。
魯暮高興地一把将他抱起來，興奮地說：“寶貝兒！我這就帶你回家！”說完拖住他的後頸，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嘴唇壓在了他的嘴唇上。沈維尼愣了一下，才慢慢閉上了眼睛，摟緊了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了他。
于是，重歸于好的兩個人開着陸虎，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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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滾遠點兒”這是故事裏每一個主角都曾經面對的情境。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我們不要苛求小說裏的主人公都是完美好男人。世界上也沒有十惡不赦的壞人，我們更不要把做錯事的人都一棒子打死。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由各種各樣不完美的人和不完美的事構成的，即使缺點再多的一個人，也會找到他的真愛，或是被某個人真心實地愛上。我們的主人公沒有一個是完美好男人，他們傻過、錯過、渣過、放縱過……但他們也有愛與被愛的權力。所以，讓我們祝福這些不完美的人，都能獲得一份酸酸甜甜的愛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