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7)

們帶到哪去啊?”

“換衣服~”老婦人顫悠悠的吐出三個字。

梁有糖被她的顫音颠得有了暈船的感覺,也不再問了,老實的跟着她走。

一路跟她上到二樓,老婦人把她帶進一個房間內,覃落平和大老大則是分別被帶到了另兩間房。

梁有糖進屋後老婦人就迅速關門離開了,房間裏沒有開燈也沒有窗,黑乎乎的一點光源都沒有。

梁有糖摸着牆壁想找電燈開關,不想開關沒找着,牆角的穿衣鏡前就亮起了燭光,一只白色的蠟燭不知怎麽的就燃了起來。

······

60死親

慘弱的淡黃色燭光蘊亮了蠟燭四周,但是卻照不進黑暗,不過有勝于無嘛!梁有糖好心态的借着這光打量起這間房來。

這是一間普通的簡陋民居,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床邊堆滿了紙皮,一個斜靠着牆的大鏡子,一張椅子,就沒有其他家具了。亮點是房間正中的地板上還躺着一個人,不,确切是說應該是一具屍體,因為梁有糖在這間房裏感覺不到活人該有的生氣。

這具屍體讓梁有糖莫名的恐懼起來,她的第一反應是逃跑,便慢慢的挪到門邊,反着手又推又拉,卻悲催的發現這門從外面上了鎖自己出不去。

正在焦急時房裏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是紙片摩擦一般“嚓嚓嚓”的響,還有一定的規律和音調。

梁有糖被吓得冷汗都出了,無心去分辨聲音是什麽,拼了老命去和門較勁,一心想趕快逃出去。

那“嚓嚓嚓”的聲音慢慢靠近,梁有糖使勁的搖晃着門,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似有東西拂過,“嚓嚓”聲就在身後響起了。

好吧!既然無法逃脫就只能勇敢面對了,梁有糖停了下來,僵硬的轉身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襲擊她。

身後的東西只到她胸口,黑色的頭發,貼貼的齊劉海,粉色的頭花捆着兩個發髻綁在腦袋兩側,細細的彎眉,黑黑的眼珠,白得像紙的皮膚,鮮紅的嘴唇和同樣鮮紅的胭脂相輝映,紅衣服綠褲子小紅鞋。

梁有糖認得它,這是女紙人,某些香港鬼片裏經常出現的道具,但不同的是現在在她眼前的這只是活的。

那紙人見她回身了,嘴巴不動伴着“嚓嚓”聲發出了古怪的聲音:“哥哥~換衣服~”說完就“嚓嚓嚓”的擡手端了一堆東西到梁有糖眼前。

“哥哥?誰是哥哥?”梁有糖左右看看貼着牆問。

“你是金童~我是玉女~你是哥哥~換衣服~”紙人把手裏的東西向前伸了伸舉到梁有糖的鼻子下了。

梁有糖聞到了一股油紙味,不得已就接下了它手中的東西,低頭一看好像是一套紙做的衣服。心中明白了,原來那老婦人是讓自己來做金童的,靠!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做伴娘的呢,怎麽能這樣扭曲倫家的性別呢!

梁有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問:“那是誰?”

“以前的金童哥哥~可是它壞了動不了~你快換衣服~接親的要來了~”紙人定定的看着她。

梁有糖把衣服攤開發現太小了穿不上,就把衣褲遞給了紙人,“呃,這衣服尺碼不對啊!”

紙人把衣服放到梁有糖身上比了比,的确是小了,就扔了紙衣膚,轉身蹲到地上的紙人身邊,利落的扭斷它的脖子、手掌和腳掌,撕開它的腰再劃開肚子,就把上半身遞給梁有糖,“穿這個~”

梁有糖看着它麻利熟練的動作心中默念,相煎何太急啊!你丫其實是個外科醫生吧!

那紙腦袋還吊在後背上,梁有糖見着惡心嫌嫌棄棄的不願接,女紙人拿着上半身眼中寒光一閃說:“穿~”

梁有糖被它眼中的寒光震住了,接過被開膛的紙人套在身上,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身上的紙衣膚像活了一般勒緊了她的身體,她不禁打了個寒戰,扯扯袖子說:“嗯!好像有點緊!”

“沒有別的了~你快穿~”紙人遞給她下半截紙屍,梁有糖接過順從的套上了,這個時候不順從又能怎樣呢!

“緊身褲嗎?”梁有糖低頭看看紙褲小聲抱怨,感到額頭有涼風襲過,一擡頭兩邊臉側就被印上兩個冷冰冰黏糊糊的東西,不用看就知道它是在給自己打胭脂。

就在那紙人手中的黏糊糊的東西要印在梁有糖嘴唇上時,門開了,站在門前的梁有糖被扯了出去,老婦人冷冰冰顫巍巍的語調傳來:“金童玉女去大門撒花迎接新郎官~”

“之前和我一起的那兩個呢?”梁有糖見她身後無人便問。

老婦人看着她,白眼更白了,“關你屁事~”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梁有糖被她堵得胸口一悶,不過到有了一絲親切感。尼瑪!這句罵人的話好有人味吶!

紙人從房裏拿出兩個竹籃就帶着梁有糖急匆匆的來到院門外,這一人一紙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兩邊,梁有糖發現門前道路兩邊的白色光點已經彙攏在道路正中,形成了兩個白晃晃的大拱門。白光拱門雖然很亮,可是卻不似那些光源般四射它的光芒,它似乎能從黑暗中吸取亮光,在拱門四周的夜色更顯漆黑,就像凝固了的墨汁。

梁有糖的不祥感又加深了幾分,這樣的情況從沒見過,必須馬上求救了。這種時候手機神馬的是絕對沒用的,況且梁有糖也無法從紙屍褲裏掏它出來。她見紙人正入神的盯着其中一個拱門,自己便四下張望看有什麽東西能幫自己送信。

這房子的四周都是甘蔗地,,梁有糖趁紙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地旁想拔一根甘蔗,可她使出吃奶的力都無法拔起,只好退而求其次扯了一張甘蔗葉子下來。她回憶着黎淼教她的心法和指訣,默念着口訣,左右手捏着葉子兩端,虔誠的說:“快去叫小咪來救我!”并注入了一股靈力到葉子裏。

“呼”的一聲悶響,梁有糖手中的葉子一亮一黑頓時不見了,只剩一些灰燼在她眼前歡快的飄啊飄。

“嘔!”梁有糖此時很想屎,自己的靈力是火性的呀!剛才自己就那樣一把火把那個要幫她送信的東西燒得幹幹淨淨不說,還差點燒到自己的手。這什麽破靈力!魂淡池裏田!梁有糖惱怒的向空中連扔出三顆小火焰。

“金童哥哥快來~新郎官到了~”聽到那邊的紙人叫自己,梁有糖只能跑回門邊幹站着。

剛站好,一個白光拱門內就出現了一串紅色光點,接着緩慢的唢吶聲也飄了出來。

“快撒~”紙人一聲令下,梁有糖慌忙伸手入竹籃內抓了一把東西向天空揮灑出去,待她看清楚那些被自己扔出去又紛紛落下的東西後就愣住了。那滿天飄蕩的白花花的東西不就是清明節和鬼節時用來拜祭先人的圓形方孔銅錢紙嗎!這家到底是在辦白事還是紅事呢!

這時一個紅燈籠從白拱門裏冒了出來,梁有糖不由自主的撒的更歡了,仿佛有人在操縱着她的手臂。

二十多個提着紅燈籠的鬼魂成對的從拱門裏飄出來後,就自覺的低頭排列在道路兩旁,期間還不忘保持隊形。之後是一個臉上鋪了厚厚的粉,笑得很假很誇張的小老太婆鬼,她搖着紅扇子,甩着紅手帕,安靜的跳了出來,在拱門旁就像跳秧歌那樣安靜的不停舞動。

它舞了一會,一個白色的物體就出了拱門,梁有糖定睛一看,是一匹威風的高頭大白馬,不過是紙做的。馬背上騎着一個腳踏黑色長布靴,身穿黑色清朝長褂,頭戴黑色瓜皮帽,胸前綁着一朵大白花的猥瑣死老頭。他面色烏青,衣物外的皮膚還顯露出一塊塊的大小不一的屍斑,毫無生氣的眼睛幹澀且灰蒙,但這并不影響他色迷迷的盯着院子裏,面上露出猴急的饑渴神色。那小老太婆鬼蹦蹦跳跳的進了院門,而那老男人則騎在白馬上在門外等着。

他待在離梁有糖五步遠的地方翹首以待,梁有糖能清晰的聞到一股來自他身上的腐臭味道,不禁皺眉屏氣,難道大師傅以後就要和這種東西一起生活了嗎?梁有糖心中不忍,暗自決定,待會一定要幫那個覃落平搶親!

待那些擡着貼有白色喜字的大黑箱的鬼魂在新郎官身後站定後,最後從拱門內出來的是四個矮小的駝背的鬼,它們擡着一頂黑漆漆的木轎子停在了新郎官右邊。

這時那個小老太婆鬼蹦蹦跳跳的出了院門,她身後跟着的是滿臉悲憤被白色紙鏈綁着上身的覃落平,他背上背着身穿大紅色新娘裝臉上拍着厚厚白粉的覃落雨。覃落雨臉上的粉太厚看不清楚表情,但從她眼底被淚水沖出的深深淚痕就可知她對這個婚姻是絕望的。之後出來的是大老大,她面色凝重的捧着一個紅盤,上面放着一個酒壺和兩個小酒杯,經過梁有糖身邊時看了她一眼,朝她皺皺眉使了個眼色。再之後就是一大群擡着貼有鮮紅喜字的新娘嫁妝的鬼魂,陸續從院裏出來彙入了在道路上等候的鬼魂隊伍裏。

那老新郎從覃落雨一出來就盯着她看,急不可耐的欲~望從他眼裏噴出,似乎想當場把他的新娘剝個幹淨就地正法。

覃落雨喝完大老大遞過去的一杯酒就進到黑轎子裏了,大老大把酒拿到老新郎那邊時,那老東西接過酒杯彎下腰對大老大低聲說了句什麽,驚得大老大身子一顫連連後退,覃落平則憤怒的朝他沖過去,不想身後突然出現一只小鬼扯住了他的紙鏈,讓他無法接近新郎,只能在原地低沉的怒吼,老新郎龌蹉的看着大老大,又鄙夷的瞧瞧覃落平,嘴角裂出得意的笑露出一口惡心的黃牙。

······

61搶死親

黎淼在手機那頭心急如焚的詢問:“為什麽聯系不到她?為什麽這麽晚還沒回家?為什麽不回家不通知我們?為什麽你還在家裏不去找她?為什麽······為什麽······”

小咪在手機這頭苦口婆心的勸慰:“那地方太偏僻了,可能手機沒信號!那地方太遠了,可能要過夜!那地方太好玩了,可能玩得瘋了忘了通知!一個成年人要失蹤48小時才能到警察局去立案的啊!何況現在連12個小時還沒到啊!我有必要去找她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易招鬼的體質,法術沒學會,整個人馬馬虎虎的分不清什麽危險什麽不該碰,又愛捅婁子!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你怎麽能讓她獨自出去,要是遇到了那些人她傻傻的被人騙去報名怎麽辦!”黎淼又氣又急,調整了一下語氣說:“算了,你現在立刻搜尋她的位置,我馬上就回來!”

“馬上回來?呃,現在沒飛機了吧!”小咪看看時間說。

“飛機!你覺得我還有心情慢悠悠的坐飛機回來嗎?我不會用縮地術啊!”

“縮地術!”小咪驚懼的吼出聲來,它看看滿地的零食和被它弄得亂七八糟的大廳,已經可以無比清晰的體會到黎淼回家看到這些場景後因為暴怒而把它打得半殘的痛楚了,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無比體貼的口吻盡量心平氣和的說:“你不用回來了,女人應該以事業為重,況且你突然消失了對你的公司同事和客戶很難解釋的。你就安心的出差吧,我負責把有糖平平安安的找回來!”

“真的?你确定能找回她?”黎淼在那頭猶豫了。

“真的,我發誓在你回來之前找回她,而且保證她絕對是活的,并且她能跑能跳會喊會叫能吃能拉!”

“好吧!我處理好這裏的事就趕回去,有什麽突發事件馬上通知我,還有千萬不能讓那些人得逞了!”黎淼思考了一會同意了。

小咪挂了手機,松了一口氣,正思考着要怎麽去找梁有糖時,三簇微弱的火焰夾着一團黑乎乎的灰燼向它飄來并撞到它臉上。小咪被嗆得打了幾個噴嚏搖搖腦袋揮散那些灰燼,低着頭吸吸鼻子突然感覺到這莫非是梁有糖的求救信號!急忙擡起頭,那些灰燼已經散開了,三只火焰已經滅掉了了兩只,最後一只正在垂死掙紮,小咪趕緊發出靈力護住最後一只,小心的把它捧在手心。

······

老新郎看着他們笑得惡心又陰險,梁有糖雖然離得遠但是看到那個笑容也不禁心中忐忑起來。

原本緩慢的唢吶聲這時突然加快了,這唢吶聲似抽泣又似在淫~笑只讓聽的人感到越發的毛骨悚然,擡着轎子和嫁妝的鬼魂在聽到這音樂時突然詭異的原地跳了起來,梁有糖見那轎子颠的厲害很擔心覃落雨在裏面會暈車。

小老太婆鬼搖着紅扇甩着紅帕蹦蹦跳跳的帶頭進了另一邊的白光拱門,老新郎得意的牽動缰繩,馬頭一轉就慢悠悠的跟着她進去了。

紙人帶着梁有糖跟在馬後五步遠的地方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撒紙錢,她們身後跟着覃落雨的黑轎子,大老大和覃落平則一左一右的跟在轎子旁,再後面就是那些擡着黑箱子和紅嫁妝的鬼魂。

梁有糖一進到白光拱門內便覺得周身陰涼,這裏四處霧茫茫的,腳下是一條浮在水面上兩米來寬的白石路,路的兩旁都是黑水,一陣陰風吹來,吹起了水面上的腥臭之氣也暫時吹散了阻人視線的霧氣。

梁有糖擡頭遠眺,幾十米的水面外應該是岸邊了,岸上有許許多多的藍色鬼火,在鬼火的照耀下還能看到鋪在岸上的層層疊疊的白骨,除了他們這對送親的,四周就是無邊靜谧感覺不到其他的活物。

唢吶聲在這空曠的地方更顯森冷,就連見慣‘大場面’的梁有糖都吓得腿腳哆嗦,小心肝撲騰騰直跳。

她小心的走着,深怕自己會掉進水裏,走了好一會這路也不見頭,而且也沒發生什麽事,梁有糖心中放松了下來,回頭向後看看,這一看就吓了她一大跳,大老大和覃落平不見了。

身後那些鬼魂也低着頭專心的邊跳邊前進,有些擡着箱子的鬼魂因為負重又跳舞不小心踏到了黑水,被水浸泡到的地方就會脫落入水中。它們面色痛苦但并不出聲只擡着箱子繼續前進。

梁有糖擔心大老大和覃落平被轎子擠入水中了,一時心急就把自己籃子裏的紙錢都倒入水裏,對紙人說:“沒有了,我去加。”就扭頭向後跑,那紙人倒也不阻止她只輕輕的說:“在這裏你是跑不掉的~”

梁有糖頓了頓沒理她扶着轎邊蹭到了轎子後面,還好他們只是跟在轎子後走着,見到他們安然無恙梁有糖安心了很多。

大老大見梁有糖來了就把她從轎邊拉了過來,指指身邊鐵青着臉的覃落平問:“能松開他嗎?”

梁有糖看了看他身上的白鏈說:“這不是紙的嗎,扯斷不就行了!他為什麽被綁着?”

“能扯斷還用問你!”大老大皺着眉焦急的搖搖頭,低聲說:“這小子見到覃落雨就像發瘋一樣,拉着她一定要把她帶走,帶路的那個女鬼見了就扯了這些東西想勒死他,多虧了落雨求情才能留他一命,為了不讓他亂來女鬼就捆着他了。落雨說等她拜完堂就送我們走,不過那新郎這麽惡,我擔心真等到她拜完堂我們就走不了了,現在就要想辦法看看怎麽逃走!”

梁有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那個老新郎剛才對你說了什麽?”

“他說要娶我做小老婆!”大老大一臉反胃的表情,“我可不要嫁給他,又老又臭又難看,想想都惡心!”

梁有糖扭頭看了看覃落平,發現他雖然走路的腳步很正常,但是紙鏈緊緊的勒在他身上,臉上憋得出現了青紫色,像蚯蚓一樣的青筋爬上了他的太陽穴,一臉痛苦的向她直翻白眼,呼吸已經很艱難了。

梁有糖被他的樣子驚到了,急忙伸手去扯他身上的紙鏈,誰想這東西越扯越緊,憋得覃落平只有氣出沒有氣進,伸長着舌頭,雙眼一翻,就差兩腿一蹬了。

“怎麽會這樣!”大老大見到覃落平這要死的樣子,不知該怎麽辦,只能在一邊低聲呼喊。

“安靜!”梁有糖朝她丢了個眼色,一咬牙催動靈力放出了一把火,只見那紙鏈遇火就着,一串火龍順着覃落平上身繞行幾圈後就熄滅了,覃落平身上一松,一口氣得以吸入肺中,身體一軟就要摔在地上了,大老大急忙扶住了他帶着他繼續慢慢走。

原本牽着覃落平紙鏈的小鬼見到此番情景,兇相畢露的向他們撲了過來,梁有糖飛起一腳把它踹入黑水裏,看着它慢慢融掉再也上不來了。看看四周,剛才的舉動并沒有驚擾到鬼魂大部隊,梁有糖上前兩步扶在覃落平另一邊慢慢走着讓他順氣。

“有糖,原來你這麽厲害哦!”大老大驚訝的看着梁有糖小聲贊嘆道。

“嘿嘿!哪裏哪裏,都是些雕蟲小技而已!”梁有糖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可是第一次被除了師姐和小咪以外的人誇贊啊!這真讓人害羞!

“那你還不想辦法帶我們出去!”大老大焦急的說,并向她翻了個白眼,你現在害羞是個什麽意思!

梁有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我們現在還不能走,你剛才也看到了,這水太危險了,我想大師傅既然說等她拜堂後就能送我們出去,那我們就先走完這條水路,到了岸上再來個搶親讓大師傅帶着我們一起出去就好了!”

大老大點頭同意她的辦法,覃落平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臂艱難的說:“求你!一定要幫我救落雨!”

“知道啦!你先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态,等到了岸邊你也要出力幫忙的!”梁有糖口裏說着,腦子飛快的運轉到底要用怎樣的方法才能帶着這些人安全的離開這裏呢!

走了十多分鐘終于就要到岸了,梁有糖對他們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看看黑漆漆的天空深吸一口氣,看來這次真的要完全靠自己了!雖然不知道這樣做行不行,但至少也要搏一搏!

等轎子上到岸上梁有糖站在白石路的盡頭猛的回身,使勁推倒了走在她身後的擡箱子的鬼魂,期待着那些鬼魂大部隊會像多米諾骨牌效應那樣集體摔倒最好都掉進黑水裏,這樣只剩岸上的那幾只鬼魂,他們逃也逃得容易些。

不過現實總是這麽的殘酷,梁有糖的夢想沒有實現,被她推到的鬼魂搖搖晃晃的向後倒,撞到了它身後的那只鬼,但第三只鬼魂因為離得遠幸免于難,并保住了鬼魂大部隊。

摔倒的兩只鬼爬起來憤怒的朝天大吼,其他那些鬼魂被吼叫聲感染了,都放下了箱子和嫁妝,一起憤怒的瞪着梁有糖,伸出手臂展出利爪嚎叫着向梁有糖走來。

大老大看到這樣的場景肝都吓裂了,她拉着梁有糖大喊:“有糖!你丫惹衆怒了!我們快跑啊!”

覃落平則跑到轎子前面一腳踹停了轎子,掀開布簾就把裏面的覃落雨拉出來往背上一背就撒歡的往一邊跑,邊跑邊喊:“落雨!你快告訴我們怎麽出去啊!”

喊了一會發覺背上的人沒有回答,一歪頭才發現覃落雨不知是因為轎子太颠簸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已經暈倒了。

他停下來朝着還站在岸邊的梁有糖和大老大撕心裂肺的大吼:“喂!唐有糧,落雨暈了,現在怎麽辦啊!”

大老大嘴角不停抽搐,靠!唯一認識路的已經不省人事了,這下該怎麽辦啊!

······

作者有話要說:傷到中指了,真悲催!倫家這幾日都要豎起中指對人了~捂臉~

防水創口貼神馬的最騙人了,貼着它去洗澡倫家差點被痛死!摔~

關于有糖童鞋,為毛她會這麽弱?因為有個無下限溺愛她的師姐!

不過有糖童鞋一定會雄起的!握拳ing

(不過雄起之路漫漫看不到盡頭啊~~~)

62紙人

“有糖!現在怎麽辦啊!”大老大扶着梁有糖都快站不穩了。

梁有糖看看覃落平那邊,眼中精光一閃咬牙說:“B方案!”就拉着大老大跑向覃落平那邊。

大老大心中升起了希望,邊跑邊問:“B方案是什麽?”

“就是跑啊!我們先一直跑,等大師傅醒了就能帶我們出去了!”梁有糖鎮定的說着,還揮手讓覃落平繼續跑不要停!

大老大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什麽破方案,如果落雨短時間內醒不來,自己豈不是要累死,但這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被梁有糖拉着踩着地上累累的白骨跌跌撞撞的跑着。

覃落平背着覃落雨跑不快,梁有糖她們很快就追上了他,梁有糖在他身後焦急的大喊:“喂!那誰!你別只顧着跑啊!弄醒覃落雨啊!”

“怎麽弄啊?”覃落平氣喘噓噓的問。

“掐她啊!使勁掐,她疼了就醒了!”

“啊?掐哪啊!”

“你妹啊!你手放在哪就掐哪!”梁有糖已經跑和他平行了,扭頭怒喝。

覃落平背着手摸了摸接觸覃落雨的部位,頓時臉紅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樣不好吧!”

“哪裏不好?”梁有糖扭頭看過去,正好看到覃落平紅着臉不自然的偏過頭,心中明了了。尼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丫還有精力在意你的處男節操!“少羅嗦!你快動手吧!難道被那些鬼追上來吃掉才叫好嗎!”

說到鬼梁有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這一看驚得她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身後那些鬼魂全都漂浮起來,一個個兇神惡煞張牙舞爪的向他們飛來。

尼瑪!怎麽你們都會飛啊!既然會飛剛才還跟我們走什麽路嘛!不帶這樣随意開挂欺負人的!梁有糖被吓得欲哭無淚,憋着一股氣全力向前沖。

這時覃落平突然摔倒,覃落雨從他背上摔出去,轱辘辘滾了幾個圈才停下來,“落雨!”覃落平呼喊着她的名字爬起來向前沖,還沒跑出兩步腳下一緊就又摔倒了,他扭頭一看一只慘白的骷髅手骨從白骨堆裏豎了起來緊緊的抓着他的腳踝,“啊啊啊~鬼抓腳啊~”慘絕人寰的吼聲至他口中飄出。

梁有糖身體一抖也摔倒了,但她不是被鬼抓腳而是被大老大扯的,“別跑了!”大老大蹲在她身旁上氣不接下氣的擺手說。

“不跑能行嗎!”梁有糖憤怒的要爬起來,心想,你丫怎麽選這時候脫線!

大老大按住她,對她使了個眼色,梁有糖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靠!從搶親開始就一直默不出聲的老新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騎着白馬,帶着紙人和小老太婆鬼站在前方冷冰冰的等着他們了。

他們停下來後,身後那些鬼魂也不追了,“呼呼呼”自覺圍成一個圈把他們包圍起來,老新郎趾高氣昂的騎着馬踱進來,“桀桀桀”冷笑一番,鄙夷的說:“你們以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這時覃落雨也清醒了過來,她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明白了,跪在老新郎面前不停的磕頭哀聲說:“我一定會嫁給你的,求求你放他們出去吧!”

“落雨!你不能這樣!”看到心愛之人在自己面前做出這麽卑微的行為,覃落平既心痛又憤怒,他不顧白骨還抓着自己的腳爬起來又向前沖,但還是摔倒在地,使勁的捶着累累白骨搶地呼天的大吼:“你不能嫁給他!你說過非我不嫁的,你說過我們要長相厮守白頭偕老的啊!”

“覃落平!你不要再說了!”覃落平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極力壓抑着聲調裏的悲泣的嗓音,“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你我這一世有緣無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忘了我吧!出去後找個好姑娘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

“不!我不可能忘了你!我這輩子就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允許你嫁給那個老混蛋,他會毀了你一輩子的!”覃落平怒形于色,指着老新郎大罵:“一定是這個老無賴,用了卑~鄙下~流的方法逼你和他成親的是不是!”

“夠了!你閉嘴啊!”覃落雨撲過來,擡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清脆的聲音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覃落平蒙了,他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覃落雨,無辜的眼神裏寫滿了‘為什麽’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老實告訴你,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以前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爸是村長,也是貪圖你家有錢,可是我家現在的事不是光有錢就能擺平的,你根本一點本事都沒有,我再跟着你也撈不到什麽好處了,只有陸大哥才能幫到我,所以我要和他結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覃落雨背過身去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難抑的顫抖聲音還是出賣了她心中的悲痛。

站在一旁的梁有糖和大老大忍不住頻頻搖頭,心中直嘆,落雨啊!說謊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的好嗎!你剛才說的這些話連鬼都不信好伐!你這樣的表現是分不了手滴!

覃落平此時到冷靜了下來,他站起來拉着覃落雨冰涼的小手,溫柔且堅定的說:“落雨,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不過不管怎樣請別放棄我們的感情,有什麽事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覃落雨終于忍不住了,捂着嘴痛哭起來,她抽出被覃落平握着的手情凄意切的說:“你真的幫不了我的,你還是走吧!對不起!這世算我負了你了,我下一世做牛做馬償還給你好嗎!求求你!你走吧!”

“我怎麽就幫不了你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覃落平又拉起了她,倔強的說。

“桀桀桀!小子,現在只有我才能幫得了她!你只是個沒用的廢物!”老新郎陰森森的說,手一揮不耐煩的說:“別磨蹭了,現在馬上和我拜堂!把他們拷好,等我辦完正事再處理他們!”

他說完就跳下馬來,那白馬“唧唧咔咔”的一陣扭曲就變成了一張拜堂用的供桌,桌上還擺有紅燭和神主牌位,桌邊還有兩張太師椅。

“哇!原來是變形金剛馬耶!”梁有糖正在感嘆鬼界的高科技時,眼前虛影一晃,四周的景色就變成了張燈結彩的喜慶大廳。她和大老大覃落平則被幾個骷髅骨架押着站到離供桌不遠的一個大柱子旁觀禮。

這時唢吶聲又響了起來,一身紅裝的覃落雨蓋着紅蓋頭拿着一朵大紅花被老新郎牽着慢慢的走進了院子。

“落雨!落雨不要嫁給他!”覃落平又激動的掙紮着吼起來。

“別叫了,你不要阻了她的幸福!”紙人出現在他們眼前冷冷的說,至從進到這裏她說話明顯正常了很多。

“她怎麽可能幸福!”覃落平不屈的吼。

“哼!她家兄妹三人都患上了能奪人性命的惡疾,先是她大哥死,之後到她,最後到她弟弟,她家就要絕後了,現在只要她嫁給陸旺生就能救她弟弟,你說她怎麽能嫁給你!”她頓了頓冷冰冰的看着覃落平,臉上出現了一種意味不明的表情,“除非,你也是死人!”

覃落平愣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落雨是有苦衷才會嫁給他人,他以為只要讓她回到自己身邊就可以和她共同面對那些難題,但是卻萬萬沒能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就算是再強烈的人類情感在面對生死問題時也只如同滄海一粟般的渺小。

紙人陰測測的盯了他一會便轉過身去看着已經進到大廳的新郎和新娘,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馬上就要拜堂了,拜完堂新郎會直接帶新娘入洞房,到時候這女人的身子就是別人的了。”

覃落平渾身一震鐵青着臉擡起頭,咬着牙一臉痛苦的看着覃落雨緩緩的跪在供桌前。

“一拜天地~”小老太婆鬼詭異的音調響起,覃落雨和老新郎同時低下頭彎下腰,覃落平渾身發抖咬着唇滿臉的絕望。

“二拜高堂~”

“啊~”覃落平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吼拼命掙紮,“落雨!落雨!你不要嫁給他,如果你一定要嫁給一個死人,那我寧願我死,我馬上就死!”

老新郎警惕的看向這邊,示意骷髅骨架看好他,梁有糖突然看到紙人背着手從她衣袖撕下一片紙屑飛到架着覃落平的兩個骷髅骨架的手骨處,齊刷刷的把它們斬斷了,正在她奇怪這是怎麽一回事時,掙脫了束縛的覃落平,瘋了一樣撞到旁邊的柱子上,第一撞他沒倒下,不死心的他抱着柱子用頭使勁的“咚咚咚”的連撞三次,終于帶着一頭的血向後直直的倒下了,嘴裏還不停的念着:“落雨!落雨~”

“落平~”覃落雨掀開自己的紅蓋頭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想向這邊撲來,可是手卻被老新郎緊緊的擒住,他惡狠狠的說:“別管他!快和我拜堂!”

“不!你放開我!快放開我!”覃落雨拼命的推着老新郎想來到覃落平身邊,可是老新郎的力量那裏是她能抗衡的,悲痛欲絕的她被衆鬼魂死死的壓在地上,如泉湧般的淚濕了一地啞着嗓子哭喊:“落平!落平!你不能死!求求你別死~”

梁有糖和大老大看到這一幕又悲又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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