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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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外,公,最,後,一,面。”從繃帶糖的喉嚨深處飄出一串含糊不清的話,站在一旁的梁有糖自己都沒聽清楚但女人聽懂了。
“沒機會了,你沒錢去你外婆家你外公已經下葬了,你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女人輕輕說,“而且你現在被車子撞成重傷,你父親家的人不願管你把你丢在醫院,你快要死了。”
梁有糖親眼見到繃帶糖眼裏先是流露出失望悲痛,而後是恐懼,片刻後用戀戀不舍的眼神看着破爛的天花板。她蹲在繃帶糖耳邊說:“喂,她是騙你的,你不要再迷戀這塊天花板了!”
“你想死嗎?”
“不想。”
“為什麽?”
“······”繃帶糖答不上來,梁有糖在一旁中氣十足的吼:“因為我還沒活夠,還沒遇到我生命中對我好的漂亮妹子!還沒遇到那只能陪我一起範二的狗!”
“因為你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沒來得及經歷,你想找到你父母,你想工作賺錢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對嗎?”女人化身鞠萍姐姐循循善誘。
繃帶糖哭了,她的眼淚剛流出來就被眼睛旁邊的紗布吸收掉,梁有糖這才發現自己的鼻梁是歪的。妹的!那卡車也撞得太狠了吧!全身骨折內髒破裂就算了還毀了我的容!次奧,這沒天理啊!
“既然不想死就好好活下去!”
“我,還可以嗎?”
“可以,只要你想!”
“我不想了,我覺得很痛苦。”繃帶糖看着天花板,眼神裏布滿陰霾與絕望。
“為什麽?就因為那些給你帶來痛苦的人嗎?”女人在房子裏并沒有換裝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此時她的聲音開始冰冷,“明明是親戚,明明有最親近的血緣關系,但他們只是把你當下人,踐踏你的自尊,甚至能至你的生命于不顧,你是無辜的,憑什麽讓那些惡人把痛苦強壓到你身上!
你恨,你苦,我知道。但就是因為有了這些痛苦你才必須活下去,今日你所受的苦日後要加倍的償還與他們,用你的能力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所以仇恨,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
“哇!你這人內心也太陰暗了吧!不要教壞小孩子啊!”梁有糖非常不滿意女人的說法,但她抗議無效。
繃帶糖沒說話,繼續看着天花板流淚,很久後才小聲說:“我不想這樣。”
女人看着她輕笑道:“呵!玄一派的人還真是難調~教呢!”
“好吧!”她改了語氣柔和的說,“你不想因為仇恨而活那我們就說說其他的。雖然你的個別親戚對你不好但總還有對你好的吧,比如你的外婆、姨媽、舅舅,他們因為你外公的離世已經很傷心了,若在這個時候你又死了豈不是讓他們的悲傷加倍。還有你媽,她離開你是迫不得已,若等她回來見不到你她又會如何?你忍心這樣折磨他們嗎?”
繃帶糖看着她,艱難的搖搖頭。梁有糖蹲在一邊給自己打了個滿分,事實證明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孩紙!
“你還小,遭受到那麽多的折難的确是很難承受的,但如果你現在死了那你的人生中就滿是苦難,不如活下去為你的人生添加歡快。”
繃帶糖看着她消極的說:“我渾身都疼,我活不了的,我要死了。”
“只要你想就能活!”女人發現繃帶糖的眼神漸漸渙散,手上一股真氣注入進去,“只要你想活,我就會幫你,給你強大的能力,讓你有所作為,從此世間之事沒有哪件能難倒你,你可以複仇或是保護你愛的人!”
繃帶糖眼神繼續渙散。
“你這麽小死了多可惜!你活下去後會看到很多美麗的風景,會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你還會遇到你的真愛,你們将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繃帶糖不為所動,眼神渙散,呼吸減弱。
女人急了,她內心罵娘但說出的話還保持着高度熱情,“你有沒有吃過仙香肉?把一整塊的牛肉放入秘制醬料中熬煮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出鍋後香味四溢,肉不用切整塊放入盤中,這時的牛肉已被炖得軟嫩異常,只需執筷一夾便能夾起,放入口中每一塊牛肉都飽含美味醬汁,入口即化唇齒留香,讓吃過的人欲罷不能······”
女人的美食經從畜類講到禽類又講到海産類,在她講到大龍蝦時,繃帶糖的眼神聚焦了,她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說:“好吧,我要活下去。”
梁有糖跪了,事實證明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吃貨。
女人松了一口氣,幸虧清弘道人有提點過,說這位傳人對吃食特別中意,若遇麻煩可用美食誘惑之。
······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媳婦興高采烈的對我說:咩咩,有人找你!登報找你!
倫家詫異:誰?
你去看嘛!就在首頁!
倫家立即雞凍的去翻報紙,莫非是某個久不聯系無兒無女又有錢的親戚突然暴斃,要分遺産了!!!
拿起報紙一看,首頁大圖下方一個方格內
-------尋狗啓示--------
咩咩,十月大純白色貴賓犬,公狗····
公狗!!!公狗!!!公狗!!!Orz
媳婦飄過來幽幽的說:你準備一下,明天我簽你去領那兩千塊
兩千塊!!!!公狗!!!公狗!!!公狗!!!
T-T倫家果然很便宜!!!嘤嘤嘤~
105浴火
“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能反悔了。”
“那再考慮一下。”聽她這麽一說繃帶糖瞬間就生出了反悔的意圖。
“喂,怎麽這樣!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不知道嗎!不要再考慮了,就這麽決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着這世間的美食就會自覺的飛入嘴裏,想想這樣的畫面多麽美好啊!将成為美食之王!為了這個目标勇敢的活下去吧,騷年!”
繃帶糖的眼中射出異光,求生的欲~望飙升到了頂端,“要活下去!”她一字一頓堅定的說。
“好!現就為療傷!”女也激動了一掌拍碎了繃帶糖右腿上的石膏,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沉溺于美食幻想中的繃帶糖回過神來,她想掙紮躲閃但身子動不了只能痛苦的哀嚎。
“別怕,這只是幸福來臨前必須遭受的一點點小苦楚,忍一下就過去了。”女忽略哀嚎彪悍的砸碎了另一條腿上的石膏開始拆繃帶,“對了,還沒做自介紹呢,叫殷離,以後就叫仙姐姐吧!”
她的聲音溫柔悅耳但手上的動作卻狠辣無比,繃帶糖渾身都是傷口,那些傷口溢出的鮮血早已凝固且黏住了繃帶,這位仙姐姐毫無顧慮且動作粗魯,被黏住的地方她就扯,扯不動的地方她就使勁扯,疼得繃帶糖渾身顫抖一個勁的嚎叫,她多想就這樣痛死過去可是她不能,她的小命被之前那碗參須水給吊着,別說想死,就算是想暈都難。
最後繃帶糖被仙姐姐連皮帶肉的暴力拆繃帶法給拆成了血肉模糊糖,梁有糖被這樣的場面吓得毛骨悚然,撇過臉去心驚膽顫的罵娘:“特麽的!是拆繃帶還是拆房子啊,輕點會屎啊!說怎麽就老想不起的名字呢,原來是這種情況下做的自介紹!再說了,殷離和仙姐姐這兩名字有半毛錢聯系嗎!”
血肉模糊糖邊嚎邊哭,邊哭邊叫救命,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這些鹹鹹的液體流到了臉上讓傷口更疼了,她生生體會到了什麽叫自己往自己傷口上撒鹽。
殷離幹淨的繃帶上擦了擦沾到手套上的血跡擡眼盯着哭泣的血肉模糊糖看了一會說:“疼嗎?記住這個感覺!”
血肉模糊糖沒有理會,繼續哭,梁有糖一旁大吼:“老子只記住了這句話!疼嗎?劃一刀傷口上倒上強力膠貼上毛巾用力扯,說疼嗎!”
殷離接過旁邊遞給她的一個陶罐,一開蓋一股腥味飄散出來,她抓起罐裏的白灰灑血肉模糊糖身上為她止住了血,邊灑邊說:“知道這是什麽嗎?”
血肉模糊糖感覺到那些白灰粘附身上帶來刺刺癢癢的感覺,白灰裏像是有什麽細小的東西一個勁的往肉裏鑽,刺癢疼一齊襲來難受得要死。
“這是骨粉,骨粉,不是骨灰哦!是從出生不到三個月就夭折的死嬰體內貼近骨髓的骨頭上刮下來的,每一個嬰兒只能刮出一點點,所以這一罐裏就有成千上萬個嬰兒,非常的珍貴。這種骨粉有續骨的功效,只要把它敷身上便可讓斷骨重生。但是它有一個缺點,”殷離料到她不會回答,慢條斯理的說着,此時血肉模糊糖已經變成白灰糖,“夭折的小孩鬼魂怨念都很強,它們徘徊間久久不願轉世,這些骨粉就是它們的依附,現用了它們,它們就會附到身上,直到完成了心願才會離開。”
殷離說完把罐子遞回給旁邊的,那接過罐子看看罐內又看看白灰糖說:“教主,看這玄一派傳心性太過純良,身上毫無陰暗之氣,而教中所練之法全都以陰暗之氣為根本,若像她這般連怨恨之氣都沒有的是無法習得教神功的。”
“沒有怨恨嗎?”殷離拍拍手上的灰,看着梁有糖說,“那就教會她怨恨!”
“只需一日的骨頭便可長好,現休息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找。”殷離說完帶着旁邊走了。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梁有糖急忙閉眼再開,就看到殷離帶着那從外面進來,白灰糖則躺到了地板上。
“教主,她好像是睡着了。”旁邊的看了看白灰糖起身向殷離彙報。
殷離點點頭示意他出去,自己則蹲下來戳了戳白灰糖,“梁有糖,梁有糖,醒醒!”
白灰糖“唔”了一聲睜開眼看她。
“好點了嗎?”
“可以動了,但是身上還是很痛,很多傷都沒好。”白灰糖坐起來扒拉起手臂上的白灰給她看傷口。
“這些只能幫長骨頭又不能幫長肉,身上的這些肉傷得靠自己慢慢恢複。”
“啊!那傷得那麽重豈不是要很久才好,這麽多傷會不會留疤毀容啊?”
“很意容貌嗎?”
“呃,有點。”
“意也對,世都喜愛好皮囊,特別是女子若是容貌被毀此後的生相當也毀了的,而像這般傷重想必也該是毀容了的。”
“啊!那會毀成什麽樣?”
“或許比更嚴重些。”殷離摘下左手的手套舉到白灰糖眼前,這只手上沒有皮膚,露出暗紅色的肌肉幹幹硬硬的,微微一動發出察察聲還會有些幹肉屑掉下來讓看了直起雞皮。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白灰糖明顯是被吓到了,殷離用另一只手她眼前晃了晃問:“很怕嗎?”
“沒,沒有!”白灰糖回過神來,覺得一個毀容的面前露出吃驚或恐懼的樣子是不禮貌的行為,她定定神又說,“以後會成為這樣嗎?覺得還好!”
“還好嗎?”殷離似乎笑,她站起身脫掉她身上的所有衣物,“那覺得現的還好嗎?”
梁有糖偏過頭不去看,她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麽。
殷離的身體百分之九十都是沒有皮膚的,剩下的那一點點皮膚零星的分散腰側和頭皮上,幾縷稀疏的發絲落臉上她擡手刮到一邊又蹭掉了一片肉屑,她這個樣子像極了寂靜嶺中的紅色僵屍。
“覺得現這個樣子還好嗎?”殷離又問,“如果成了這樣會怎樣?”
白灰糖完全被吓傻了,張着嘴呆愣不做聲,殷離咧了咧嘴像是笑,“如果成了這樣,所有都會嫌棄,孤立,将躲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凄涼的死去!這樣怕嗎?”
肚子咕嚕嚕的叫喚了一聲,白灰糖回過神來直視着殷離說:“其實這樣子挺像一塊大叉燒的。”
梁有糖笑了,自己小時候真幽默。
殷離盯着她冷冷的說:“現滿身的傷,以後的樣子會比更可怕。日後會遭到許多不公平的待遇,遭排斥受盡屈辱,最後孤獨的老死,想想這一切是多麽痛苦,但都是別造成的,是不是很恨!”
“哦。”白灰糖回答,“這有什麽關系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重點是現活下來了,說過以後這世間的美食就會自覺的飛入嘴裏,會成為美食之王,那其它的又有什麽關系呢!”
“怎麽老想着這些!”殷離音調提高了,她有些怒,這孩子怎麽這麽不上道,生氣怨恨不會嗎!
“這是說的呀!說這是活下去的目标。”
梁有糖看到殷離嘴角明顯的抽搐,笑得更歡了。
“叉燒,餓了,有吃的嗎?”白灰糖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
殷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盡量平和的說:“以後的一日三餐将按照時間進行,現這個點午餐已過還沒到晚餐時間,沒東西吃,們先練功吧!”
“哦,那也行,但想知道晚餐還要等多久?”白灰糖盤腿坐好。
“很久!”殷離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字之後幽幽的說,“可以開始練功了嗎!”
“可以啊!來吧!”白灰糖盤腿端坐。
“來吧是什麽?坐着又是什麽意思?”殷離很奇怪。
“啊?不是坐身後把手放的背上然後就把功力傳給嗎!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啊!”白灰糖呆愣的問。
殷離一頭的黑線,“想太多了,電視上都是騙的,這世上哪有不勞而獲的事。要傳功給是不錯,但絕對不是這樣傳,現的身體狀況和心裏狀态實太弱了,要把操練強大然後教功法招式,這期間會把自己的一半靈力傳給。當然,過程中會出現一些可以忍受的痛苦。”
“那是不是要對進行地獄式訓練?”白灰糖兩眼放光,地獄式訓練這個詞太酷了。
殷離點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好啊!”白灰糖歡呼,“來吧!要怎麽做?”
殷離微微一笑,“聽說過鳳凰嗎?”
“聽說過啊,一只鳥不過應該是故杜撰出來的吧。”
殷離搖搖頭,“鳳凰是真實存的,古沒有杜撰只是把它美化了,相傳鳳凰老死之後周身會燃起熊熊大火,燒盡它的殘破肉身,它會火焰與灰燼中重生得到更強大的力量。所以······”
“所以?”
“所以之前說會毀容是騙的,學了的功夫就是殷魁教的了,習得殷魁教的法術是不會有貌醜之的。”
“哎!那為什麽那麽醜?”白灰糖直言不諱。
殷離嘴角一抽,這貨說話太直接了,“原本不是這樣的,只是功力最弱的時候被奸所害毀了容貌,但等功力完全恢複後的容貌亦可恢複。所以現這殘破不堪的身體無法承受接下來的訓練,得像鳳凰那樣舍棄現的肉身浴火重生。”
“浴火?”
“是的,浴火!”殷離身上開始冒黑煙,微微笑着伸開雙臂,“來吧!投入到的懷抱吧!”說完她身體燃燒出熊熊大火。
白灰糖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火笑得詭異帶着熱浪向自己走來,她吓得要死大喊一聲開始躲避。
還沒跑開兩步,四周全都燃起了大火,白灰糖陷入火海之中,她縮房子的正中央看着這些火燃起牆壁燒到天花板上,熊熊大火如洶湧的波浪般不停翻騰,逼出的熱浪就要把她烘幹了。
“嘻嘻嘻~們幫治好了骨頭要陪們玩!”從天花板裏乒乒乓乓的掉出來很多小球,那些小球白灰糖身邊滾來滾去。
白灰糖定睛一看,居然都是小小的頭,個個面目猙獰凸眼長舌好不惡心,牆壁上悉悉索索的也爬出一些東西,白灰糖再定睛一看,都是一些短小的四肢殘骸,有肉沒肉都是血淋淋的,有些肚子敞開裏面空蕩蕩,有些手手腳腳纏着腸子內髒姿勢詭異的向她爬來,每向前爬一寸就留下一條駭的血痕。現到底是鬧那樣啊?演鬼片咩!她想逃卻無路可逃,不一會就被這些東西包圍了。
身後是燃燒着的火,身前和兩邊是血淋淋髒兮兮腐臭難耐的死小孩。那些小孩邊靠近邊喊叫着:“過來玩!陪玩!”聲音刺耳呱噪。白灰糖被吵得頭都疼了,看着那些髒兮兮的東西慢慢向自己靠近,把心一橫,與其被鬼玩死還不如投入大火中自行了斷的痛快,她一轉身飛撲進身後的大火中。
殷離含着笑看着朝自己撲過來的白灰糖,她近身的那一瞬緊緊的環住了她。
梁有糖耳邊響起了凄慘的嚎叫和油脂被燃燒發出的噼噼啪啪聲,鼻子裏飄來一陣烤肉的香味,不一會又是一股焦糊味,她腦中冒出四個字,外焦裏嫩。
······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在和大姨媽作鬥争,木有精神啊~~~
106真相結束,糖,你該醒了
梁有糖知道這場火燒起來就會沒完沒了,她開始閉眼睜眼進行快進。
睜眼時白灰糖已經完全恢複了,而且從外觀上看沒發現有什麽疤痕,她正在吃着一碗白面條,“瓜叔叔煮的食物一點都不好吃,你說的美食在哪裏啊!”
“等你強大了自然就會有了。”殷離在她身邊打坐練功。
“哦!”單純的白灰糖低頭認真的吃着淡而無味的白面條,梁有糖蹲在一旁擡起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喂!她騙你的,根本就沒有什麽美食,別吃了,快跑吧!”
白灰糖當然聽不見,不過她突然瞥見一股淡淡的黑煙飄到自己眼前又化開,心中咯噔一下,含着一大口面條僵硬的扭頭看向殷離。
正好殷離也扭頭看着她,見她看過來恐怖的臉上綻放出一抹詭異的笑溫柔的說:“寶貝兒,比每日三餐還準時的每日三燒到了,快到姐姐懷裏來吧!”說完帶着一身的黑煙對白灰糖張開雙臂。
白灰糖五官一皺,嘴裏的面條還沒來得及咽下就甩了碗開始逃跑,身後傳來殷離的嗔怪:“呀!寶貝兒,你怎麽又跑了!這都燒了大半年了怎麽你還沒适應呀,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快到姐姐懷裏來!”
白灰糖吞下那口面邊跑邊吼:“怎麽習慣!怎麽習慣!你每天被火燒還燒不死你能習慣嗎!”
“我是每天被火燒啊,我很習慣啊!”殷離身上燃起了大火,她腳下一個虛晃就閃到了白灰糖身前,低頭猛跑的白灰糖反應不及直直的沖入她懷裏。
嚎叫聲混着烤肉香回蕩在房間內,梁有糖扶額暗罵自己蠢得要死。
“寶貝兒,今天可是你主動的哦!哭什麽!”火焰消失了殷離滿意的松開被燒成叉燒樣的叉燒糖。
“嗚嗚嗚~疼!”叉燒糖哭哭啼啼的說:“我才沒有主動,是你擋住我的去路的。”
“沒事的,第二天就會好的!”
“第二天好了還不是又要被燒壞!”叉燒糖怒吼。
“這就是你的命吶!準備一下,我們練功吧!接招!”殷離擡起手拍了拍她的肩似在安慰,但腳下突然聚力一腳踹在她肚子上,把叉燒糖剛下去的淚又給踹出來了。
“咳咳!你太卑鄙了,每次都用偷襲這招!”叉燒糖被踹得後退兩步,捂着肚子罵,“我要滅了你!替天行道!”
“你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話,武俠劇看多了嗎,我可是好人啊,你這樣說顯得我很壞,真是傷透了我的心!”殷離嘴上哀怨的抱怨但手上卻不松懈,對着叉燒糖毫不留情的攻擊,“哎哎哎!你剛才那個身法不對,我說了一切以美為主,你剛才那樣打太難看了,給我重新做過!”
“拜托!這是打架啊,這麽注重姿勢儀态随時就會被敵人打死的!”
“就算死也要死得美美的,知道嗎!”
“卧槽!你神經病啊!”叉燒糖沒理她,手手腳腳輪番出擊。
兩塊叉燒的對打讓梁有糖看得眼花缭亂,她心下感嘆,原來自己在那個時候已經這麽厲害了啊!為什麽現在就無法發揮了呢?
正想着那兩人突然停了手目光直直的逼視自己站立的位置。難道我被發現了?梁有糖一怔,正考慮要不要主動打招呼就聽到一陣撲棱棱的揮翅聲,緊跟着後腦勺寒氣襲來她心中大駭,條件反射的抱頭撲到地上,一大群東西擦着頭皮飛向那兩塊叉燒。
“哇!好惡心啊!啊!還會咬人!”叉燒糖沒發覺不妥邊打邊抱怨,“你不是嫌棄一切醜陋惡心的東西嗎?現在居然召喚這種惡心的昆蟲來讓我練習,這太不像你了!”
“你知道就好,這不是我幹的,看來我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你小心了別讓這些蟲子鑽進肉裏,不然你可就變成別人的美食了。”殷離氣定神閑的邊打邊說。
“這些飛蛾是什麽來頭啊?”叉燒糖問。
“當然是來找你的啦,你沒聽見有幾只還一直叫喚你的名字呢!”
“是哦,是在叫我名字,它們叫我幹什麽?”
“嗯,看它們這樣的叫法肯定是你欠了它們的錢。”殷離嘻嘻笑道。
叉燒糖斜眼瞪着她反駁道:“那邊還有幾只在叫你呢,一定是你搶了人家的食物它們才來找你報仇的!”
“哈哈哈,搶人家的老婆就行,搶食物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我可幹不出!”殷離笑着趁亂給了叉燒糖一掌,叉燒糖掃開身前的飛蛾還給她一拳,殷離反擊,叉燒糖也反擊,于是這兩人一致對外的同時手賤的互相打起來了。
打了好久叉燒糖累喘了,“好累啊,這些飛蛾怎麽都打不完我們還是走吧!”其實她們根本就沒在打飛蛾。
“不行,得等瓜子回來才能走,我們不能丢下他,少了他就沒人幫你做飯了,難道你以後想每頓都吃我為你做的烤肉嗎?”
“那瓜叔叔去哪了?”
“買菜。”
媽的,這殷魁教太接地氣了!梁有糖蹲在一個小角落裏暗罵。
“教主!小主!不好啦!”一個身影拎着一個紅色塑料袋出現在梁有糖身邊,“右教的人包圍了外面,就快沖破結界了,我們要快些轉移!”
“就等你了!”殷離說着手上冒出一股黑氣,在牆上凝出一個黑洞,與此同時洞的右邊也出現了一個黑洞。
“啊!他們來了!”拎着菜的瓜叔叔焦急的邊喊邊沖過去,那一袋菜被他灌注了靈力狠狠的砸過去,洞口縮小了很多。
“呵!幹得好,不過又要勞煩你再去買一趟菜了。”殷離笑着把叉燒糖和瓜叔叔塞進她做出的洞中,自己在洞外猶豫了一會伸手抓住一只不停叫喚梁有糖名字的飛蛾也鑽了進去。
梁有糖蹲在一邊看着殷離鑽進去的黑洞變小,旁邊的黑洞變大,她想看看那些右教是什麽樣子的,可是眼前一花,她被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因為瓜叔叔把菜扔了,叉燒糖的晚餐還是淡而無味的清水煮面,她在吃面,殷離在她對面低頭擺弄什麽。梁有糖走過去一看,發現她在那只捉來的飛蛾身上畫咒文。
“右教制蠱之術天下第一,雖說他是我教的一個分支,只可惜我從小就對那些蛇蟲鼠蟻之物心存抵觸,所以對于養蠱也不是很精通。現在碰巧撿到一只現成的,幹脆把它收為己用印上我教秘符斷了它的殘性,只留下它對兇險之事的預知性,然後把它下到你身上好為你趨吉避兇。”畫完之後殷離默默念了個咒,那只飛蛾的翅膀就收進了身子裏。
殷離撚起它伸到叉燒糖臉前說:“瞧,肥肥短短的是不是很可愛。”
叉燒糖瞪了她一眼護住碗說:“你想幹什麽!我是不會吃的!”
“沒說給你吃啊!”殷離看着蠱蟲深情的說,“這只蠱蟲是我做的所有蠱蟲中最完美的一只,雖然只是加工品,但對我來說它非常的重要。我現在把她暫存在你那裏,你要好好待它,事成之後一定要還給我哦!”說完中指一彎一彈像彈鼻屎那樣把蠱蟲彈到了叉燒糖身上。叉燒糖根本來不及拒絕,那蟲子就鑽入她的肉裏,疼得她大聲罵娘直跳腳。
殷離看着她幽幽的說:“這麽激動作甚,這不過只是你變強過程中所出現的一些你可以忍受的小痛苦,這只蟲子會爬到你的心髒鑽進心室中隐藏起來,對你的生活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也不會被人發現,日後你就會知道它的好處了。”
“又沒吃完。”她瞟了眼叉燒糖的面碗,忽而換上燦爛的笑容:“寶貝兒,比每日三餐還要準時的每日三燒的第三燒到了······”
在叉燒糖的哀嚎聲中梁有糖低頭默哀三秒鐘,“對不起,你最心愛的蟲子被小咪吃掉并變成了一個屁了,請節哀吧!”
閉眼再開眼時,殷離和叉燒糖表情嚴肅的盤腿打坐并對視着。
“還有一個月你就可以出關了。”殷離幽幽的說。
“是的,謝謝師傅教導。”叉燒糖畢恭畢敬的說。
“別叫我師傅,我不是你師傅,你以後會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師傅。”殷離擺手。
“那我要怎麽稱呼你?”
“平時你怎麽叫我就怎麽叫我吧。”
“好的,叉燒。”
“······” “啪” “啊喲!”
“我把我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了,還把自己的一半靈力也渡給了你,作為報答你要幫我做幾件事。”殷離坐直身子嚴肅的說。
“什麽事?”叉燒糖揉着頭上的包咧嘴問。
“你要做殷魁教的教主。”
“知道啦,這句話你從第一天就開始說了。”
“你要幫我取回我教教義,光複殷魁教,重振我教雄風。”
“哦,盡量。”
“啪!”
“嗚~遵命。”
“還有最後一件事,你将會遇見一個人,一個美人,你幫我告訴她,”殷離凝視遠方目光深邃,久久不開口像是陷入回憶中。
叉燒糖等得不耐煩了,自動腦補并說出口:“告訴她什麽?快還錢嗎?”
“你幫我告訴她······”殷離的思緒被扯了回來,她看着叉燒糖幽幽的念了一首冗長的情詩。
叉燒糖張着嘴眨眨眼說:“那什麽,什麽,我沒記住耶!是什麽意思?叫她快還錢嗎?”
殷離瞪着叉燒糖緊緊的握拳,片刻後認命般的嘆了口氣說:“你幫我告訴她,我對她的心一直沒變,她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她,望她能看清事實不要被奸人所蒙騙,希望日後我與她相見時,她能放下對我的成見,就算她不再接受我,但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會對她好的,能看到她幸福我也會幸福······”
“停!”叉燒糖不耐煩的舉手打斷,“你說了這麽多總結起來無非就是三個字,‘你愛她’對吧!”
殷離被怔到了,垂目不語。
“那人是誰啊?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啊?我見到了就幫你說。”叉燒糖豪爽的說,“不就是表白嗎,真不明白你扭捏個什麽勁!”
“她和我長得一樣。”
“什麽,這世上還有一塊活叉燒嗎?”叉燒糖驚訝了,她忘了自己現在也是一塊叉燒。
“我是說和我以前的容貌一樣,你看好了!”殷離使出法術,一張極美的臉出現在她臉上,但是脖子以下還是叉燒樣,“你可看好了,要記住!”
“卧槽!這是什麽怪物!”叉燒糖被驚得往後爬了幾步,“叉燒人面!還是人面叉燒!太重口了,我承受不了,你快變回叉燒樣吧!”
“不行,這一個月我都要以這樣的形态面對你,以防你忘了她的樣子,表白錯誤。”
······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電腦桌上的吊蘭越長越高,越長越直。。。
喂!你是吊蘭啊!雖然你心懷遠大的理想但你真的不是樹啊!麻煩你吊一些啊!
難道我用依雲噴霧噴你是錯誤的。。。( ⊙ o ⊙ )啊!
107醒
還是一碗清水煮白面,不同的是上面十分奢侈的灑了一勺蔥花,叉燒糖抱碗低頭悉悉索索的吃着,瓜叔叔坐在她對面一臉不舍的注視她。
“小主明日便可出關,老奴怕是再無機會為小主做飯了!”瓜叔叔落寞的說,“更怕是再無機會做飯了!”
“沒事,你若是想做可以做給她吃。”叉燒糖也不擡頭,握着筷子的右手伸出食指指了指一旁的殷離說。
瓜叔叔看了一眼殷離低下頭更加落寞的說:“教主,教主從來不吃老奴所做的吃食,唉!老奴苦練了一年的廚藝啊,看來就要被荒廢了!”
苦練!廚藝!叉燒糖被他這句話嗆到了,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啊,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這三百六十五天裏她一日三餐吃的都是清水煮面啊,唯一一次開葷是殷離對她進行每日三燒時,不知是抽了哪門子瘋變出一根香腸在她頭上烤,還烤焦了,最後逼着她吃進去的。
“話說你每天都去買菜,但為什麽我每餐都吃面條呢?”叉燒糖分外不解。
“那是因為老奴不擅長做菜,但又想小主能吃得好點,就買了菜回來練習,可惜終于成功了小主卻要出關了。”
“哦!”叉燒糖毫不在意,反正自己就要自由了,出去之後所有的美食就會自動的飛進自己嘴裏,想想都開心。
“梁有糖,”殷離想對她交代些什麽,才剛開口就頓住了,目光透過叉燒糖死死的盯着一處,突然她表情一凝低聲說:“不好,我們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