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3)
幕前觀衆們看她被鬼怪攆得跳來跳去,都為她捏了一把汗順便猜想這顆巨大的參天古樹完全碳化需要多長時間。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這顆樹死定了時,大樹開始扭動起來,在樹上的妖怪沒站穩,身子一晃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在它離開樹枝的同時一條暗紅色的繩索從它身上飛出纏住了樹枝,只看到紅繩一緊,被甩到半空中的妖怪如導彈般飛撞回來,此時大家才看清那紅繩居然是它的舌頭!靠~這麽長的舌頭啊!如果用來上吊的話得在房梁上繞多少圈才能讓自己的雙腳離地啊!
妖怪重重的彈回來,它造成的撞擊力讓大樹跟着震動了幾下,商祺站在最高處的樹枝上,身子放松,整個人随着樹枝的起伏上下左右的晃動就是不掉下去,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已經撲到身前的兩只厲鬼,身子一矮避過直刺向自己的利爪,身子再一歪躲過想纏住她的黑氣,竄進茂密的樹葉中,厲鬼和妖怪也追了進去。
商祺時而躲進樹中,時而跑到樹頂,就這樣在一棵樹上東躲西藏也沒想過離開,大家看着滿樹枝的抓痕又一次堅定不移的認為這棵樹死定了。但是世事無絕對,這顆被衆人期待死亡的參天古樹并沒有死,他不堪忍受躺着中槍的命運,開始反抗!在無數次被厲鬼狠狠的抓破樹皮後,大樹再也忍不住了,樹幹、樹枝、樹葉同時劇烈顫抖,可見它有多疼。顫的抖同時樹枝扭曲,如擰毛巾般的扭曲,那些受傷的部位被它自己擰斷掉落下地,商祺在樹上很危險,一方面要躲避鬼怪的襲擊,一方面要注意腳下随時會斷的樹枝,一不小心就會摔下樹,但她還是堅持在樹的範圍內行動,就是不離開。
“我靠!你倒是跑啊!跑開啊!這樹上有寶咩!”小咪和燕喜急得大喊大叫,客廳裏鬧哄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人在看球賽。
眼看着原本茂盛的枝葉如鬼剃頭般不停的掉落,黎淼突然想到小時候看到的一篇報道,一位身患癌症的小女孩樂觀開朗與病魔做鬥陣的事跡,那女孩的日記中寫道,就算病魔纏上身,就算要我失去許多,只要我的心還在我就不會輕易死去,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太勵志了!”黎淼小聲說着,對這顆大樹肅然起敬。
池裏田揪着自己胡須費解看着屏幕,這娃到底要幹什麽呢?
······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想再說那人了。。。
我要恢複好心情!!!
102釋放兇獸
那棵樹很粗需六七個成年合抱才能圍住它,樹身筆直的向上長了幾十米後才往外生出粗大的樹枝,樹枝上再生出許多小枝,樹枝樹葉郁郁蔥蔥呈傘狀向外延伸遮擋住了陽光,被這顆大樹傘所遮住的土地上寸草不生很是荒涼。
現這棵樹的樹葉随着顫抖全數落盡,商祺少了掩護站光禿禿的樹枝上,就算被那兩鬼一妖攻擊得更順手她也不離開。
一絲綠意從樹根處向上彎彎曲曲的攀着樹皮往上蔓延,上至離地一米時那綠絲又生出無數綠色觸須,附樹幹上往上生長漸漸形成一張綠網罩住了粗大的樹幹。
正大家心生疑惑時樹上的商祺猛的彈到了半空中,下一秒她剛才站的地方生出一只醜陋幹枯的利爪,那巨大的爪子随着她的彈起緊随她向上伸,想要把她捏死掌中。
商祺跳得太高最終爪子沒能得逞收回了樹裏,商祺忽視向她襲來的兩鬼一妖,縱身往下祭出靈力全數打到樹幹上。只聽到一聲冗長低沉的巨吼,接近地面的樹幹噴出一股氣浪卷起地上的沙石塵土向四周推去,伴随着巨吼聲粗大的樹身顫抖更甚,那一條條深埋地底的樹根如章魚觸手,頂裂土地冒出地面狂躁的向上揮擺,樹幹上樹皮起皺開裂,一張五官扭曲的巨臉浮現上面。
“我靠!出來只好老的樹妖耶!”小咪指着屏幕驚訝的叫。
兩鬼一妖見狀大驚失色,它們再無心戀戰撇下商祺奮力向空中飛想逃離這片區域,商祺也緊随而上。正常都以為她是要逃走,可偏偏她不是,她飛快的追上鬼怪把靈力凝成三根白繩困住它們,拼命的往樹妖的方向拖,任由那三只如何掙紮求饒也不放松。從地下爆出的樹根還帶着潮濕的泥土紛紛揚起空中舞動一不小心就會被打到,所有的樹根末端凝結出無數細密的黑色水珠,一齊向四周發射,一部分射了出去,一部分則凝空中不見動彈。商祺拖着三只哭天搶地的鬼怪,小心翼翼的避讓着那些黑珠 ,直到進入樹妖的範圍內才放開那三只鬼怪。
屏幕前燕喜果斷的為她的行為給跪了,剛才是一挑三,現是一挑四,商祺,你丫的大腦是被屎給抽進碗裏了嗎?家除妖你也除妖,為什麽一下子惹來四只,平時沒見你這麽喜歡招搖,這算什麽,你春心動犯桃花了咩!
那三只鬼怪剛被松開捆綁就氣急敗壞的向商祺撲來,尼瑪!老子好不容易逃出魔抓丫居然把我們給綁了回來!你丫想死可以,但想拉我們來陪葬沒門,現就先送你去死!
商祺面不改色的避開鬼怪的襲擊,催動靈力飛到樹妖面前,跩着白光不停的抽它的臉,樹妖大怒,原本一些針對鬼怪的樹根被它收回,調轉了槍頭全部刺向商祺,那三只鬼怪心中大喜忙想逃離這裏,可剛騰到空中才發現那些凝空中的黑水珠是一種強大的結界它們出不去,身後厲風吹來心中戾氣升騰,三只鬼怪集體轉身怒氣沖沖的撲向商祺,誓要把她碎屍萬段。
看到如此危險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面無表情的商祺,黎淼不禁咂舌,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到底自己臉上打了多少肉毒杆菌才能夠完成這種終極面癱的進化。看到被驚得跪地上的燕喜,黎淼非常不齒,這種場面就把你吓跪了,真是大驚小怪!但随後想到自己不久前還叮囑梁有糖休息時不要進山洞而是選擇大樹下,頓時驚出了一身汗,如果那裏的每一顆大樹都像那樣,那自己的糖豈不是······
想到這裏黎淼腳下一軟身子無力的跌坐沙發上,目光渙散失魂落魄。
喂!兩位師姐,你們這是腫麽了?
被四只鬼怪同時襲擊商祺一點也不慌亂,還是集中精力打樹妖,樹妖被打得狂暴不已,樹枝樹根刺向商祺還不夠,那張醜臉樹幹中拼命掙紮張着大嘴想咬碎敵。
樹妖張口後露出黑乎乎的大樹洞,這時商祺停下了攻擊沖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只兇鬼,用靈力鎖住它使勁一甩就把家扔樹妖嘴裏了,之後她又以最快的速度把另兩只也扔了進去。
有異物入喉樹妖身子一怔本能的閉上了嘴,商祺趁這個時候豪邁的舞動靈力劈斷了纏四周的樹枝樹根。樹妖至從吞了三只鬼怪後就一動不動,任由商祺劈砍自己的身體。商祺砍完最後一根樹枝後繞到樹妖正面冷冷的看着它,只見樹幹上的醜臉向內凹陷,樹木從內往外的變黑變脆,“咔嚓”一聲,那三只鬼怪劃開一道口從樹身裏面沖出來。商祺眼疾手快迎着它們飛撲上去,利落的用插眼、掏心、爆菊三種方式奪得精魄,失了精魄的鬼魂魂飛魄散,那妖怪也現了原形摔地上。
“這丫頭只入門兩年居然開了心眼!”池裏田一怔後又摸着胡子贊嘆。
商祺把精魄塞入兜中顧不上休息把靈力幻化成斧,刷刷兩下就把大樹砍倒了,看着粗大的樹身緩慢的倒下池裏田終于明白她要幹什麽了,“啊~~”池裏田絕望的哀嚎一聲雙腿無力也跪了下去,“這丫頭是瘋魔了不成!”
大家被池裏田的誇張行為吓到,不解的看着他,小咪用胖尾巴抽了他一嘴巴說:“池裏田,你幹什麽?心眼黎淼和燕喜也都開了的,你這麽驚訝做什麽?”
“嗚嗚~你們自己看!”池裏田已經淚流滿面擡起顫悠悠的手指着屏幕。
屏幕上商祺不見了,那顆被砍斷的大樹居然是中空的,從樹樁處噴射出各種顏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射向天空便朝不同方向飛去之後消失空中。
“商祺心理素質真不錯,這種時候還想着放煙花。”燕喜看到屏幕裏的畫面心裏輕松了,爬起來拍拍褲子說。
“不是煙花!不是!”池裏田爆了,他帶着滿臉老淚揪住燕喜的衣領咆哮,“那些就是我之前說的,被鎖住的頂級惡獸啊!這麽多惡獸都被放出來了啊!每一個都是窮兇極惡身手不凡啊!它們發起威來打個嗝都能地震啊!嗎妹商祺其實就是來搗亂的吧!”
“什麽!那有糖豈不是很危險,我要去帶她出來!”黎淼也爆了,揪住池裏田對着他咆哮。
池裏田被吼後也冷靜下來,擺擺手對黎淼說:“你冷靜些,其實這些中有糖才是最安全的!你忘了她有那條可以趨吉避兇的白光了嗎,現應該擔心的是商祺和其它試煉者的安危。”
“啊?是嗎!”黎淼松了手看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你們慢慢看吧,我睡覺去了!”
這真是好狠的心吶!燕喜噙着淚眼巴巴的看着她頭也不回的進到房間,轉頭面對池裏田問:“池大師,現怎麽辦啊?我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有個師妹,呃,我是說商祺會不會有危險?”
池裏田死死地盯着屏幕裏的光芒,輕聲自語說:“還好只有六只,羅剎山那麽大,不一定會遇到的。”等樹樁裏的光芒完全消失後,見到從樹幹上的洞中從容不迫的爬出來的商祺,他抽了抽嘴角說:“她都能把束縛着惡獸的靈妖給打死了你還怕她有危險嗎!這丫頭可不簡單啊!啧~她到底是什麽來歷呢?”
“來歷?”燕喜看到商祺朝一個方向飛走後畫面跳轉到另外的試煉者上便收回目光看着池裏田說,“不知道啊,我和師傅都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
收到池裏田和小咪不相信的眼神燕喜急了,連聲說:“真的呀!我說的都是真的呀!”
“那你又是怎麽認識她的?”黎淼回房後怎麽也睡不着,反正最近公司也沒什麽事幹脆就休假安心家看直播,她敷了片面膜走出來正好聽到這段,于是插嘴問。
燕喜回頭看到她那張白咋咋的鬼臉心中一寒快速收回目光,美女敷面膜什麽的還是不看的好,會毀了女神心中的完美形象。
“兩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師父跳完廣場舞後對我說想吃魚,說讓阿姨第二天去買,她不同意,說買回來的不好吃,于是拉着我大半夜的開車去郊外一個魚塘裏偷釣。那天晚上釣了很久都沒有魚上鈎,我們都睡着了,後來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點起風了,師父被冷醒了就看到魚漂有動靜,她想收鈎卻收不動,于是把我叫醒兩合力把魚給釣起。”
“其實還沒吊起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什麽魚那麽重啊,還不會反抗,剛拉上水面時只看到白白一片,什麽魚是白的啊,大白鯊咩!當時也沒想那麽多繼續拉,後來拉上岸後發現是一具白衣女屍,頭發長到腳了真可怕!我吓得要死,慌忙掏出手機要報警,師傅阻止了,她繞着女屍轉了兩圈又掐指一算,說這是她的二徒弟。我當時就咆哮了,尼瑪!你二徒弟,我師妹是一具女屍咩!以後我們要如何與她相處!當時師傅叫我冷靜,說她沒死還有救,我問這身體都冷了還怎麽救,她讓我去做工呼吸,後來我做了,女屍吐了幾口水後就醒了,于是女屍就成了我師傅的二徒弟我的師妹商祺。”
“喔~~~”黎淼和小咪指着燕喜叫,“你和商祺接吻了!”
“喂!別叫啊!我當時是被逼的,況且事态緊急容不得想太多,不過你們可別告訴商祺啊,她還不知道的!”
池裏田擺手示意燕喜繼續,“後來的事雖然很狗血但都是真的,商祺醒後失憶了,問什麽她都不知道,話很少對什麽都不感興趣,我師父說要收她為徒她當下就答應了,說要學法術去找,但找誰她又想不起。後來師父傳藝的過程中發現她本身就有基礎,那些法術很快就被她學會了。之後極天試煉要舉行了,她說她想要裏面的神器于是就報名參加了,之後的事你們都懂。”
黎淼撕了面膜輕輕怕打自己的臉,她認真是回想着燕喜所說的話,突然發現了兩個重點,阿姨!開車!“燕喜啊,你來了那麽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麽呢?”黎淼問。
“哦,我是開酒吧的,那個全國連鎖的蘭卡就是我的,本來我只一線城市開店,不過來這裏後我決定開發二線城市的市場了。”燕喜得意洋洋的說,怎麽說自己也是高富帥啊,當然要美女面前表現一下咯。
“這樣啊!那你就是聖光娛樂有限公司的老總咯!”
“嗯哼!”燕喜揚揚眉,美女快來表揚我年輕有為吧!
“呵,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燕總把這幾日你們師姐妹在我這裏的衣食住行的費用給報銷了吧!”
“我擦!不該是這樣啊!哎,談錢太傷感情了,我不是不想給錢,我只是不想因為錢而把我們原本親密的關系弄得生分了!”燕喜看到黎淼不容所動的臉又說,“不如這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就免掉那些費用吧!”
盛傳聖光的老總極度摳門,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黎淼挑挑眉,“你先說,我看值不值。”
······
103就要真相了
“這個秘密事關重大,不到危機關頭我是不會說出來的!”燕喜面色凝重示意黎淼湊近,“你知道我的門派為什麽叫愛田派嗎?”她幽幽的掃了衆一眼,“因為,們門派創始也就是我師父,她愛上了池裏田池大師!”說完深吸一口氣等待着對方的反應。
黎淼等了一會不見她有下文就問:“說完啦?”燕喜點頭,黎淼和小咪對視了一眼又扭頭看向池裏田,只見池裏田老臉通紅正捏着張紙巾做出嬌羞狀,黎淼牙口一酸拿起手機按出計算器,右手就上面不停的摁着,“商祺平時除了吃飯、洗澡換衣服就呆試煉陣中,她的費用比較簡單我最後再算。你燕喜的話,每天花掉我的食物、水電、電腦網費、有線電視費、垃圾費、霸占有糖的零食······”
“喂!不是吧!我都告訴這個天大的秘密了,你還要跟算錢!”燕喜捂住黎淼的手機哀嚎。
“你這什麽破秘密啊,就算不告訴我,聽你門派的名字也猜到八九分了。你當我是白癡嗎!”黎淼推開她的手繼續摁。
“算了燕喜,只要是跟有糖無關的事黎淼那裏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咪同情的看着為了這點錢就已經熱淚盈眶的燕喜寬慰到,“不過池裏田,還真有你的啊,就你這副尊容還真的有喜歡啊,你不會是因為燕喜的師父而拒絕了當初那個獵戶的女兒吧!”
“胡說什麽,”池裏田老臉更紅了,小聲說到,“她師傅就是那個獵戶的女兒!”
“啊!原來真有這個啊,我還以為是騙我們的!”小咪吼。
聽池裏田一說,黎淼腦中就浮現出那個讓她驚豔的美女的臉,這美女是燕喜師傅?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她還沒來得及想就被小咪的叫聲打斷了思路。
“哎!你們快看,有糖上鏡了!”
大家目光統一射向屏幕,屏幕裏是一位不認識的參賽者空中和一只兇鬼纏鬥,用的招式可謂是華麗至極讓眼光缭亂,可是,哪裏有梁有糖的影子?
“就這裏啊!你們快看,不然待會就不見了!”小咪跑到屏幕前用狗爪指着屏幕一下腳的一個黑點說,“我認得她背的包和衣服。”
黎淼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屏幕裏那顆糖正慢慢走着,好像還吃東西。看到她平安無事黎淼此刻真的是放松了,她緊緊的盯着那顆移動的小,“師傅,為什麽沒見說的白光,是不是有糖跟丢了?”
“你鎮定點,那白光相當就是個作弊工具,除了她其他是看不到的,如果都能見豈不是會被揭發了去。”
畫面一晃,空中纏鬥的換了個方向,梁有糖出鏡了,“哎!怎麽了,為什麽看不到了?”池裏田盯着屏幕焦急的吼,看來他之前的鎮定都是裝的。
“鎮定點,這畫面又不是拍她的,她作為一個跑龍套的路甲就要有随時出鏡的覺悟!”小咪說。
進到山裏後梁有糖就一直老實的跟着白光走,沒陪她說話沒陪她玩,走着走着她餓了就翻包找東西吃,繼續邊吃邊走,一路來看到這條白光帶她躲過了幾次危險,雖然路途無聊但出于對生命的熱愛她下定決心絕對不會離開白光半步,況且也離不開,剛上山時出于好奇她試着跑開兩步,手上的紅繩立即發揮作用,勒得她那個疼啊,比割腕還疼。當時她真心想跪下來深情的對白光說,小白! 離開你是今生無法承受的痛!
羅剎山上沒有早晚之分,這裏的天一直都是灰蒙蒙昏暗暗的,天上有星有月還有一輪模糊的太陽,太陽和月亮分別低低的挂天空兩端,星星則是綴滿了整個穹頂但每一顆也都是模模糊糊的,梁有糖分辨不出東南西北,所以不清楚這樣的太陽該是朝陽還是夕陽。
走着走着哈欠不斷身子有些乏,她突然意識到從家裏出發時是零點,那現不就是淩晨嗎?掏出手機一看,三點五十,這就是個睡覺的點啊!一看到時間,梁有糖更困了,正巧跟着白光走到了一顆樹下,她停下腳步,白光也沒繼續向前,梁有糖決定這裏小睡一下。
這樹下看起來挺幹淨的,有小花小草坐上去軟綿綿的很舒服,梁有糖累極了抱着包背靠着樹幹一會就睡着了。
······
你
“梁有糖!快起來啊!”
是誰叫我?梁有糖猛的驚醒,大雨滂沱,耳邊是噼裏啪啦的雨聲,豆大的雨滴密集的砸臉上身上又冷又疼,地上的泥水被雨滴擊得四濺,鼻子裏灌滿了泥水呼吸都困難起來,自己不知為何趴地上,渾身濕漉漉的。
自己睡得那麽沉嗎?白光哪?衣服都濕了不知道師姐有沒有給我準備替換的?哎!我 的包呢?
趴久了身子有些發麻,梁有糖緩緩的支撐起上半身,身後傳來大車鳴笛的聲音。是換場景了嗎?她扭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輛大卡車破開雨霧向她急速駛來。“我勒了個去呀!”梁有糖心中一驚,條件反射的向一旁滾,才滾了四圈半她一頭撞到了一個水泥臺階,擡頭一看,上面種有花草應該是隔離帶,這裏應該能躲過大卡車了吧。
她松了口氣回望自己剛才趴的地方,哎!怎麽自己還趴那啊!還沒來得及驚訝那倆大卡車已經駛近,她看見自己被撞得向前翻了個身然後被卷進車前輪,接着是刺耳的急剎聲,自己被卡車第二排輪子壓過,卡最後一排的車輪下向前拖行了好遠。
雨還下,血水被雨水沖刷成一條淡淡的紅河蜿蜒至自己腳下,梁有糖驚魂未定,自己是怎麽了?靈魂出竅嗎?自己現死了嗎?
卡車上下來一個,往車底下看了一眼就慌張的跑走了,梁有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向車子走去,鞋子踩濕漉漉的地上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流成一道的血跡被她踩得向外擴散後又慢慢恢複,越走近地上的紅色越深,她的呼吸也越急促,車輪下一團爛肉,車子不遠處一只鞋。
梁有糖看着車輪下血肉模糊的自己慢慢的閉上眼,她心中明了了,這就是初二暑假那年自己離家出走的那一天,看來一切就要真相了。
“你所說的時候到了嗎?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辦到的!”大雨中梁有糖喃喃自語。
鼻腔裏充斥着消毒藥水的味道,身上的濕意不見了再睜開眼時眼前亮堂堂的,幾位穿白大褂的醫護員急匆匆的她面前走過但沒看得到她,這裏是醫院。
“媽,醫生說她傷的太嚴重,要馬上進行第二次手術,手術有七成成功率,手術成功後可以救回她這條命,不過會落下終身殘疾。”小叔叔抓起筆就要手術單上簽字,“我簽完字後就打電話叫大哥送錢來!”
“不許簽!”奶奶打掉他手上的筆低喝一聲。
“為什麽?”小叔叔愣了,“再拖下去就救不活了,就算救活了也會成為植物,這樣更麻煩!再說現大哥又不是沒錢!”
“你懂什麽!你大哥已經和那個有錢的女生了一對龍鳳胎,他現回來就是要和梁有糖她媽離婚給那個女名分的,以後們跟着他就可以享福了。我有了嫡孫那梁有糖這個孫女要不要也無所謂,況且那個女是不會接受梁有糖的,所以現幹脆讓她自己死了好,省得她以後殘廢了還要麻煩我們!”
梁有糖背靠着牆微笑着看着這對母子的互動,你們呀!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麽好呢!我想不恨你們怎麽就這麽難呢!
“一來醫院就煩,沾到一身晦氣,”奶奶四下看看,不耐煩的說,“我不是讓你打電話通知她姨媽了嗎?呢?怎麽還不來?”
“打了,她家裏和單位的電話老是不通!”小叔叔如實回答。
正說着一位小護士跑過來說有電話找梁有糖的家,叔叔奶奶一起去接聽了,梁有糖也跟着去了。
“媽,她說她坐單位的車馬上就到。”小叔叔挂了電話說。
奶奶低頭想了想想對小叔叔丢了個眼色,然後換上一副虛弱的神色由小叔叔攙扶着找到醫生,哭哭啼啼的說:“醫生啊!是那出車禍孩子的奶奶,那孩子命苦啊!從小被父母丢棄由我拉扯大,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長大了誰想到還出了這種事!我們家窮,實是拿不出錢來救她,我也不想再看見她受苦,我就行行好由我帶她回去好好的走完這最後幾日吧!”
不得不說奶奶的演技實是好,周圍的醫生護士都被她感動,全都含着熱淚看着她,一旁的小叔叔也抹着淚深情的說:“媽,別說了!媽,別傷心了!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救回我侄女啊!”
奶奶哭着哭着腳下一虛險險暈倒,小叔叔急忙扶住她對醫生說:“醫生,我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我先帶她回家休息,待會我侄女的姨媽會來的,一切就交給她負責了!”說完就扶着奶奶走了。
梁有糖一旁笑得下巴都酸了,這兩母子啊,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叔叔奶奶走後梁有糖來到自己的病床前,這裏是加護病房,自己身邊放了很多儀器身上還插着很多管子。看到躺病床上的自己全身纏滿繃帶,有些部位還溢出淡紅色的血跡,每隔幾分鐘自己的手腳還會抽搐一下。她低下頭輕輕的撫摸着沒被繃帶纏住的露被子外的手指,“很痛吧!啧,我看着都痛!不過痛過之後就好了,以後會好的。”
梁有糖輕輕的掐着她的手指,笑得邪魅,“梁有糖,以後我們會有一個奇妙的生!”
······
104真相原來是
十分鐘後兩位護士進來把病床上的梁有糖搬到救護床上推了出去,梁有糖也自覺跟了過去。外頭是個大晴天,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梁有糖心情大好,有些事情既然知道是HE那麽過程中的小小酸楚無非就是為了讓味道更完美而做出的提味。
醫院大門口站着一個女人,陽光下的她身材纖長負手而立,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人們關注她并不是因她長得多美多有氣質而是她的裝扮,黑衣黑褲黑鞋黑帽,帶着墨鏡、口罩和手套,在夏天穿得如此密實實在是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護士推着救護床過來,她稍稍擡手說:“我來吧。”聲音輕柔悅耳。她毫不費勁的打橫抱起昏迷的梁有糖向不遠處的一輛黑車走去,後車門從裏面打開了,她輕輕的把梁有糖放到後座上後又出來坐到了副駕上,車子啓動絕塵而去。
梁有糖沒來得及上車眼巴巴的看着車子開遠了,現在是怎樣啊?自己是被扔在醫院門口了嗎?
“唉!早知道就麻利點上車了!”她閉上眼懊惱的自語。
“教主,真的是她沒錯嗎?”耳邊響起聲音,梁有糖睜開眼發現光線很暗,自己正身處于一個破房子裏,天花板上有幾條裂縫牆皮斑駁剝落,這破房子又髒又亂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牆角處随意的丢着幾張缺角的木凳,看起來稍微好一點的兩張長凳此時正擺在房間正中,上面放着一塊掉漆的木門,纏滿繃帶的梁有糖正躺在上面。
“是的。”女人低頭看着昏迷的梁有糖,“我讓你炖的參須好了嗎?”
“好了!”旁邊的人走過來遞給她一個瓷碗,她接過蹲在梁有糖身邊用小勺一勺勺的把碗裏的液體灌入她嘴裏。昏迷的梁有糖無法吞咽,只見那女人伸出右手使勁卡住她的咽喉,直至躺着的梁有糖因為缺氧胸腔劇烈起伏才快速松開手,她一放手口中的液體随着空氣灌進肺中造成梁有糖劇烈的咳嗽,她單手輕壓在梁有糖的小腹上,使出靈力緩慢的由下往上推,推到鎖骨時那些液體混着血水倒流了出來,梁有糖又咳了一會後改為急促的抽喘。女人耐心的等梁有糖平靜下來後才繼續喂她喝,這回順利很多剩餘的液體全數被灌進去。
梁有糖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動作,對着她抱怨:“喂,我昏迷的時候你居然這樣對我,你也太粗暴了吧!難怪那個時候我老覺得喉嚨不舒服,現在終于真相了!如果是師姐肯定是用以嘴渡氣這種溫柔招式的,哼!”不過顯然那女人是聽不到的。
“教主,你可想清楚了,其實再過一百年你就可以恢複了,到時候由你親自帶領我們複教豈不更好,為何要兵行險招?”站在一旁的人幽幽開口。
“已經沒時間了!她被右教之徒蠱惑對我心存芥蒂,現在右教勢力也開始恢複,他們向來野心勃勃早就想獨占殷魁教,那些人還不趁着我教現在處于四分五裂的弱勢之時利用她去取我教教義奪得殷魁教的大權嗎!”女人把碗遞給那人說。
“就算被他們暫時奪得大權,但等教主恢複後我相信以教主的能力定能掃平右教之徒重新取回教主之位的!”那人接過碗對女人抱拳做了個揖堅定的說:“到那時吾輩一定會竭盡所能助教主光複教派,還望教主再忍耐一段時日!”
“但是······”
“教主莫不是不相信吾輩的能力?”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實在是不想百年後與她互為仇敵在戰場上相見,況且右教向來崇惡行,我擔心她被利用後會堕入惡鬼道為天理所不容!雖然我現在還是教主,但我畢竟曾為了一己私欲而不顧衆人反對堅持使用禁術,以致我教被居心叵測之輩算計,害了自己不說還讓一幹教衆死于非命,身為教主卻無力為教衆報仇只能躲在這暗無天日之地茍延殘喘,我有愧于先祖傳與我的名號,不配再做教主,就由她替我奪回殷魁教吧!”女人指着梁有糖說。
“教主!”旁邊的人還想勸就被女人擡手打斷,想了一下他又說,“可是她現在重傷在身,且身體內毫無真氣靈力,何時才能習得法術與右派鬥争啊?”
“她是玄一派的傳人,日後定會有所作為,”女人看着躺着的梁有糖說,“當日我使用禁術後靈力耗盡,又被右教的人困于禁地之中想置我于死地,當時多虧了玄一派的清弘道人出手相救我才能保住性命,而後清弘道人不顧危險潛入右教內部偷出我教教義把它藏匿于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我殷魁教才能免于落入右教之徒的手中。于情于理我都欠玄一派一個人情,現在幫他們救回傳人的性命也是應該。
況且當時清弘道人為我占卦,算出我日後定能複教,也算出若我親自複教必定會害了她性命,若想保她複教則必須借他人之手,可是要找一個肯擔當又有能力之人是何其困難。不過清弘道人明示說幫人幫到底,可以讓我用他的這位傳人來幫忙複教,所以我會将所有功力傳與她,今後她就是你們的教主,她将代替我鏟除右教光複殷魁教!”
“哦列!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梁有糖忍不住扶額,“原來自己在好久好久以前就被自己的某位師祖給賣了,玄一派的人也太特麽的不靠譜了!”
喝了那碗參須水後梁有糖慢慢轉醒,難忍渾身的疼痛她不由自主的呻~吟起來,女人見她醒了蹲下來看着她輕柔的說:“你醒了?”
繃帶糖眼珠緩慢的轉過去看着她,嘴巴一張一張艱難的呼吸着,她說不出話,喉嚨裏發出一種怪異的咯咯聲。梁有糖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就像是一條從水裏撈出來被人敲到半暈後扔在砧板上的魚。
“你現在最想幹什麽?”女人又問,她把食指抵在繃帶糖的咽喉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