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推與拉-02

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産生陌生的感覺。他們之間拉開的不只是外在距離,更有內在的隔離。心靈連帶肉體,重新和唐豫進位于同一個房間,時停春甚至還有點荒唐的感覺,甚至感到了些許的荒誕性。他看着在不遠處的男人,又開始懷疑一切是不是只是他的幻覺。但無論如何,有一點他能夠确定。他暫時還不希望這一切是個幻覺,他希望和他的一切是真實的體驗。

這當然不意味着他有多喜歡對方,雖然确實因為唐豫進的離開而有一段時間的苦悶,但重新把人弄到手了,過程還比想象要更順利,他那點劣根性就又重新冒出,想着唐豫進也不過如此。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不過是嘴比較賤,人比較浪,身材也比較好而已。還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幹過,又幹過多少個男人。

“想什麽呢。”在時停春因為自己那點想法又開始想要磨牙的時候,唐豫進走到他面前,掐上他的臉,“不是說給我舔嗎,愣着幹什麽呀。”

回過神,時停春拍開他的手,“……你先去洗洗。”

“早洗過了。”唐豫進眉毛一挑,看起來對時停春又不是那麽滿意,“哎,不是說幹什麽都行嗎,嫌我髒就別來啊,耽誤我找別人。”

“反正現在都耽誤了。”理智在這時候才徹底回籠,時停春從椅子上站起,十分順手地把唐豫進扛起,“咱倆就湊合着吧——你是不是又瘦了。”

“誰要和你湊合。”唐豫進踢兩腳時停春,沒能讓他放手,反而屁股又被人拍了一下。被打了他倒是老實下來,只不過對時停春的觀感又差了些許。臉色不太好看,他被時停春扔上床的時候。他黑着臉開始後悔把人帶回來的事情,而時停春也抿着唇開始脫他的褲子,一副仿佛在進行什麽科學研究的表情。

研究結果也很快被時停春得出,“你怎麽又不穿內褲。”

“要你管啊。”

“确實還挺想管的。”留下這麽句意蘊暧昧的話,時停春就跪到唐豫進腿間,猶豫了幾秒鐘的時間,終究還是低頭,含住他的陰莖。

到底還是不習慣幹這樣的事情,陰莖第一次只進入了一半,就頂在喉口,讓時停春有些難以接受。于是他只能用手将剩下的一半處理,草草吸吮了幾下,就滿足唐豫進的要求,換成舌頭舔舐起他的陰莖。

也是沒想到時停春真樂意給自己這麽服務,唐豫進得寸進尺,一适應對方的動作,還主動将自己的陰莖往人臉上頂了幾下。不過很快他就糟了報應,時停春原先還敬業地為他的陰莖服務,被他這麽一弄,臉色不太好,舌頭也逐漸從龜頭一路沿柱身舔下,在唐豫進喘息的時候,走過囊袋,滑過會陰,最終停留在上了臀間的穴口,舌頭頂開一點褶皺,還不等他深入,唐豫進口中的喘息瞬間就轉作變了調的呻吟。

雖然嘴上說着要讓時停春舔他,但老實說,唐豫進其實也并沒有這樣的經歷,更不覺得時停春真的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他在給他舔穴,花了一分鐘唐豫進才将這個想法在腦海裏成型。他能感覺到時停春的舌頭正嘗試着舔開穴口的每一寸褶皺,再往腸道內鑽入,與預料相悖的現實叫他原以為早就消亡的羞恥心突然在當下的時間裏恢複,想躲開這種潮濕的酥癢,卻不知道怎麽掙紮得叫時停春的臉往他腿間埋得更深。“等下……我操,啊,啊!你別往裏面頂……”他口頭的反抗更是毫無作用,還似乎讓時停春更嚣張了一點。一手握上他的陰莖,一手掰開他的臀肉,讓在幾十分鐘前被唐豫進自己擴張過一次的後穴更直接地在空氣裏暴露,再由嘴唇封上入口,過于靈活的舌頭很快從穴口轉向穴中。

唐豫進很難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明明敏感點并不在時停春舌尖所及的位置,但他卻覺得時停春舌尖所及的一切都在他的體內化作了敏感的通路,快感從被觸及的皮膚向上向大腦傳播。一旦接受了這樣新奇的快感,他很快就向下沉淪,整個人仿佛都融化進時停春口中。大腿夾着時停春的腦袋,感受舌頭在他身後下流的翻攪和頂弄,在快感中将一種甜美的果實領悟。

在這樣的時刻,他又想起了那個曾經在別墅裏的夜晚,他也想讓時停春做一樣的事情,卻最後只是被人以一種過分認真的态度将腿上的傷口處理。明明就是他弄出來的傷,他給他處理——也許算天經地義。可即使如此,那個時候他就忍不住對人有了一點不該有的想法。不管是那時候的觸摸,還是現在的舔弄,唐豫進想,這都是他想要的東西。

但舌頭終歸不能真正将他滿足,這種濕潤的舔舐讓唐豫進渴望一些更直接的接觸。他想要他進得更深,他也對時停春提出要求,但并沒有得到應答,唐豫進只能不高興地拽起時停春的頭發。希望把人拽到自己身上,也終于在幾分鐘後成功。但真的把人弄到身上,他又有了別的想法。他脫下時停春的褲子,卻沒有握住他的陰莖,反而試圖給他擴張。

“……想操我啊?”

“不是說我幹什麽都可以嗎?”将時停春翻到身下,唐豫進解開他的襯衫,親了下他的乳頭,“等會還有衣服給你穿啊。”

如果知道唐豫進所謂的衣服就是不知道他那裏淘來的情趣內衣,時停春肯定現在就将拒絕他的靠近,而不是在被唐豫進操到沒有力氣的時候,無可奈何地被人套上那套布料稀少的內衣。還要頂着那身衣服,被唐豫進使用自己的陰莖。有時候他都不知道唐豫進到底哪裏來那麽多精力,讓他能這樣無時無刻地對人發情。

但隔了一段時間,重新和唐豫進上床,時停春還是感受到某種安定的情緒,在性交中擁有的不是向外發散的激情,而是一種收斂,将能捕捉到的快感和激情通過唐豫進的陰莖收斂進他的身體,投影進他的大腦,成為未來的一種回憶。所有的當下在性交中真實的顯現,也由此,即使時停春在第一次被肏弄得筋疲力盡,等唐豫進再一次騎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仍然還是循着本能索求起對方的身體。床似乎已經失去了它的本質,只剩下單純的現象,本該在上面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折騰到了地上,其中一個穿着還有些滑稽的女士內衣,大張着雙腿,讓腸道承受着他人陰莖的抽送,穴口還磨出精液的白沫。到第二次結束,精液是又射了一地,哪怕是唐豫進,也同樣折騰到癱軟在地。

至少沒那麽容易跑了。時停春僵硬着腿,看着地上的男人這麽在想。

思維随着體溫的冷卻重新活躍,唐豫進由此在性交後那段精力缺乏的時間裏思考起一些形而上學的事情。到停屍房後,他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也給了時停春可乘之機。趁他不備,時停春拿了他的通訊設備,很輕松地問出密碼,拿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總算在認識這家夥快半年後,才真正擁有了唐豫進的通訊號碼。

過一會唐豫進才發現他幹了什麽,“你打我電話我也不會接的啊。”唐豫進翻了個身,要回了自己的手機,态度還是那個态度,至少展現出來的樣子是想和人劃清界限。不過實際如何,也許早已在一小時前他把人帶回房間時候就已經明晰。因此對于他的話,時停春只是敷衍地點頭,幾秒後他又想起一件事情,“你還記得我電話號碼?”

唐豫進撇撇嘴,“……反正我不接陌生來電。”

“哦,是嘛。”又把手機從人手上拿走,時停春在屏幕上敲了幾下,才重新将它還給對方,“那現在不是陌生來電,你以後可以接了。”

有些頭疼地盯着屏幕上那個标着“男朋友”的號碼,唐豫進斜一眼時停春,問他什麽意思,半天沒得到回答,他就噠噠又把那個備注改回了時停春的名字。轉頭看見時停春不快的神色,他也懶得去管,誰讓這家夥自己先前總是拒絕自己,現在又不說清楚,唐豫進氣還沒有完全消去,他想他才沒有義務要去猜他的想法。

“我有點餓了。”他還在時停春終于下定決心,嘗試主動說點什麽的時候直接轉移了話題,從地上站起,唐豫進撿了件睡袍披上。腳步已經邁開,又生生轉了回來,踢兩下還躺在地上的時停春,“喂,我點個夜宵——你要一起嗎?”

一分鐘後唐豫進拒絕了時停春想要和他一起去浴室清洗的提議,但沒有拒絕他在二十分鐘後和他一起留在房間,将一份唐豫進一個人吃不完的夜宵解決。“記得給錢啊。”把筷子分人一雙,唐豫進還補上這麽一句——這大概就是他留下他的理由,時停春還是很有自知之明。

吃到一半,他們一人又點了一根香煙,也許是因為夜宵的滋味平平——不過能填飽肚子就行。唐豫進不挑,而時停春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吃這份夜宵,只是指望和唐豫進的相處而已。怎麽說也是一個月沒見,彼此空白的內在時間都在等待填充進新的知覺。性交偶爾還是讓人覺得單薄,更需要一點生活中的感覺。不一定需要言語,肢體上的接觸也可以。不帶情色意味的,單純的相互觸碰,大腿靠上大腿,肩膀靠上肩膀。唐豫進看了一眼湊過來的時停春,到底是沒有将人推開,還順走時停春碗裏的一個蝦餃。

“味道怎麽樣?”

“果然搶來的比較好吃。”唐豫進露出個笑,又拐了時停春一下,“哎,你覺得呢?”

“那我還是更想申請一下唐先生的長期所有權。”花了幾秒的時間,時停春察覺出他話裏別的意思,順勢就想進一步将一些事情固定,“唐豫進,今晚的服務滿意嗎,要不要考慮下不找別人了?”

“怎麽,還沒放棄找固炮啊,時先生。”學着時停春的腔調,唐豫進也怪裏怪氣地給他回上一句。也不等人反應,他就又繼續說了下去,“也行吧,看在你這一個月都對我朝思暮想窮追不舍還為我守身如玉守株待兔,我就勉強考慮一下。”

“……你哪看出來的?”

“哦?沒有嗎?那不考慮也行。”又夾走時停春碗裏的一個春卷,唐豫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沒有的話你吃完就滾,別留在我這裏礙眼。”

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時停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嘗試給人示弱,雖然沒找到合适的方法,“你這用完就丢,不太好吧。”

“不然還要我回收啊?”

“不可以嗎?我也沒那麽差吧。”時停春轉過頭,食指勾上唐豫進的手腕,“哎,唐豫進,反正你都要找人上床,不如直接找我——我還更喜歡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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